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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6 刺心的薔薇 文 / 半點墨

    寵唯一醒過來的時候,裴軾卿已經離開了,身邊的被子也是冷的,應該離開很久了。

    半夢半醒地梳洗了完了,她沒精打采地瞇著眼睛下樓,昨天晚上睡的太晚,現在眼睛有些疼。

    「小姐,吃早餐了。」余媽走過來道丫。

    寵唯一點點頭,寵正宏已經坐在飯桌前了。

    喝了一口果汁,寵唯一懶洋洋地撕著麵包,沒吃兩口就又放下了媲。

    寵正宏神色利了利,語氣卻十分緩和,「一一,多吃點。」

    「我知道,爺爺你吃飯吧。」寵唯一淡淡道。

    寵正宏放下筷子,正打算說些什麼,外面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余媽急匆匆出去開門,卻把裴軾卿和陸雲蕭一塊兒迎了進來。

    寵正宏一早的心情徹底被這兩人給敗了,尤其是裴軾卿,他和唯一的事見天的傳開了,這兩天已經不下五個人在他面前來旁敲側擊過,生怕這事坐實了。

    照他的想法,盡快把裴軾卿支走,然後找個人跟寵唯一把婚訂了,他這心頭的大石也算落地了。

    人都進來了,也沒法往外趕,寵正宏不冷不熱地應了一句就上樓了,眼不見為淨。

    「一一,菜我買來了,今天給你做幾道你喜歡吃的菜。」陸雲蕭笑容溫和道:「你不是很想念我做的菜嗎?」

    裴軾卿臉色不好看,他沒想到陸雲蕭和寵唯一約好了,更氣的是寵唯一昨晚竟然沒有說這件事。

    「一一的口味現在變多了。」他冷淡道。

    陸雲蕭面色不改,逕直道:「只要是我做的菜,一一都會吃。」

    「現在做飯還很早,」寵唯一一手牽了一個人道:「我們去畫畫吧!」

    寵唯一興致很好,裴軾卿和陸雲蕭也沒有打斷她的意思,一邊一個跟著她上了二樓的畫室。

    裡面擺著很多畫架,有很多都是沒有畫完的,寵唯一翻出了兩個新的,和陸雲蕭一塊兒搭好畫布,轉頭對裴軾卿道:「裴叔叔,那邊有張椅子,你抱著書,我畫你好嗎?」

    陸雲蕭擺了擺畫筆道:「我和你一起畫。」

    「好啊!」寵唯一笑應道。

    兩人整理東西的時候,裴軾卿繞到寵唯一身後,高大的身軀貼著她的背,小聲咬耳朵:「一一,你故意的是嗎?」

    寵唯一推了推他,同樣壓低了聲音,「裴叔叔真小氣,不過就是畫一幅畫而已。」

    「那你們要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裴軾卿親暱地貼著她的臉頰,不管陸雲蕭是不是會看到,當然,看到了最好。

    寵唯一抿唇細笑,「妒夫。」

    「你要是嫁給我,這個名頭我就坐實了。」裴軾卿輕捏了她的腰,轉身走到椅子旁,捧了一本書才坐下來。

    眉眼、神色、動作、姿態都是優雅的,寵唯一換了很多角度,可每一個地方的裴軾卿看上去都那麼完美,想在其中選出最好的,她卻遲遲拿不定主意。

    陸雲蕭已經選好了位置,看她皺眉思索的模樣,不由道:「選個角度應該沒有這麼難吧!」

    寵唯一癟嘴道:「不知道從哪兒下筆了。」

    「你到我這裡來試試。」陸雲蕭衝她招招手。

    寵唯一依言走過去,陸雲蕭在她身後扶住她的雙肩調整她的視線,道:「就是這裡。」

    寵唯一打量了一下,有些遲疑道:「我覺得還是不夠好。」

    陸雲蕭在裴軾卿和畫架之間來回看了兩眼,又把畫架朝左邊挪動了一點,道:「這裡應該沒問題了。」

    寵唯一也跟著過去,眉間舒展開來,「這個角度不錯!」

    陸雲蕭低頭看著她的笑顏,神色也溫和起來,「那就在這裡畫吧。」

    裴軾卿捏著書頁的手指分明在用力,帶著書頁顫抖,他剛要動,寵唯一就道:「別亂動!」

    耐住性子,終於看到陸雲蕭從她身邊離開,這才舒緩了神色,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從容地坐在兩人的視野裡。

