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唯一淺笑著輕輕推開他的手,佐驍面色一滯,卻見她右手搭上了自己的胸口,不由得意地瞇了瞇眼睛,再孤高冷清的女人說到底也逃不過這張臉。
揪著他的領帶把他推到對面,寵唯一壓低聲音道:「你長的真好看。丫」
佐驍蓋住她的手,桃花眼輕.佻無比,「只是為了博寵小姐芳心一動。」
寵唯一抽出手,踮起腳尖在他耳邊道:「不過有些人就是長得再好看也是一副天生的下.流樣,回去告訴佐喬,想跟我搶裴叔叔,就讓她站出來跟我面對面,別打我爺爺的主意。」
佐驍眼神一變,剛要動卻被她制止媲:
「你能保持這樣的姿勢三秒鐘嗎?」寵唯一純真地朝他眨眨眼,彷彿剛才狠戾的話不是她說出的一樣。
佐驍有些發愣,「為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寵唯一就跟只蝴蝶一樣旋走,旁邊又是一聲高喊,「讓開讓開!」
可憐佐驍剛剛回頭就被澆了個醍醐灌頂!
抹了一把冰冷的水,佐驍放在鼻下聞了聞,好像還有點氣味……
抬起頭來,他目光深沉地看著那兩個歡欣擊掌的人,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文優無辜地聳聳肩,「我剛才不是叫你讓開了嗎?」
寵唯一故意遮了遮鼻子,厭棄地看著他,「這是什麼味道?」
「不知道啊,」文優憋住笑配合她,「我剛才在洗手間門口提的,說不定是洗地的水呢……」
滿意地看到佐驍一張臉更臭,寵唯一拉了文優的手道:「菜可能已經好了,我們去陪爺爺吃飯吧。」
「老爺子肯定不會介意多添一個人。」文優挑釁地對上佐驍的目光。
兩人揚長而去,佐驍邊解著衣服扣子邊朝電梯走去,很好,他記住她們倆了!
寵正宏沒想到寵唯一把文優叫來了,好好的一次相親宴被攪和了他也不能發作。
佐驍滿面春風地出現的時候,寵唯一與文優相視一笑,看得寵正宏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佐驍沒有說什麼,寵正宏也沒有追風,一餐飯基本是一問一答過去了。寵唯一這個正主沒說一句話,倒是寵正宏把佐驍的家底問了個乾乾淨淨,文優雖然有心搗亂,但在寵正宏面前她卻不敢造次,轉而看寵唯一淡定從容的模樣,她也放了心。
「老爺子急得火燒眉毛的樣子,」文優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個老姑婆呢!」
寵唯一仔細地清洗著手,淡淡道:「爺爺怕我跟裴叔叔在一起,又不敢讓雲蕭多接近我,所以只能到處幫我張羅,昭尉和羅茂的求婚被我拒絕了,文謙又被排除在外,他只能轉而求其次。」
抽出紙巾擦拭了手,她抬起頭來,輕描淡寫地道:「如果不是歐陽百輝年齡稍微大了點,今天在這裡的恐怕就不是佐驍了。」
文優聽得啼笑皆非,頓了頓道:「我聽說佐喬對接近過裴軾卿的女人都竭力打壓,還記得上次那個歐陽雪薇嗎?」
「歐陽百輝的妹妹。」寵唯一道:「她怎麼了?」
「歐陽和佐家的宴會上,佐喬公然給歐陽雪薇難堪呢!」文優嘖嘖道:「她也不想想,如果裴老爺子會中意她,也不會在b市都選完了都沒點到她頭上。」
文優說的沒錯,佐喬這樣的女人,能力的確十分出眾,但就是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她要進了裴家的門,還不鬧的天翻地覆?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寵唯一眼神冷了冷。
文優卻有點感歎,「不過她也挺可憐的。」
見寵唯一眼神怪異,她又連忙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寵唯一笑了笑,「佐喬跟你不一樣,你沒必要拿著她往自己身上套。」
文優歎了口氣,「我也知道啊,就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寵唯一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沒有什麼不甘心的,只是看你的決定。」
文優看著鏡子裡站在她背後的人,抿緊了唇不說話。
寵唯一淡淡放開她,「我們出去吧。」
佐驍對寵唯一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讓寵正宏十分滿意,臨走時還邀請佐驍到奉一園來作客。
