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到死寂一般的暗夜氛圍中,周邊的環境詭異莫測。一陣緊張,他不由得打起嗝來,這種也是屬於身體自然反應的一種吧!食管在敏感神經的壓制下,就會痙攣,痙攣的食管就會打嗝。
「嗝……尼瑪……操……」梁物管除了拍打自己的胸口外,好像沒有別的辦法止住這種打嗝的狀態。他是戰戰兢兢的來到門衛室,看著門口白熾燈透亮的光束,膽子也增加了許多。
梁物管,大老遠就聽見,粗重的呼嚕聲音,心裡暗自又是一陣低罵,舉手「彭彭彭……開門,你這頭死豬,給老子起來巡夜去。」
門衛室裡的保安是一位外地中年男人,也是最近剛剛應聘來的,好瞌睡是他最大的愛好之一。原本也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他打出呼嚕的幾乎蓋過梁物管的拍打門的聲音。
「**的,死豬,等明天主任來了,炒你魷魚。」
梁物管無奈的惡罵一聲,只好自己一個人往a-17棟4號走去,他渾然沒有注意到此時的時間已經是凌晨3.10分,也就是劉靜所說的珍的頭七時間。
從門衛室過來,梁物管不小心在一處花台邊差點就被伸出路面的枝條給掛住,氣不打一處來的他火冒三丈,抬手一拉用力一板,隨著枝條發出清脆的『卡嚓』聲,斷裂了。
路燈灑射著的光束,映射著有限的空間距離,那些沒有辦法照得到的地方,都給人一種暗晦的氣息。大手電的光束,就像一組探照燈,不停的晃蕩在樓層單元門口的綠化樹和花卉中。
就在梁物管聚精會神的一路走來時,前面花台邊一陣悉悉索索微小是聲音傳來,手電應聲掃射而去。手電光束投射在一隻閃爍綠光,渾身黑毛的大貓身上,驚得梁喉頭一緊,心是『咚』的一跳。
梁使勁的跺腳,嘴裡罵罵咧咧道:「靠……死貓,看老子不把你打死才怪。」
『貓唔……』黑貓似乎對這個不速之客的恫嚇,無動於衷,它傲慢四平八穩的驛動尾巴,施施然的低叫一聲,從樹枝下面小跑碎步離開。
攆走這只該死的黑貓,梁再次把手電光束,聚結到那些路燈,沒有辦法照到的地方去巡查。當他趔趔趄趄的來到那棟,令人生畏的樓層下,仰頭一看,還別說,那屋子裡真的有亮光。
『哇靠!邪門了……老子就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在這半夜三更的來這鬼屋來撒野。』
梁物管這樣想著,就『登登』的登上二樓,站正身子,眼眸落在門上的藍色邊框數字4號,他心糾結了一下,莫名的覺得不安起來,後背隨之感覺麻酥酥的,暗自嘀咕道;這數字真他媽的邪門,怎麼就隱透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鬼魅感呢?
梁物管舉起手,他清醒白醒的覺得自己的手,似乎沒有觸及到門,可是『吱呀』門發出鬼魅的聲音,居然自己開啟了。
梁物管看著自動開啟的房門,雙腿不由得一顫,大腦是一片空白……明知道這自動開啟的房門,一定有端倪。可是他身子就像被一種難以自制的力量,禁錮了一般。此時身體根本就不聽從,他自己的使喚,就更不必說可以任意的移動腳步有逃跑的可能。
開啟的屋子裡,果然有音樂環繞,歌曲『一直在等待一個人』的伴奏韻律,在『琴譜』組合音響,巨大超震撼力的立體音效中,敞亮的播放著。
巨大的音效,震動得窗格子都嗡嗡作響,甚至於都讓站在門口的梁物管,感覺到腳下的地面也在顫動似的,他腦海急速的發動思維,一個極其簡單的想法冒出腦海。
梁物管想,這也許是小區裡那些個頑皮的小癟三,偷偷潛入到鬼屋裡來把音響什麼的打開,或則是這些癟三還沒有離開,故意裝神弄鬼的嚇唬他。
那麼為什麼這些所謂的癟三要嚇唬他,梁物管自己最明白不過。之前他梁物管在這小區裡,因為寂寞,孤單,想女人。多次酗酒鬧嚷,深得小區居民的厭惡,要不是他有親戚罩著,說不定在小區居民的投訴下,他早就捲鋪蓋走人了。
想法冒出,大腦迅速做出反應,腳踏進去,只要進去把音響關閉就萬事大吉,就可以回到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梁物管進入客廳,客廳裡弱光燈的光照在平日裡感覺是柔和的,而此時在此刻這種另類的環境氛圍中,卻顯得詭異莫測。
梁物管本能的滑動喉結,嚥下由於緊張舌下腺分泌出的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閃耀著五光十色幻綵燈的音響。一步一步的機械性的挪動腳步,抬手欲按下關閉按鈕……
『呯』一聲巨響,驚得他「媽呀」失聲大喊,神經質的一跳。許久沒有聽見別的聲音,他才側身回看,才發現剛才的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不由得再次咽口唾沫,暗自道:靠……風也在和老子玩笑,把房門吹來給關上了。
梁腦海冒出,各種措辭理由,紛至沓來的安慰受驚的劇烈心跳。手指急速,快得就像蜻蜓點水似的,在音響上一按,神速退身就走到門口。
「咯咯。」
就在梁物管走到門口,抬手拉房門時,一聲稚嫩的童音,從裡間過廊鬼魅傳來。
果然有孩子,這孩子是林珍兒子小傑的聲音,可是這孩子是誰給弄到這屋子裡來的?梁物管納悶的低頭沉思片刻,逐又把這事盡數歸納到那些愛惹事的癟三身上去。
伸出拉房門的手縮回,躡手躡腳似乎有些做賊似的,繼續到客廳,到過廊……
「小傑……」
空曠的屋子裡,似乎根本就只有梁物管一個人似的,他的喊聲在死寂一般的夜裡顯得蒼白無力。
「咯咯。」
孩子似乎看見到他似的,依舊發出開心的咯咯笑聲,梁物管偏頭推開最靠客廳的一間小臥室,沒有人……,繼續前進,走到大臥室推開房門,除了黢黑的臥室空間,似乎沒有人存在。
梁把目光留在還沒有打開的沐浴室,可是這沐浴室就是林珍自殺的地方,他呆愣一下。脊背一挺,渾身汗毛警覺性的刺啦啦突然豎起讓他很不舒服。
忽然,沐浴室的房門,就像彈簧一般自動開啟,沐浴室裡沒有亮光,卻有一股巨大的拉力把梁物管,一下子就拉進沐浴室。
沐浴室的房門『呯『一聲沉重關閉,從沐浴室裡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劉靜接過陳俊遞給的牛奶,端起輕輕抿一口,然後在對方愛憐的目光中,緩慢的吞嚥下這份帶著濃濃愛意的牛奶。
「靜兒,以後就保持這種習慣。在睡前就喝一杯牛奶,可是對你睡眠有幫助的,也可以美容的。」陳俊嘴角牽起一絲笑紋,接過劉靜手裡喝光牛奶的空杯子,親暱的叮囑道。
「嗯,謝謝!」劉靜用紙巾抹一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點點頭。心卻留在聖櫻小區物管處,她暗自決定,明天就去找那梁姓物管,打聽在林珍自殺前所收到的信函和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