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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1 無妄之災 三 文 / 半點墨

    記憶迅速回籠,寵唯一正要動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了起來,凱瑟琳正努力朝自己挪過來。

    沒精力去思考更多,寵唯一掙扎之餘發現喬海歆捆自己捆的並不緊,反著手摸出別在腰帶上的匕首朝凱瑟琳遞出去,大聲道:「你把繩子割斷!」

    兩人努力移動著兩把椅子,背對背靠在一起丫。

    凱瑟琳握著刀柄把匕首拔出來,小心地順著寵唯一手撥弄的方向割起繩子來媲!

    火勢越燒越旺,寵唯一只覺得全身上下每一處的神經都高度地緊張起來,她努力掙動著手,但那繩子好像就是要跟她作對一樣,怎麼也斷不了……!

    「快點兒!」她大喊道。

    凱瑟琳手腳都在發抖,幾次割不斷繩子,眼睛卻不住地盯著那邊朝瓦斯罐蔓延過去的火勢……

    「啪!」匕首陡然脫手,在地板上砸出讓人絕望的響聲,凱瑟琳不敢去看寵唯一,只哆嗦著道:「完了……完了……」

    匕首落在地上了,寵唯一心頭慢慢籠罩上一層絕望:難道她要死在這裡……?

    屋子的煙嗆得她睜不開眼睛,甚至不能呼吸,外面的喧嘩聲衝破火勢傳到她耳內,火警的聲音也緩緩響起,但這一切都在漸漸遠離,意識也在抽離,腦海裡回放著過去的記憶,她垂下頭,喃喃地喚道:「裴叔叔……」

    「彭!」陸雲蕭一腳踢開門,抬手擋了擋撲面而來的火苗,瞇起眼睛仔細辨認屋子裡的事物。

    「雲蕭,我在這兒!」凱瑟琳大叫起來。

    陸雲蕭瞥到門口的瓦斯罐,瞳孔縮了縮,若是喬海歆落到他手裡,不死也得讓她脫層皮!

    住在臨近的人已經出了房子,不少膽子大的還敢湊上來看看,見到陸雲蕭抱著瓦斯罐出來,連忙去接,見他又要返回火場,有人便道:「火燒的太大了,你進去也是送死,等消防隊來吧!」

    陸雲蕭置若罔聞,他所有的心思都牽掛到了一個人身上!

    「雲蕭!雲蕭!」凱瑟琳喜極而泣,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陸雲蕭身上淋了水,快速穿過屋子走到窗邊,捧起寵唯一的臉來,喊道:「唯一!醒醒!」

    寵唯一半昏迷著,聽到他的聲音似乎睜了睜眼睛,陸雲蕭顧不得其他,連忙抓起地上的匕首割斷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把人扛起來。

    「雲蕭!救我!快!」凱瑟琳在旁邊驚恐地喊道,陸雲蕭的眼睛裡彷彿沒有她一樣,難道他只救寵唯一嗎?!

    陸雲蕭放下寵唯一,轉手割斷她手上的繩子把她拉起來,沉聲道:「跑!」

    凱瑟琳一脫身便朝外沖,陸雲蕭復又抱起寵唯一將她護在懷裡朝門口跑去,誰知道兩人剛出門口,屋子裡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他下意識將寵唯一按在身下,用身體擋住背後幾乎要將人燃燒殆盡的火焰!

    寵唯一整個人撞在地上,原本受了傷的頭又被重重一磕,劇烈的疼痛反而讓她清醒過來,她張眼就看到濃煙和大火,以及擋在她上方的陸雲蕭!

    「歐陽……」她下意識喚他的名字。

    陸雲蕭雙臂撐在地上,身體懸在她上方,聽到她這樣叫自己,突然一笑,隨後便精疲力盡地摔在了她身側!

    「歐陽!」寵唯一伸手抱住他,手心下卻是一片濕濡,她舉起手一看,竟然是滿手的鮮血……!

    三年前的場景又在眼前重現,她尖叫一聲緊緊抱著身上的人痛哭起來!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把陸雲蕭從她身上拖了起來,一個熟悉的胸膛將她擁住,迅速抱起她離開火場!

    寵唯一指尖顫抖,手上那種陰魂不散的感覺讓她連神經都在顫抖,哆嗦著嘴唇,她試圖說點什麼但卻發不出聲音。

    「一一!」裴軾卿把她放進救護車裡,捉著她的雙手迫使她抬起頭來,「寵唯一!冷靜下來!」

    寵唯一茫然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突地笑了笑,然後就撲進他懷裡慟哭起來,雙手用盡了全力,彷彿住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裴軾卿總算鬆了口氣,輕拍著她的背道:「別害怕,我們馬上就去醫院。」

    寵唯一不能說話,小腹卻傳來一陣剜心的劇痛,她臉色瞬間慘白,五官也扭曲起來,揪著他的衣領使勁搖晃!

