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和強子正在議論此書的來歷和神秘之處,半途殺出王半仙意圖想買這本書。
王半仙:其貌不揚,反正他整個樣貌就是用來避邪嚇鬼的。要是跟鬼比起來稍微好一點,跟人比起來,就不容樂觀了,只能用兩句話來概率,那就是長得不像人樣,尖嘴猴腮,七分像人八方像鬼。
有人說物以類聚,此人長這樣的樣貌,加上剛才的話,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人品(rpwt)。
陳俊輕蔑的瞥了一眼王半仙,從他踏入社會,歷經挫折,閱人無數經驗來看。此人一定不是什麼好鳥,比起他那個徒弟,儼然少了幾分正氣。
強子工地上帶來的小工在收拾工具,陳俊摸出一包煙,扔給澤林。讓他挨個散煙,以此來表示對他們的感謝。
強子接過澤林遞給的煙卷,順便給王半仙點燃,一雙炯炯有神會說話的眼睛,盯著陳俊,貌似在暗示什麼。
陳俊原本不屑一顧王半仙的這種人,但是強子似乎想戲謔一下他,故意在一旁,擠眉弄眼的給他使眼色。
陳俊會意,故意慢騰騰的把抱住的書,用手拍了拍堅硬,有些像樹皮的封面。之後手指輕輕一彈,把煙卷送到口邊,優雅的倚靠在另一顆樹枝上,瞇縫著眼吐出一口煙霧,一雙銳利穿透力強的眼眸,語氣較平時蠻橫且堅決,表情略顯威嚴且帶一絲厭倦,一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的神態,啟口道:「你打算給多少錢?」
王半仙吸住煙卷,面上顯現貪婪的神色,狠狠的抽一口煙,從鼻孔中噴出煙霧,故作一副老江湖的姿態。抬起五根粗短的手指,玩弄風水先生一貫的把戲,拿捏手指。眉宇之間微微一擰,佯裝在細思量的模樣,貌似下了好大的決心似的,猛地抬頭看著陳俊,豎起五根手指頭道:「這個數。」
強子抿嘴一笑道:「五千?」
王半仙搖搖頭,否認了強子的猜測。一雙細小的眼眸裡,閃爍著狡黠的瞳光,面部充滿了輕視不可一世的神態。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似的,自信滿滿料定這部書非他莫屬,暗自估摸著,反正你們倆拿著也沒有什麼用處,哪怕就是出一個低廉價格,你們還不得賣了,難道想把這部書拿回家,坐在馬桶上用這沒用的書頁揩屁股嗎?
陳俊拿準此人的心思眉頭一展『噗『一聲冷笑,說道:「五十。」
王半仙見陳俊說出了他所出的價位,對後者豎起大母豬道:「嗯,後生可畏,不錯。」
陳俊笑了,強子也笑了,兩人同時對他豎起一根指頭道:「n」就齊轉身,沒有搭理王半仙滿臉的不甘心,招呼著小工們順原路返回。
「嗨!強子,等等,俗話說,見財三分利,今兒個咱們都!」王半仙急急的跟隨在陳俊身後,搖晃著身子,煞有介事的囉皂道。
「你想怎麼樣?是要把書撕開見人分幾張紙片?還是把書燒成灰燼,每一個人都吃一點。」強子惱怒的扭頭,咄咄逼人的眸光,凶暴暴的盯著王半仙道。
「強子,別介!老夫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別發火塞!」
「我日,老子的小子沒有了,你給賠來,尼瑪。感情你們就是一騙子,說什麼萬事大吉,結果老子的小子就這麼沒了,你信不信,明兒老子就去你的家,把這事給捅出來。」
