以微漸漸感覺到幾人似乎並不太歡迎自己的到來,言語間包含蔑視和淡淡的敵意。她不解。
三位女子的性情各不相同,蕭韻如果是冷漠的雪蓮,那麼林香草就是一朵嬌氣的牡丹,何蓉就是可愛的鳶尾花。憑借超凡的廚藝,以微漸漸和何蓉熟悉,才漸漸瞭解原來自己的小屋曾經住著一名女子,名叫暮雨,是一位性情柔弱,溫柔善良的女子。因為自己的加入而被遷往別處,難怪她們的態度如此奇怪。
何蓉好奇的問道:「聽說你是董師兄領來的?你們是不是認識啊?能介紹我和董師兄認識嗎?」
以微不解:「董師兄很出名嗎?」
何蓉驚呼:「你竟然不知道董師兄!他是天璣峰峰主的兒子,俊美溫柔。多少女修天天跑去天璣峰只為多製造幾場浪漫的邂逅。」
以微半開玩笑的說:「你呢?」
何蓉有些驕傲的說;「我只是想見他一面,然後跟林香草炫耀,誰叫她天天炫耀說自己怎麼怎麼仰慕董師兄,說的好像董師兄非她不娶似的。我就想挫挫她的銳氣。」
「你想挫誰的銳氣?」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何蓉嚇了一跳,喊道:「你過來也不喊一聲,嚇死我了。」
林香草冷聲說:「沒做虧心事,怎麼會怕?是不是又在背後說我壞話?」
何蓉回答:「我幹嘛說你壞話。我只是和韓妹妹聊聊工作的事情。」
「那我也順便聽聽,你們是怎麼談工作的。」林香草將聲音重重的加在字眼「工作」上。
何蓉打著哈哈,和以微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開始交流這幾天的工作心得。歸功於之前靈石的功勞,以微分到的地方是藥植園,工作清閒,油水也足。何蓉到了美味堂,負責燒水切菜等。
林香草在煉丹堂,負責打掃之類的,偶爾煉丹的真人高興還會賞幾顆丹藥給眾人,因而香草在院中一直很高傲,整天昂著脖子,只差沒插根羽毛就像孔雀了。何蓉經常取笑說。而蕭韻,在陣法堂做事,具體做什麼,大家沒問,蕭韻也沒說,但從蕭韻的氣度、衣著和執事平時的態度可以看出,她的背景不一般。
何蓉問:「以微啊,你平時可不可以順點藥草出來賣啊?」以微急忙摀住何蓉的嘴,壓低聲音說:「小點聲,我是有看見師兄師姐拿,但我不敢,一旦抓住,懲罰是很重的。你以後別提了。」何蓉噤聲。
旁邊香草聞言,不屑的說:「我還以為是多有油水的工作呢,不過如此。我先走了,明天還要早起去丹房呢。」說完,起身回房了。
何蓉吐吐舌頭,俏皮的說:「我們別理她。你繼續說。」
以微收回視線,回憶:「每天就是翻翻土,拔去雜草,將藥房裡的藥草歸類,打掃房間之類的。」何蓉嘀咕;「真好。」
以微沒有告訴何蓉的是藥植園裡還有一位脾氣古怪的老頭,是一位築基修士,姓張,天天挑三揀四,一點不如意就大罵做事的弟子,讓以微火大又無可奈何。
天天水生火熱的生活,彷彿回到了剛工作那會,上司無理的苛刻的要求著自己。以微雖然當時很想辭職不幹,但終究迫於現實就業的壓力,不得不盡力完成上司的指示。事實證明,上司的訓練是有效的,至少現在她一回想起那段經歷,再對比今天的工作,那種刁難真是小問題,不足一提。所以現在才能雲淡風輕的提起藥植園的事情。
和何蓉分別後,以微回到小屋,灰灰興奮的蹦到懷裡,爪子抓著一株草,獻寶似的邀功,以微接過,認真看了看,淺綠色的葉子,沒有花和果實,葉莖柔軟,也看不出什麼不同尋常之處。以微看看灰灰,灰灰也不知道是什麼,但它表示這株草很有靈氣。以微交給灰灰,讓它收好,以後再說。
整理一下,以微盤膝坐在床上,雙手掌心朝上,沉下心神,專注的開始每一天的修練。因為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以微從不在她們面前練習星蹤步法和流星拳,事實上,這兩種功法以微已經掌握了,所以她現在主要是積聚真氣,爭取突破先天期。
