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弘旭如此的先聲奪人,自然也是有威懾眾人的意思在裡面,不然以如今的形式,等對方出了密林,上前打個招呼,混個熟臉,道明下來意,是敵是友一眼看清。
而且陳弘旭如此做,倒還有個不為人知的原因,那就是在這人接近之時,腦海中兵靈居然說這貨是上次叢林內朝自己摸進的傢伙,而且只有一人。像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如果威懾不住的話,遲早是個大麻煩。
那魁梧漢子從地上掌印那收回目光,望著陳弘旭三人的站位似乎有些驚訝,他不著痕跡的瞟了眼范草包,隨後開口說道:「朋友,面很生啊,突然下死手,就不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陳弘旭雙手背在腰後,下巴微抬,一副風輕雲淡道:「試探而已,何來的死手之說?」
「試探?」在場的另外三人都不可置信的呼出聲來,就連那有些實力的魁梧漢子都不淡定了。
見眾人明顯不信,陳弘旭聳了聳肩,緩慢的抬起手臂,指著魁梧漢子道:「要不試試?」
魁梧漢子明顯的猶豫了下,才點頭同意,畢竟如今這個時候,摸清每個人的實力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與范草包的一臉興災惹禍不同,顧偈頌在陳弘旭閃身衝下去之時,已經淡淡的說了句:「小心點,這人據說是搶奪黑卡很凶的隊伍g的隊長,實力很強。」
顧偈頌倒也不算真的好心,只是這種時候,如果連陳弘旭這樣內氣外放的高手都被干翻了的話,那以他那點微末實力,對接下來的任務真是可有可無,而且他還不確定在他失去了作用後,別人會不會順手幫他保管下黑卡,畢竟g小隊的名聲實在不算好聽。
陳弘旭猜不透顧偈頌的心思,不過對於如此示好的表現,還是點了點頭。
陳弘旭算是舊仇湧上心頭,是以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就撲像那魁梧大漢交上了手,憑藉著由上而下的順勢,居然在剛開始之際就穩穩的壓制住了魁梧大漢一頭。
在敵人最強大的地方打倒敵人是最能夠打擊對方信心的一件事情,是以陳弘旭也沒有遊走纏繞,他與那渾身若鐵塊般突起肌肉的漢子,如二隻蠻橫無比的巨獸,瘋狂的衝撞撕咬,周圍那阻礙著二人行動的樹木,不時的隨著二人無意間的揮手而倒,那周圍經過雨水洗刷而露出的岩石地面,也經二人的踩踏,被跺出無數多個的裂紋深坑。
陳弘旭雖然沒打算在此爆發出全部實力,讓對方摸清自己的底牌,但也算是越打越心驚,如果上次摸進的五人都有如此實力,那不要說四個人自己得倉惶逃走,估計只要3個人自己就不能力敵。
而一直面無表情的魁梧大漢此時比陳弘旭的心驚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年輕人那瘦弱的身體,怎麼會爆發出如此強悍的力量?而且大漢是自家事自己知道,別看此時自己虎虎生風的與對方鬥了個旗鼓相當,可這實力自己維持不了多久啊,而反觀對方,居然輕鬆帶微笑。
魁梧漢子突然雙目一凝,看似和剛才一樣的揮拳,在中途微微一個停頓,使得陳弘旭突然心裡出現了一絲莫名的悸動。
這帶動著風勢呼嘯而來的拳頭,若自己還是只用剛剛那種力量去接的話,應該會出事,對於修煉時間不算短了的陳弘旭,知道自己心裡的預判一直很準。
此時最好的辦法自然是閃身躲開,畢竟大漢手臂再長也肯定擊不中一心想要逃走的自己,但這又和自己的初衷不同,陳弘旭眼孔微縮,剎那間腦海中轉過無數念頭。