「得,今兒算我倒霉,那啥,氣話就不說了。老夫今兒,算幫忙,行了吧!」強子的話無疑戳到王半仙的七寸之處,他叫囂的氣焰就像半空淋了一場及時雨,把他那狹隘之心無聲澆滅,人也頓時委頓了半截,自解自嘲的口吻之後。沒有等陳俊和強子說什麼,連紅包也不要了,就在通往老宅院和鎮子的路口,他停住腳步和後生仔徒弟,想灰溜溜的走開去。
陳俊冷眼看著王半仙的背影大喝道:「等等。」
王半仙和徒弟聽聞有人在喊,前進的腳步停止不前,人並沒有轉身,卻問道:「有事?」
「該付給你們的酬勞,我絕不含糊,這是我做人的原則。」陳俊淡漠的口吻,腳下生風,快步走在強子他們前面。老宅院距離路口也就幾米遠的距離,示意強子挽留住王半仙,就急速的往老宅院走去。
強子讓開陳俊,看著他疾走的背影,知道一定是去宅院裡拿紅包給王半仙的。就著俊剛才話裡的意思對王半仙說道:「俊哥的為人,就這樣,你丫的看好,學著點。」
陳俊和強子在這這位閱歷深厚,老於世故的王半仙眼裡來說就是,不懂事的楞頭小子。他面子上,佯裝一副豁達開朗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撫了下巴上幾根稀落的鬍鬚道:「老弟就不要客氣了,交易不成仁義在,那點小錢沒有啥。」
「那啥,你就不要推辭了,這是你應該得到的。幾分鐘,俊哥就來。」
說話間,陳俊已經快步小跑來,手裡已然少了那部書,多了一個大紅包。走到強子身邊,順勢遞給他讓他轉手遞給王半仙。
強子一掂量,紅包份量有點沉,心下暗自猜測陳俊裝了幾張錢在裡面,面上還得帶著牽強的微笑,作勢遞給王半仙道:「你老辛苦,拿好。」
王半仙悻悻然的接過紅包,戲謔道:「取財,告辭。」就和徒弟,急匆匆的順原路往他們的地回去了。
看著兩人逐漸走遠的背影,強子收回視線,看見陳俊在挨個給小工們發紅包,就玩笑的口吻說道:「俊哥,他們就免了,我還得給他們算今天的工資,你這樣咱們就虧大了。」
小工們都憨厚的大笑,極力推辭陳俊塞進他們手裡的紅包,強子又說道:「接下吧!這是俊哥看得起你們,以後俊哥有什麼事,你跑快點,他絕對不會虧待自家弟兄的。」
領頭的小工頭,忙不失迭的點點頭道:「那是,俊哥以後有事儘管吩咐,保證給你弄得妥妥的。」
「呵呵,好啊!哥在這裡就謝謝大家了,哥現在是虎落平陽,以後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多了去,到時候別嫌我煩就是。」陳俊舒展眉頭,報以強子他們一個微笑道。
強子和陳俊繼續前行一截路,走到他的另一輛麵包車前,打開車門,小工們一致魚貫而入進入車內。
陳俊納悶,想讓強子把人帶到宅院去吃飯在走,強子不答應,說道:「工地趕工,還得把他們帶回到工地上去。」
「你沒事了吧!要不趕緊的在生一個?」陳俊所提的是強子失去愛子的事情。
「俊哥,這生孩子,不是男人的事,還得女人配合才行,她恨死我了,心情糟透,還得過些時日再說吧!我真***不是好爸爸……」強子說到這兒,聲音一些變調,喉嚨硬塞。
「要不讓靜兒去看看弟妹?」
「嫂子還得照顧那些殘疾孩子,就不勞煩她了,好了俊哥,就這樣,他們在催了。」強子說著話,登上車子駕駛室,搖下車玻璃對陳俊搖搖手,驅車而去。
陳俊久久仁立在原地,看著強子的車子逐漸變得渺小,有些惆悵,落寞……
極目遠兆的陳俊,看著強子他們去的方向,視線之中出現一輛麵包車車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暗自道:難道是強子轉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