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內楊廣依然心跳不止,老是擔心那個南征北戰的親爹楊堅會追過來一巴掌結果了他。
不管他偷不偷女人,但是從剛才的情形判斷他怕老婆是肯定的,這事要是讓獨孤伽羅知道,哼,那還不得扒了他一層皮?
不過還好還好,過了許久也沒有動靜,楊廣這才稍微放鬆一點。
從昨天黃昏穿越過來到現在楊廣別說楊堅獨孤伽羅就是連他大哥楊勇和大姐楊麗華都沒見著,只在東跨院門口見了兩個貨真價實的北周武士,還有三個奶媽以及一個貼身伴讀小書僮。
他剛把氣喘勻,他的貼身伴讀小書僮就愣頭愣腦的鑽了進來,說是小書僮年紀自然不大,昨天楊廣就偵察清楚了。
小書僮姓李,叫李行之,家裡世世代代都是讀書人,今年才14歲。也許獨孤伽羅有意讓李行之襯托她家老二的美貌和聰慧,這個伴讀小書僮其貌不揚呆頭呆腦語言木訥,唯一的好處就是老實忠誠還特別聽話,讓幹嘛就幹嘛!
李行之這名字叫起來太費勁所以楊廣昨天直接賜了他一個新綽號李小黑,因為李行之雖然是個讀書人可是臉蛋的顏色卻跟那三個健壯的奶媽差不多,這代號也算恰如其分!
「二少爺好,行之伺候您練字來了,不過二少爺剛才沒有進食麼?」臉蛋黑可是說話卻彬彬有禮,就是語速慢了些,就跟光碟2倍慢放一樣,性子急的人鐵定受不了,一腳踹過去讓他滾蛋!
可楊廣卻覺得十分好玩,因為很多事情,包括身份年齡時間地點的確認都是從李小黑那獲得的,而且這傢伙一看就是個誓死效忠的主兒,他不妨先拿他來在這個風起雲湧的大時代練練手!
「嗯?少爺昨天讓你自稱什麼來著?」楊廣假意不快,這種表情做起來駕輕就熟,因為他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欺負人。
李行之一愣,嚇了一跳,趕緊上前賠罪,「小的該死,是小黑子伺候少爺練字來了……」
楊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嗯,這才像話。不過昨天本公子在院中水塘玩耍不小心掉了下去有點失憶這事就不要到處宣揚了,免得父母大人擔心!」
李行之在旁邊感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古代14歲的讀書人基本已經成年了,況且他自從去年就在隨國公府開始打工了,感受到二公子這份難得的孝心,立刻拍著胸脯表決心。
「二少爺放心,小黑子是您的人,您不讓說的小黑子一概不說,哪怕是老爺夫人問起來小黑子也是守口如瓶。」
楊廣淡淡一笑,隨手從櫃子裡的一點散碎銀子順手賞了小黑子,「呵呵,就知道你丫靠譜,這點散碎銀子賞你了,以後繼續努力!」
小黑子更是感激涕零,李家雖世代讀書人,可是近些年運氣不好家道中落,所以一點散碎銀子也能讓他感激幾個月。
當然楊廣這絕對是故意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開玩笑,他堂堂華夏第一影子保鏢玩弄一個古代癡呆小書僮還不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他這銀子自然不是白給,他是有事讓人家幫忙的,雖然他完全可以利用主人的身份吩咐小黑子怎麼做,可是那樣的效果絕對不如拉拉關係給點打賞來的效果好。
「過來坐吧,小黑子啊,昨日落水之後不知怎地以前會的書法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身體反應又沒大礙,看來還得麻煩你從頭教我了……」
小黑子哪裡還敢耽擱,立刻挽起袖子上前認真的做示範,因為楊廣十分聰明,什麼事只要給他示範一下他就會了。小黑子不會懷疑楊廣怎麼突然不會寫字了,他只道是小少爺落水受了驚嚇一時忘記了。
房間裡,紅燭下,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效果可謂立竿見影。
