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郊外的一處古堡從外觀看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除了那種能夠讓人一眼看出有著時間沉澱的痕跡外,就是古堡內的人太能吃了。
一輛承載2噸的大貨車,拉著滿滿一車的貨行駛在古堡外的盤山公路。
帶著貨車司機帽子的駕駛員,無聊的吐出個煙圈,隨手將手中還半截的香煙從車窗扔了出去,不滿道:「酒令公爵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這前天才定的十頭羊羔,今天又再下單了,這來回本來就兩天的時間,我都很久沒合眼了。這老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利潤不大,還拚命的巴結這個落魄公爵,如果是我……」
「哈…」副駕駛上坐著的男人聽見駕駛員的牢騷,伸手打了個哈欠,他挪動了下屁股,讓身子能夠更好的靠著靠背,緊接著抬手扶正與駕駛員一樣的帽子,無精打采道:「這樣算來,一天就能吃五頭了,加上七七八八的肉類蔬菜,真是群怪人。」
「誰說不是呢?我記得以前古堡除了管家外,最多就幾個僕從的,不過最近古堡似乎多了好多外來的人,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貨車司機似乎也是個話嘮,他眉頭一皺,奇怪道:「你剛來沒多久,不知道,其實剛開始老闆是不願意接受酒令公爵的訂單的,可是後來公爵家的老管家和老闆詳談了會,老闆態度就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了,變得比孫子還孫子異客之旅。」
年輕的副駕駛嘴角翹了翹,瞭然於心,他壓頂帽簷,又無精打采的斜斜靠在副駕駛座位上,不一會就發出了愉悅的鼾聲。
……
酒令古堡以酒令公爵的爵號來命名,雖說酒令是公爵身份高貴,但在如今一切朝錢看朝厚看的時代,視乎這個酒令公爵並沒有很好的賺錢手段,如果不是酒令和英女皇有著一層不算親近的血緣關係,怕是酒令會是第一個因支付不起古堡維護費用而被政府收回古堡的公爵。
每月古堡的維護費用就不是酒令能夠支付得起的,為此皇室不得不每月為這個似乎沒什麼作為的親戚支付一大筆的費用,這讓皇室所有成員感覺到很奇怪,但這個命令似乎是一直從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既然是傳統,那作為最為傳統,對傳統有著偏執堅持的皇室,自然不會因為一些錢來破壞它。
天空灰濛濛的,雖然倫敦的氣候已經比以前要好了許多,但每到打雷下雨的時候,空氣質量的好壞還是一眼能夠看得出來的。
此時時鐘指著三的數字上,可是即將到來的大雨卻是讓人感覺已經天黑了一般,酒令古堡的過道亮起了燈,一些靠外牆的房間也同時的亮起瓦黃色的燈,遠遠望去,這與世隔絕的古堡似乎要帶著眾人回到十七世紀去一樣。
一輛卡車駛來,古堡門外站著的兩個臉色慘白的守衛,上前檢查了下通行證後,拿著對講機讓裡面的護衛把門打開後,就如同石雕一般的站在原地,不聞不問。
片刻,大門緩緩打開,貨車司機這個一路都是話嘮的男人沉默了下來,看在他對有著歷史,主人更是身份高貴的酒令還是心存著敬畏的。
他的旁邊年輕的男人已經醒來,只是這次他沒有馬上的直起身子,反而縮在副駕駛位置上,以帽簷來遮蓋他那四處亂轉的眼睛。
貨車緩緩啟動,進入了酒令古堡,由於是大雨的緣故,視線明顯的受到了阻隔,可是讓副駕駛上年輕男人心驚的卻是,這在駕駛員口中連古堡維護費都已經付不起的古堡內卻是三步一查,五步一崗。
貨車走走停停,司機不耐煩的拿著從第七處查看通行證的男人手中接過行駛本,惱怒道:「基本隔一天就給你們送,還檢查個什麼勁啊。」
