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呢?」喬佳音馬上問道。
上官卿卻只是用琉璃一般的雙眸凝視著她,喬佳音只好走到了他的面前,「我想見人參。」
「兒子叫上官瑜。」上官卿轉過身,走到了廳裡,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喬佳音跟著他來到了廳裡,廳裡亮著燈,她這時左右看看,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
只是,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又是一年的冬天了,她微微的瑟了瑟身體,坐在了上官卿的對面。
上官卿喝了一口酒:「兒子的事情沒有商量,如果你再賴著不走,我會認為是你主動上門投向我。」
喬佳音被他諷刺的臉上一紅,但眼圈兒也紅了起來,難怪人家說地球是圓的,走來走去,都是走回到了原點。
她不吭聲,就算是賴著不走了,就算是主動再投向他了。
上官卿放下了酒杯,站起身來,走到了窗戶邊,看著夜色下的香城。
繼而,他轉身向主臥室走去。
一直坐在客廳裡的喬佳音,就被他這樣冷落在了一旁。
她現在走,走得不甘心,如果要留下,卻又不肯背負主動攀上他的名聲。
於是,這一夜,她就在他的客廳裡坐了一夜。
早上,上官卿從房間裡出來,她紅著眼睛哀求著他。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兒子是我的唯一,你能不能……」她說到了這裡,說不下去。
上官卿卻是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是你的事情!」
說完,他轉身就要開門離開。
「卿——」喬佳音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她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他的身體筆挺如白楊,她的身軀柔軟如籐蔓,輕輕的繞住他,期待一直繞住他。
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曾幾何時,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從身後抱住她,親暱的溫柔的寵著她,儘管那只是演戲,曲終落幕,又有幾分真,幾分假,誰人知?
上官卿似乎沒有動容,但也沒有推開她。
而喬佳音的腦海裡正浮現出以前他擁住她時的情景,她喜歡他這樣抱住她,感覺她在他的懷抱之中,她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過了好一陣,兩人都沒有任何動作。
喬佳音的唇片微啟:「卿——」
她的聲音一向清冷,可是,在喚他的名字時,卻又有著女兒家的獨有的嬌羞,再拖上一個長長的尾音,聽上去像極了情人之間的親密無間。
上官卿淡淡的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將兒子交給你?」
喬佳音:「……」
她不敢再抱著他,而是慢慢的鬆開了手,站立於一旁,靜候著最後的指示。
上官卿打開了門,才道:「你在國外生活了幾年,是不是就忘記了中文裡有一句老話叫做根正苗紅了?」
喬佳音瞬間明白過來,他原來帶走兒子的最終原因,是因為她一直和顧東城有來往,特別是被他看到她和霍威爾在一起,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上官卿一定認為這三年來,她比以前在jk的日子更加的惹他討厭了吧!
上官卿繼續說道:「兒子的父親是個軍人,我不准許他走入黑道。」
他是想給她兒子的撫養權,可是,喬佳音太讓他失望。
既然如此,他就讓上官瑜和他在一起。
喬佳音的心痛了又痛,他沒有說的是,兒子的母親是jk組織的特工,她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只能跟像星星一樣閃耀的他在一起。
她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身份,那些曾代表自己所作所為的身份。
她能做的,只是在今後的生活道路,做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可是我現在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我什麼也沒有做。」喬佳音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上官卿微微側向,雙目銳利的凝視著她,「眼見為實,我看見的難道是假的?」
他那天跟著她回家,她明明就是和霍威爾在一起,他上官卿的兒子,堂堂營長的兒子,居然和國際大毒梟如此親近,他看得下去嗎?
喬佳音語塞,霍威爾一直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她只想平靜的生活,真的只是這一個小小的願望。
「總之,這些年來,我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住進來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喬佳音輕輕的說道。
上官卿已經大步向前走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她說的這句話。
喬佳音惱火的一蹙眉,再次看著上官卿的房間,兒子不在這裡,那會去哪裡?
不過,她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上官卿料定她會來這裡,所以事先安排了兒子住在別的地方。
她和上官卿交過很多次手,每一次,她都是輸得很慘,即使是她贏了,那也是他讓的,當然目的更明顯,就是讓她輸心。
喬佳音無奈,只得離開了上官卿的住所,她回到了封天厲家時,封天厲正準備出門去上班,見她從外面回來,心中也已經明瞭。
「天厲,我要不回來,怎麼辦?」喬佳音望著他。
封天厲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看你一夜未睡是不是?都長了兩個黑眼圈了,去休息一下,我今天和卿談一談。」
喬佳音難過的說:「我連人參一面都沒有見到……」
說著時,她的語聲已經開始哽咽:「天厲,如果我從一出生就在封家養著,現在會不會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女特種兵?」
如果她生長在一個完整的家庭裡,如果她是和軍人出生的封蒼海在一起生活,她一定不會進入jk組織,不會做一個特工,她只會是一個紅星閃閃亮的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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