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飢腸轆轆,口乾舌燥,手腳從酸痛變為麻木。身子一直呈仰躺姿勢,想稍微的動彈一下都不能。她甩動腿桿,任由腿和床板發出『』磕碰的巨響聲,其目的就是想讓誰聽見好來搭救她。
可惜的是,自打小婉從醒來之後,好一陣大喊大叫,流眼抹淚之後,就是沒有看見一個活人來過這裡。從仰躺的姿勢角度,她可以瞥見從屋外灑進來來的光線,耳畔也傳來有鳥叫的聲音。還有風留下的足跡,柔柔刮動樹枝的『吱吱』聲。
陳俊和小西走出那個豁口,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色海洋。一株株漲勢良好的柚子樹,伸展著枝椏展現在他們倆面前。這一片柚子樹一直延伸到山腳下,跟山上的綠色連為一體,從遠處看,根本無法辨認出那個位置是果樹,那個位置是山林。唯一不同的是,整個林子的枝椏都奇怪的往一個地方延伸,而延伸的方向是西方,也就是太陽下山的那個方向。
在段紅英說到果樹,說到什麼果樹的枝椏都是往一個地方伸展時。陳俊首先想到的就說這兒,當時也沒有刻意的去想別的地方,反正在對方說出來是,腦海裡就莫名的冒出這個位置來。
在陳俊零碎的記憶裡,這所學校也有很多奇怪的傳聞,在進入這所學校之後,他就從各個角落聽到關於學校,關於『鬼巷子』的傳說。據說學校裡的『鬼』是從『鬼巷子』過來的,在第一次聽見這種傳聞時,也就是他開始學寫作文的初始,雖然他在第一次學寫作文時,很想把在學校裡聽見的各種傳聞寫下來。可是思路特麼的老是打岔,沒來由的想起一些好笑的兒時遊戲插進來,實在沒法動筆寫下去,就只好寫上那麼幾句話;在地球上,有一座山,山下有一座學校,學校裡有鬼。
『噗嗤』想到作文那件事,陳俊就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一旁的從小西有點莫奈的瞥了他一眼,出口道:「俊哥,我服你了,咱們就別把時間浪費在這,得趕緊的想法找到小婉才是。」
小西的話再次引發陳俊的笑神經爆發,他極力忍耐住,到底還是沒有笑出來。從小西的神態中看出他的確有些著急,但是此刻還不是把段紅英所說的話,說出來的時候。
果樹樹杈上積滿了淡褐色的灰塵,樹根下塗抹的白色石灰漿還沒有剝落。進入果園的陳俊不時伸手撩動一下阻擋去路的椏枝,小西不放心車子,各自退回到車裡等待,讓俊一個人在這裡查看一下。
陳俊仰頭看著伸展向西邊的枝椏,聯想到一個曾經想破腦袋也沒有想明白的問題。那就是,果樹的枝椏為什麼會往一個方向延伸的道理?
在一望無際的林園盡頭是山峰,那麼山峰阻隔了山腳下的樹木,無法得到陽光的普照,枝繁葉茂的樹木是一層疊一層這樣鋪蓋而來,所以各種樹木越是低下的尺度,那麼就越是無法得到陽光的普照。在太陽滑行到一定程度時,傾斜的陽光就會灑向西邊,那麼具有生命力的果樹就拚命的把枝椏往西邊延伸,極盡所能的想吸收到充足的陽光來補充自己。
除了這種邏輯性的解釋,貌似沒有別的理論來說明眼前看見的這一切。何況陳俊還注意到,在果樹軀幹上原本是伸向西邊相反方向的枝椏,也在彎了一個角度之後,在逐漸向西邊伸來。站在果樹下,可以觀察到整個果樹的全面長勢有點畸形。
步入到果園深處的陳俊在猜測這位,守候果園的人是男人,更或者是女人。他心裡有一個自私的想法,那就是巴望著是女人,因為女人才不會對小婉有傷害。這也是俊多種猜測的想法,至於小婉在不在這裡,還只能打一個問號。更何況在山區這種果園林園多了去,要不是段紅英提及到『鬼巷子』,實話他還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找。
腳下是腐爛乾枯的柚子葉,置身在密實不透風的園林深處,心裡未免有點小小的恐慌感。陳俊一度的深入,心裡也難免有點忐忑起來,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狀況。
一兩聲驚鴻般的鳥叫聲從頭頂掠過,陳俊想仰頭看清楚天空的雲層,卻也只能看見的是蛛網一般密集的樹椏枝。
走在深幽靜謐的果園裡,陳俊想了很多,不知道是因為對這裡的環境有點陌生,還是對前面未知狀況的擔憂,他不停的胡思亂想。
單獨一個人走在過於幽靜的果園裡,陳俊才感覺到身邊貌似少了什麼。仔細想一想,不由得啞然失笑,身邊少的表示不是別人,就是小西。有小西在一旁的好處,就是熱鬧,他對新生事物的好奇,不亞於一個懵懂世事的孩童,這丫的簡直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想到小西,陳俊覺得還是得給他一個電話,讓他別太擔心。摸出電話,卻發現沒有信號,這裡居然是盲區。無語的他只好再度把手機揣會衣兜裡,一霎又想起沒有看時間,再度的摸出低頭瞥了一眼。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股冷漠的眸光,逾越過密密匝匝的樹枝逼視他而來。
陳俊猛然抬頭,迎視那束眸光,就在他抬起頭時,忽然發現樹杈前面遮擋處一個人影一閃,轉眼不見。俊心裡一動,扒拉開一些低矮的樹椏枝,一路急追,暗自道;是誰?小婉?不可能吧!如果是她,就不會這麼倉促的躲避我。這個人會不會是以前就一直在學校裡守夜的那位老人?可仔細算一下,要是老人還健在的話,也是八十歲高齡的老人,怎麼可能有如此敏捷的速度跑離開他的視線。
陳俊是一路猛追,很想看清楚前面的身影,可是也就之前那麼一瞥,隨後看見的均是光禿禿的樹椏枝。這些光禿禿的樹椏枝就是沒法被陽光照射到,所以已經停止生長,在自動衰竭中。在樹椏枝的頂部,則是綠色一片,從表面來看是看不出問題,要進入樹林才會發現,每一顆樹椏枝都有在逐漸衰竭的樹枝存在。
以陳俊敏捷的身手,追一個人應該不算難事,可是要追一個隱藏在樹林裡的人,而且對地形比之他還熟悉的人,難度就大了去。
一路追,陳俊幾乎迷失了方向,要不是他利用樹椏枝傾斜度,還真的是沒法繼續尋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