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裡死氣沉沉,沒有醫院門口,那種人來人往的熱鬧繁雜場面。這裡除了冷冰冰的牆壁,冷幽幽的氛圍,就只有處處凸顯出死氣沉沉的氣息,讓人十分的壓抑,總是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好似看見死神在不遠處拿著勾魂薄,在時刻準備著帶走這拚死想保護自己尊嚴的病人。
而病床上這一位渾身纏滿紗布,包裹得就像五月端陽粽子似的人,在各種醫療器械低沉的鳴叫聲中,還處在沉寂般,深度昏迷的沉睡中。
病房門口除了過廊的冷風悄悄的飄過,好像沒有什麼人關注重症病房裡的人,走廊深處一個影子從樓梯間猛地閃跳出來。
以各種角度細看,在影子逐漸拉長的狀態顯示下,他貌似在偷偷的靠近重症監護室。從影子躡手躡腳,踩踏在走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不難看出影子是其實是一個人。
影子終於如願以償的貼服在,重症監護室厚重的探望玻璃上,他鷹鷲似的眸光死死的盯著,裡面渾身包裹的病人。同時嘴角露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
影子從長長的衣袖下伸出手來,手掌心裡有一枚開啟重症監護室特製鑰匙,病房門無聲的滑開,影子如水中泥鰍速度閃身進了病房。
各種醫療器械運作的聲音,掩蓋了影子粗重的呼吸聲。陰冷的室內因為有了影子的存在,好像有了一點點生氣,可是影子如狼一般充滿惡意的瞳光,盯著躺在病床上的危重病人,這種陰霾的眼光充滿殺意。病床上一張病人資料卡被影子拿起,仔細的瀏覽一遍,逐心滿意足的放下,被拿起放下的卡片微微顫動了一下,恢復了剛才的靜態。
影子看著病人口裡的氧氣管子,堅定的伸出手,一把拔下含在病人口裡的氧氣管……
從病人嘴裡拔出氧氣管的影子,得意的發出低沉瘆人的獰笑聲;哈哈……
影子的笑聲還沒有完全笑出來,病床上包裹得就像粽子的病人,突然伸出一隻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捉住影子的手,並且快速的翻身下床,同時一把上了膛的魯格P345手槍直指著,由於見事態突遭變故,大驚失色想逃逸影子的腰部。
霎時原本是沉寂的重症監護室門口,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隨即出現了身穿制服的民警,還出現了一個讓影子非常吃驚的人物陳俊。
渾身纏滿紗布的病人把影子交給進來的民警。就在一旁不停的撕扯身上包裹的紗布,實話,一個身體健康的大活人,被紗布這麼緊緊的包裹住,是真心的不好受。
接收影子的民警一聲威嚴的對影子說道:「蔡經理先生,你還有什麼話說。」蔡經理是驚得渾身顫抖,低下頭只恨沒有地縫可鑽,豆粒大的汗珠,簌簌的冒出額頭,鼻尖,脖子,活脫脫就像被淋了雨一般,虛汗不止,又像是經過六月酷暑烘烤之後,整個人都凸顯出頹廢沮喪的神情,簡直跟經歷了冰火兩重天似的那麼無力,都快要虛脫了。
一旁的陳俊擰緊劍眉,咄咄逼人的眸光,怒不可遏的盯著這位,在他身邊潛伏了將近一年,人面獸心的傢伙,心就像被鋒利的鋼針扎進去似的疼痛。
都說過了陳俊可不是隨便被蒙蔽的,就是蒙蔽了一時,也不可能蒙蔽一世。除非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件發生,他又是怎麼懷疑蔡經理的呢!
這還得從帶小傑去遊樂場玩時說起,陳俊和小傑在冷飲店,他給蔡打電話。按照他推算從公司到遊樂場的距離來算,蔡來的時間怎麼也要一個小時吧!可是當蔡在十五分鐘出現在他面前時,他覺得不可思議,除非這廝原本就在附近轉悠,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來。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小傑從來沒有看見過蔡經理,可是這孩子卻似乎跟他很熟似的,居然跟他一起去買不倒翁。
陳俊記得在遊樂場碰碰車出口,來自背後的目光,聯繫到蔡經理的迅疾到來,他心裡盤算開了。
陳俊回到公司,就暗地裡忙乎開了,這件事還得麻煩哪位和自己鬧彆扭的孿生弟弟,穩坐在公司和蔡經理調侃的是陳奇,他本人則親自卻查夏蘭以及劉靜丟失手機之謎。順帶把保姆也查了一遍,這一查,還真的把他嚇了一跳。
而保姆在蔡經理的指使下,把夏蘭的衣服故意放置在劉靜的臥室,當事發後,保姆心裡害怕,就急忙給蔡經理打電話。
蔡經理就唆使她趕緊跑,還恐嚇她說,要是陳俊知道是她放的衣服,逮住了非把她送到公安局,有可能會判刑的,嚇得保姆掛了電話就溜人。
蔡經理料定陳俊還不知道,所以當陳俊暴露說劉靜還沒有死,他就心生歹意,決定在醫院殺死她,來替夏蘭出氣。
陳俊出現在重症監護室,驚得蔡經理一愣,他明明看見陳俊在公司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陳俊看著蔡經理垂頭喪氣的狀態,淡然一笑道:「要我告訴你,在公司裡的我,又是怎麼會在幾秒鐘跑到這裡來的嗎?他……是我孿生弟弟,一個才檢查出身患急性腎衰竭的患者,為了裝得跟我一般無二,他可是費盡心思的在和你周旋。」
蔡經理雙手被『卡嚓』一聲戴上手銬,心有不甘的看著陳俊道:「你有種,狠角色,栽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為了她,我就是死也願意,可惜她什麼都知道了,只給我留下一封信,讓我替她報仇,還不得傷害你。陳俊,你不珍惜她,可是她對你是死心塌地的啊!」
看著蔡經理在公安人員的押解下,離開重症監護室,陳俊心糾結起來。暗自道:『我不傷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讓我情何以堪?
陳俊一路感慨來到另一間重症監護室,來到門口時。還沒有拉動及進行消毒程序,電話驟然響起,接起一聽是哥們王澤林帶來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