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鳴蟄的督促下,莫玄戰還是回營帳見客了。網
一進營帳,就看到兩個中年男人坐在下首喝茶,韓弘毅樂震在一邊陪著,見他進來,三人的目光一起看了過來。
莫玄戰看兩人氣質不凡,就微微頜首,走過去在主位上坐下,才沉聲說:「我是莫玄戰,兩位是西越國的使者吧?不知道見本將軍有何指教?」
坐在下首的年紀稍長一點的男子端詳著莫玄戰,沒出聲,下首的另一個男子起身施禮,說:「莫將軍,本相是西越國丞相朱治,這位是封鏃侯爺,我們今日求見莫將軍,是有一事要落實,還請莫將軍配合一下。」
莫玄戰挑了一下眉,有些嘲諷地說:「西越國和本將軍並沒有什麼公事來往,本將軍看不出有什麼需要配合的!辶」
朱治呵呵一笑說:「將軍先別拒絕,先聽本相說完吧,這事於將軍可是好事呢!」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走過來雙手呈上說:「莫將軍,這是前些日子本國的太子寫給西越皇的信,莫將軍先看看這信,我們再談吧!」
莫玄戰慵懶地靠後,沖鳴蟄說:「鳴蟄,你來看!澌」
鳴蟄沒好氣地瞪了莫玄戰一眼,上前雙手接過了信,看看莫玄戰,才打開了信。
「念。」莫玄戰無視朱治無奈的眼神,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鳴蟄只好大聲地把信念了出來,這信是封奕寫給西越皇封馭的,信中把自己和封琬一家的恩怨全說了,把莫玄戰的下落也說了,還說了自己和莫玄戰滴血認親的事。信的最後,封奕自請罷黜太子的封號,讓西越皇把莫玄戰接回去繼承太子之位。
鳴蟄邊念邊驚訝,沒想到封奕是這樣的來頭啊,連韓弘毅和樂震都聽得目瞪口呆,如果這樣算,那莫玄戰豈不是西越國的太子啊?
等鳴蟄念完,誰也沒急著說話。
朱治看看莫玄戰,見他依然閉著眼睛,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等了一會,不見莫玄戰表態,才主動問道:「莫將軍,封公子信上所言是真的嗎?」
莫玄戰這才懶懶地睜開眼,嘲諷地一挑眉說:「朱相和封鏃侯很閒嗎?如果是捕風捉影,怎麼能勞動你們親自走這一趟呢?既然來了,又何必試探呢?說真的,你們那太子之位本將軍還看不上眼,本將軍要的,本將軍有能力自己獲得,犯不著去冒充!」
這話好狂!朱治雖然來前已經對莫玄戰做過詳細的調查,卻還是第一次和莫玄戰面對面地打交道。這人從進來他就確定了他的身份,他的身高,剽悍的體質和那份霸道的張揚之氣,十足十的具有西越皇族的特點。再加上和皇上酷似的面孔,要說他不是皇上的孩子,估計誰也不信。
莫玄戰的張狂如果換做別人來說,朱治會不以為然,可是據他的瞭解,這人的確像他說的,有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朱治也沒覺得他狂得無邊,相反還欣賞起他來。
轉眼一看,封鏃唇邊也掛了一縷欣賞的笑。朱治唇角抽了抽,真是封家的人啊,都是一個德性,都以自己家族強悍的霸道為榮啊!
「莫將軍說的對,如果只是捕風捉影,本相和封鏃侯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親自來這一趟。不瞞莫將軍說,皇上得到這封信後就責令本相和封鏃侯查明之事,並親自審訊了皇后。封皇后本來拒不承認封公子是自己的孩子,可是當她聽說當年被抱走的孩子還活著,並和封奕相認後,她承認了一切,連對封公子下毒的事都毫無隱瞞地說了出來。」
封琬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親自來見莫玄戰,想見他最後一面。
封琬欺君罔上,罪大惡極,封家本來全家都要被抄斬,皇上念在封靖對西越的功勞,網開一面,只追究封琬的罪行,剝奪了封家所有的爵位,發配到邊境,永不許回京。
封琬承認了罪行後就被皇上打入了冷宮,只等確認了莫玄戰的身份後再行處置。
「皇上這兩年身體一年不如一年,本來是催著封公子回京去履行自己的職責的,可是封公子一再拒絕進宮。皇上只好撐著病體處理國事,莫將軍既然是皇上的孩子,皇上的意思就是讓我們來請莫將軍回西越,認祖歸宗,繼承皇位。莫將軍的意思呢?」朱治誠懇地問道。
莫玄戰漠然地看看他,搖頭說:「本將軍從來沒想過要回西越,對西越皇也沒什麼認識,我認的親人是封奕,他不願做太子,我也不會做。西越皇當初可以過繼他為太子,現在也可以過繼一個太子,不用找我!」
「胡鬧!你既然是皇兄的孩子,西越國的太子就只能是你,過繼誰啊?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啊,隨便拉一個就可以玩下去嗎?」一直沒出聲的封鏃聽不下去了,沉聲罵道。
莫玄戰看看他,封鏃身材偉岸,和自己不相上下,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烏黑冷峻的眼眸也有幾分酷似自己。剛才他沒仔細打量,現在一打量,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緣的關係,竟然覺得有幾分親切。
這是他以前不曾對別人有過的情緒,一時讓他怔住了,竟然下意識地不敢再胡說下去。
「你以為太子是你想做就做的嗎?就算你有皇兄的血統,可是你這麼多年流浪在外,還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做太子呢?」
封鏃冷笑道:「我們封家的血統是高貴的!相信你也聽說過,我們的族人還是小孩時就要經受各種考驗,只有在嚴峻的條件下存活下來的孩子,才有資格做皇族的人!你如果是怕了不敢去,本侯倒能體諒。畢竟想領導我們西越一族,需要的是最優秀的帝王,可不是一個只會帶領山賊草莽亂闖的蠻力將軍!」
鳴蟄和韓弘毅立刻分辨道:「侯爺說話注意點,我們可是正規軍,可不是什麼山賊草莽!」
封鏃就以鄙視的眼神掃過他們兩個,再轉向莫玄戰,嘲諷道:「不是山賊草莽,怎麼就窩在一個窮溝溝裡做囚犯才做的礦工啊?你們別怪本侯看輕你們,在我們西越,這樣的礦山多得數不勝數,只有那些犯了事的囚犯,才會被趕去挖礦。你們窩在這,能有什麼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