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翼痛苦而艱難的閉上了眼睛,他動不了了,可他突然有種大勢已去無力回天的感覺,他很窩囊很憤怒,因為根本不是對手的對手在他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突然發力逆天,公主既然沒事為什麼不過來看他,
公主不來看他只有一個原因,她也被楊廣這小兒控制了,
他不想多問了,幸好羅通就在他身邊,幸好外人還不知道羅通的厲害,他不能再動氣了,他要活著,活著站起來幽雲十六州才不會易主,不然就這麼失去自己一輩子經營的心血和地位,他死不瞑目,
於翼終於在三更時分閉眼睡下了,他實在疲累的不行,羅通這才轉身出來,李郎中正在集中幽州名醫連夜商討治病之法,這事李郎中知道輕重羅通就不參與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宴席散後將官們都沒有走,而且硬生生死了10來個,而這10個當中還有3個是其它城郡的主官或者副官,所以羅通立即召開代理軍事會議,乾脆利落強調了三點:
第一,今晚所有的事情全部保密,如果有人敢對外洩露半句格殺勿論;
第二,立刻各回各地各司其守,不用管發生什麼事,他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除了大將軍的將令其餘命令一概不理;
第三,回去之後巡查營房巡查邊防做好基本戰略部署,同時集結兵力隨時準備出兵作戰,
這種時候他隱然就成了於翼本尊,沒有人會有異議,立刻解散連夜回歸各自駐地,會議結束之後羅通馬上找到還沒有離開大將軍府,正在二進偏房治療女兒的令狐華鋒,
大將軍府自然不是只有李郎中一個軍醫,令狐小姐的情況另一位郎中正在治療,但也不省心,忙活了一個時辰剛剛控制好服了藥睡下,而且這個時候令狐華鋒和自己的老婆都不得不守在旁邊,
令狐華鋒本想連夜將女兒帶回范陽郡,那裡才是他自己的地盤,可是突然發生了這些事沒有於翼的將令誰也出不去城門的,哪怕是他也不行,
他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他提前走了,此刻身在大將軍府800精銳護衛,沒人可以隨意走動,尤其是羅通早就下令任何人嚴謹私下行為,
他知道羅通的少年老成和隱忍不發,也知道他恐怖的實力,也是他最擔心的人物,要是羅通不在或者沒有羅通這麼一號人物,他絕對有實力爭奪一下這幽州的軍事主導權,
他是個陰謀家,是個狡猾的狐狸,這麼多年一直在三方實力的夾縫中生存的如魚得水,他說他跟隋國公府有淵源也不完全是撒謊,
可是如今的少年楊廣卻完全打亂了他二十年的精心佈局,他現在處境十分不利,尉遲惇在他范陽郡的府裡被人割了腦袋,他提起跟隋國公府的淵源楊廣又不買賬,剛才他又得罪了於翼,
剛才他不是一衝動的愚蠢,而是刻意那麼做,這種時候他明白需要站出來一個人,一個楊廣之外的人來對抗於翼的惡行,不管那些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但身為一個父親,他的女兒的確是被於翼糟蹋了,他要是女兒被人家糟蹋都一聲不吭忍受屈辱,那他以後就會成為幽雲十六州最大的笑柄,更別說趁機圖謀幽州了,
他跟於翼有些類似,他處在三家勢力之間,卻想著三家之亂成為幽州之主,到了那個時候,他再選則究竟要跟誰也不晚,而這個戰亂動盪的年代,雖然一個個都高喊著自己仁義道德正義王者,可是暗中哪個又沒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而他正是這個時代最好的中間人,這個時代他不是受歡迎的人物也不是大英雄,可是卻離不開他,
「城門一開立刻回范陽,本來這次赴宴就是驚險之舉,接下來幽州怕是要開始動盪了……」
他神情嚴肅的對著老婆說道,她老婆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沒什麼背景,年輕時有點姿色,年紀大了就是個富貴老婆子而已,早就哭的不像樣子,害怕的不行,要不是令狐華鋒在旁邊罵著她早就放聲大哭了,
「走……走,回家……」她恨不得現在立刻飛回家,
就在這時候外面一陣腳步聲音,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人,令狐華鋒立刻給老婆使了個顏色,老婆子趕緊坐到床上護著女兒,
令狐華鋒則起身走到門口主動打開房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而且他手裡也不是一點貨沒有,
「喔,羅將軍怎麼來了,這個時候該守在大將軍跟前才行。浪客」
他面色冷峻,言語裡帶著些許的揶揄,總之表現出來的很硬氣,沒有絲毫的懼怕,看那樣子他還能稱一句大將軍沒有提著刀去找於翼拚命就不錯了,
羅通一揮手,身後的10個精銳護衛立刻閃到一旁,羅通表情自然,看不出公主怎樣了更看不出於翼怎麼樣了,一切都掩蓋的很好,一點也不像20出頭的年輕人,
「令愛情況如何,大將軍讓我過來探望一下……」羅通語氣平緩,不好不壞,不冷不熱,
「哼,還能怎麼樣,生不如死。」令狐華鋒依然強橫,
羅通抬眼看看遠處的迷霧中的寒夜,「四更了,令狐將軍跟我走一走吧,有些事總得說。」隱然一副少主的派頭,而且不容拒絕,因為現在大將軍府是他的地盤,況且令狐華鋒這老狐狸是少數幾個知道他真正實力的人,
他不會愚蠢到不配合,這老狐狸為了保命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因為他從來都是這種貨色,
令狐華鋒一頓,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回頭看了看屋裡的妻女,然後進去跟兩人小聲嘀咕了幾句,再次走了出來,
「就在這個院子裡吧,我擔心有些人會滅口。」
羅通側頭看了他一眼,「你令狐將軍是那麼好滅口的麼,我是什麼人你知道,你那些事你有什麼實力我也知道的差不多,所以好好談談對誰都好,否則,吃虧的一定不是我,至少眼下是,你手裡那些東西沒有一樣能威脅到我,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