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小寶滿臉的純真和質樸,司馬超風會心地笑了。
小孩子的心靈是單純的,小寶願意把本來自己準備留著吃的黃瓜給這位英雄哥哥吃,說明是打心眼裡歡喜他。黃瓜普通,而孩子心理的那份真情卻非常珍貴。
看到林媽緊鎖的愁眉,司馬超風明白她在擔心什麼。
「伯母,能給我詳細講講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麼?越詳細越好,這樣我才能找到行之有效的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司馬超風大致清楚血斧幫的人今天是來強拆的,具體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太明白。
「我們現在住的這片兒聽說要實施城區規劃,把這一塊兒建成像旁邊一樣的新式樓盤。所有的居民都要搬走。本來上邊打算給我們按房子的面積大小依照相關規定補償標準,補貼我們這一片居民拆遷款。後來又聽說這一片兒承包給了幾個承包商,由他們統一拆掉新建。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找來的強拆小分隊,只答應付給我們極少的現款,說是另外的一部分後續會補上。這種說法沒人信,錢都還沒拿到手就讓我們走,哪有這種道理!」
「然後呢?」
「不是我們不願意遷走,實在是他們太坑人啦,這點錢還不夠我們租多久房子呢,更談不上換一家新家啦!我們都不走,他們就說我們是釘子戶,不配合上面的規劃。於是,他們開始挨家挨戶找麻煩,挑事兒。每天都來。不是打人就是放火,要麼就是潑大糞到床上,反正是什麼手段都用,攪得這一片是雞犬不鳴。一些住戶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狂轟濫炸式的騷擾,拿著極少的錢,忍氣吞聲搬走啦!」
「真是豈有此理!」
「今天他們沒有得逞,過兩天肯定還會再來的,他們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我倒是不怕,就是擔心他們傷害雨綺和小寶。這幫畜生,沒有人性,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前幾天聽說有一家人不配合,他們當場就把他們小孫女的胳膊給擰斷了,簡直是豬狗不如。」
林媽越說越氣憤,咬著牙,瞪著眼,雙手握成拳頭。
「媽,沒事的,司馬老師答應幫助我們,這事兒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林雨綺相信司馬超風,雖然她平常一直專心於學習,和他接觸的並不多,但是總有一股讓她很想靠近和依偎的氣息散發在司馬超風身上。女人都喜歡相信直覺,她也不例外。
聽完林媽的講述,司馬超風對解決這件事有了一個大致的思路。他告訴林家幾人他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看著司馬超風從木柵門消失的身影,林雨綺心裡有一種依依不捨的感覺縈繞著。林媽看著女兒望著司馬超風離開的方向,微微搖了搖頭,彎腰去整理剛才打鬥弄亂的小院子的場地。
天幕完全黑了下來,街道上稀稀疏疏的行人正各自奔家去。偶爾聽到幾聲狗叫,清晰的汪汪聲在安靜的地面上傳的好遠好遠。
今晚沒有月亮,外面黑漆漆的,夜間的清風吹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林雨綺家院內,危險已經悄然臨近···
一雙兒女已經熟睡,林媽在床上輾轉反側,滿心擔憂睡睡不著。
「嗯?」
林媽心裡咯登一下,彷彿聽見了一串輕微的腳步聲,再仔細聽,外面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是不是自己太緊張出現了幻聽?」林媽心裡打著鼓。
突然,「彭」的一聲,門被踹開。
「誰?」
林媽嗖地一下子坐起來。
幾個頭戴絲襪,拿著斧子的黑衣人竄了進來。
林雨綺和林小寶聽到動靜,從旁邊的房間裡衝到媽媽的身邊。
一個匪徒眼睛一亮,盯著林雨綺,「嘿嘿,大哥,這小妞看著前挺後翹的,玩起來肯定超爽!」
林雨綺慌忙後退兩步,雙手交叉護在胸前。
「別他媽見到妞兒就這麼沒出息,幹完這一票哥請你到夜店好好玩兒一夜。」為首的大哥說。
「謝謝大哥!」
這次為首的是血斧幫的刀疤臉,下午來過的那個橫肉男也來了,在刀疤臉面前,他不是大哥,成了小弟。刀疤臉在斧幫的地位比他高。
「先幹正事兒,把能砸的全都給我砸了,一個不留!」刀疤臉帶頭率先先摔了一個瓷杯。其他的幾人立即效仿,動手砸起來。
林媽把林雨綺和林小寶摟緊在自己的懷裡,緊緊抱著他們的頭,她身上微微顫抖,是恐懼,是憤怒。
「哈哈哈···」
院子裡傳來一陣男人的大笑聲。
「歡迎再次光臨!」
林雨綺臉上泛起一抹笑容,繃緊的神經緩和了下來,「有救了!」
「誰?」
幾人從屋裡跑到院子裡,手裡緊緊握著斧子。
他們四周望望,院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人。
「啊-」
一聲慘叫,一個小弟捂著自己的頭在地上翻滾。
「誰?你到底是誰?有種別裝神弄鬼,給我出來!」刀疤臉緊緊握著手裡的斧子,朝院子裡大聲喊。
「誰踢我?」
一名小弟屁股受到了襲擊,他轉過身,除了自己的同伴外看不到其他人。
「你幹嘛踢我?」那小弟問自己跟前的另一名小弟。
「我沒踢你啊!」
他不信,「哼,肯定是你,昨天那妞沒讓給你,你心裡不爽,趁機報復我!」
「我他媽的都講了,沒踢你!我是不爽,但用不著背地裡搞你。」
「你看看,做了還不敢承認,不是你難道是鬼啊?」
「都他媽給我閉嘴,注意自己的身後!」為首的刀疤臉大聲怒吼。
「啊-」
幾把斧子先後落地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幾名小弟的慘叫聲。
只剩下刀疤臉還站著,其他人都捂著肚子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刀疤臉的神經快崩潰了,「你他媽到底是人還是鬼?」
四周黑漆漆的,只聽得到身後的幾名小弟哀嚎的聲音。刀疤臉努力地圓睜著眼,眼睛東張西望,試圖把自己的身前身後都兼顧到。
「我當然是人啦!」
司馬超風從黃瓜籐蔓架下緩緩走出來。
刀疤臉望著司馬超風,手裡握著的斧頭再次緊了緊,不敢大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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