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一句天機不可洩露之後立刻自動消失在茫茫的大風雪之中,只留下一個鬱悶不已的楊廣蹲在火堆旁邊想,這廝怎麼跑的這麼快,看那身法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難道這廝會段譽的迷蹤步麼?
和尚走了杜美月卻沒回來,她就那麼聽話的一直站在外邊,差不多已經站成了一個雪人。可悲的是楊廣只想著和尚、皇帝、殺人的事居然把她給忘了,當他奇怪的走出茅草屋四處尋找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院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冰雕。
「這和尚也真是,還堆了個雪人,呵呵。不過老闆娘不會直接跟著色和尚連夜私奔了吧?」他邊自言自語邊伸手在冰人身上摸來摸去。
他不習慣照顧別人,因為影子部隊第一原則就是先自己照顧好自己,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要自己保護好自己,否則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傢伙又怎麼去保護首長?穿越過來幾個月他唯一產生感情的就是一共才見過兩面的楊麗華,在心裡他認作大姐。至於其他人他自己都不知道放在一個什麼位置更合適,好在他一直挺忙,一直目標明確有事可做,一直為著能繼續活下去和改變命運而努力。
「算了,這次是我錯,叫你出去沒及時叫你回來,我道歉!」他拍拍雪人一腦袋的積雪笑呵呵賠罪。
杜美月本打算借此機會給他點顏色看看,可是看到他俊俏白皙的臉蛋已經在風中凍得發紅,再看到他那真摯的目光,如陽光般溫暖的道歉,立刻心軟了。
於是她拍拍手,一轉身來了個梯雲縱乾脆漂亮的抖落身上的冰雪,毛事沒有的大步走回屋子。楊廣看的又是一陣驚呆,高手就是高手,都是他太傻太天真,這麼點風雪怎麼可能凍壞身懷絕技的老闆娘呢?
人家都有內功護體保持體溫均衡的,他可不行,他大冬天脫光了膀子往河裡跳在雪地裡爬做冬季特訓那都純粹靠著個人毅力支撐。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麼一比較他立刻對杜美月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了,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逗他玩。抬頭仰望飛雪飄飄的蒼穹,嘴角上翹,心道,「杜美月,別以為三哥看不出來你大有來頭,三哥不是不要你,而是多跟你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才過癮……」
進了茅草屋他倒頭就睡沒再說任何話,而被他派出去不知道幹什麼的小黑子,張虎和岳雲鵬也是徹夜未歸。
奇怪的是第二天杜美月一睜開眼睛楊廣竟然不見了,悄無聲息的不見了,她立刻衝到外面,雪仍然在下,楊廣卻連一行腳印都沒有留下。要麼他也是輕功高手深藏不漏,要麼就是他根本是笨鳥先飛走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後來下的雪都把原來的腳印給重新掩蓋。
令杜美月最詫異的不是楊廣輕輕的走了連腳印都沒留下,而是這傢伙究竟什麼時候走的她為毛也一點都不知道,人人都知道她輕功一流,可是那只是一般人無聊而片面的看法而已,她真正的本事還沒施展呢,她有著特殊使命在身,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讓楊廣一個人出去!