接收之間,自然是被雨水打濕了胳膊,這也難怪貨車司機的心情略顯煩躁。
「規矩!」站在車窗外的男人,雙手插在口袋,神色有些不以為然,但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副駕駛的青年眼中精光閃爍,瞟了眼窗外男人不時伸出來舔唇的舌頭,趕忙把頭轉向一邊,他怕自己的殺機被對方給察覺。畢竟吸血鬼這個物種雖說組織有接觸過,但從來沒有成功的活捉過一頭。
貨車繼續行駛,又經過三個檢查的崗口後,平穩的停在了古堡的大門口。
司機瞟了眼已經淋濕了的半個身子,傘也不打的將車熄火後,抽出鑰匙,開門下車。
副駕駛座位上的青年此時扮演的可是跟班的角色,他見貨車司機下車,自然也趕緊的直起身子,舉起雙手輕輕的拍打了幾下面頰,似乎真的是才睡醒的一般。
古堡大門外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老人,一手撐著雨傘,一手覆在後腰上。
見貨車司機下來,他很有風度的略微彎腰道,「麻煩了,請將貨櫃打開,讓我驗收貨物。」
貨車司機對著這個看起來就是老好人的管家,也是帶上了笑臉,而且他似乎也不再是個粗人一般了,彎腰回禮,口中居然還會說比較有文化的稍等二字。
「雀兒做事美女的惡魔殭屍保鏢。」
貨車司機轉身一拍青年的肩膀,大步朝貨櫃走去。
青年緊跟其後,只是青年此時的表情有些陰沉。
「怎麼回事?信號怎麼會傳遞不出去?科技部門的那群傢伙是吃屎的嘛,不是說這種通訊機全球都不存在死角嘛?混蛋。」
青年臉頰的肌肉裡被縫入了一個精巧的通訊儀器,除了定位外,還能簡單的接收消息,剛青年在貨車上拍打臉頰就是用最簡單的暗號,告訴那些還在觀望的組織成員,這裡大概的情況。
青年臉色不變,上上下下的與貨車司機一同將車上的貨物卸下來,雨水打濕了兩人的衣裳,使得那精壯帶著爆發力十足的肌肉貼著衣服,看起來很是性感。
青年躊躇了會,就決定這次總攻任務必須放棄,畢竟他自己一個人可搞不定這裡面的那麼多吸血鬼。
打定主意,青年就認真的扮演著副駕駛員的角色。
一陣忙碌過後,貨車司機與青年斜靠著貨櫃,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
「啪,啪,啪……」
大雨磅礡下,從古堡的門內傳出了一陣鼓掌聲,明明身邊都是水花濺起的聲音,可兩人還是清晰的聽見了。
貨車司機疑惑扭頭,青年眼皮低垂,手掌被在身後,暗暗戒備。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一個一頭黃髮,穿著燕尾服的帥氣青年,手中拎著一個高腳杯,搖搖晃晃的從古堡內走了出來,他望著暗中戒備的青年,誇張道:「圖謀不軌的傢伙都是影帝,這話真是太正確了。」
貨車司機神色迷茫,突然他後腦一痛就緩緩的倒在了雨中,他身邊剛剛還一直喘息的青年直起了身子,望著臉色玩味的黃發青年,道:「你怎麼發現的?」
「死人沒必要知道那麼多,不過你打暈這貨車司機,是怕誤傷無辜呢,還是大招只能殺醒著的人呢?」黃發青年一臉不屑的抿了口杯中的酒,說道:「華夏四傑,朱雀,鼎鼎有名啊,我站在這裡似乎就聞到了你身體裡血的味道了。」
青年身子一震,眼中精光閃閃,卻是一言不發,不過他的心裡卻是不再平靜,華夏四傑,是黑榜四個最傑出的人,他們執行任務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完成,而這四傑稱號是內部的人取的,外人見過四人面目的可是都死了。
「有內奸!」朱雀眼眶中的黑眸子變成了紅色,盯著黃發青年兩條如同絲線一般的東西直接從他眼中射了過去。
「我們不去找你們華夏麻煩,你們居然敢自己送上門來,不自量力。」黃發青年上唇微微翻起,一對獠牙驟然出現,他眼睛同樣變得通紅,吼道:「去了天堂記得和上帝那老頭子說殺你的人是我,大名鼎鼎的酒令公爵。」
