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動了?以身相許就不必了。」夜無痕視線掃向她的胸口,無比的嫌棄「我對小孩子沒興趣。」
「夜無痕,你一天不嘲笑我,會死是不是?」唐夭夭瞪著他,輕咬唇,不知為何眼淚就流了下來,最後如洪水漫過堤壩一般,止都止不住。
呃???
夜無痕臉色微變,俊美無敵的臉色閃過急躁之色,最後抬手挾了塊芙蓉魚放到她碗裡說「吃」
站在一旁伺候的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暗忖:我的天才主子,怎麼一遇到感情的事,就變的白癡智商降為零了?這時候要安慰,安慰懂不懂???
看著碗裡的那塊魚,唐夭夭莫名的感覺更想哭,淚水更止不住,淚眼婆娑的好不可憐。
夜無痕眼光閃爍,手停在上湯蘆筍盤中,越過貝蓉海參,頓在辣子雞中,最後又是挾了塊芙蓉魚到她碗裡,口氣有點凶「再不吃菜就涼了。」
夜無痕不說話還好,一出口唐夭夭哭的更凶,哭的更傷心了,最後直接趴在桌上,泣不成聲。
看著一臉冷漠實則手足無措的主子,中年男子捂臉,天啊,沒眼看了,收拾東西走人。
夜深人靜,偌大的桃花園,就剩兩人,唐夭夭哭了很久,擺在她面前的碗已經裝的滿滿的,再也放不下。夜無痕臉色有些懊惱,劍眉緊蹙,彷彿是遇上了世上最難解決的事,他移動身子坐在她旁邊,修長的手落在她背上,聲音非常的不自然,又無奈「不哭……不哭,其實……唐伯伯沒死。」
唐夭夭瘦小的身體一顫,驟然抬頭,紅腫的鳳眼死死盯著夜無痕。
夜無痕點頭道「是真的,唐伯伯還有很多事沒有做,他怎麼會死?該活過來的時候自然就活過來了。」
唐夭夭看了他許久,確定他不是在說謊,敢情唐君賜是詐死?
聽了唐君賜還活著,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陰霾一下散去,天空放晴,一下輕鬆無比。雖然唐夭夭不知道唐君賜為什麼詐死,但他們如此做必定有原因,雖然覺得他們很多事都瞞著她,可是她卻打心底的相信,他們是不會害她的。
拉起夜無痕雪白的衣袍,在臉上擦了擦,最後放在鼻子上一用力,呼……
夜無痕臉色一變,看著她無與倫比的嫌棄!!!
唐夭夭當沒看見,拉起他另一邊乾淨的衣袍,放在小鼻子上,又用力呼了幾下,這下滿意了。鼻子通了,神清氣爽,而某人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然而她心中說不出的痛快,這套錦袍估計他是不會再穿了,活該,誰讓他老是和她作對。
端起滿滿一碗菜,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慶宴上沒怎麼吃,現在正餓著呢,話說真的很美味,很好吃。
這天,唐夭夭驚喜的發現,聰明絕頂的夜無痕,怕女人哭,他會手足無措!!!
然而唐夭夭卻不知道,他只怕她哭而已!!!
看著唐夭夭陰霾散去,吃的津津有味,夜無痕臉上的嫌棄也沒了。
月兒彎彎,夜深人靜,這裡是深山老林,時不時傳出幾聲恐怖的野獸怪叫,無比陰森。
半山腰的一個山洞,閃著幽幽的光亮,在黑夜中像極了鬼火。
「頭,我們派出去的三個同伴死了。」一個高大的黑色人跪地說道。
被叫頭的男子是個光頭,他回頭看著黑色人手中捧的燃石盤,上面足足有一百粒尾指大的透明珠,每粒珠心都閃爍著微亮,唯獨三個暗淡無光。那是靈魂珠,魂殿獨有的標誌,第個魂殿的成員都有二粒,一粒留於殿內,一粒隨身攜帶。在靈魂珠內留下一絲靈魂量,當預到不測的時候,便捏碎靈魂珠,留於殿內的另一粒便會閃爍,他們的頭便會派人去支援。
當靈魂珠暗淡無光,說明這個人已經死亡。
「怎麼回事?」光頭男挑眉不悅的問。
「那天他們三人離去,好像是說找到了點線索,但是不確定,前去查探一下。」
「死在哪裡?」
「死在皇室後山。」跪地的男人回答。
「皇室?難道那個強大的靈魂在皇宮?」男人摸了摸不長一毛的光頭,蹙眉深思,聽說皇室的老不死突破斗聖了,這三個蠢貨,該不會是沒查到什麼線索,所以想弄個斗聖魂魄回來交差吧,真是不自量力。
「頭,現在怎麼辦?」男人看著光頭,等候著他的指令。
「查,繼續查,皇室也要查,上頭發話了,要是這周內找不到,我們就等著受殿規處置。」光頭臉色陰沉,地上的男人一聽殿規處置,身體忍不住一顫,臉色變的慘白。
第二天一大早,唐家所有人聚集到練功場,為要去麥哈頓考試的孩子送行祈福。大少爺唐雲染,三小姐唐夭夭,五小姐唐欣欣,九少爺唐雲森,還有已經突破斗師的托瑪小丫頭,還有個不知名的男僕,六人站在台上接受著人目光的洗禮,如同眾星捧月。這時蹲在夜無痕腳邊的大黃,突然站了起來走上台,那樣子十分驕傲,享受著被眾人膜拜,結果被唐夭夭一腳踹下台。
「唐夭夭?為什麼她也在上面?」
「唐夭夭?她也要去麥哈頓考試嗎?」
「怎麼回事?如果唐夭夭都有資格去,那我們不是更有資格去了?」
「對呀,不公平,每個大家族只能去六個人,不能因為太祖爺爺喜歡她,就將最後一個名額給了她。」
「太祖爺爺偏心,太離譜了,他怎麼不想想,唐夭夭如此廢柴,去了也只是給唐家丟人。」
台下議論紛紛,憤憤不平,議論聲越來越大,最後肆無忌憚。昨夜宮中的事,就只有唐夭夭幾個知,老太爺夜無痕是不會長舌的,而大將軍唐君賜,大長老唐君安兩個更不會說。為什麼呢?昨夜皇宮的事,唐夭夭多長臉?簡直就是眾星捧月,驚艷滿座。這兩人恨不得唐夭夭死,又怎麼會說出來給她長臉???
