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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珠又被逼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莫玄戰被司侃纏的沒辦法,終於去見金小敏了,他怕寇珠偷跑,點了她的穴道,威脅給寇珠送衣服來的翡翠,說如果他回來不見寇珠,他就殺了翡翠全家。
等他走了,寇珠就讓翡翠去找霍邱之來救自己,翡翠哭喪著臉:「小姐,你饒了我吧,你沒聽那個莫大個說了嗎,我要是放走你,他要殺了我全家啊!媲」
她剛才還老老實實地給莫玄戰說了自己家住哪,等聽到莫玄戰的威脅臉都綠了,哪敢放寇珠啊丫!
寇珠狡黠地說:「又不是你放的,他憑什麼殺你全家啊?再說,他只是說不讓你放我,又沒說不准你去通風報信,對吧?」
翡翠被她一繞,還真是這回事哦!就樂呵呵地出去給霍邱之送信了。
等她回來,來的不止是霍邱之,還有將臣。
「小姐!」將臣一進屋看到她躺在床上,就飛跑過來叫道:「你沒事吧?我聽莫玄戰說你受了傷,傷到哪裡了?」
寇珠臉抽了抽,對方是大男人啊,她怎麼好意思告訴他,自己是因為蠢得不知道有身孕弄掉了孩子呢!
「就手臂一點傷而已,已經無礙了,快幫我把穴道解了,我們先離開這再說。」她命令道。
將臣趕緊幫她解了穴道,寇珠站起來,全身發軟,差點摔倒,還是將臣及時扶住了她:「小姐……」
「我沒事,血脈不通而已!」寇珠活動了一下,等覺得手腳有力了,就趕緊帶他們溜出這個院子。
這個院子原來地處城郊附近貧民窟,是院中之院,寇珠等走出這院子才發現這院子的隱蔽,難怪太子全城搜查都找不到這地方,原來如此。
將臣以為她傷的重,趕了輛馬車來,將她扶上馬車,問道:「小姐,我們去哪?」
去哪?寇珠扶額,自己的那個大宅院韋少卿和莫玄戰都知道,去的話還不被兩人找到啊!
想了想,她說:「去霍邱之他們那吧!」
霍邱之聽到她的吩咐,跳上馬車駕車。將臣惹眼,就和寇珠一同坐進了馬車。將臣個子和莫玄戰差不多魁梧,一坐進去馬車就顯得有些擁擠,翡翠和寇珠貼身坐著,瞪著將臣,似乎有些敵意。
寇珠哪注意翡翠這樣的小動作,冷冷地看著將臣。
將臣被她盯得心虛,黑臉慢慢漲得通紅,半響才說:「小姐你恨我嗎?」
明明說好要貼身保護她的,卻害得她被太子捉去,差點死了!雖然事出有因,他卻不會原諒自己的錯誤的!
「恨你什麼?你我非親非故,你又做了什麼事讓我恨你呢?」寇珠抱了手,冷笑道。
將臣突然從自己的綁腿上拔出了一把短劍,在寇珠還沒看清他想做什麼時就反手插在了自己肩上,又拔出來,又飛快地插了進去,再要插時,寇珠伸手按住了他,怒吼道:「你幹什麼?」
「將臣害小姐被抓,差點送命,自己懲罰自己。」將臣老實地說。
寇珠冷笑道:「誰要你懲罰自己,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死不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將臣臉漲得通紅:「小姐這樣說,將臣無顏。將臣護小姐不力,求小姐責罰,就算讓將臣卸了胳膊,將臣也毫無怨言……」
如果不是馬車裡太窄,將臣早跪下請罪了,此時只能半屈了身子,不顧肩上的傷在流血,哀求地看著寇珠。
寇珠卻毫不心軟,冷冷地說:「你說錯了,寇靖山才是你的主子,我算什麼東西,怎麼能擔你的效忠,等會下了馬車,你還是去找寇靖山吧!只是在去之前,麻煩你告訴我,那個女人被他帶到了哪裡?」
