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甲很無語地看看司馬超風。
司馬超風笑笑:「她給你們你們就拿著吧!」
混混甲只好無語地再一次返回來,很無語地拎過那一包東西。
「我們走吧!」
司馬超風和柳小如一道消失在街角。
另一邊,混混甲和同伴幾人剛一轉彎就扔掉了手裡的用舊床單包著的一大堆商品。
司馬超風攔下一輛出租車:「柳大夫,上車吧!」
「司馬老師,我們還是坐公交吧!」
「沒事,坐出租車快點,正好我肚子餓了,急等著嘗嘗你的拿手好菜-番茄蛋湯呢。」
柳小如聽司馬超風這麼說,放棄了坐公交的打算。「司馬老師今天可是幫了我大忙,讓他餓著肚子怪不好意思的。」
其實,司馬超風一點都不餓,他這麼說只是不想柳小如去擠公交。
柳小如家中
「小如,你回來啦!」
剛進門屋裡就傳來柳小如母親的聲音。
「飯我已經燒好啦,在裡屋呢,你端出來吃吧。」
屋裡又傳來柳母的話音。
司馬超風只是聽到柳母的聲音卻不曾見到她的人。
「媽,你怎麼自己燒飯呢,不是說好了等我回來燒嗎?你躺著休息就成。」柳小如有些難過,自己今天回來晚了。
「咳咳」
屋裡傳來兩聲咳嗽。
柳小如趕緊快步走了進去。
司馬超風也跟著進去了。
「媽,你沒事吧。來,先把藥吃了吧!」
柳小如端來一杯開水,手裡拿著兩粒小小的藥片。
「伯母!」
司馬超風走到床前,和柳母打招呼。
「這位是···」
柳母看看司馬超風,再看看女兒。
「哦,他叫司馬超風,是我們學校的老師。」
「哦!」
柳母小聲回了一句,張開嘴,把柳小如手裡的兩粒小藥片塞到嘴裡,喝一口開水,昂起脖子,喉嚨動了一下,把藥吞進了肚子裡。
「咳咳」
又是兩聲輕咳。
司馬超風皺皺眉,心裡想著:「看來柳母病的不輕啊,不知道得的什麼病?」
安頓好母親之後,柳小如把廚房裡的菜熱了一下,擺上桌。
司馬超風現在一點都不餓,下午在血斧幫的那頓大餐可是自己一天的食量,那些山珍海味實在是太可口啦。自己忍不住多吃了不少,肚子現在還感覺有點撐得慌。
雖然不餓,坐車前司馬超風可是對柳小如說他很餓,要是一點都不吃的話,那不露餡兒了嗎。
「司馬老師,不好意思,今天你沒法嘗到我做的番茄蛋湯啦,改天我一定請你嘗嘗。」
柳小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回來前還答應要給司馬超風做這道自己的拿手好菜呢,現在媽媽已經把飯燒好,只能是等下次有機會再燒給他喝。
「柳大夫,冒昧地問一句,你媽媽得的什麼病?」
「哎」,柳小如放下碗筷,沒有心思再吃下去。
「這是一個多月之前才檢查出來的,都怪我,以前不知道定時帶媽媽去體檢,虧我自己還是學醫的呢,這點健康意識都沒有。」
柳小如說著,心裡很難過,眼圈紅紅的,眼睛裡有些濕潤。
「那你媽媽得的是?」
「肺癌,已經到中晚期啦!」
說到這,柳小如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流了下來。
看著單純可愛的柳小如傷心,眼淚直流,司馬超風心裡很難過。
「那你爸爸呢?」司馬超風有些奇怪,怎麼沒看見柳小如的父親。
柳小如指指不遠處的一處佛龕,它的正上方掛著一張用木相框鑲好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中年男人。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司馬超風歉疚地說。
柳小如用手臂擦擦眼淚:「沒事,我小的時候爸爸就出車禍離開了我和媽媽,我一直是單親。」
「出車禍?」
司馬超風一怔,這句話勾起了他一些久遠的回憶:一個小男孩站在馬路上嚎啕大哭,旁邊是一輛被撞的稀巴爛的小轎車,車子四個輪子仰面朝天,車尾已經著火,車子壓著的那一塊地面從油箱裡漏出來的汽油正朝四週一點一點蔓延開來。車尾的火越燒越旺,越燒越旺,地面的汽油越來越多,小男孩兒看著燃燒著的車子,空氣中好像有一道扭曲的透明氣流,車子映在那裡面,畫面變得模糊。突然,轟隆一聲巨響,火光沖天,一大堆碎片伴隨著這聲音在空中飛揚。小男孩哭的更凶了,望著正在燃燒的車子,從這一刻開始,他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司馬老師,你沒事吧?」
柳小如在發愣的司馬超風面前招招手。
「哦,沒事兒,沒事兒!」
司馬超風從往事的回憶中恢復過來。
他歎了一口氣,心中傷慨:「又是一個沒爹的孩子!生活中總有那麼多讓人難以承受的悲傷事情。」
沒想到平日裡單純可愛的校醫,此刻正忍受著巨大的生活痛苦和壓力。很多時候,我們的心因為悲傷而變得對生活失去激情,因為親人的離去而抱怨命運的不公,我們的心因為各種痛而變得冰冷,不再保有熱情,不再溫厚單純。
柳小如好像並沒有因為生活的磨難而變得對生活缺乏熱情,對身邊的人冷漠對待,她依然是個單純善良,對人關心,工作認真的女孩。更重要的是她把這一切磨難都承受了下來,不消極,不逃避。
想到這些,司馬超風看看柳小如,看待她的目光有了些改變,她不僅僅是個單純漂亮的美女,更是一個柔弱外表下有著一顆堅強內心的讓人稱讚的生活強者!
「你晚上到夜市上擺攤賺錢就是為了攢錢給你媽媽治病?」
「嗯」,柳小如點點頭:「經英高中的工資不低,夠我個人和家裡的日常開支。我也是被逼到這一步才去擺攤。我得盡快攢足錢給媽媽動手術。」
「動手術?醫生有沒有告訴你動手術風險很大,而且動完手術之後不一定能維持多久患者的生命,很可能活不過幾個月就···」
司馬超風沒有把那種最壞的可能說出來。
「我知道,我是學醫的,這些多少會有些瞭解。我不願去多想這些,醫生說如果一直就這樣拖下去的話,媽媽可能會只有很短的時間可以彌留人世,我只能是爭取媽媽可以多活一些日子,多一天算一天吧!我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