    不過寵唯一坐定之後,陸雲蕭卻搬開了畫架,做到寵唯一的側面,將畫架對準了她坐下。

    寵唯一回過頭去朝他笑笑,這是他們以前的習慣,一個人畫畫時,另一個人就把對方當做筆下的對象畫入畫中。

    陸雲蕭回以一笑,坐下之後,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兩人默契而笑的樣子讓裴軾卿眼神冷了冷,寵唯一蹙眉衝他癟癟嘴,他又連忙調整了狀態,畫畫是享受,被畫的人是遭罪。

    中途寵唯一去洗手間的時候,裴軾卿也跟了過去。彷彿知道他要來一樣,寵唯一就在房間裡等著他,裴軾卿進去的時候,兩人正好照面。

    「裴叔叔,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兒嗎?」她抱著手臂,板著臉道。

    裴軾卿無奈道:「我也想配合,但是總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寵唯一挑眉看著他,「被我畫很難受嗎?」

    裴軾卿上前去圈住她的腰身,「別人畫你讓我難受。」

    寵唯一推他,「小氣鬼,陸雲蕭就像昭尉和羅茂一樣,你太小氣了,難道以後有他在的地方你都不出現嗎?!」

    這小鼻子小眼睛的,是生氣了!

    裴軾卿連忙哄道:「一一乖,我保證一會兒一定配合你!」

    寵唯一掙了一下,低聲道:「這是你說的。」

    裴軾卿單手抬起她的下顎,輕輕在她紅透的唇上啄了一下,「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寵唯一點點頭,「那我們出去吧!」

    「敢情你是故意引我出來的。」裴軾卿眼中含笑。

    「誰讓你坐在那裡也不安生,」寵唯一埋怨道:「讓我不能好好畫畫了?」

    「嗯,我的錯,」裴軾卿心情愉悅,猛地拖住她的臀把她抱起來放到化妝台上,分開她的雙腿抵在她身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他的唇開始啃著她細膩的皮膚。

    寵唯一全身的血都在往頭上衝,她叫他出來可不是來親熱的,陸雲蕭還等在畫室裡,他會看不出來嗎?

    用力推著身上的人,她盡力偏著頭,「裴叔叔,你先放開我!」

    裴軾卿雙手撐在她身上,僅僅上半身就把她壓了個嚴嚴實實,彷彿能把她嬌小的身體裹在懷裡一樣,唇舌也毫無顧忌地向她胸口竄去。

    推搡改為拳頭,寵唯一一點也沒手軟,輪著拳頭就朝他肩膀上砸,可是裴軾卿渾身都硬得很,捶打了一陣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力量的懸殊讓寵唯一氣結。

    「裴軾卿!」她咬牙喊他的名字。

    裴軾卿悶聲一笑,卻沒有讓開,低聲道:「乖,再叫一聲給我聽聽。」

    一股熱氣衝上臉,寵唯一照著他的脖子張口咬下去,這一次,成功地讓裴軾卿變了變臉色。

    稍稍退開身體,但雙腿還卡在她腿間,裴軾卿冷峻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極不相稱的戲謔,「爪子和牙齒都很厲害,真像隻貓。」

    「要找貓回薔薇園找去,小四的爪子比我的厲害多了!」寵唯一沒好氣地道。

    裴軾卿雙手扶住她的腰,鼻子在她脖子上蹭來蹭去,「可是小四沒有你軟。」說著他的手遊走到她身後,輕捏她的臀。

    這個男人!寵唯一下意識挺直身體,卻更把自己往他嘴下送了,正中他下懷!

    「裴叔叔,先放開我好嗎?」她軟了聲音,可憐兮兮地說道。

    裴軾卿心都給她喊酥了,呼吸也重了一拍,卻是莫可奈何地歎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見他退開了身體,寵唯一連忙從化妝台上跳下來,遠遠地和他保持距離,聳了聳鼻子道:「三天不准你親近我!」