她一直相信自己是可以修仙的,所以她不會放棄任何的機會。而這幾天,她感覺明顯的觸到了一層屏障,只是前幾次衝擊都失敗了。
她試著調集身上的真氣往屏障衝去,被擋回來了,以微並不放棄,因為她知道屏障已經鬆動,再努力幾次就可以成功。時間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中溜走,轉眼已經快天亮了,以微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她此時臉色蒼白,身上都是汗水,因為衝擊帶來的痛楚折磨著她,灰灰在旁邊擔憂的看著,不敢發出聲音。終於,以微鼓起所有的真氣再次往壁壘衝去,嘩的一聲,真氣傾瀉而去,順著經絡流注下去,沖刷著原本閉塞的經脈,以微欣慰的笑了,體力不支的倒下去了。
灰灰擔憂的看著她,突然想到什麼,將之前採到的藥草捏碎扔入她的嘴裡。以微只覺有東西進入體內,本能的排斥,它卻發出柔和的力量,護住經脈,幫助她把經脈疏通,輔助真氣一遍又一遍的在體內循行。
以微不一會發出舒服的歎氣聲,感覺好像獲得了新生似的。醒來的時候發現體表有一層污漬,還有一股臭味,趕緊去浴室沖洗一番,美中不足的是沒有熱水。不過對於以微現在的身體強度來說,冷水也沒關係。
洗淨之後發現,肌膚變得更加水潤光澤,她愛不釋手的摸著自己的臉蛋,之前的土斑和痘痘也消掉了一點。原來修仙還能美容,以微有些幸福的想:也許我將來會成為大美人。轉念想想,她對於成為美人也沒有太大的熱衷。畢竟,長得漂亮又沒有自保能力,要多可悲有多可悲。還是就這樣最好,一張平凡的臉蛋可以省掉不少麻煩。
不過沒有女人不愛美,所以對於臉上少了點斑點和痘痘的結果,以微很滿意。看著主人在鏡子前臭屁的模樣,灰灰很是不解和疑惑。它也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頭上的紅毛和自己的尾巴,發現好像尾巴上的毛有點翹了。它有點苦惱的看著那卷毛,開始回想主人是怎麼處理的,對了,好像是用那個東西。它急忙將其取出,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尾巴。
因而當以微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小松鼠竟然拿著自己的梳子在梳毛,一邊梳還一邊照鏡子,彷彿在打扮似的。以微震怒:「灰灰,不准動我的梳子,現在,立刻,給我放回去!」灰灰有些委屈的將梳子放下,整條長尾巴搭拉著,有些垂頭喪氣,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它的眼睛正滴溜溜的轉著,顯然在思考著對策。
以微看著它毛髮光亮柔順的尾巴,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我的梳子啊,用來梳理了松鼠毛,這年頭松鼠要用到梳子了嗎?可是看著灰灰委屈的模樣,算了,不管了,大不了再做一把梳子好了。不過還是要警告一下。
想畢,以微語氣不善的說:「知錯了嗎?」
灰灰答道:「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微點頭,大有吾家兒女初長成之感。然而,隨後的日子以微就發現自己錯了,怎麼能期待灰灰認錯呢。在灰灰幾次將化妝用品弄亂以後,以微終於放棄了,隨它折騰。而灰灰髮現以微不再搭理後也覺得沒意思就沒再搗亂了,以微心裡終於踏實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