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是在用隆陽彌補自己的歉意呢,我估計他去參加婚禮,也是想再彌補寇小姐……」
關蒯的猜測沒錯,莫玄戰的確是懷了這種心思去隆陽的。網
他換下了蠷龍皮做的軟甲,把寇珠送給自己的赤煉珠全裝在了一個包袱裡,騎馬趕去隆陽。
鳴蟄不放心,非要跟他一起去,莫玄戰拒絕了,淡淡一笑說:「這是我和她的事,我不想你們插手,就讓我自己一人去吧!做個了結,才好重新開始……」
這話就讓鳴蟄生出了希望,有開始總比莫玄戰一直頹廢的好辶。
西越丞相朱治還在他們營地等著莫玄戰的答覆,莫玄戰去了結了自己和寇珠的事,是不是就代表他會接受西越太子之位呢!
鳴蟄就不再堅持,卻帶了人將莫玄戰送到隆陽城外。
「玄哥……沒有她,你還有我們,我們永遠是你的兄弟!」鳴蟄重重地拍了拍莫玄戰的肩,一起目送著他騎馬走進隆陽城澌。
莫玄戰一進城門,就有人飛奔去報告齊天祐和沙華。
齊天祐立刻讓人做好準備,同時發出號令,讓埋伏在金礦旁邊的隊伍伺機搶奪金礦,今晚,他要讓莫玄戰有來無回。
一身鳳冠霞帔的沙華坐在營帳裡,聽到自己手下的報告,就冷冷一笑,她等著莫玄戰來,想看看他看見自己和齊天祐拜堂會是什麼表情,她要讓他為廢了自己武功付出代價……
莫晉的令牌是她以前為了離開莫晉私下偷的,沒想到是用在了這裡,沙華第一次發出令牌沒有回應,她還擔心是莫晉發現了。後來不見動靜,她又大著膽子發出了兩道,結果竟然有人應了。
她大喜,調動了在隆陽附近的所有殺手,埋伏在營帳附近,打算莫玄戰一來就讓他死在亂箭之下。
莫玄戰的武藝高得可怕,沙華卻不擔心,她深思熟慮,針對莫玄戰對『寇珠』的心想出了一套讓莫玄戰方寸大亂的計劃,只等著莫玄戰落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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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喜歡的人成親了,新郎卻不是自己,這種滋味莫玄戰和將臣同時體會到了。
看著那從軍營門口就延伸到喜堂帳前的紅色地毯,莫玄戰遲遲跨不出第一步,他的心撕裂般地疼痛著,這種疼遠遠超過了他的估計,讓他忍不住苦笑……
原以為可以放下赤煉珠轉身就可以灑脫離開,從此後彼此就是陌路。
可是他連走出這一步都那麼難,又怎麼能灑脫地放手呢!
珠兒……珠兒……
莫玄戰在心裡呼喚著那個這些日子讓自己寢食難安的名字,每叫一遍心就疼成一片,她在哪裡呢?
昔日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那曾經讓他又氣又恨的感覺就是喜歡嗎?
如果他早些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呢?
原來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才會對她的任性生氣,才會想她和自己的兄弟搞好關係……那是因為,他喜歡的人,他也想他的弟兄們都喜歡……
只有被眾人祝福的婚禮才會幸福!
她的任性自己包容不夠,他想他們都承認她……想更多的人像自己一樣喜歡她,欣賞她,疼愛她……
可是,結果卻變成了這樣!
趙守的死讓他看清了自己的貪心……如果不是他硬要將寇珠拉進自己的生活……也許結局會完全不同!
該放手了!
如果這人……這一切都不是自己該擁有的,他還強求什麼?他不想讓自己的兄弟一個個變成趙守,死了一個就夠了!
莫玄戰跳下了麒麟,牽著麒麟一步步走進去。
齊天祐的士兵都看著他,沒有命令,他們不會阻止他的步伐。
莫玄戰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許有諷刺,也許有同情,他全然不在乎,他眼中只有喜堂……
說是喜堂,誰知道會不會是龍潭虎穴呢?紅毯兩邊站滿了齊天祐的將領,他們怎麼可能是單純地趕來參加婚禮的呢?莫玄戰想起了在京城寇珠和齊天祐的婚禮,當日太子同納八妃,將寇珠送到了青樓……如果早知道今日,太子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損了自己的妻,又成全了誰呢?
如果沒有這樣的陰差陽錯,自己是不是就不會和寇珠有這些恩恩怨怨呢?
「莫將軍到……」通傳聲將莫玄戰的恍惚驚醒了,他抬眼,看到一身喜袍的齊天祐迎了出來。
來者是客,何況在他還沒正式扯旗稱王之前,他莫玄戰依然是北齊的將軍,齊太子婚禮,又怎麼可能失禮於賓客呢!
齊天祐一臉的意氣風發,迎上來對莫玄戰得意地笑道:「莫將軍……本宮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呵呵……」
「太子和寇小姐大喜之日,玄戰怎麼可能不親自前來賀喜呢!」
莫玄戰不知道齊天祐在得意什麼,寇珠都是自己的人了,還為自己懷過一個孩子,說難聽點在眾人眼中已經是殘花敗柳。他齊天祐自己把她送到青樓任人蹂躪,事情還沒隔了半年,又娶回來,他齊天祐就沒感覺臉上無光嗎?還有什麼可得意的?
要得意也該是他莫玄戰啊!玩了太子的女人,讓她懷了他的孩子……又廢了她的武功……
莫玄戰想著,卻感到一陣陣的心痛,他得意不起來……外表看著他是勝利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失敗者……
「玄戰給太子妃和太子準備了一些賀禮,想親手送給太子妃……玄戰可以見見太子妃嗎?」莫玄戰苦澀地說道。
齊天祐呵呵一笑說:「莫將軍想見太子妃有何難呢!稍等片刻,等拜了堂莫將軍就可以見到她了!」
他說完回身道:「莫將軍到了,婚禮開始……來人,去把太子妃請出來拜堂!」
鼓樂聲響起,有侍衛上來給齊天祐戴上了喜綢扎的紅花,莫玄戰被擠到了一邊,冷眼看著齊天祐在自己面前戴上了花翔。一會,紅毯那邊,出現了新娘,一身紅色的鳳冠霞帔,喜帕蒙頭,兩個宮女打扮的女子攙扶著她,身後是長長一串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