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唯一睡醒的時候,睜眼便瞧見了一明一滅的煙火後面那個深色的輪廓,她撐著手臂坐起來,「到薔薇園了嗎?」
裴軾卿沒說話,只是吐了一口煙霧,在裊裊的薄煙中用隱藏起來的銳利的眼眸注視著寵唯一。
他和寵唯一也沒少打過交道,五年,從她十三歲的時候開始,五年時間,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小禍害漸漸的就變成大禍害了,翟薄錦垂涎她他是知道的,翟宇與何昭尉那撥也被她撩得不得安生,現在連小太子們也在她手裡吃了虧,這麼齊刷刷的三撥人,眼珠子就愣生生地圍著她轉……
「扣扣!」翟薄錦的臉出現在車窗外,聲音穿過車玻璃透進來,「來都來了還不下車?」
裴軾卿彈了彈煙灰,拉開車門走下去,扯開襯衣領子道:「都來了?」
「裡邊兒坐著呢!」翟薄錦指了指暗金色的大門。
裴軾卿一言不發地走進去,翟薄錦剛想跟上,卻冷不丁地看著黑洞洞車裡又鑽出個人來,一對上那水靈靈的眼睛,他霎時心花怒放,上前去牽著她的手,道:「唯一,你也來了!」
寵唯一任他牽著,只是點頭,並不說話。
翟薄錦順勢輕攬著她的腰肢,眉飛色舞道:「巧克力吃了嗎?」
「原來巧克力是你給我的。」寵唯一微微一笑,這麼說特編隊的事你也有份了。
翟薄錦刮了刮她的鼻尖兒道:「文家的事兒鬧得挺大的,暫時避一避沒壞處。」
寵唯一「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翟薄錦摸不準她的心思,便轉口道:「走,翟宇也在,正好讓你們撞撞面兒。」
裴軾卿人早就進去了,寵唯一抬眼看了看門口立著的「大世界」三個字,點了點頭。
大世界豪華包廂內,來了的人早就喝上了,煙酒划拳聲烏煙瘴氣的一屋子,可寵唯一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裴軾卿,他坐在正中央,雙臂展開,五指扣著酒杯,瞇起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翟薄錦將寵唯一拉到他和翟宇中間坐下,並招手讓服務員過來,給她點了杯橙汁,寵唯一也不說話,捧著橙汁坐得規規矩矩。
「這女孩兒誰啊?」陪酒的女人忍不住悄聲問道。
秋縛吐了口煙,道:「你惹不起的太子女。」
陪酒的女人見翟薄錦跟翟宇都小心伺候著,嫉妒之餘不由給自己提了個醒兒,日後要把臉認著。
「一一,瞧瞧,都瘦了!」翟宇將果盤全部推到寵唯一面前,「這才幾天啊!」
經他一說,翟薄錦這才想起來,這才幾天啊,怎麼就給放出來了?
他轉頭問裴軾卿:「四少,文家的事不還沒消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