將臣惶惶然:「小姐,你也是我的主子,將臣失職,這次回來就是要給小姐一個交待的,請小姐不要趕我走,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兩劍不夠,四劍、八劍都可以,小姐別生氣了就行!」
寇珠失笑:「八劍,你以為你是金剛不壞之身啊,還是頂那麼多劍想裝刺蝟?」
將臣抬眼,正好看到她的笑容,雖然是嘲諷,襯了那美麗的臉,就如陽光一般耀眼,他不自覺地叫道:「小姐,你臉上的印記怎麼沒了?」
寇珠立刻收斂了笑容,瞪了他一眼,罵道:「我和你很熟嗎?我有沒有印記關你什麼事?」
將臣沮喪地垂了眼:「小姐還是插我八劍吧,沒事,將臣能受得住!將臣受不住的是小姐生我的氣……讓將臣都不知道怎麼贖罪!」
他人老實,這樣一個大個子做出這樣的表情來,還的確有幾分金剛猩猩的味道,寇珠有些遺憾,太老實欺負起來沒什麼成就感,還是莫玄戰那種男人征服起來更有成就感。
可是要這樣簡單地饒過將臣,她又嚥不下這口氣,想了想問道:「你真想讓我原諒你?」
將臣慌忙點頭:「是,小姐你說,要怎麼才肯原諒我?」
寇珠斜眼看著他,想了想說:「好,我問你十個問題,你不准想,第一時間就要回答我,如果答慢了,就是沒有贖罪的誠意,那你也不用跟著我了,下車就走你的路吧!」
「啊,十個?」將臣睜大了眼,囁嚅道:「那要是我不能回答呢?」
「不管,我問你就必須回答,否則一樣是沒有誠意!」寇珠蠻不講理地說道。
將臣糾結了一下,似乎權衡利弊,寇珠哪能等他思考,催促道:「快說同不同意,不同意我就讓霍邱之停車讓你下去!霍邱之……」
她伸手敲前面的馬車隔板,霍邱之聽到,就『咦』地勒住了馬。
將臣心一慌,叫道:「好,我答。」
寇珠這才滿意地敲了敲:「霍邱之,沒事了,繼續走!」
翡翠看到將臣的傻樣,撲哧地一聲笑了出來,弄得將臣又鬧了個大紅臉。
「來來……我問你答!」寇珠才不管,趕緊抓緊機會問道:「寇靖山去哪裡了?」
將臣傻眼,寇珠怎麼直呼自己父親的名諱啊,而且還一上來就問寇靖山的下落。
「快答,一,二,三……」寇珠不耐煩地把手又伸到了馬車隔板上。
將臣無奈,答道:「帶夫人去找藥了!」
「那女人到底是什麼人?中了什麼毒?寇靖山要找什麼藥啊?」寇珠心急地問道。
將臣有些委屈:「小姐,你這是三個問題,要算三次!」
寇珠怔了一下,反手給了他一個暴栗:「回答問題,我說一個就是一個!」
「小姐不講理!」將臣蹙眉,寇珠一瞪眼,他又軟了:「夫人的身份我不清楚,只知道她中的是一種很厲害的毒,相爺為了救她,這些年到處尋醫問藥,吃盡了很多苦頭。小姐你別聽外面的傳言,說什麼相爺無情無意,其實相爺他人很好……」
「行了,我又不是讓你給寇靖山做說客!」寇珠不耐煩地打斷他,在見識了寇昭昭和寇小蝶的慘樣後,她根本不想再虛偽地叫寇靖山父親了,所以她不顧禮節地直呼他的名字。
被寇珠一罵,將臣不敢繼續說了,眼巴巴地看著寇珠。
寇珠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回來是你自己回來的,還是他叫你來的?」
將臣搖搖頭又點點頭,寇怒瞪他:「什麼意思?」
「相爺以前是說過讓我保護小姐,這次走散了,他沒讓我回來,我就自己回來了,我想相爺要是知道,也不會反對的!」將臣猜測道。
「你真不知道他的下落?」寇珠不是很相信。
將臣遲疑了一下說:「想知道也行的,如果小姐真要找他,我去鴛鴦錦留個記號,等我們的人看到後,會聯繫我告訴我相爺的下落的。只是相爺以前說過,沒有重大的事不許輕易留記號!」
「哦,你們還有這樣的聯繫方法啊?」寇珠更驚訝的是寇靖山竟然選了司侃的地盤來做聯繫地點,這說明什麼呢?難道鴛鴦錦也有寇靖山的人嗎?
