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有點發燙呢!」寵唯一騰出一隻手來摸摸自己的耳朵,道:「有人在說我的壞話嗎?」
裴軾卿從電腦前抬起頭來,唇邊帶著笑道:「還能有誰?」
寵唯一嘟嘟嘴,道:「二哥真小氣,只是隨便讓他犧牲一下色相而已。」
「而已?」裴軾卿發笑,「他對自己的臉可介意的很,以後別拿這事說話。媲」
「是嗎?」寵唯一歪著頭,光著腳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道:「可是我覺得二哥沒有你長的好看。」
裴軾卿雙手擱在她腰間謹防她摔下去,「嗯,這句話同樣別讓他聽到了。」
「有這樣一個二哥真有趣。」寵唯一回味著裴爾淨吃癟的樣子。
「他不和你計較而已。」裴軾卿大手下滑,捧著她的臀道:「二哥發起火來也很可怕。」
「怎麼可怕?」寵唯一微微闔起眼簾,睫毛跟著顫抖:「比裴叔叔還可怕嗎?」
裴軾卿手下停了停,又道:「大概和大哥是一個級別的。」
寵唯一沒見過裴亦庭生氣,就連收回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也是笑著的,當然,擅長偽裝的人往往會有出人意料的一面,裴亦庭和裴爾淨應該算是這其中的。
那眼前這個呢?
平時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樣子,現在卻邪惡地讓人臉紅。
終於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她道:「現在是大白天。」
裴軾卿揚揚眉,不知含蓄為何物,「夏日炎炎好眠時,現在是睡覺的大好時機。」
他說著就摟著她站起來,像抱小孩子一樣抱著她穿過書房去向臥室。
寵唯一埋頭在他肩上,雖然這樣的情況不少,但還是忍不住羞赧。
把她放在床上,小人兒都快縮成一團了,裴軾卿的手沿著她的臉頰來到她的下顎,雙指向上一挑就讓她緋紅的臉蛋露了出來,「一一,在這件事情上你要主動一點。」
寵唯一無法避開他灼熱的視線,腦子一抽就問道:「該怎麼主動……?」
裴軾卿鬆開她,退到床邊道:「就像平時我做的一樣。」
呼吸有點急,寵唯一發現自己已經控制不住地發起熱來,她坐起身來,抬起頭盯著他的衣服扣子:
首先是要解開這個!
裴軾卿微微仰起頭,把最脆弱的脖子露在她眼下,指了指衣扣道:「從這裡開始。」
寵唯一爬到他跟前,直起身體來,頭剛到打到他下巴的位置,視線也正好觸及他的第一顆紐扣。
裴軾卿視線向下,瞇起的眼眸彷彿慵懶休憩的野獸一樣,隨意之中又透露著讓人沉迷的魅力。
被他這樣看著,僅僅是解開一顆扣子都讓人覺得曖.昧無限。
寵唯一手有點抖,有點脫力,餘光瞥見床頭櫃上放著一把剪刀,頓時眼前一亮:剪總比一顆一顆解的快!
又爬到枕頭邊拿了剪刀,她笑著轉過頭來,邪邪道:「裴叔叔,我發現一個更快捷的方式。」
裴軾卿沒有任何意義,過程不重要,怎麼縮短過程以達到目的才重要!