「暴露就暴露,絕對的實力前,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打定主意不再隱藏實力的陳弘旭突然那微縮的眼孔中閃過出一絲如實質般的懾人紅芒,而那原本遊走於他全身的微弱紅芒,突然大亮,如同一股實質般的附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憑空出現了一套紅色的鎧甲,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這還不算完,不說那些如同實質般的氣勁,只看此時他整個人已經微微懸空,腳底似乎踩踏著什麼,那一朵憑空從陳弘旭胸前浮現,似幻似真的血紅蓮花不斷的環繞著他全身遊走。
魁梧大漢面色呆滯,看著面前青年的異狀,悶哼一聲,那已經揮出的拳頭,居然生生的被他另一隻拳頭給打偏,力道之大,居然打得他自己一個站立不穩。他癱坐在地喘著粗氣,望著面前猶如天神般眼中滿是殺意的陳弘旭。
陳弘旭眼中一片空明那被誤認為殺意的東西,自然只是氣勁,而他倒也沒趁機去做趕盡殺絕的事情,不是他不想,而是此時他也無能為力,意識中兵靈一臉慎重的喋喋不休著:
「就你這微末實力也敢把兵胎外放?白白損耗了兵胎的靈氣不說,你還支配不了你自己的身體,我看你怎麼辦。」
意識中陳弘旭身體的虛影,自然不會與現實中那如今還懸浮在半空中殺神般身影相似,只見他蹲在地上如同做錯事情的孩子,不斷的拿手指畫著圈圈,一聽兵靈的話語似乎有戲?
陳弘旭乾笑一聲,恬不知恥的道:「美女,我們那麼親密的關係,你不能見死不救吧,再說了昨天在唐招提寺偷的豎眼被你貪污了,我都沒說什麼。」
「偷?」兵靈抓住字眼,哼哼道。
「是借,是借~」陳弘旭連忙改口。
兵靈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放棄了解釋,白了陳弘旭一眼後,風情萬種道:「這東西以後再和你解釋,現在看在你喊我美女,做人還算是誠實的份上,我就好心幫你把兵胎收進來吧,不過我可能要休養個五六天才能再次出現呢,你會不會想我。」
陳弘旭嚥了嚥口水,這問題他倒是真的不敢亂回答,誰知道這貨抱著什麼心理。
「出去吧!」兵靈似笑非笑的望了眼不斷撓頭的陳弘旭,也沒再逗他。
…
目中一片清明,陳弘旭知道自己孟浪了,以自己全部實力打面前這有些呆滯了的魁梧漢子肯定是穩贏,但自己為了製造出一種perect的效果,居然把兵胎這種還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東西給拿了出來,果然是害人害己。
此時陳弘旭已經腳踏實地的站在魁梧大漢面前,身上的異象早就都消失不見,他強忍著那種全身力量被抽走的空乏感,抬頭望著天空,風清雲淡道:「你服不服?」
魁梧大漢有些畏懼的掃視了眼剛陳弘旭懸浮的空地,那周圍一圈如同被烈火焚燒的痕跡完全的證明了面前這人有完爆自己的實力,他黯然的點了點頭,歎了口氣,伸手從後腰處摸出一張黑卡,遞到陳弘旭面前。
陳弘旭不明所以,而從呆滯中回過神來,一臉崇拜的跑上前來的范草包解答了他的疑惑。
范草包一臉熟絡的攬著陳弘旭的肩膀,對著還癱坐在地的漢子道:「狗熊見外了不是?把你那套後備隊員切磋賭黑卡的把戲收起來,看不起我兄弟還是咋的?告訴你都自己人,這是我拜把子的鐵哥們,發小懂不?」
叫狗熊的魁梧漢子見陳弘旭沒出聲反對,當他是默認了,悻悻的笑了笑,「大水沖了龍王廟啊……」
陳弘旭沉默的一個原因是不明白這遞黑卡的意思,第二個原因則是徹底的被范草包驚呆了,尼瑪還發小呢,哥跟你認識滿24小時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