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一副大度的心態,不想去提及不開心的事情,不似以往那般在某人面前,有意無意的想炫耀一下和劉靜感情的發展趨向,不經意間的反常現象引起了蔡經理的好奇,所以他冒天下之大不韙隨口一句,惹得前者吞嚥在口裡的冷飲瞬間變味了,差點沒有吐出來。
聽聞蔡經理這麼一問,陳俊神色微不可見的一呆,而後故作鎮定優雅的微微抬起一隻腿,隨意的翹起二郎腿,一雙深意的眼眸由遠而近的看著對方說道:「世人都把女人比作是花,我卻不然,把女人比作是古董還有意思一些。」
「說來聽聽。」蔡經理覺得這位同齡老闆,在刻意迴避他的話題,也就不好再繼續深問下去,俗話說好奇害死貓,他可不想做那只死貓。
「比如古董,也區分有收藏價值的,也有沒有收藏價值的,是吧!女人得到了,就像你花大價錢買了一尊古董回家,是賠是賺那就要看你各人的運氣和觀察力度。」陳俊頗有深意的說道。
「那是,你買的古董最近是賠是賺?」
「暫時無可奉告,好了,回公司吧!最近運行的行情咱們得回去估摸估摸。」陳俊話鋒一轉,欠身起來,對蔡經理,淡淡一笑道。
蔡經理暗自低罵一句陳俊的話道:這廝忒精明,等於白問,半天一句也沒有撈到。隨即兩人起身離開冷飲店,驅車走人。
話說,一個人在安靜的氛圍中,原本就壓抑,孤寂。加上鬱結在心裡的胡思亂想,以及情感的波動衝擊,心情愈發的低落,頹廢。劉靜此時呆滯一般,愣愣的矗立在屋子裡,屋裡的安靜讓她感覺到一陣冷感襲來。
窗外陽光明媚,分外燦爛。屋裡沉寂得廚房裡的水滴聲,都清晰的傳進呆坐在沙發上劉靜的耳膜裡。強迫性緊緊抱住的抱枕,聆聽著一聲聲『咚,咚。』的水滴聲,那種奇異,詭秘的氛圍在悄悄籠罩在她的周圍。
好像一切似乎都不存在,有的只是一具具曾經親手縫製的創口,胳膊,還有那慘白,一直不敢想像的面孔。劉靜覺得抱住一個抱枕還是冷,有點想起之前擁有的那份安全感,那顆枝繁葉茂的大樹,那讓人迷醉依戀的體溫。
拿起另一個抱枕,再度塞入自己的懷中,猛然想起沙發上是龔那晚睡覺過的地方,神經質的彈跳起,抱枕隨著劉靜忐忑不安的彈跳,跌落在地。
急速彎身拾起抱枕,退至到廚房門口,探身看著窗外,有綠樹,有花卉,還有天空翱翔的鳥兒。一切似乎沒有什麼,劉靜暗自噓一口氣,輕輕的拍打了一下一些迷糊的腦袋。繼續瀏覽窗外的陽光普照,忽然她覺得眼角餘光瞥見,原本是空蕩蕩的客廳貌似有『人』,她緩慢一點點的扭頭看向客廳。
劉靜驚得差點沒有喊出聲來,龔低垂頭,就那麼直愣愣的坐在沙發上……
這不是真的,不是的,她已經死了,是自己想多了。劉靜在心裡默默念叨,希望睜開眼眸的那一剎那,客廳裡什麼也沒有。
『叮鈴鈴,叮鈴鈴。』還沒有等到劉靜睜開眼眸,門鈴聲毫無預兆的響起,驚得她華麗麗的打了一個顫抖特寫,再次傾聽又似乎沒有響聲,再次膽戰心驚的把眸光投向沙發,沙發上除了幾個剛才搞亂的抱枕,別無他物。
劉靜一度認為剛才的門鈴聲是錯覺,但是內心卻有一種強烈的好奇,這種莫名的好奇不知道怎麼茲生出來的,她就是想去看看,剛才是不是有人在摁門鈴。好奇和思維在大腦裡相互排斥,最後好奇佔了上風。
劉靜知道在一定特定環境裡,大腦微波和記憶想像重疊,繼而產生連鎖反應,就會出現幻覺。這是作為一個殯儀館化妝師,必知的常識。所以在一般情況下,她上班和下班都會區分得清清楚楚的,下班不會去想上班的事情,上班不會把家裡的事情帶到上班去想,否則就會出岔子。
可那時有陳俊在,他樂天派的性格,多少影響了劉靜愛幻想,瞎想的空間,硬塞給她許多快樂,甜蜜,讓她每一天都充溢在祥和溫馨的家庭溫暖中。
空寂的屋子裡,影投著單調孤寂的身影,傳來寂寞的沙沙腳步聲,失落感吞噬著劉靜維繫那份執怮個性的底線。
走過客廳,本能的再次把眸光投向沙發。心顫動一下,暗自嗔怪自己,都是瞎想作祟,哪有什麼『人』劉靜走到門口,手伸出握住門把手,猜測著一種未知的可能性,緩緩開啟房門。
房門口沒有人,過廊和電梯門都靜靜的,根本沒有人來過的跡象。一絲詭異感至腳後跟茲生,脊背一挺,緊咬著嘴唇,回身關閉房門,就在劉靜眼眸收回一瞬間,落在門口一牛皮信封上。
跨出房門半步,拾起地上的牛皮信封,沉甸甸的有些份量,這是誰落下的?劉靜狐疑的四下看看,退身回屋。
劉靜忌諱一般,沒有直接坐大沙發,而是特意的往單人沙發上一坐,把牛皮信封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信封上沒有註明收件人,更沒有什麼特別的留言之類的。
從牛皮信封裡抽出一疊相片,劉靜拈起一張仔細一看,這一看讓她幾乎昏厥。一張一張的看,越看越難受,心撕裂般的疼,眼眸霧氣濛濛,抽泣聲從鼻翼吸動時,不自然的發出來。
相片上的陳俊,恬不知恥擁抱著一位妖治的女人,兩人赤裸耬抱在一起做作那,她曾經在迷糊中和他一起發生的事情。
劉靜想大哭一場,客廳裡嗚咽聲斷斷續續。她拿著相片的手顫抖,肩膀不停的抽蓄。妖治女人一臉的媚笑,挑釁的瞳光在相片裡活生生的看著她。
心繼續疼痛,劉靜手指捏住相片一角,把妖治女人捏得遮蓋在相片的底部,腦海吸收相片信息時,妖治女人的面容,讓她思維一頓,這女人怎麼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