原來楊廣穿越到楊廣身上之後,非但本來的記憶沒有喪失,楊廣本身的優點長處也都充分繼承了,當然他還需要不短的一段時間來把這二者融二為一,那時候的新楊廣一定更加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只是他這穿越比較悲催,別人穿越最起碼都帶過來一隻手錶一部手機或者更高科技的玩意,可是他毛都沒帶來,他的穿越跟物質無關,純粹的靈魂那點事。說白了就是他被詛咒的一瞬間人品爆發靈魂直接穿越到楊廣的身體裡,所以來的可算是乾乾淨淨了無牽掛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三個奶媽早已經端來了拿手點心,楊廣上來勤學刻苦的勁了,關鍵是他清楚自己必須把一些古代基本技能用最少的時間補齊,這樣才不會露出任何馬腳,才能繼續成為貨真價實的阿麼。
於是索性就跟小黑子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拿筆練字。話說也該著他運氣好,楊堅剛才在洞中跟小丫鬟萍兒苟且被意外打斷,雖說等他提上褲子追出來什麼也沒看到,但還是不放心,立刻回到房內查看情況,一看獨孤伽羅完全不知情,這才算是躲過一次災難,心中提醒自己下次不能在府裡亂搞了,危險係數太高!
剛好獨孤伽羅突然很有心情,硬是拉著他在府內花園中散步,走著走著因為突然下起一陣小雨,就順便躲到距離花園比較近的楊廣的東跨院來了!
他們進門的時候正看到讓天下所有父母都必須感動的一幕,阿麼正邊吃點心邊練字,而且看樣子已經站了很久了,額頭都滲出細細的汗珠,旁邊寫完的宣紙也已經一大摞。
楊廣正在專心練字沒注意楊堅和獨孤伽羅已經走了進來,可是奶媽早就看見了,趕緊起身施禮,「奴婢參見老爺夫人!」
當然這是內禮,也就是家中的普通禮道,要是大面上那就得叫隨國公或者柱國或者大將軍什麼的。
楊堅擺手示意免禮,跟老婆獨孤伽羅相視一笑,看在眼裡美在心裡,這時候楊廣也被驚動了,他可是大姑娘上轎第一次見到這世界的爹娘,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他不知道在哪碰見連自己爹娘都認不出來那不是完蛋了?
他趕緊放下手裡的點心和狼毫筆躬身施禮,「父親大人好,母親大人好!」
說著看看窗外不知何時飄起小雨,立刻吩咐,「奶媽,快給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沏杯熱茶暖暖身子,這天怎地突然下起雨來……」
心中卻道,楊堅啊楊堅,只要小爺以後抓住你怕老婆又喜歡偷腥的毛病還不把你玩弄於鼓掌之間,哼!
可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全神貫注的討好伺候,又不能顯出太過明顯的馬屁痕跡。
獨孤伽羅當真喜歡的不得了,大步走過去一把比自己已經高一頭的小楊廣摟在懷裡,親暱的摸著他的腦袋瓜,「好阿麼,真是長大了,越發乖巧懂事,說的都是大人話,夫君你說是吧?」
楊堅自然也是高興,老婆高興他就高興,其實這幾天他特別有心情跟獨孤魚水之歡什麼的,只可惜獨孤伽羅來月事了,他這才就地取材找小丫鬟萍兒臨時湊數。所以今天分外寬容,「你就護著他吧,阿嬤都多大了,我在他這個年紀早成家立業征戰沙場了!不過老二的確一直都很孝順,這點還是不錯的。」
趁著這個機會楊廣才抬頭仔細觀察兩人,楊堅正當年,30多歲,濃眉大眼鼻直口闊儀表堂堂器宇軒昂,渾身上下天然的帶著一股威武雄壯之氣。即便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也能一眼看出這個人絕非凡夫俗子,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獨孤則也正是女人的好年紀,30歲左右膚色白皙眉目含春身材略微豐潤卻更顯得性感誘人,怪不得楊堅這麼怕老婆,有了獨孤伽羅這樣的女人每日每夜相伴左右他也不虧了。只是天下男人都一樣,總是不知道知足,再說家花哪有野花香,家花再艷麗時間長了也膩歪了,哪裡有出去到處採花來的刺激!