    說完一溜煙就跑出了房間,裴軾卿連連搖頭,完全沒有當回事。

    再回到畫室的時候,陸雲蕭正站在窗邊,窗戶開著,風吹進來的時候飄來淡淡的煙味。

    寵唯一走到他身後,心中一陣落寞,他的背影太寂寥。

    「雲蕭,你也學會抽煙了嗎?」她輕聲問道。

    陸雲蕭掐滅了煙頭,轉而笑道:「只是偶爾抽,你不喜歡的話我就戒了。」

    寵唯一只覺得心裡堵得慌,悶悶道:「抽煙對身體不好。」

    「嗯,我聽你的。」陸雲蕭伸手揉揉她的頭髮。

    這樣的場景被進來的裴軾卿撞了個正著,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裡交鋒,不到一秒時間,又十分默契地在空中錯開。

    最後畫並沒有完成,寵唯一和陸雲蕭一塊兒去了廚房做菜,裴軾卿則在飯廳裡喝茶。

    寵正宏從樓上下來,見只有他一人,就坐到了他對面。

    「老爺子。」裴軾卿恭敬道。

    寵正宏微微點頭,沉默片刻後才道:「軾卿,你是鐵了心要跟一一在一起嗎?」

    談到這個話題,裴軾卿的神色也嚴肅起來,他認真道:「老爺子,我對一一是真心的。」

    寵正宏抬抬手,示意他停止這個話題,「不管是不是真心,反正你是不打算放手對不對?」

    裴軾卿目光沉下,道:「是的。」

    寵正宏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軾卿,我看著你長大,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何必為了一一跟家裡鬧得這麼不愉快。」

    裴軾卿神色平靜,「我從小就在老爺子身邊,我的為人怎麼樣您很清楚,如果不是我認定的,我不會這麼大費周章,何況陷進去的不止我一個人。」

    寵正宏臉色變了變,如果不是寵唯一也栽了跟頭,他根本不必這麼麻煩來遊說裴軾卿。

    再次抬頭,他的眼中多了分厲色,「軾卿,你真的要跟我作對嗎?」

    「老爺子,我不是要跟您作對,我只想跟一一在一起。」裴軾卿不卑不亢地道。

    「好。」寵正宏神色莫名地點了點頭。

    正巧這時寵唯一捧著剛做好的菜出來了,見他們兩人的模樣神色微滯,繼而掩飾過去,柔柔笑道:「菜做好了,可以準備吃飯了。」

    這一桌飯,四個人各懷心思。

    飯後送走了裴軾卿和陸雲蕭,寵唯一偎到寵正宏身邊,討好道:「爺爺,你剛才跟裴叔叔說什麼了?」

    「哼!」寵正宏板著臉,「跟我冷戰了這麼久,終於捨得主動跟我說話了?」

    寵唯一賠笑道:「我這麼愛爺爺,怎麼會跟爺爺冷戰,爺爺,你就告訴我嘛!」

    「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老話。」寵正宏表情已經沒有舒緩,「跟你說不管用,就只能跟他說了。」

    寵唯一倒是很放心裴軾卿,道:「那裴叔叔怎麼說?」

    寵正宏一臉吃癟的樣子,「茅坑裡的石頭!」

    「哈哈!」寵唯一笑起來,打趣道:「也不知道以前誰老在我們面前誇他的!」

    早知道有今天,寵正宏絕對不會讓裴軾卿進奉一園大門一步,一子錯滿盤皆輸!

    「爺爺,」寵唯一抱著他的手臂道:「裴叔叔他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你別慪壞了自己的身體。」

