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也哈哈大笑,「哈哈哈,大將軍誤會了,這金字令牌雖可調動天下兵馬,但楊廣可不是個沒規矩的後生。這幽州是大將軍的幽州,楊廣拿出金牌不為別的,只為能夠提槍上馬征戰沙場,只求能替大將軍分憂,略盡綿薄之意!」
金字令牌就是用來調動天下兵馬的,關鍵時刻於翼也得聽從,這跟楊廣怎麼說其實沒關係,楊廣當眾拿出金字令牌早就預料到於翼會不給面子因為嚴格來說他也沒給人家面子。可是今天他就要探探底,就是要看看於翼究竟是什麼心思。
令狐華鋒到底是誰的人他無法判斷,即便是他擁有當下最先進的聯絡方式,但等到楊堅和獨孤伽羅的消息至少需要3天多的時間,這還是不出現任何差錯的情況,倘若遇到暴雨大風惡劣天氣這個時間就還得大大延後。
所以現在他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判斷。
他也當機立斷做了一個本來不打算做的決定,趁亂對著平原旁邊的杜美月做了個斬首的動作,杜美月立刻找借口出去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懷疑。
楊廣跟於翼還僵在其中,平原不得不再次站起身來打圓場,「今天是犒勞將士的日子,大將軍也是一番美意,楊廣則是少年英雄建功心切,不過這都不是壞事,是好事,大好事,呵呵。咱們還是先喝酒吃席,具體的安排私下裡再解決也不遲……」
平原這話說的相對公平,雖然她自然還是站在於翼這邊,不過已經算是不錯了。楊廣也不想直接跟於翼鬧僵,他只是要讓幽州所有的將領都弄清楚一件事,他這個隋國公府的二少爺絕不是來當繡花枕頭的,他不但能文能武而且手中還有天子欽賜金字令牌,相處的好他可以不使,可要是誰想那他當二百五隨便打發了,或者這幽州之地有別的想法,哼,他也絕不白給!
但同時他也把自己的危險係數增加到最高等級,隨時都可能被人家軟禁甚至滅口。可他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恐懼,目光灼灼,轉眼就好像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忘記。
這年頭連年混戰各自為王,雖說在同一個國家裡可實際上哪個不是土皇帝?漫說有實力的五王尉遲迥於翼他們,就是連高保寧那種爛貨都自己用力個傀儡皇帝作威作福呢,相反這個時代最牛逼最厲害領土最廣泛的還得是人家北突厥!
對付突厥最好的法子有兩個,一個是認慫,給人家送錢送女人裝孫子,大周以及之前的齊國魏國都是這麼做的。還有一個法子就是讓他們禍起蕭牆,突厥今天強大到遠遠不是此刻的大周或者初期的大隋可以抗衡的,胳膊擰不過大腿,如果只是打一場局部戰爭那沒問題,楊廣有很多法子取勝,但真要打大仗持久戰那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因為他這顆小小草才剛剛起步!
所以他對突厥在心裡早就有三步走,第一步離間第二步暗殺第三步大兵壓境直接弄死!
所以他面對眼前的於翼並不那麼害怕,這也是他作為一個妖怪穿越者和後世特種兵強大的心理優勢,這種心理優勢無人能及。
「年輕人果真是容易衝動,楊廣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坐鎮一方造福一方了,你的脾氣可得控制一些……」於翼端著酒杯教訓他,這樣他才更有面子。楊廣卻並不怎麼給他面子,「大將軍生逢亂世年少領兵經驗豐富自然成熟的早,可楊廣如今已經長大成人想要上陣殺敵卻都沒有機會。本來父親大人讓我來幽州的時候母親大人是不同意的,母親大人更希望我接掌鳳字營拱衛皇城。」
「可是我卻不這麼想,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長於將門之中,為什麼要躲在母親懷裡躲在皇城守著自己老爹的精銳花拳繡腿耀武揚威?就像大將軍你一樣,早早娶了公主早早得了兵權戰場拚殺,這才是王道啊!而且大將軍一向有容人之量提攜後輩不是麼?」
楊廣這麼一說於翼更掛不住,因為擺明了要給他難看,可是這還不是給他最難看的,最難看的接著還有。
「喔,對了,剛才令狐將軍單獨找我聊了聊,我看他跟大將軍的關係甚是親密,呵呵」楊廣在暗示尉遲惇事件的處理讓他很不滿意。
於翼臉色陰沉,「楊廣,這裡是幽州,本將軍如何處理自然有本將軍自己的道理,你不要憑空亂插進來,到時候出什麼事本將軍可不負責!」
楊廣淡淡一笑,抬手喝了口茶水,他不喝酒。
「那是自然,楊廣現在在幽州,大將軍的地盤,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幽州也是大周國土,即便是那起兵造反的尉遲迥的相州也是大周國土,這有錯麼?哈哈,算了,算了,聽公主的話,喝酒!」
說著他拿起酒杯用袖子一擋直接乾了一碗,實際又倒地下了,只是手法十分純熟隱蔽而已。
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慌慌張張跑進一個將軍府的護衛長手裡還拎著一個用白布包著的木匣,木匣裡滴滴答答還有鮮紅的血水滴答滴答。
「報……報……大將軍!」
於翼臉色更差張口訓斥,「劉韜,什麼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劉韜滿臉是汗一臉焦急,大步跑到於翼近前,拎著血淋淋的木匣趴在於翼耳邊低聲耳語幾句。
可是就在此刻楊廣已經起身走了過去,趁其不備一把躲過他手裡的木匣抬手打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立刻光噹一聲滾落在宴席中間!
啊……
呀……
平原公主哪裡見過如此血腥場面,淒慘的哀叫兩聲馬上暈倒在椅子上,於翼連忙上前照料,半天才緩過來,可是還是嚇得體若篩糠,杜美月則趁機直接扶著她回房休息了。
於翼啪的一聲掀翻了桌子,大怒,「楊廣,你這是為何?嚇壞了公主玉體你幾顆腦袋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