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屋空間狹小,可能是外間間隔開來的小間,裡面亂七八糟的堆放著一些物品。靠角落一處,一口大型的保險櫃張開櫃門,令陳俊感到奇怪的是,敞開的保險櫃裡,那部『死靈之書』安然無恙的躺在裡面。
看剛才進來的速度,簡單順利,就好像有人特意的給陳俊排除了障礙似的,就連這保險櫃也不用動腦子,對照什麼密碼之類的,就輕而易舉的從裡面拿出『死靈之書』
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順利得讓陳俊有些詫異。
陳俊不知道在之前,葉紫軒一夥人進來發生的事件,要是他知道了,可能就沒有這麼奇怪了。
拿到『死靈之書』的陳俊,剛剛走到門口,他遲疑了。
外面那傢伙身份不明,還是不要冒險的好,想到這兒他四下看看,身上除了衣服褲子,貌似不能把這部書藏起來……他舉起微型手電,照見了那部大炮相機。
陳俊手裡提著大炮相機出現在來人面前。
「你的東西?」
「就是這個,沒有其他的了。」
「呃!」對方有些失落的口吻,勉勉強強的應了一聲,領頭走出屋子。
兩人順原路返回,弱光燈散沙般的光束把過道襯托得十分詭異,一陣沙沙聲響。兩人警惕的放慢腳步,驚魂般的看見,就在他們不遠處,出現一個白色身影。兩人同時一驚,驚懼的矮身躲避在暗角處。
是鬼?這個字眼從腦海冒出,陳俊渾身一顫,心猛地一跳。話說之前在沒有經歷那麼多詭異的事件,他是不會信鬼神的。可是此時真真切切的出現了鬼,心依然狂跳,那種久違的心悸感揪緊了心神。眼看那抹白影越來越近,他有種想跑的衝動。卻被陌生人拉住,制止他的舉動。
眨眼睛白影已經走到他們面前,陌生人卻突然從地上撐身站起,並且伸出五根指頭在白影人面前晃動,令人奇怪的是,白影人似乎沒有看見有人在前面,口裡呢喃著什麼,雙腿機械般依舊照直的走。
「不是鬼,是夢遊的,你看它有腳後跟的,走吧!」
陳俊聽他這麼一說,再看著這廝一副無所畏懼的神態,『呯呯』狂跳的心稍微平息了些。
陳俊走在後面,手裡抱著相機,腦海卻惦記著那部書。但願藏起的地方不要讓人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這段過廊。
「你的名字?」陳俊看著對方要離開的樣子,急忙問道。
「暫時無可奉告,咱們還會見面的。」來人說完就閃身離開了陳俊的視線。
陳俊把相機放置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次閃回到那間『閒人免進』房間門口。
陳俊進屋探手一摸藏書的那堆雜物下面,手指這麼一抓,一拉,屁!撓抓了一個空。裡面什麼也沒有,書呢?手指沒有抓到實體,空蕩蕩的感覺。驚得他汗毛一炸,再次伸手進去還沒有抽出來,就聽見從門口傳來嘈雜的鬧嚷聲。
隨即由田三帶領的人蜂擁進來,屋裡的電燈也在剎那間全部按開。
亮晃晃的燈光映照著蹲在地上的陳俊,他緩緩的抽出手,從半蹲著的地上站起,挺直身子肅立,冷眼看著虎視眈眈瞅著他的這些人。
葉紫軒從田三背後閃出,冷漠的圍繞陳俊轉了一圈,撅了撅嘴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冷笑。
「果然是你在搗鬼,書呢?」
「什麼書?」陳俊鎮定自如的口吻道。
「裝蒜!你懂的。」一直沒有出聲的蔡總出來,看著陳俊說道。
蔡總;陳俊怎麼可能忘記此人,蔡經理,他曾經的下屬。但是此時可不能隨便就暴露自己,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他做出一副很困惑的神態道:「我不知道怎麼走來這裡,就隨便看看咯,怎麼!這裡是禁地?」
「你知道我是誰嗎?」蔡總低前一步,筆直走向陳俊,面帶譏諷的神態質問道。
「我認識你。」陳俊說出這句話時,在場的人都做出一副如臨大敵的舉動,只要俊說出蔡總是他認識的人,他們就會不惜一切滅了他。
陳俊傻氣的伸手撓撓頭,做出很幼稚,噁心狀態的動作,居然把手指伸到鼻孔裡,挖出一坨黑乎乎帶著鼻毛的鼻屎,拿在手指上隨意的看看,就往褲腿上蹭,茫然無措的眼眸,看著劍拔弩張的這些人「嗨嗨」傻笑道:「你是蔡總」
蔡總看著陳俊滿臉盡顯一本正經無辜模樣,心下一疑,暗自斟酌許久,難道他沒有恢復記憶,真的是夢遊走到這兒來的?可是田三卻說遭他襲擊,這又怎麼解釋!
蔡總決定再試探一下陳俊,就故意往前走一步,幾乎和他臉靠臉,一雙鷹鷲似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俊。
「你的公司倒閉,你想知道幕後黑手是誰嗎?就是我,我把你公司的軟肋出賣給你的對手。幫助他搞垮你的公司,他給我一筆錢,我才有今天的好日子。你不恨我嗎?陳總經理,來啊!孬種,你不是挺能耐的嗎?裝什麼裝,你曾經豪邁呢?你憑什麼比我強,憑什麼讓我的女人為了你去死,哈哈哈!來啊!你受盡顛沛流離之苦,還有你的女人,我讓心愛的女人深深撕裂她的五臟六腑。可惜的是,被多管閒事的江,救了她。你不恨我嗎?來啊!你是男人,就儘管砸來,對著這裡。」蔡經理撩開衣服,露出胸膛,拍打著胸肌,張狂的對著一言不發的陳俊吼道。
陳俊面上保持一成不變的鎮定自如,內心卻如刀劍紮在心上一般疼,原來公司倒閉,並不是澤林愚笨,而是這廝搗鬼。劉靜肚子裡怪胎也是他找那吉普賽人用巫術搞的鬼。這就圓了吉普賽人,為什麼會無聲無息離開的疑問。還有江,不遠千里來找到自己,其用意就是幫蔡經理打探來的。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又怎麼來解釋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再說了,聽蔡的口吻,他可能早就認識江,看來他們是串聯在一起,編製了一個陷阱,逼迫自己往裡跳。
蔡經理的一夥人都在密切關注,陳俊的神態變化,在蔡經理說完這些話後,卻發現俊依然是一副憨癡癡的模樣,並且還咧嘴一笑,抬起手指平行對著蔡經理說道:「咱們一樣高。」
按照蔡經理對陳俊的瞭解,陳俊是一個血性漢子,講義氣,敢作敢當。在商場打滾那麼多年,也可以呼風喚雨,深得人心,也就是他對人大度,義薄雲天,愛憎分明的個性,才讓他成功獲得一切的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面子上跟他稱兄道弟,暗地裡卻恨死他。以他的個性,如此大的恩怨,他不可能忍耐得住,除非他真的是傻了。
田三手肘用一根布帶子懸掛在頸部,他見蔡總沒有了剛才那般怒意,又見眾人都鬆懈了對持的神情,就大呼道:「這廝忒會裝,老子想搞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