見她這麼有覺悟,他乾脆往床上一躺,四肢打開放著,睨著她道:「我準備好了。」
寵唯一吞了一口口水,扯開他襯衣的下擺,把扣子挨個剪掉。
扣子是剪掉了,可她怎麼也下不去手掀開他的衣服,總覺得這個動作無比的邪惡……
裴軾卿可沒給她適應的時間,拍拍自己的褲子道:「還有這兒。」
試了三次沒能動手,寵唯一乾脆丟了剪刀趴在他胸口上,柔軟的手撫在他手臂上,小小聲道:「裴叔叔,我不會……」
裴軾卿擺明了要戲弄她,不疾不徐地「哦」了一聲。
見他久久沒有動作,寵唯一心一橫,湊上去舔了他的喉結。
軟濕的觸感在敏感部位一掃而過,裴軾卿連指尖都顫慄了,一把扣住她的腰翻過身就改變了兩人的位置。
寵唯一偷笑,這招百試不爽。
「很樂?」裴軾卿聲音低的出奇,配合著他玩味的聲音,大手捉住了她的小手往下方拉去。
寵唯一猛地抽回手揪住被單,彷彿受了驚嚇一樣瞪圓眼睛,愣了一秒之後扭過身就想跑。
背後空出來,裴軾卿就勢壓在她的背上,兩人重重跌在被褥上,大床一陣晃動,發出輕微的響聲。
這個姿勢讓寵唯一很不舒服,她奮力仰著頭道:「裴叔叔,你壓著我了!」
裴軾卿盡量不把身體壓在她身上,從背後欣賞著她的線條優美的曲線,眼底的火苗竄起,迅速燎原。
寵唯一和他就是這片草原,欲.望來勢洶洶歐,他無比渴望著身下嬌俏的小女人,甚至想看到她因為歡愉而啜泣的樣子!
舌頭在她後頸上遊走,他道:「試試這樣……嗯?」
大勢不可違,寵唯一知道他想到的花樣一定要試過才甘心,為了減少疼痛,她只能委委屈屈地看著他,「輕點兒……」
「啊……!」拔高卻又強忍下去的呻.吟讓寵唯一羞澀難忍,她緊緊咬著下唇,想著張伯可能就在外面,想著進進出出的傭人……
「別,」裴軾卿俯身穩住她,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別咬傷自己……」
牙關一鬆,寵唯一的低呼聲全部被他吞下,沾黏的汗液讓兩人的身體膠著在一起,以一種難捨難分的姿態纏綿著……
裴軾卿的精力好的讓寵唯一無力招架,在床上磨蹭到傍晚他才偃旗息鼓,留下只剩喘氣勁兒的她。
清洗過身體之後,寵唯一軟著手腳從浴室走出來,卻看到裴軾卿走到了陽台上,似乎在接電話。
一頭栽進被窩裡,又聽見裴軾卿輕手輕腳折回來的聲音,她咕噥著問道:「誰打來的?」
裴軾卿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放輕聲音,「大哥,他公司的珠寶展,讓我們過去看看。」
「我不去……」寵唯一閉著眼睛,意識已經在飄離。
裴軾卿笑了笑,替她拉好被子才起身離開臥室。
*
翻閱著報紙,寵唯一被其中一條吸引了注意力,她放下手中的水杯,詫異抬頭問對面坐著的人,「裴叔叔,大哥的公司出事了嗎?」
「嗯,」裴軾卿淡淡道:「珠寶設計圖丟失。」
放下報紙,寵唯一的視線還停留在上面的文字上,「查到什麼了嗎?」
「不清楚。」裴軾卿抬腕看了看時間,對她道:「我要走了。」
「嗯,」寵唯一蹦到他身邊踮起腳吻吻他的臉頰,「一切小心。」
剛剛送他出了門,張伯就走到她身後道:「少奶奶,阮小姐來電話了。」
「繪雅?」寵唯一奇怪地接過電話,她很少主動聯繫自己的。
「唯一,我要訂婚了,你能抽空來嗎?」阮繪雅的聲音一如以往清冷。
訂婚?寵唯一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這是打算和何昭年攤牌了?
「和你訂婚的人是……?」她問道。
「你也認識,」阮繪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就是文謙……」
寵唯一萬萬沒想到會是文謙,怎麼可能會是文謙?!
「不要問我為什麼好嗎?」阮繪雅低聲道:「我不能違背爸媽的意願,這件事不要再問了行嗎?」
寵唯一擰起眉,「不要問是什麼意思?文謙威脅你嗎?」
阮繪雅歎了口氣,「不是。」
「你告訴何昭年了嗎?」沉默片刻,寵唯一才問道。
「我想讓你替我說。」阮繪雅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不要來參加。」
寵唯一一時語塞,依何昭年的性格,可能嗎?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她放緩了語氣道:「應該由你們自己解決。」
阮繪雅苦笑,「如果我能做到,就不會像現在一樣苦惱了。」
「你喜歡何昭年嗎?」寵唯一認真問道:「說心裡話。」
「喜歡,但不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阮繪雅低低笑道:「對我來說,他更像是我的哥哥。」
可是他不會這麼覺得……寵唯一暗暗歎息。
「我很感激他為我做的一切,還有,他不該為了我跟自己的兄弟反目。」她會因此而愧疚。
阮繪雅不喜歡何昭年,卻要和文謙訂婚,這些人都瘋了嗎?!
