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妖塔分九層,每一層的世界都各不相同,但大體來說,各層妖物之間的實力都是逐層遞增的,這空間本名為煉妖,實際效用卻是收服空間裡面的妖物,等待對敵之時,再浩浩蕩蕩的派出妖兵斬殺敵人。」甲甲搖頭晃腦。
「這煉妖塔一共幾層?」陳弘旭皺了皺眉,詢問道。
「總共是九層,由上至下,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是第五層。」甲甲接過話頭。
陳弘旭若有所思,既然自己不是按照順序進來的,那就說明被吸進來的時候,煉妖塔會根據人物等級將被吸進來的人給歸類,就是不知道玄昆那個老傢伙被送去了哪裡。
不過也有可能玄昆沒有被吸收進來,不過想到既然嚴善人一群還生龍活虎的活著,那就說明玄昆不可能還在外界的。
當然最最糟糕的結果就是那個曾經踏及人皇境界的玄昆有什麼手段,能夠搶走自己的蓮花衛與蓮花奴,不過想到玄昆最多也就是堪堪邁級人皇,而兵靈可是人皇頂點甚至更高層次的人物,陳弘旭就又放下了擔心。
與甲甲又聊了一些關於這個黃沙世界裡的大致情形,這怪異的組合,就開始一同上路。
半個月後,陳弘旭與甲甲來到一處有著四根石柱模樣的遺跡面前,再往前望去,空間居然出現了扭曲,而在那扭曲之中則是一片荒蕪,荒蕪到了一種叫做虛無的地步,讓人隱隱的有些不安。
之所以能夠在這漫無邊際的黃沙世界裡找到這處遺跡,自然全都是在這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的甲甲的功勞。
「這就是你說的通往第四層的路口?」陳弘旭盯著破破爛爛的石柱,和想像中那種遍地符文,精美異常的傳送陣有很大的區別呢。
甲甲還是小狗模樣,經過半個月的相處,這一人一蟲也算熟若了起來,甲甲趴在陳弘旭的肩膀上,哼哼的肯定道:「我都貓在這世界好幾千年了,這世界的邊邊角角我都去過,只有這裡才有點像樣。」
陳弘旭「恩」了聲,閉上眼,想感應下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麼東西,片刻——
「不對啊,這裡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當然真要雞蛋裡挑骨頭的話,就是這裡的氣息沒有外面的狂暴。
咦,這樣說起來倒是有些奇怪,周圍並沒有什麼阻隔的符文,陣法之類的東西,怎麼靈氣的含量居然會分散開來呢?」
陳弘旭面帶疑惑,邊說邊走,踏進了四根石柱的中間,左右張望,希望能夠發現一絲造成這種局面的東西?
突然陳弘旭眼睛一凝,盯著不遠處黃沙下露出的一個亮片,他不動聲色的扭頭望著甲甲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當初為什麼一直想要擊殺我?」
「呃?」甲甲愣了愣,沒想到這種時候陳弘旭突然會問這種問題,它首先的反應居然不是回答,反而急急忙忙的從陳弘旭的肩膀上跳開,拉開了一大段距離後才,沉聲道:「怎麼這麼問呢?」
陳弘旭早就想問了,不過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和這只蟲子相處得還算是融洽,也就沒再提過這個疑惑,不過此時——
陳弘旭一臉陰沉,不過卻沒急著動手,緩緩的抬起手指著邊角處的一塊蟲甲。
甲甲順著陳弘旭的指尖望去,眼睛一凝,臉上出現了疑惑,緊接著它似乎害怕被陳弘旭誤會,急忙開口道:「很熟悉,但我真不知道?我開始之所以要追殺你,是本能反應,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
甲甲是真的很怕陳弘旭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肯定不可能風平浪靜,陳弘旭的狠辣手段它一直都是看在眼力,記在心裡,對於一開始陳弘旭那招引動天地異變的絕招,也不再是半信半疑的態度。
它邊說邊走,為了示意自己毫無惡意,甚至還冒險的把後背留給了陳弘旭,片刻它來到那片蟲甲旁邊,用鉗子夾起,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陳弘旭幾番想要出手擊殺這叫甲甲的大蟲子,可都硬生生的忍了下來,畢竟這是他在黃沙世界中遇見的唯一一個會說人話的東西,一段時間處下來,沒感情肯定是騙人的。
突然,甲甲驚呼一聲,鉗子中的甲片如同會燙人一般,被它鬆開,跌落在地,而它卻一臉失魂落魄的定在原地,打著哆嗦。
「發現什麼了?」陳弘旭從甲甲表情發現它說謊可能不大,而且自己此時和它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就算這大蟲子真是老奸巨滑的想要陰自己,憑著此時兵胎上裹著的幾條紅線,自己可是有把握一擊把這貨給擊殺了。
「這…這……這甲片真的是我的?」甲甲戰戰兢兢的顫聲回答,緊接著人性化的使勁搖頭解釋道:「我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蛻變一次,然後之前的記憶全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這甲片上的氣息我還隱隱的記得那次脫變完之後身上的氣息,可能我也就不認得了。」
「會脫變?」陳弘旭盯著再次跌落地上的甲片,視線在甲甲身上與甲片上不斷轉移,對比。
的確兩種甲片不管是大小還是氣息,甚至顏色都大相庭經。
此時陳弘旭對甲甲的種族倒是有了很大興趣,要知道按照兵靈所說的,在三千小世界中,有一兩個實力甚至不弱於九州的世界,上面生活的全部都是妖族,而妖族世界的等級制度比人類這邊更加的森嚴。
其中用來區分到底是否王族的方法就是脫變,當然王族只是天生血脈高貴,一般出生後到成年就有很大機會成為妖王一類的存在,至於那妖皇則和血脈沒了關係。
不過要知道人王的實力在九州都是一方霸主了,跟何況只是實力與九州相當的妖族世界?
誰又能想像出兵靈口中那,一族七百三十二妖王的盛況?就算是人皇在這種強悍的血脈面前,也要平等對待吧。
陳弘旭心裡一個念頭一起,就再也壓制不下去了,他盯著還有些不知所措的甲甲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如今還有人在等我,所以我不能讓自己有一絲的風險。」
「嗯!」甲甲愣愣的點頭,心不在焉,明顯沒在聽陳弘旭說什麼。
「牌坊立好了,現在就是作婊子的時候了。」陳弘旭也有些無奈,瞪著甲甲道:「放你走肯定是不可能的,殺了你又捨不得,畢竟一路走下來我們的關係已經算是朋友了,所以為了避免你我互相不信任的情況發生,我打算和你簽訂一個協議。」
「什麼?」甲甲可憐兮兮的問道。
「簽訂終於我的契約,交出你靈魂的一部分。我不會把你當成奴僕使喚的,我們是朋友。」大灰狼露出了尾巴。
「呃?」甲甲眼中出現了一絲猶豫,陳弘旭也不催促,畢竟這種將性命交到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手上,怎麼看都不靠譜。
等待了片刻,在陳弘旭以為沒希望的時候,甲甲可憐兮兮的跑到他跟前,滿臉淚花道:「輕點,我第一次。」
「我知道。」陳弘旭溫柔的點了點頭,滿心竊喜的伸出手……
半響——
甲甲額頭鉗子中間浮現出一個蓮花模樣的印子,它一臉愜意的趴在陳弘旭的腳旁,看模樣很是享受呢。
陳弘旭臉色陰晴不定,瞟了很乖的小寵物,再也忍不住被耍的怒氣,抬腳把甲甲踢得老遠,罵道:「草,居然被你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