酒令張口張狂的將朱雀射出的紅線吞進口中,他還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肚子,笑道:「沒吃飽呢,還有沒有呢?」
朱雀拳頭緊握,不再猶豫,這酒令公爵不是無所作為,而是隱藏得太深,他一定有大公爵,甚至快要突破親王的實力。
轉身快速朝古堡外的湖泊飛奔,只是跑了兩步朱雀就停住了腳步。
他一臉駭然的被一股威壓定在原定,連指頭都沒有辦法動一動。
眨眼的功夫威壓盡去,朱雀就像是時間定格了一般再次能動時,卻因為慣性摔倒在地,他茫然轉頭,嘴角哆嗦著自言自語,「華夏完了,這裡居然有聖王級的吸血鬼,這怎麼可能。」
只是眼前的情景卻是又讓朱雀一陣顫抖,空中的雨水被一股氣流分成了兩片,似乎古堡上空沒有雲能降下雨水,而朱雀始終的抬手擦著眼睛,才確定雨水脫離了地心引力不斷的望上空凝聚著,不是自己眼花了論奸妃的一百種死法全文閱讀。
一瞬間,卻又似乎過了幾個世紀的時間,一柄朱雀聞所未聞的巨劍在古堡的上空凝聚成形,雨水還在不斷的凝聚,似乎要組成劍蕙一類的東西。
朱雀嚥了嚥口水,心裡把所有認識的神仙都問候了個便,他呆了,眼前的情景不是他能理解的,因為那些吸血鬼也全部癱在地上了。
「轟隆隆!」
隨著雷聲,巨劍緩緩降下,速度不快,卻無人能閃。
由雨水組成的巨劍先將酒令古堡攪成碎屑,緊接著是古堡內的人,最後就連古堡外的花花草草也沒能逃過一劫。
朱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著這在他心中已經算是毀天滅地的攻擊,很是奇怪為什麼自己能夠倖免。
突然,一大團黑色從天上掉了下來。
舉重若輕應該就是這樣吧?落下來的是一個青年,青年腳尖點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他掃視了眼四周,然後抬頭望著空中,喊道:「搞定一個據點。」
緊接著青年低下頭看著朱雀道:「咦,薛喜這妮子,居然粗心大意,還有落網之魚。」
朱雀卻是大概知道對方是友非敵,喊道:「朱雀,華夏黑榜成員……」
朱雀一邊將自己的身份證號家庭住址之類的詳細資料給說出來,就怕對方不信,同時也著手將臉上的易容給除去。
「喲,華夏人呢?老鄉!」青年笑了笑伸出手,「陳弘旭。」
朱雀呆立當場,連最基本的握手禮儀都忘了,陳弘旭,是那個神一樣的陳弘旭?
他吐出口氣,回過神來,卻發現身前哪還有陳弘旭的身影,如果不是面前的一片廢墟,他甚至懷疑自己做了一場夢。
陳弘旭不見了,但朱雀的耳中卻是響起了陳弘旭的話語,「國外勢力已經統一了,而且觸手應該已經伸到了華夏境內,你和組織說現在是非常時刻,不需要出擊,能夠守住就不錯了。」
朱雀趕忙抬手一扣,直接將縫在臉頰中的通訊器拿出來,狀若癡狂的匯報了這裡所發生的事情。
那一頭,聲音有些不屑,「防守?防你妹,老子的防守就是進攻,下次再說這樣影響軍心的話,看我怎麼處置你。」
「不是我說的。」
「那是誰?」
「陳弘旭!」
「陳弘旭?沒印象,等等陳弘旭?你確定是陳弘旭?你在哪?我要求確定你的位置……不是,你趕緊回基地,將所見所聞詳細講述一遍,連一隻螞蟻的細節都不能錯過。」通訊那頭,頓時手忙腳亂起來,「防守,通知上層戰略改變,全面防守…」
朱雀將手中的通訊器捏得粉碎,盯著天空,暗暗的下了一個讓他今後路途再不一樣的決定。
而此時的陳弘旭已經早就到了名為埃及的地方,根據崑崙探子得回來的消息,除華夏外一共有一千四百多個勢力據點,陳弘旭既然答應了夏若河一個星期,那時間真的有點緊。
既然不知道對方何時會出來攪風攪雨,那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打架,陳弘旭這群人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