「不喜歡何昭年你可以拒絕他,那文謙呢?你是厭惡還是憎恨?竟然還要和他訂婚?!」寵唯一拔高聲音,「你爸爸媽媽的意願就那麼重要?」
阮繪雅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道:「唯一,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過的隨心所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
寵唯一眼梢染上冷意,「不敢還是不能?」
阮繪雅捏緊電話,急促道:「對不起,我剛才的話說重了,就這樣吧……!」
她說完就搶先掛了電話,讓寵唯一對著忙音咬牙切齒。
深呼出一口氣,她轉身拿上包趕去東維。
學校公示欄上貼出了比賽得獎的名單,阮繪雅和殷素素拿下了冠軍和亞軍,寵唯一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下意識地走向學校後面的樹林。
這裡草又重新長起來,跟昨年的綠色沒有兩樣,將目光放遠看著遠處高聳的建築物,她將畫板拿出來,拿起鉛筆遲遲沒有動手。
「一一!」殷素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後,猛地拍了她的肩膀。
寵唯一回過頭,對上她惡作劇得逞的笑臉,無奈道:「這個遊戲你玩兒了三年,還沒厭煩嗎?」
殷素素撇撇嘴,「跟你玩兒最沒樂趣,要是文優,早就跳起來了!」
寵唯一垂眸笑了笑,文優的肚子肯定已經大出來了,就算想跳也跳不起來。
「說起來,她也很久沒跟我聯繫了呢!」殷素素頗為失落地道:「她找過你嗎?」
上次為了躲避秦霜的追查,所以才讓文優離開美國躲去了西班牙,現在秦霜已經拋棄聶桅,選擇了秦家的勢力,離婚,應該沒這個必要了。
「她在西班牙。」
「跑了那麼遠!」殷素素瞪大眼睛,隨後又有點不滿地道:「文優也太偏心了,竟然只跟你聯繫。」
寵唯一伸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失笑道:「她也沒跟我聯繫,我只是知道而已。」
殷素素咂咂嘴,仰頭望著天想了一會兒道:「文優的肚子也有五個月了,肯定像西瓜那麼大,也不知道寶寶的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那下次我們去看看?」寵唯一笑著提議。
「好啊好啊!」殷素素兩眼放光,她最喜歡的事就是出遊,一是有好玩的好吃的,二是可以逃離殷白澤的魔爪!
寵唯一淡淡移開目光,心中的天平已經傾斜,讓殷素素遠離這個是非圈才是她現在要做的事,至於阮繪雅和何昭年,就等他們木已成舟之後再說吧。
阮繪雅跟文謙訂婚,不用想也知道是文謙動了手腳,但既然阮繪雅那麼說了,她也不能貿然干涉。何況現在她也不像以前,所有的責任都會扣在裴軾卿頭上,她不想讓他在老太太那裡為難。
「唯一,」殷素素突然趴在她肩膀上,低聲道:「四少從前是不是對你死纏爛打啊?」
寵唯一愣了愣,「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你告訴我嘛!」殷素素臉色發紅,靠著她的肩膀不敢讓她瞧見,又撒嬌道:「你跟我說說嘛,我保證不告訴文優!」
寵唯一抿唇而笑,回想她跟裴軾卿在一起的過程,也不能算是誰死纏爛打,反正在那種模式下相處久了,最瞭解自己的,最放不開的人都變成了對方。
她想了好一陣也找不出個詞語來形容他們,只能道:「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
殷素素失望地道:「就這樣啊……」
「不然呢?」寵唯一挑眉,「給你說個山盟海誓天崩地裂出來?」
「一點都不浪漫,」殷素素坐在地上,雙手捧著下巴憧憬道:「能為喜歡的人付出一切才是真正的愛情。」
寵唯一只覺得好笑,「那你能為喜歡的人付出什麼?」
「自由。」殷素素悶聲回答。
笑容斂了斂,這麼巧,她和阮繪雅都打算放棄何昭年……
「一一,」殷素素把頭枕在她肩膀上,道:「你說我這樣做對不對?」
寵唯一輕拍她的腦袋,「對不對,等見過文優就知道了。」
殷素素忽而一笑,「比起她來我算幸運的。」
不讓她知道這件事,是最正確的選擇。
「啊!對了!」殷素素突然直起腦袋來,「你的那個叫紀倫的師兄,好像在裴亦庭的公司裡出事了!」
「什麼事?」寵唯一微愕。
「聽說是洩露了公司的珠寶成品圖,還讓賣給了別的公司,昨天晚上的展示會,tt的珠寶價格大跌,現在和蘭斯蘭特珠寶公司鬧得不可開交,都在抹黑對方。」殷素素把能收集到的信息一股腦告訴她,「據說tt抓到的那個人就是新去的油畫師,就是紀倫!」
寵唯一蹙眉,紀倫才到公司就出了這樣的事!
