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超風悠閒地坐著,「怎麼樣,沈大警官,我的鞋子味道還好吧,應該不是太臭哈!」
沈流星屏住呼吸,從鞋裡傳出來的一陣陣惡臭氣味熏得他想吐。
他痛極反笑,「你敢襲警?加上這一條夠你喝上一壺的啦。」
司馬超風嘿嘿一笑,「我襲警,誰能證明,你有證據嗎?你說我襲了我就襲啦?你得有證據這一說法才成立不是。」
「我有證據,你就給我等著吧!」沈流星咬著牙齒說。
「你有毛的證據,我的沈大隊長,你的智商怎麼下降的這麼快,你好像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兒吧?」
司馬超風才不擔心這個呢,他心裡早就盤算好了,這個屋子裡沒有攝像頭,想怎麼玩兒都行。
沈流星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裡面為所欲為,這屋在他們內部人口中之所以叫「特別審訊室」是因為這裡有各種修理人的工具,並且沒有攝像頭,牆壁和門的隔音效果很好,裡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外面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動靜。
他這次真的是很悲劇,原想好好修理修理司馬超風,結果被反將一軍。
判斷出錯遭虐,運氣卻幫了沈流星。
裡面顯示外面有人敲門的鈴聲響了,他心頭一喜,有人來,自己可以不再被壓著啦。
司馬超風放開沈流星,沈流星剛站穩他又對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他一個踉蹌,差點被摔個狗啃泥。顧不上報復,他趕緊去開門,如果外面的人按了一陣就走了那自己可就慘了。
門被打開,外面站著的是溫霞。她朝裡面昏暗的燈光下望了一眼,司馬超風正笑著臉朝她這邊揮手。
她看到沈流星衣衫凌亂,秀眉皺了皺,「沈隊,皮局找你。說有重要的事,讓你馬上過去一趟。」
沈流星手伸到後面,摸摸自己的屁股,被司馬超風踹了兩腳,那上面還在火辣辣的疼。
司馬超風看到他的這個動作,開心地咧咧嘴。
溫霞覺得這會兒的沈流星真不講究,站在他面前衣服的扣子敞開著,還摸屁股,真是有辱斯文。
聽說是皮局找,沈流星不敢懈怠,趕緊整理衣服,把扣子扣好,轉過身把桌子上的帽子拿起來戴上。拿帽子的時候他對司馬超風說:「這會兒算你走遠,待會兒回來繼續收拾你!」
司馬超風忍不住笑,「好好好,待會兒再繼續。」他很想說,「待會兒再回來繼續我踹你屁股夾你腦袋。」
這個沈流星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吃癟的是自己卻裝出他在修理別人。看看門口的溫霞,司馬超風對沈流星的這種行為就不難理解啦,警花面前自然是要顧及點面子的。
沈流星帶著溫霞急匆匆地走了,走的時候忘了把門帶上。
屋裡只剩下司馬超風一個人,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著牆上自己的影子,門外不時有腳步聲傳來,有皮鞋的也有高跟鞋的,響過一陣就慢慢消失掉。
他在思考到底沈流星為什麼要針對他,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自己之前和他未曾謀面,他沒道理要花心思整自己的。也許是這樣的原因:和他一塊兒被帶到警察局的黃毛有什麼背景,讓沈流星把盡可能多的責任推到自己身上,那他們就可以安然無恙。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背景人物可真是不容小覷,來頭不小,居然能請得動沈流星這個支隊長這樣的角色。
局長辦公室,沈流星敲門進來,「皮局你找我?」
皮高昇坐在放了一堆公文的桌前,靠背微微後斜,視線斜向上看著沈流星的臉,雙手置於胸前,十指交錯,兩個大拇指不停地輕輕碰著。
「流星啊,你們支隊是不是抓了個叫司馬超風的?」
「皮局你這麼快就知道啦?幾十分鐘前才帶到局裡的,現在案件正在審理中。我還打算處理完再跟你講呢。」
平常像這種案子,皮高昇都是交給沈流星全權處理,自己懶得過問,這次例外。
皮高昇問沈流星:「這個人犯了什麼事兒?」
沈流星小小地猶豫了幾秒回答說:「他是防衛過當。」
他本想說防衛過當外加襲警,想想還是把襲警這條罪名給抹了。自己一個支隊長被一個戴著手銬的人偷襲,傳出去那不被同事笑話。而且,他也找不到證據證明司馬超風襲警了,雖然事實如此,但那可是在沒有攝像頭的「特別審問室」,從來都是他虐別人,這次又怎麼能夠讓別人相信自己是真的吃了一癟呢。
慎重考慮過後,沈流星覺得給司馬超風定個防衛過當的罪名最合適,面上可以說得通,龍一泉那邊他也能夠交差,只要把他弄進監獄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自己動手,直接能拿剩下的二十萬塊,美事兒一件。
皮高昇繼續兩個大拇指相互碰著,「流星,這次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親自審理這個案件,換平時別的人我不管,這次,這個人你動不了!」
他太明白沈流星,這麼個小案子他急著自己審理結案,肯定是被審的這傢伙什麼地方得罪過他或者是有人請他辦事兒。
如果這次沒有這麼多電話打過來,他隨沈流星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無奈今天這位不是他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主兒。
沈流星有些不明白,皮高昇怎麼對這個案子這麼上心,這不合常理。「皮局,我問句不該問的,你怎麼突然對這麼個小案子這麼關心了呢?」
皮高昇把一直放在胸前十指交錯的雙手鬆開,坐直了身子,兩條胳膊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他料到沈流星會有此一問。
「流星啊,有的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作為一個支隊長,看待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深入分析。還有,做事不要太過著急,分清楚狀況了再決定怎麼做才是穩妥的。我說這些希望你能好好領悟。」
沈流星被皮高昇一通政治課弄得雲山霧罩,說這些好像和找自己來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吧。聽話音好像有點責備的意思,難道是因為這事兒給他惹了麻煩?應該不會吧,龍一泉可是說過這個司馬超風沒什麼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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