回去的路上,寵正宏樂呵呵地問寵唯一對佐驍的印象怎麼樣。
寵唯一併沒有正面表態,只是道:「外面傳聞佐驍這個人太花心了。」
寵正宏搖搖頭,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我覺得這個年輕人就挺好的,只是一些謠傳,不要放在心上。」
寵唯一乖順地點點頭,心思卻飛到了歐陽雪薇身上。
歐陽、佐家、陸雲蕭,三方都是競爭對手,其實擠掉一方也不是不可以。
還沒等回到奉一園,殷素素就打來電話讓寵唯一跟她一塊兒逛街,鑒於她今天的良好表現,寵正宏爽快點了頭,放她一個人去了。
獨自回到奉一園的寵正宏,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抬眼望了望偌大的別墅,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寵唯一不在,這裡簡直冷清的過分。
「老爺,要茶嗎?」余媽走過來問道。
寵正宏擺擺手,道:「唯一和素素去逛街了,晚餐等她回來再準備。」
「是。」余媽接過他手裡的外套。
寵正宏繞過樓梯上了二樓,第一間房就是寵唯一的畫室,他推門走進去,畫紙已經飄到門口了。彎腰撿起畫了一半素描,他無奈而笑,寵唯一平時不允許別人進她的畫室,就連余媽要進去打掃也得經過她的同意才行,沒想到裡面亂成這個樣子。
小心避開地上的畫紙,寵唯一記憶力很好,她的畫室,只要有地方稍微動過她都能看出來。
畫架是對著窗口的,他繞過去,眼神觸及畫布時被嚇了一跳,好半晌才又是怒又是惱地別開了眼睛。
那畫布上,赫然是裴軾卿的裸.體!
當然只畫了上半身,但就算是這樣足以讓寵正宏青筋暴起了,心裡把裴軾卿罵了個狗血噴頭,那個臭小子,竟然敢勾.引他孫女兒!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寵正宏腦裡的弦一繃,就聽余媽半是幸災樂禍地敲響了門,「老爺,小姐說她七點回來。」
寵正宏舒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進畫室的事不要告訴一一。」
一把年紀了,竟然還窺視小女孩的內心……余媽腹誹。
余媽哪知道寵正宏心裡的苦,原本寵唯一和他很親近的,甚至超過了寵錚道夫婦,有什麼話也第一個告訴他,可自從出了歐陽汛的事情後,她就不跟他說心裡話了,這讓他很是黯然傷神。
不過寵正宏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寵唯一長大了,女孩子的事自然會跟同性溝通的比較多,在寵唯一成長過程中,余媽擔任了這一角色。
瞥到地上有一張揉成一團的畫紙,在紙片中特別扎眼,他拾起來展開一看,上面又被筆劃破的痕跡,「冷薔薇」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細細摩挲了一下,筆力很大,幾乎要把厚厚的素描紙劃破。
寵正宏不可能不知道冷薔薇,只是他沒想到原來寵唯一對她心存芥蒂,看來裴軾卿並沒有告訴她那件事。
表情鬆懈下來,寵正宏將紙團扔回地上,肩上彷彿卸掉了擔子一樣輕鬆地走出了畫室。
誰知道剛合上門就見寵唯一繞過走廊,他一瞬頓住動作,「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就跟做賊一樣心虛,寵正宏剛說完就有些後悔。寵唯一卻彷彿沒有留意到他的無措一樣,道:「我腳疼,所以先回來了。」
寵正宏看著她的腿,「好端端的腳怎麼痛起來了?」
「今天的鞋子不合腳。」寵唯一看他的手從門把手上滑下來,笑著問道:「爺爺是想看我的畫嗎?」
寵正宏還沒回答,她又道:「上次在倫敦參加比賽的畫獲獎了,爺爺知道嗎?」
寵正宏神色裡溢出一絲驕傲,「現在知道也一樣,好樣的!」
寵唯一打開畫室的門,「爺爺要進來看看嗎?」
「不用了,你好好畫!」寵正宏嘴角不經意抽動。
寵唯一合上門,環視畫室裡的一切,看來他已經進來過了,抱著手臂審視了一會兒裴軾卿的半身畫,她猛地抽下畫布扔到了箱子裡,胸前起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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