    寵正宏哼了一聲,但明顯臉色好看了很多,不痛不癢地道:「我氣壞了他不就得逞了,想都別想。」

    小孩子一樣,寵唯一在心中暗笑,總有一天他的態度會軟化,反正時間還長,也不著急。

    不鹹不淡地又過了好幾天,b市裡知道他們關係的人漸漸多了,同時也開始對這件事保持著高度的熱情,這讓裴家和寵家都頭痛不已。

    很多事都是裴軾卿在處理,寵唯一沒事就上上課,下課就和文優、殷素素喝喝咖啡,悠閒自在。

    不過總有人不痛快,比如佐喬。

    她不痛快了就想找寵唯一的麻煩,平常有裴軾卿在旁邊護著,她不能拿寵唯一怎麼樣,不過現在她落單了,情況就好很多了。

    「一一!」

    寵唯一回過頭,見佐喬正帶著高度熱情的笑容朝自己走來,她低忖,估計是沒什麼好事。

    「真巧。」她淡淡地打招呼。

    佐喬看看四周,「你一個人來嗎?」

    「文優和素素去洗手間了。」寵唯一道。

    「那不介意我坐下來吧?」佐喬說這話時人已經坐下來了。

    「不介意。」寵唯一扯扯嘴角。

    「你跟四少的事已經傳開了。」佐喬一點也沒耽擱,直接切入正題。

    「嗯。」寵唯一喝了一口咖啡,等著她的下一句。

    「我知道四少很喜歡你,」佐喬一撩頭髮,雙瞳認真地看著她道:「而我喜歡四少這你也是知道的。」

    寵唯一點點頭。

    「我平心靜氣,不帶一點私人感情地說,唯一,你和四少在一起,只會妨礙他的前途。」佐喬冷靜且從容地道。

    「哦?」寵唯一起了興趣,「我為什麼會妨礙他的前途?」

    「裴家和寵家的關係,說好聽了是朋友,說難聽了不過就是利益夥伴而已。」佐喬道:「什麼是利益夥伴,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裴家和寵家相互利用,怎麼可能結合在一起,這樣不符合兩家的共同利益。」

    「但是佐家就不同了,」佐喬眼中帶著得意的笑,「佐喬有權,有錢,四少要什麼,佐家就能給什麼,而我也能幫助他!」

    她說罷輕蔑地看了寵唯一一眼,彷彿在說:而你呢?就是要跟他在一起都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何況還經常鬧出事來要人幫著收拾爛攤子!

    寵唯一攪拌著咖啡,狀似聽的十分認真,等佐喬說完了她才放下咖啡杯,掀起眼簾來,道:「寵家比佐家權大,而裴叔叔家裡不缺錢。」

    「最重要的一點,」她眨眨眼睛,「裴叔叔只喜歡我。」

    佐喬眼神冷了冷,「你以為只要喜歡就能在一起嗎?」

    「單戀的話不一定,相戀的話可能性應該比較大。」寵唯一保持著笑容,從容不迫地刺激著她。

    佐喬胸口一陣起伏,最後靜下心來,看著她,口氣冷淡:「唯一,你覺得四少喜歡你嗎?」

    「為什麼不?」寵唯一反問道。

    「你知道薔薇園吧,」佐喬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上次從檔案室流出來的那份關於冷薔薇的文件你也看過了吧。」

    寵唯一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你確定四少真的喜歡你嗎?」佐喬繼續道:「薔薇園是為了冷薔薇修建的,四少不喜歡魚,害怕下海,是因為冷薔薇死在海裡。」

    「冷薔薇死之前,他們可是軍中的模範,他們在一起患難的時間可比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要長,四少現在對你,也不如當初對冷薔薇溫柔。」

    「如果冷薔薇還活著……呵,這當然不可能了,不過她就算是死了,在四少心裡也是特殊的,上次的聶戎的事,他為什麼會大失方寸,是因為事關冷薔薇,而不是你——寵唯一!」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寵唯一還是能分得出來,裴軾卿說過,冷薔薇的資料是假的,當然,不排除他這話是假話,但是當時的他卻沒有必要跟她說謊,而他不顧一切的跳入海中,更說明了這個問題。

    冷薔薇死了,一個死人而已。

    整理了一下心緒,寵唯一道:「佐喬,她已經死了。」

    那風輕雲淡的樣子,真是讓佐喬迷惑了,她真的不在乎,還是裝的太像?

    仔細看了一會兒,佐喬才道:「沒有人不介意自己喜歡的人心裡有另外一個人,你這樣的態度,你真的喜歡四少嗎?」

    「喜歡不喜歡是我和裴叔叔說了算。」寵唯一道:「何況她已經死了。」

    裴軾卿會放開她的。

    「寵唯一,你這麼驕傲的人,肯定不會容忍四少心裡還有個冷薔薇吧,如果不信,你親自去問問四少,問他有沒有放下冷薔薇,我相信這一點他不會說謊。」佐喬成竹在胸地道。

    「你口口聲聲喜歡四少,卻不斷給他帶來麻煩,不能容忍他心裡懷念著另一個人,」她捂著心臟的位置,癡狂道:「可是這兩樣我都能做的很好!」

    寵唯一端端直直地看著她,「可是他不喜歡你!」

    佐喬的臉色暗淡下去,但她的話卻觸到了寵唯一的內心,是的,她不能容忍裴軾卿心裡裝著另外一個人,哪怕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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