不過楊堅的話還沒說完,他對子女要求一向嚴格,「既然今日無事,阿嬤,你在詩詞方面可有進步?外面正下雨,你就以雨為題結合四季變化寫一首詩來聽聽!」
這個要求雖然有些過分,但在古代大家也很正常,所謂文學考研也就是吟詩作對寫字畫畫而已,楊堅文武全才文學造詣不低,獨孤伽羅更是大行家,甚至文學素養還遠遠在楊堅之上。
所以楊堅這麼一說她也充滿期待。
楊廣一聽心裡暗笑,***,幸好沒考字畫,否則畫什麼?畫徐悲鴻的馬還是齊白石的蝦?寫詩?我靠,楊堅,你丫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麼?別的不會唐詩三百首那還不張口就來,今天也讓你見識見識三哥的本事,哈哈。
所以他立刻假模假樣的躬身施禮,「是,阿嬤謹遵父命。不知怎麼,今天阿嬤也特別有詩興,行之,快那筆準備記錄,我突然間想到好幾首好詩!」
他這麼一虛張聲勢在場的人更加有興趣,那他還有什麼客氣的,張嘴便來:
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簡簡單單名垂千古的七言絕句,這詩一出口楊堅獨孤伽羅小黑子都給鎮住了,但這僅僅是是個開始而已,楊廣的詩興簡直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黃梅時節家家雨,
青草池墉處處蛙。
有約不來過夜半,
閒敲棋子落燈花。、
然後第三首:
黑雲翻墨未遮山,
白雨跳珠亂入船。
卷地風來忽吹散,
望湖樓下水如天。
然後第四首第五首第六首第七首,到最後他竟然一口氣搞了十二首有關於雨和季節的詩出來,而且每一首都讓旁邊的人震撼不已,這種詩詞北周的時候哪裡聽過,簡單大氣意蘊悠長朗朗上口,真是,真是奇跡。
負責記錄的小黑子更是張大了嘴巴一直都沒合上,就是沒文化不識字的三個奶媽都覺得這些必定是好詩,因為連她們聽著都極其順耳,都能跟著吟誦出來。
其實這也不怪他們,因為北周時候還都是死板宮體詩,都是描寫宮廷生活的再就是所謂的艷情詩了,所以乍聞這等清新之作都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驚呆之後的獨孤伽羅再次衝過來一把將高他一頭還多的楊廣抱在懷裡踮著腳對著臉蛋一陣猛親,親的楊廣禁不住臉紅心跳小弟弟一柱擎天。
因為獨孤伽羅正是女人熟透了秀色可餐的美好時光,楊廣不得不強忍著撲倒的衝動一遍遍地告誡自己,即便是異世穿越眼前的也是自己的母親,不能亂想,不能亂摸,可心裡想著不能亂摸,還是禁不住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獨孤伽羅胸前那一道深深的溝壑。
「我的阿麼,真是奇才,奇才啊!辭藻樸素,對仗工整卻意境非凡,好詩,好詩!」
不過楊堅畢竟是楊堅,欣喜過後很快冷靜下來,臉色反而有些難看,「阿麼,這些當真都是你隨興所做?」
還在獨孤懷裡感受綿軟溫柔鄉的楊廣趕緊點頭肯定,「父親大人,的確是小兒剛才看見外面下雨一時胡來所作,莫不是作的不好?」
楊堅這才大步走過去威嚴的拍拍他的肩膀,「的確有進步,不過戒驕戒躁,要更努力才行,知道麼?」
至此,楊廣與楊堅和獨孤伽羅的第一次見面大獲成功。而楊廣望雨吟詩十二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舉國上下議論紛紛的一件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