可是一切都晚了,即便她想飛鴿傳書出去也沒可能,這大雪天大風天連鴿子都發蒙分不清東南西北的。
其實楊廣的做法很簡單,一包普普通通的蒙汗藥而已,雖然幹這種事很沒有技術含量可沒法子,他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哪怕是他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小黑子都不行。
……
皇宮內院太監總管李福的內室,一個鬚髮花白看起來很有資歷很有氣質的老太醫正對面而坐。
李福伸手一推,一個紫檀木小盒,「拿去吧,這是你應得的……」老太醫立刻兩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打開,明晃晃足足十顆紅豆大小的西域珍珠。他一臉諂媚,跟他的外貌完全是兩個極端。
「多謝公公提點,公公您放心,那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永遠不會洩露出去,那老臣就先告辭了,呵呵」說著抱起檀木盒就往外走。
卻被李福笑呵呵拉住,「不急,不急,這大雪飛紛的也沒什麼事,就陪雜家喝喝參茶吧,都是皇帝心疼老奴賞賜下來的,呵呵」
老太醫一聽有好茶喝,立刻又轉身坐了回去,「那恭敬不如從命!」可是他哪裡知道他喝的根本不是什麼真的參茶而是絕命茶,但這老傢伙直到死了懷裡還僅僅摟著那個裝滿珍珠的檀木匣。
害的李福用了好大的力氣才重新搶回來,還不忘在已經冰冷的屍體上狠狠揣上兩腳,「呸,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過這世上只有一種人不會洩露秘密,那就是死人……」
雪依然在下,偏偏風還很大,宮裡的太監宮女都穿上了自己最厚的棉襖可似乎還是擋不住突然而至的嚴寒。
這天一大早天元宮的小桃就到宮門口去接人,隨國公府說是派了個下人給皇后送些滋補佳品,儘管宮裡不缺這些,可是畢竟是楊堅和獨孤的一份心意。天元宮如今還住著兩位皇后娘娘,而她們的病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愈加嚴重,以至於不但皇帝不肯過去探望就連其他人也都是敬而遠之了。
因為傳言天元皇后的病是天左皇后傳染的,而天元皇后身邊的丫鬟太監也幾乎都被傳染了,偶爾在甬道上遇見都能聽得見咳咳聲。
可以說如今的天元宮就好比一座死人宮,就連那皇上派去看病的老太醫也已經三天沒去了,只是派人捎信按照以往的藥方繼續吃藥就行。
大雪中紅色的宮牆外,一個有點眼熟的俊俏青衣小廝,兩撇小鬍子,一頂相當實惠的棉帽子幾乎把整個臉都蓋住了,背上背著一大堆東西,說是有給皇后御寒的貂皮有別人送給隨國公的人參還有高麗的御寒聖藥等等。
小桃一見就發了愁,這麼多東西她一個人怎麼拿的了,跟管事太監打了聲招呼就讓青衣小廝直接送進宮內。
天元宮的人大家都躲著還來不及,所以當值的管事太監直接擺擺手讓小廝進宮,反正是隨國公府的奴才,小桃也熟識,要傳染就可著他們隨國公府一家來吧,只要他們快點在眼前消失。
再說當今聖上後宮規模太大親戚也太多,每日都有在宮門口排隊探望的,只是還是隨國公府面子大可以熟人帶著直接進入,其他一般人家那可要吃拿卡要外加搜身防疫各項檢查的,就這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見得到呢!
小桃在前邊帶路,不停的咳嗽著,好像真的被傳染了,而且病的不輕。可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回頭看身後的青衣小廝,總覺得有些眼熟,雖然有兩撇小鬍子,可是隨國公府什麼時候多了個這麼標緻的下人呢?
「你叫什麼?為什麼以前沒見過你……」她十分善解人意的幫小廝拿了一個包裹隨口問道,小廝卻顯得很緊張,盡量跟她保持距離。
「小的小桂子,二少爺新找的……」
只是短短一句話,略帶沙啞,不過這也打消了小桃的一絲疑慮,只不過小桃卻看得出來這小廝很怕被她傳染一般,小桃暗自生氣也不再理他,之前對他的一點好感也很快蕩然無存。
可進了天元宮一眨眼的功夫這個青衣小廝竟然就開始不停地咳嗽,然後很快開始發燒,竟然這麼快就被傳染了?小桃嚇壞了,不管宮外的人怎麼說,可是他們堅持每天用二少爺留下的藥方預防根本就沒病,咳嗽只是給外人聽得,這樣才能保證兩個皇后娘娘暫時平安無事。而這事除了兩位皇后娘娘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而那個老太醫開的藥方子他們只是表面應承煎熬,實際一滴都沒喝,否則她們現在怕都是將死之人了!
可是這小廝怎麼真的感染了風寒?她馬上要去報告皇后娘娘卻被亮色蒼白的小廝攔住,說給他一個房間一碗藥就好,他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小桃也知道這種小事不應該麻煩娘娘便隨便給他安排了住處讓人給他煎了湯藥喝下去,然後也沒再管他就等他醒了送他出宮就行了,誰又會去關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呢?
可是她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北周的天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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