「太祖爺爺,我們不服。」唐朵朵與唐寧寧站了出來,唐朵朵氣憤的說「唐夭夭是個廢柴,她憑什麼可以去?我們的天賦都比她好,為什麼我們不能去,她卻可以?」
「是啊,我們不服。」下面有人附和。
「哦?」老太爺爺挑眉也不氣,反而笑道「還有誰不服的,都站出來。」
老太爺話落,玄字輩的幾乎全部的站了出來,連五六歲的小丫頭都站出來了,可見唐夭夭之前是有多廢柴啊!!!台上站著的,哪個不是天賦上佳的佼佼者?偏偏唐夭夭這個廢柴也在裡面,本來名額就有限,孩子們自然氣憤。幾十個孩子,個個都是一臉不服,他們認為太祖爺爺偏心,不公平。
老太爺望向唐夭夭笑道「這麼多人不服,你自己看著辦吧。」
唐夭夭點頭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一臉冷漠淡然道「既然你們不服,那就釋放斗靈,跟我比試比試,全部一起來。」
話落,引得台下一片躁動。
「好大的口氣。」
「簡直是不知死活。」
「她這是找死。」
被一個廢柴挑釁,眾人自然氣憤無比,不約而同的釋放斗靈,片刻各種不同的斗靈憑空而現,朝著唐夭夭張牙弄爪,無比凶狠。唐朵朵與唐寧寧相視一笑,眼中藏不住的得意,唐夭夭你真是自不量力,這次你死定了。
唐夭夭看向兩人,鳳眼微瞇寒光射出,唐朵朵與唐寧寧不禁的打了個哆嗦,由心的顫然恐懼。
看著那些張牙弄爪,囂張凶狠的斗靈,這裡最高級別的也不過是斗師九段,根本不足以放在眼裡。唐夭夭唇邊掠過抹冷笑,既然你們不服,我就打到你們服。雙手握拳,黃氣的鬥氣驟然出現在腰間,眾人驚訝,唐夭夭何時突破到斗師了?然而不等他們回神,一聲嘹亮的鷹鳴從空中響徹整個唐府。
「佳……」白鷹在空中盤旋,那般傲氣凜然,狂妄如斯。
無形中一股恐怖的威壓形成,眾斗靈止不住的顫抖,匍匐在地,有的甚至嚇的屁滾尿流。那種威壓對人體影響不大,卻也能清楚的感受得到,剛剛還在憤憤不平的孩子們,此刻看著唐夭夭由心的恐懼,看著那狂妄如斯的白鷹,心生臣服。
小點的孩子,嚇的當下就大哭起來,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
一切也不過幾秒時間,那些大人們看著眼前的一切,無比的震撼,最高興的莫過於唐夭夭爺爺那一脈人,跟鳳凰一樣強大的斗靈啊,這是多少人的夢想,盼都盼不到的事,有幾個甚至激動的哭了起來,他們為唐夭夭感到高興自豪驕傲。
唐夭夭的視線停留在爺爺那一脈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停留那小雲錦臉上,只見那小傢伙睜著黑溜溜的眼睛望著自己,一臉的無比的崇拜。臉上冷冰的笑竟暖了些,視線落在唐朵朵與唐寧寧身上,精緻的臉上掠過抹玩味。被看的兩人皆是一驚,暗叫不好,唐夭夭這個廢柴又要使壞了,想到唐曉曉與唐雲浩的下場,兩人忍不住的發抖。
她們不該招惹唐夭夭的,然而此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