「他們打算怎麼處理?」寵唯一已經開始收拾畫具。
殷素素幫著她裝東西,「好像要立案,我聽哥哥說,這個如果罪名確立,要坐好幾年牢呢!」
「你是怎麼知道的?」寵唯一轉過頭來問她。
「tt裡有個油畫師是哥哥的朋友。」殷素素道。
「素素,我先去tt,」寵唯一提上包,「明天見。」
「哎哎!」殷素素連忙跟上她,「等等我,我也要去!」
寵唯一無奈地看著她一臉詭秘的笑容,道:「素素,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我當然知道!」殷素素揚著下巴,「就是這樣才好玩兒呀!」
寵唯一轉身加快腳步,決定無視這個腦殘的女人。
「一一,你別走這麼快嘛!」殷素素在她後面追進追出的,跟打了雞血一樣興致勃勃地道:「不如我們倆成立一個偵探小組,查出事情的真相怎麼樣?」
「拒絕!」寵唯一甩她兩個字。
「別這麼冷淡嘛!」殷素素笑道:「福爾摩斯多神氣啊,我還準備了幾樣道具呢!」
「你看你看,帽子,煙斗……還有枴杖我也準備好了,就是不好帶……!」
寵唯一抬腳跑出校外,攔下一輛出租車乾脆利落地關了車門,「快開車!」
「一一!寵唯一!」殷素素拍著玻璃忿忿不平地道:「你你你……重色輕友!」
寵唯一不理會她,給紀倫撥了電話。
「被抓住了?」她出口就是調侃。
紀倫哈哈一笑,「那個女經理還說我有個共犯,這真巧了,你要過來吧,這個共犯可就是你了!」
「關我什麼事?」寵唯一不滿道。
「你忘了,上次我們一起去過十二樓,那裡就是tt存放圖紙和成品的地方,我被人抓出來當替罪羊,你也甭想脫身!」紀倫一點也不操心的樣子。
「那等你進了警察局我再去吧,」寵唯一用手指圈著頭髮,「瞧你也挺樂呵的。」
紀倫正了正臉色,「這次的事可沒那麼簡單,蘭斯蘭特說tt竊取了他們的商業機密,tt內部又有人指認我在十二樓出現過,弄不好,我得當兩次替罪羊。事情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但是明年我就要正式進入畫界,這件事絕對不能鬧大。」
「你放心吧,」寵唯一笑笑,「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師弟,不能讓你在我的地盤吃了虧。」
紀倫挑眉,「那就好。」
「不過禮尚往來,我幫你的話,你打算怎麼回報我?」寵唯一故意道。
「以身相許行不行?」紀倫牙齒磨的直響。
寵唯一咯咯直笑:「得了,我對豆芽菜不感興趣,叫我一聲師姐就行了!」
ps:上一章「寵唯一這才想起今天跟爺爺說好要回老宅去吃飯的……」這中間的「爺爺」本來是「奶奶」,打錯了哦~(*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