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這話並沒有危言聳聽,漢昌黑道最近這幾天風起雲湧,大大小小的幫派鬥爭的厲害,出來混的得有自己的地盤。青銘幫這個超級大黑幫退出江湖,騰出來的那一大堆地盤都是那些以前有賊心沒那個賊膽的幫派們爭搶的肥肉。
對於這些時日漢昌黑道上格局的重大變化,劉小貴這個空浩集團的董事長也聽聞過一些。
青銘幫近十幾年來一直都是漢昌黑道上的大哥大,青銘幫老大何宗銘在漢昌地界上動動怒就會引來一陣血雨腥風。
只是近兩三年來,青銘幫行事逐漸低調起來,後來有了這個超級大幫想要轉黑為白的傳聞,一直都最近幾天青銘幫開始縮減自己的地盤引來大大小小的幫派的哄搶才最終證實了之前傳聞的真實性。
司馬超風一直有些想不明白,何宗銘看著行事沉穩身上沒有絲毫的暴戾之氣,他是怎樣將這青銘幫發展成漢昌的第一大幫的呢?
返回到座位上,司馬超風和劉小貴、張釘又喝了一陣子啤酒,夜色漸涼,大排檔的顧客慢慢少了起來,到最後只剩下他們這一桌客人。
高智已經開始做起了打烊工作,和這個大排檔唯一的夥計收拾烤串子的輔料和燒烤的工具,他們只等司馬超風幾人吃好就完全收攤。
排擋夥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平時這會兒他早就進入夢鄉,今天有些例外,到了打烊的點兒高智沒有攆客人的意思。「老闆,今天你咋這麼好的耐性,平時只要過了十二點你堅決不接著營業,現在都快凌晨一點鐘了!」
高智呵呵一笑,看了眼司馬超風他們,「照常理,過了營業時間我是要攆人的,今天我高興,再者我挺欣賞那個小伙子的,此人絕非普通人。」
排擋夥計似懂非懂,點點頭,看了司馬超風幾人一眼,繼續手頭上的打烊工作,他是個老實本分的年輕小伙子,心裡一直很敬重高智。別的老闆僱人來工作只會不停地提要求,如何如何提高工作質量,如何如何讓客人更加樂意掏腰包。高智好像從來都沒對他提過什麼苛刻的要求,只吩咐他工作期間認真做好手頭上的事就行。
這還不是夥計敬重高智的最根本原因,真正讓他真心實意一直在這個規模不大的大排檔幹下去的是那次自己的母親生病他沒有錢付醫藥費,母親都快被醫院給趕出來了,後來高智知道了,二話沒說,母親看病所需的費用一次性給了他,說是以後工作繼續好好幹,別的沒什麼要求回報的慶豐年。
小伙子當時熱淚盈眶,差點沒有感激的給高智跪下來。工作不求像那些白領金領拿著高工資,能有個按勞付酬的老闆就是種幸運,小伙子一直在這個大排檔幹著,他清楚,高智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
夥計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只等司馬超風幾人結賬。他看著司馬超風幾人的方向,嘴裡小聲嘀咕著什麼。動作幅度雖小,還是被眼尖的高智給看在了眼裡。
「你小子就別犯嘀咕了,今天的工資給你算雙倍的。他們馬上就吃好了,兄弟幾個難得開開心心暢飲一回,咱們就做一回成人之美的好人。」
聽說有雙倍工資可以拿,小伙子心裡頓時亮堂了,這老闆還真是體恤員工,才加了這麼一會兒班全天的工資都加倍了。
啤酒喝了不少,幾人依然沒有什麼醉意,他們邊喝邊聊,忘記了時間,等發現周圍的客人全都走光了,看看時間才知道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
回過頭發現高智和他的夥計已經把打烊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那樣子一看就是只等著幾人結賬立馬收工。
「兄弟們,都喝好了沒?酒興雖好,咱們也還是別耽誤老闆回家睡覺吧,該撤了,要不人家該怨咱們不知道好歹了。」
劉小貴和張釘掃了眼四周,他們也是這才發現,剛才光顧著喝酒聊天,忘了時間,現在竟然這麼晚了。
撓撓頭皮,劉小貴有些憨憨地說:「光顧著和風哥喝酒,我還忘了我明天有兩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我得趕快回去睡覺。」
司馬超風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堂堂空浩集團的董事長也只要在自己面前才可以這麼輕鬆表露著年輕人的率性吧,在公司自己的屬下面前要是這副憨態的話,估計他公司的人都以為自己的老闆被人給敲了腦袋智商降低了呢。
張釘發現這劉小貴此時和平時在公司的時候判若兩人。在公司的時候他做事雷厲風行、精明果斷,沉穩鎮定的心理素質絲毫不亞於那些四五十歲狡猾如狐狸的股東們。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沉穩幹練的年輕才俊在兄弟面前會是這種憨憨的樣子。
幾人起身結賬,同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高智笑了笑。
「智哥,真是不好意思,光顧著喝酒了,忘了已經過了你這裡的營業時間,話說你咋不催我們呢?」
「呵呵,偶爾一次可以理解,我也是看你們今天的酒興很濃,不願意打斷你們,喝酒的人難得有一回喝的開心。我也是從年輕過來的,知道這種和兄弟相聚時喝酒忘了時間的美妙感覺。」
高智並不生氣,要是他不樂意,一個多小時之前他就可以請他們快點吃好走人了。
劉小貴遞過幾張票子,讓老闆不用找了。高智也不客氣,照單全收。都是豪爽之人,在乎的不是這點錢,是一種彼此對彼此的欣賞。
司馬超風幾人離開,高智把劉小貴多付的錢全都給了身邊的夥計,「小子,有時候多點耐性對你是有好處的,看,這不是很明顯的收益嗎?」
這個大排檔的夥計簡直是要樂壞了,就加了一個多小時的班竟然意外獲得了好幾天才能賺到的工資。
劉小貴今天是開著奧a6過來的。剛才嘴裡說著要快點趕回去睡覺,出來了還是不急著回去,先把司馬超風送到了靜雅閣小區樓下又把張釘給送回了家才開著車緩緩朝自己的住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