「嗯,不止北齊,相爺有次無意中說過,要是在南齊,東陵,西越有急事都可以用這樣的方法給他傳信息,都有人能聯繫到相爺的!」將臣把寇珠的驚訝也當成了問題,主動回答道。
寇珠這次不止是驚訝,更多的是佩服。她做了三十六尊尊主後,對這個世界的知識惡補了一番,她知道北齊雖然不是最強,可是要在北齊坐穩相位這麼多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今寇靖山不止在北齊有勢力,聽將臣的意思,在其他國家也有勢力。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如果放在現代,那是國際大腕似的人物,怎麼能讓她不佩服呢!
「寇靖山到底是什麼人啊?」寇珠疑惑寇靖山除了相爺以外的身份了,這男人決不是表面表現出來這麼簡單的人,一定還有更不容人小視的身份。
「這個……我真不知道」!將臣答不出來了,抓了抓頭,似乎有些過意不去,補充道:「我只知道相爺手下像我這樣的人很多,大都被他派去找藥了,他對你娘是真的好,你不知道這些年在你娘身上花的銀子,比北齊國庫裡的銀子還多幾倍呢!所以小姐,你別恨他,他不是誠心要丟下你的……」
「行了,你怎麼老給他做說客!」寇珠冷笑道:「他對那女人可能沒的說,對我們就不需要你說了,寇昭昭和寇小蝶的遭遇你都看到了,我就是運氣好一點,否則你現在回來給我收屍吧!」
將臣無言以對,又抓了抓頭才說:「寇昭昭和寇小蝶,莫玄戰讓司少爺安置了,據說想把她們送出北齊,小姐你怎麼想?」
這事莫玄戰和寇珠說過,寇珠沒想法,她對這兩個女人沒多少感情,只是出於同情還有血緣關係,願意給兩人一筆銀子,夠她們生活就行了。
「對了,寇靖山到底是不是她們的父親啊?」她想起那兩個門房的八卦,又問道。
將臣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姐,這是相爺的家事,我們做屬下的哪會知道呢!」
「你就沒好奇過、八卦過?」寇珠不是很相信,都說女人八卦,其實她知道,有些男人比女人還八卦,看看那些狗仔隊就知道了,有幾個女人做這行的?
將臣繼續保持一臉的面癱,搖了搖頭,無法滿足寇珠的八卦精神。
寇珠見問不出什麼了,也沒計算自己到底問了幾個問題,見將臣還算配合,就恩賜地點頭:「行了,剩下的問題我也不問了,你可以先留下,具體看表現,表現不好我還是隨時都會趕你走的!你記住了!」
將臣趕緊點頭:「小姐,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失望的!」
這時馬車也停了下來,將臣撩開車簾看到他們已經進了一個大院,周圍全的一群少年,就先跳下車,伸手來扶寇珠。
寇珠本來想拒絕他,利落地跳下去,可是力氣才一用大,就扯得下腹有些疼痛,她才想起自己身體的特殊,為了保重自己,只好把手伸給了將臣。
「珠珠姐,聽說你受傷了,好點了嗎?」
那些少年都圍了上來,齊聲問道。寇珠看著一張張年輕的臉關心地看著自己,淡淡一笑,拉過將臣說:「我沒事了,今天給你們帶了一個人來,他叫將臣,他的武功可是很厲害的,今天就讓他教你們幾招吧!嗯,以後,你們的武功都由他教吧!叫師傅!」
「師傅好!」少年們都齊聲叫道。
將臣鬧了個措手不及,急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啊?」
寇珠笑道:「他們都是我的手下,你也是我的手下,以後你就負責把他們都教成像你一樣的人吧,有更多的人來保護我,不是更好嗎?就這樣,你先教著,不想教的話就別跟著我了!……小霍,進來,我找你有事!」
她扔下威脅就拉了霍邱之進屋談事情了,將臣無語地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少年們,想到寇珠的威脅,只好打起精神來教這些少年。
翡翠在旁看的直笑,這個威武的大個,也不是小姐的對手啊,看來她家小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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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寇珠聽了霍邱之的報告,對這些日子的情況都有所瞭解。她又詢問了霍邱之在西區的工作進展,當聽到霍邱之聽從她的安排將那幾家原來屬於洪家的賭坊主都策反後,忍不住鼓勵了霍邱之幾句。
霍邱之得到表揚,更來勁了,躍躍欲試:「珠珠姐,我們什麼時候收購那些地啊?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建我們的賭城了」!
