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看見葉紫軒從麻布袋子中,拿出一疊疊嶄新的百元鈔票。
陳俊還發現,當葉紫軒把一疊疊鈔票挨個發放過學員們時,耳畔傳來一陣輕柔充滿蠱惑力的音樂聲。音樂聲伴隨著學員們手指翻動鈔票的嘩嘩聲,有一種讓人心智失常的感覺。
陳俊擬定心神,側目快速的觀察坐在教室裡的他們。只看見無論男女老少,手中都拿著一疊錢,不停的翻數,楞滑在指縫間。鈔票帶有一股新鮮的墨汁味道,紙張粗劣,字體模糊,這分明就是假鈔來的。可是這些拿著假鈔的人們,卻數得有聚精會神,面帶滿足癡笑,直勾勾盯著鈔票的目光,真心的讓人害怕。
陳俊憑睿智的頭腦分析出,坐在教室裡數錢的人群類型。他們當中有學生,有工人,有商人,也有一些氣質頗佳的成功人士……
陳俊覺得人們對鈔票的癡迷,就好像是吃了k粉那麼興奮,加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的音樂聲,讓這種迷惑人心智的活動,此時居然進入**。人們在音樂的催眠下,手指熟絡的翻數著,手裡一張張充滿誘惑力的假鈔,露出了人性最醜陋的一面。
人性的偽善面具一旦暴露出來,真心的可憎。人類在這個宇宙誕生之後的那份純正,善良的一面,在充滿邪惡的金錢誘惑下,徹底敗退。
陳俊觀察到,包括他在內的那些個所謂的新學員,在這裡的每一天都過得十分的舒適愜意。他們就像遠方來的貴客,得到經過專業培訓服務生,給予他們無可挑剔的服務待遇。
在這裡的學員們,在享受優厚待遇的同時,卻又像是囚徒一般被禁足,失去了基本的自由。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一個人就像隨從一般跟著,哪怕你是去一趟衛生間,門口也會有人給你站崗。
陳俊仔細的觀察到,在每一處出入口的位置,都會有一位身材高大,身著保安制服的彪形大漢站立在那。但凡進出口的人員,都得進行檢查和詢問。
陳俊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是什麼組織,但是從目前的狀況看,絕對不是合法,合乎相關政策的部門。
陳俊不知道自己來了幾天,在這座地獄式的屋子裡,看不見外面的天空,看不見琳琅滿目的商品。更看不見,人流如織的大街小巷,那些鱗次櫛比的樓層,那些如甲殼蟲似的車輛也只能從高處俯瞰,才能看過迷糊輪廊。
陳俊從葉紫軒的口中得知,來這裡的學員,必須在經過三四周的培訓,簽字認同入會,才能獲得出去一次的機會。
被禁足的人們在屋裡就像行屍走肉般,吃了去聽課,培訓,睡覺,每一天就這麼三個單純的步驟。陳俊有一種想發狂的衝動,他暗自在心裡對自己說,忍耐,忍耐,忍得一時,才能得到最大的成功率。
葉紫軒是陳俊的隨從,她總是想方設法的以嶄新的狀態出現在他面前。時尚的服裝,放蕩,狂野的眼神肆無忌憚的直視他,眼神裡充滿一種未知,頗具誘惑力的東西。
陳俊俊美的面龐,沒有閃現出一絲笑意,他變得冷酷,絕情。
碎玉般的陰冷,無情的拒絕了葉紫軒的一次次挑逗。
夜披掛著鬼魅的外衣,覆蓋住白晝的喧嘩,讓勞累一天的人們可以安靜的休息,進入睡眠。
一抹橙色暗淡的燈光映照在一張冷感,俊挺的面頰上。眉宇之間充滿陰霾,那時不時輕微蹙動的眉梢,讓人忍俊不住想輕輕的給他撫摸開來。一絲絲陰冷的微風拂動臉龐,面部肌肉顫動之後,陳俊啟開眼眸。
在暗夜裡,白色的牆壁返還的光照混淆著,從窗外滲透進的瑩白色亮光,愈發把屋裡的氛圍襯托得出幾分詭異感來。
陳俊突然瞥見在靠窗的位置下,有一抹半蹲伏的暗影。
「誰?」靜寂的空間,響徹著陳俊的喝問聲。
「俊哥,是我。」
陳俊愣住了,再次出口問道:「你是誰?」
「俊哥,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大頭李。你不能這麼下去,快點醒來,他們要對你下手了。」
陳俊聽著這抹暗影的話,身子莫名的一緊,同時感覺週遭的空間,貌似溫度有些不正常,一股股冷感見縫插針的席捲而來。
陳俊拉緊被單,似醒非醒的狀態。對這抹暗影的話,感知不到那種實實在在的真實感。是在做夢嗎?還是在現實裡,他是人?還是什麼?
「你是人還是鬼?」
「我是跟隨死靈之書來的,當然不是人,你害怕嗎?」
陳俊渾身一震,話說這要是喊他和誰打鬥,他是毫無畏懼,可是要這麼面對一個已死之人,並且對方明確的表示,不是人來的,那麼就是鬼。
陳俊真心的有點害怕了,這隻鬼來幹嘛,為什麼要說這番話來。
「你和我認識?」
「當然認識,你是我的老大,俊哥,你忘記了,我和強子幫你挖樹根下面女屍的事情了嗎?」
陳俊懵了,這不就是自己想打聽的事情嗎?無論對方是人,是鬼,都給他帶來了無比震撼的好消息。
陳俊此時有些不怕了,既然對方說是自己的朋友,那麼朋友不可能會害朋友的吧!
「那,你把知道的所有事件告訴我吧!」
暗影緩緩的移動一下,貌似車正了方向,面對著陳俊,把事情前前後後,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對他全部說了出來。
可能是太過靠近暗影的緣故,陳俊感覺到特別的寒冷,鼻子突然不通暢了,有些鼻塞的感覺。呼呼一口,還是不舒服,接著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陳俊在睡夢中打了一個噴嚏,突然醒來。猛地翻身坐起,才發現身上的被單滑下床沿,附身拾起被單,眸光滲透暗黑,恍然看見窗口下一抹暗影。
陳俊赫然驚醒,才明白剛才做了一個夢,但是在拾起被單時,發現窗口下真的有一抹暗影存在,難道夢境出現在現實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