    裴軾卿不明白,抓著她的手焦急道:「說話,一一,說話!」

    寵唯一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來,掙開他的手按著自己的小腹,煞白的臉擰起來,因為疼痛,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裴軾卿低頭,目光所觸是驚心的紅!

    整顆心都顫抖起來,裴軾卿伸手擁住她,克制著心底的恐慌道:「別害怕一一,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

    先前還在懷裡顫抖的人突然沒了動靜,裴軾卿知道她昏過去了,他的手緊了緊,心沉到了谷底!

    寵唯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沒有顏色,四處充滿了痛苦,她不能說話不能叫喊,所有的痛都壓在胸腔內,一點一點絞殺著她的心臟!

    她抬頭,裴軾卿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可她怎麼追也追不上,知道他的身影消失,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

    「一一……」

    熟悉的聲音讓她駐足,回過頭去,卻被滿身是血的陸雲蕭駭住了,她看到他向自己伸出手,蠱惑般地說道:「一一,跟我來,跟我一塊兒走……」

    不……不!她拚命搖頭,毛骨悚然的濕滑感卻突然傳遍了全身,垂眸一看,竟然是滿手的血……!

    「裴叔叔,救我!」她大喊。

    手被人握住,耳邊傳來有力的聲音,「一一,沒事了,我在這裡!」

    重重迷霧散開,寵唯一猛地睜開眼睛,明亮的光線晃得她閉了閉眼,過了幾秒才適應過來。

    裴軾卿就守在她身邊,雙目通紅地看著自己,啞著嗓子問道:「能說話嗎?」

    腹部的疼痛提醒著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寵唯一鼻子一酸,眼淚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她低低道:「孩子沒了是嗎?」

    裴軾卿緊握著她的手,將頭埋在她肩膀上,聲音裡竟然帶著顫抖,「沒關係,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孩子……」

    寵唯一望著雪白的牆壁,默默地流淚。

    裴軾卿抬起頭來,乾涸的眼睛裡流不出一滴眼淚,只是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堅毅的臉也不像往日那樣意氣風發。

    他望著寵唯一,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他承諾過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沒想到這一次,他不僅失去了孩子,差點連她也……

    失去了孩子,兩人心裡都不好過,兩兩相對,卻也只能默默傷痛。

    「雲蕭……他怎麼樣了?」很久以後,寵唯一才開口問道。

    「他的傷比較嚴重,除了背部燒傷,最嚴重的是頭部的玻璃渣,現在還在手術室。」裴軾卿並不想瞞她,沒有陸雲蕭,寵唯一恐怕不能活著離開那間屋子……這也是他最為懊悔的地方,出紕漏的地方竟然就是薔薇園的人,是他手底下的人!

    寵唯一轉過頭來,眼眶裡含著淚,哽咽道:「裴叔叔,是不是所有跟我親近的人都會出事,三年前他沒有死,三年後他還是逃不掉嗎?」

    「寵唯一!」裴軾卿沉聲喝道:「誰准你說的這些混賬話!」

    寵唯一目光脆弱,瞳色變得黯淡,「這不是事實嗎?」

    裴軾卿眸中迸出犀利的光芒,猛地一把將她抱進懷裡,狠心道:「這句話你等我死了之後再說吧!」

    寵唯一伏在他懷裡,眼淚終於忍不住了,低低的嗚咽聲漸漸變大,她痛苦的、急於宣洩地大哭起來,想把所有的痛苦都扔進淚水裡流出體外!

    裴軾卿緊緊抱住她,眼中光芒浮動,他緩緩合上眼睛,等到再睜開時,剛才那一點水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病房內迴盪著寵唯一的哭聲,站在門口的翟薄錦和江慕瑾幾人兩兩相望後愈發沉默,誰也沒有敲門,就站在牆邊,垂著頭等裴軾卿。

    不知道是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後,裴軾卿才疲憊地拉開門走出來。

    翟薄錦率先迎上去,頓了頓才道:「陸雲蕭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裴軾卿沉沉點頭,眼中綻放出一抹冷厲,「喬海歆在哪兒?」

    「死了。」佐喬走上來道:「我和秋縛去堵她的時候,她慌不擇路地逃進了高速,逆向行駛,整個人被壓的血肉模糊。」

    在場的人沒有半分憐憫,喬海歆逃也逃不掉,自己死了省得髒了別人的手。

    裴軾卿神色陰鷙,「便宜她了!」

    「四少,」翟薄錦拍拍他的肩膀道:「你陪著唯一吧,她現在最需要你,善後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叫歐銘啟把日耀的資料傳回來。」裴軾卿打斷他的話。

