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和蜀軍一戰,四十萬大軍死傷大半,餘者投降,大將軍陳余死在亂軍之中,趙國無兵無將難以抵擋韓信進攻的步伐。趙王歇頹廢的坐在自己的王位上,手扶額頭,苦不堪言。諸位大臣侍立在側。國相道:「大王,如今我國無兵無將,難以抵禦韓信進攻,可想魏王、燕王、齊王求援,讓他們趕緊派兵救援,等我趙國滅亡,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他們!」
趙歇擺擺手:「沒用的,韓信佔領代郡,將河北一分為二,齊國和燕國根本無法救援,魏豹早被蜀軍嚇破了膽,更是不敢出兵,我們趙國只能靠自己了!」
「大王,微臣請命率軍抵禦蜀軍!」大臣之中以為頂盔冠甲,一連滄桑的將軍突然站出來道:「蜀軍遠來,依靠從關中運來的糧草維持,大王可給我兩萬兵馬,我切斷蜀軍糧道,蜀軍不戰自退!」
「一派胡言!自古以來哪有如此轉運糧草的?」以為大臣怒道:「蜀軍佔領河北大半,區區三十萬兵馬,無論哪個郡都可弄到需要的糧草,李左車,你此事從王城出兵是要削弱王城的守衛嗎?大王,李左車這麼做和通敵同罪!」
趙歇擺擺手,搖頭歎氣不在理大堂之上的爭吵,轉身走了。就李左車提出偷襲蜀軍糧道的提議,一直等到韓信到了趙王城下,趙王也沒有結論,反而以通敵為名將李左車關押。
看著城下黑壓壓的人影,趙國上下一片混亂。有人要與王城共存亡,有人勸趙歇投降。說什麼的都有,整天在大堂上爭吵不休,搞的全城下上人心惶惶。張耳提議,寫一些有關蜀軍改革的傳單撒進王城。韓信立刻同意了,把此事交給張耳處理。果然,幾天不到,王城之中出事了。
百姓們開始圍攻趙王府,一直要求趙歇投降。而且人越來越多,就兩三天時間,整個王城,幾乎所有人都就到了王府的前後左右。他們包圍整個王府。裡面那些議事的大臣也不再爭吵了,贊成投降的聲音一邊倒。趙歇猶豫再三隻得答應。
趙王投降,在北方諸侯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動。無論是燕王、齊王還是魏王、遼東王紛紛感覺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韓信率領蜀軍進入趙國王城,百姓們夾道歡迎。蜀軍軍紀嚴正,不敢有損害百姓的任何舉動。王城之中一切如常,並沒有因為戰爭變得混亂。
韓信派人將趙歇送往成都,其餘各級官吏全部看押,等候凌毅派來接管的人接收。看著富麗堂皇的趙王府,韓信搖頭歎息:「可歎如此大國,竟然就沒有人才?」
張耳道:「人才有,只是趙歇不用,偏偏要用陳余那種人!」
「哦?誰是人才?」蒯徹急忙道。
張耳道:「趙國名將李牧之孫,李左車!我聽說我們緊逼王城之時,他曾建議帶兵襲擊我軍糧道,糧道一斷,我三十萬大軍恐怕……」
「哈哈哈……」韓信哈哈大笑:「計是好計,只不過看對誰!常山王你還不瞭解我軍的編制,有時間你好好看看,就知道要斷我軍糧道需要面臨什麼的困難,別說兩萬,就是趙軍二十萬也未必能斷了我軍糧道!」
張耳一愣。韓信從來不說大話,他們這麼說,蜀軍定然有妙計,心中又多了一個疑問。蒯徹拍拍張耳:「這個李左車的想法倒還有特色,常山王,可否將此人引薦給我們大王,大王豈不是又多了一員戰將?」
李左車身披囚服,雙手雙腳帶著鐐銬被人帶到韓信等人的面前。蒯徹一見,急忙命人給李左車打開鐐銬,並吩咐準備洗澡水和飯菜,等李左車洗漱完畢在說不遲。李左車有些遲疑,被幾個僕人前呼後擁的帶了下去。人靠衣服馬靠鞍,剛才還是一個頹廢不堪的中年男人,收拾一下,那股大將的風範重新到了他的身上。
張耳一拱手:「李將軍一向可好?這位是關中王韓王,這位是蒯徹先生,都是蜀王手下重臣!」
韓信和蒯徹拱手行禮。幾人落座,蒯徹首先發言:「李將軍,如今趙國敗亡,將軍有何打算?」
李左車長歎一聲:「哎!恨趙王不聽我之言,才有此敗,從今往後我準備回來家種田耕地,過百姓的日子。」
蒯徹笑道:「堂堂李牧將軍的後人,怎能如此頹廢下去,如果不棄我想請將軍去見見蜀王如何?這是蜀王給將軍的親筆信!」
李左車大驚,蜀王凌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雖然年紀不大卻驍勇善戰足智多謀。有段時間凌毅一度是李左車的榜樣。凌毅給自己的親筆信,李左車急忙雙手接住。信寫的很誠懇,褒獎和讚揚的話自不必說,同時邀請李左車去成都。李左車熱淚盈眶,自己已經人到中年,今日得遇伯樂,夫復何求。
當天夜裡,就在趙王府擺酒設宴。又說去偷襲糧道的事情。韓信便大致將蜀軍的建制對張耳和李左車說了:「我們雖然只有區區三十萬軍馬,可供給這些士兵的有不少於五十萬人,就拿糧道來說,所有糧草都有重兵押送,大王稱之為後勤軍,這些軍隊閒時負責押運糧草物資,一旦戰事吃緊,他們就是我們的後備軍團!」
張耳和李左車對望一眼,兩人同時陷入沉思。李左車道:「此種兵制是誰想出來的?」
蒯徹道:「是大王,秦國大將蒙恬給我大王一本兵書,大王總結蒙恬對軍制的理解,自創的新軍制!」
李左車點點頭:「難怪蜀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此種軍制有效保證了戰鬥力量,大王真乃奇人也!」
說完兵制的事情,有說到了以後的戰事。張耳建議先滅魏國。如今的魏國岌岌可危只要稍微用力便可攻破,如果留著始終是個隱患,魏豹萬一發了瘋就是定時炸彈。蒯徹也贊成張耳呃意見,魏豹雖然兵力不多,也有一二十萬,流一二十萬敵軍在自己的腹地不是好事,趁著滅趙的餘威,一舉蕩平魏國永絕後患。
李左車連連搖手:「二位所言詫異!為將這不僅要考慮戰陣、地形、軍兵、糧草等因素,還要考慮對方的主帥,魏豹是什麼人地地道道的小人,手下雖有一二十萬軍兵,卻無大將,魏豹生性多疑卻膽小,我們將他圍在核心,他絕不敢魚死網破,至今為投降只是等待我們開出條件!我倒覺得齊燕才是險地!如果兩家聯合起來相互依存,在於項籍勾結,那要破可就難了!倒不如趁現在先破了齊燕,徹底掃平北方!」
「以李將軍的意思,該怎麼破?」韓信問道。
「勸降為主,威逼為輔!」李左車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燕王臧荼是個有大局觀的人,他看得清天下形勢,應該會投降,燕國投降,齊國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