「別急,過兩天吧!」寇珠笑道:「等我先收了三十六尊欠我的帳再說,那可是我的第一桶金啊!你讓那幾個賬房先生準備好,過兩天就跟我去收賬!」
霍邱之擔憂地說:「珠珠姐你要是這樣拿了三十六尊的銀子走了,又開了一個把韋家生意都搶走的賭城,不把韋家那娘們氣得吐血才怪!到時她夥同洪家來惹麻煩,我們不是樹立了兩個強大的敵人嗎?」
寇珠看看他,讚許地頜首:「你能想到這個問題,成熟了不少!沒錯,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急著收購他們地盤的主要原因。我們現在還很弱,就只能等。這等也不是乾等……在等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做很多事啊,比如說怎麼分裂他們,讓他們起內訌……」
寇珠給霍邱之一一講著這些就是大學裡也沒得教的知識,聽得霍邱之崇拜不已:「珠珠姐你懂得真多啊!」
寇珠失笑,在心裡暗道:如果你也很小就在這條道上混,到我這個年齡,你也會懂得很多的!
嘮嘮叨叨說了一堆,畢竟身體才經歷了一場浩劫,元氣大傷,寇珠說到後面就說不動了,讓霍邱之出去做事,她找了張床就躺著休息去了。
碰到床又睡不著,突然想到那天莫玄戰不是抓了謝碧萱嗎?謝碧萱關在哪呢?她要不要去找她算算以前的舊賬呢?
寇珠想著,終於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那熟悉的味道讓她懶得睜眼,蹭了蹭枕頭只往那人手上靠了靠,又繼續睡。
莫玄戰無語地看了看豬一樣睡得人事不省,還沒有一點警覺感的她,寵溺地嘀咕:「我看他們叫你珠珠姐一點都沒錯,你就是一隻豬……貪睡的小豬豬!」
將臣在旁邊瞪眼,對莫玄戰摸寇珠的臉怒目而視,莫玄戰不在意地豎了根手指在唇間,將被子給寇珠拉好,才起身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當然沒忘把將臣也拉了出去。
兩人一走到外面,莫玄戰一掃臉上的溫情,就冷漠下來,抱了手瞪著將臣說:「這次就算了,下次再不經我的允許帶走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將臣不甘示弱地說:「誰叫你囚禁我家小姐,你不放過我,我還不放過你呢!」
「將臣,別挑戰我的耐性!我不想和你打是看在寇珠的份上,可不是我怕了你!」
莫玄戰揮了揮拳頭,惡狠狠地說:「我想怎麼對寇珠,那是我和她的事,寇靖山管不到,你也沒權管!你最後記住這一點!」
將臣冷笑:「我只會記住一點,我們小姐不喜歡的事和人,我都不會讓她受委屈!」
兩人互相瞪著,莫玄戰忽地邪魅一笑,拍了拍將臣的肩:「不錯,繼續保持你這樣的忠心,我喜歡!多一個人替我保護寇珠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為難你呢!將臣,這幾天替我好好保護她,我去處理幾件事……等我回來,請你吃我和珠兒的喜糖啊!」
他說到這,笑得有些狡黠:「再幫我吩咐一下翡翠,讓她好好盯著珠兒,不准她吃生冷刺激的,不准她弄冷水。顧婆婆說了,女人小產後這些都是一定要注意的,否則下次就難有孩子了!哎,珠兒這丫頭真是不聽話,懷了孩子也不知道,弄得孩子掉了還不安分,到處東跑西跑。你當我真是想囚禁她啊,還不是怕她不好好休息將來落下病根,否則我哪捨得關她啊!」
「啊……她有孩子了?」將臣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看著莫玄戰捏緊了拳,似在猶豫要不要一拳打在這張洋洋得意的臉上。
莫玄戰無視他的激動,怕氣不死他似地說道:「是啊,所以我已經決定了,不關她父親是誰,都會和她成親,以後她做了我娘子,我看誰還敢來欺負她!將臣,你對她忠心我很感激,沖這一點,我也不和你打,以後我們試著做朋友吧!」
誰想和你做朋友!將臣唇抖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腦子裡全被這幾個字打擊得一塌糊塗。寇珠竟然有了他的孩子……啊啊……他一直珍愛的小姐,捨不得褻瀆的小姐竟然有了這個男人的孩子!
莫玄戰得意地一笑,沒等將臣清醒過來,就瀟灑地揮揮衣袖走了。
宣佈了對寇珠的所有權,他就不信將臣還有臉和自己搶!哈哈,這就是他急著趕來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