    「四少!」秋縛皺起眉頭,「現在還不到時候!」

    裴軾卿冷冷看了他一眼,秋縛硬生生把自己的勸阻壓回了肚子裡。

    「全力以赴,」裴軾卿望了病房一眼,瞳孔中痛與恨交織,「先砍了他的翅膀,再砍他的雙腿,但要留住他的命!」

    翟薄錦沉著臉和秋縛交換了一下眼神,繼而點頭。

    裴軾卿轉身拉開.房門又走了進去,沒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佐喬壓在喉嚨口的話生生卡住了。

    望著緊閉的房門,佐喬垂下頭,一臉平靜。

    江慕瑾看了眼前這幾個人,心底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淡淡別過頭道:「我們走吧。」

    裴軾卿吩咐的事,他們必須得照做,陸鎮昌那隻老狐狸,躲在歐洲不肯露面,盡在背地裡耍手段,本來想等到時機成熟把他連根拔起,沒想到陰差陽錯出了喬海歆這件事,喬海歆死的太乾淨利落,陸鎮昌還想全身而退?!

    翟薄錦靜靜地望了房內一眼,緩緩呼出一口氣,帶頭離開。

    寵唯一出了這麼大的事,裴家的人第一時間收到了風聲,裴亦庭最早趕到醫院,但還沒來得及見裴軾卿一面,醫院那邊傳來消息:文優早產!

    裴軾卿趕去了文優那裡,裴爾淨和裴善原才相繼到了醫院,老太太本來也要來,但被裴耀海勸住了。

    寵正宏稍後也收到了消息,跟著去了醫院,但寵唯一已經睡著了,他心疼地看著頭上還纏著繃帶的人,冷著臉把裴軾卿叫到了門外。

    門剛剛關上,寵正宏轉身就是一枴杖打在裴軾卿背上,這一枴杖可是用了全力,皮肉上傳出了悶響聲,但裴軾卿卻動也不動,咬牙忍了下來。

    「這就是你的照顧?」寵正宏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他指著裴軾卿雙目赤紅:「一一才到了薔薇園多久,你就能把她照顧成這樣?!」

    「我寵正宏捧在手心裡的孫女兒不是拿給你糟蹋的!」

    裴軾卿垂眸承受著他的怒火,恨不得讓寵正宏再打他幾枴杖,這樣他心裡也要好受些,原本活蹦亂跳的人一臉慘白地躺在床上,他的心也疼,在滴血!

    「是我無能!」他牙關繃緊,壓低聲音說道。

    寵正宏餘怒未消,縱然知道這件事起因不是裴軾卿,但寵唯一沒了孩子是事實,差點喪命是事實,自從到了薔薇園她身邊的事就沒斷過,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孫女兒,寵家唯一的血脈!

    「等唯一好點,我就帶她回奉一園。」他宣佈道。

    「不行!」裴軾卿當即道:「她要留在我身邊!」

    寵正宏火蹭地一聲就上來了,抬手又給了他一枴杖,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有種再說一次!」

    裴軾卿絲毫不懾於他的盛怒,擲地有聲地道:「唯一只能待在我身邊!」

    「你……簡直混賬!」寵正宏又要打,病房卻突然被拉開,消瘦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的寵唯一站在了兩人之間,她道:「爺爺,跟你回奉一園。」

    裴軾卿面上沒有動靜,雙拳卻緊緊握了起來,一股無力感蔓延到了全身!

    「爺爺,你先回去吧,我很好。」寵唯一轉身折回病房,自顧自拉開被子躺上床,又道:「我想好好靜一靜。」

    寵正宏知道她心痛,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好孩子,堅強一點兒,很快就過去了。」

    寵唯一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又別過頭去埋進被子裡。

    寵正宏看了眼杵在門口的裴軾卿,冷聲道:「一一出院的時候我來接她。」

    送走了寵正宏,裴軾卿走到病床邊,聲音沙啞地問道:「要喝點水嗎?」

    寵唯一猛地翻身坐起來,抓過他的手把他拉到床邊,推開他的衣服檢查他的背!

    兩條烏青的印子橫亙在背上,寵唯一眼淚又滾了出來,手指輕撫著他的傷痕,哽咽道:「疼不疼?」

    裴軾卿拉下衣服,轉身握住她的手,伸手去抹她臉上的淚水,搖頭道:「不疼,一點兒也不疼。」

    寵唯一眼淚止不住,「胡說,我在房間裡都聽到了,爺爺打的那麼重!」

    「身上這點痛遠遠不及我心痛,」裴軾卿俯頭親吻著她的臉頰,語氣裡透著哀傷,「一一,快點好起來,變回以前那個愛笑的一一……」

    寵唯一擁住他,任眼淚再一次打濕他的衣服。

    ps:今天航班取消,折騰了我一天,明天還得回去,明天可能更新不上。那啥,老大和文優的事你們別糾結了,後面的發展絕對比你們想像的好,安心安心。還有沒看文的孩子,光看幾條評論你們就等於看完了文,叫墨情何以堪,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看到我的留言,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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