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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 有個男人很偉大 文 / 無德良家

    當加斯科因再次在教練席上看著本場比賽沒有出場的裡甘時,他發現自己的兒子正在用目光瞄著自己,而兩人的視線相對,裡甘迅速將自己的目光依靠,彷彿目光中帶著疑惑,帶著憤怒,帶著不堪回首的記憶。

    加斯科因很開心,被自己的兒子看一眼他是如此的開心,開心的甚至毫無緣由的露出了微笑。這是他的夢,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希望緩解的關係,他很想和自己的兒子親切的說上兩句話,哪怕裡甘不叫他父親。

    可是加斯科因的過去太不堪了,酗酒、家暴、惡作劇毀了他的足球生涯的同時,也毀了他的家庭,毀了他和兒子的父子關係。

    在足球場上,加斯科因是覺得的天才,1996年的英格蘭街頭,無論任何商店內擺放錄像帶、書籍的貨架上保證在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加斯科因足球教程』的書籍和錄像帶,那時候的英格蘭是加斯科因的天下,尤其是當英格蘭在加斯科因的帶領下於世界盃上和德國在點球決戰中輸掉比賽時加斯科因留下的淚水,那淚水感動了無數英格蘭人。

    1990年,世界上的加斯科因橫空出世,被人記住了被西德隊擊敗後一邊哭一邊向場邊球迷鼓掌的身影,從此之後,這個天才開始沉淪。當年加斯科因的一位朋友說『加斯科因要麼成為世界上最閃耀的球星之一,要麼,在40歲之前肯定完蛋』,這是一個兩極化的評價,不過這個兩極化的預言全部成真。

    由於海瑟爾慘案和英格蘭球迷在歐戰上製造的多起時間導致1990年期間英格蘭的球隊被禁止參加歐戰,加斯科因在這個時候於世界盃賽場上崛起等於給英格蘭注入了一支強心劑,所以他很快就被英格蘭球迷奉為偶像,當時的中場組合因斯和加斯科因也成為英格蘭最後歡迎的人。

    可是後來,1994年英格蘭沒能打入決賽圈。當1998年,霍德爾要率領著英格蘭國家隊再次征戰世界盃的時候,加斯科因已經決定戒酒了,他還和自己的老搭檔因斯,老哥們亞當斯說過這樣的話『我不喝了,咱們打幾場大賽!』,在內心裡他是真的渴望成為當年的加扎。而不是1998年已經重度依賴酒精的患者。

    結果霍德爾毀了這一切,非常努力訓練的加紮在英格蘭國家隊即將缺人23人大名單時被叫入霍德爾的辦公室,辦公室內還有幾個正在哭泣或者沉默不語的英格蘭球星,加斯科因一下就明白了,自己這是被拋棄了,那些人都是被拋棄的人。那一刻的加斯科因瘋了一樣將國家隊集訓基地內能砸的東西全部砸碎。他的朋友也只剩下兩個,第一個是酒精,第二個,是喝醉之後自說自話的自己。

    如果沒有李察在2003年橫插一腿,加斯科因會來到天朝,在天朝的乙級聯賽甘肅天馬隊效力,後來天朝主持人曾經採訪過加斯科因。他問『你為什麼會來天朝效力』,加斯科因的回答十分直白『歐洲的啤酒我已經喝遍了,我來嘗嘗天朝的啤酒。我來了之後會讓人把所有啤酒都買回來,然後我一瓶一瓶的喝,我說哪個好喝,你們就喝哪個就行,剩餘的都可以當垃圾扔掉。』隨後加斯科因伸出自己的腿,展示自己的膝蓋說道『看看這。這被打開過八次,我早就不能踢了,我就是來騙酒喝的』。加斯科因很直白,直白的讓人悲哀。

    如今的加斯科因不太一樣,他戒酒成功了,李察的草藥加上從新找回自己的加扎已經完全不需要酒精依賴了,他可以期盼著自己兒子和自己開口說話的一天。他再也不是由魯尼等一大批球星集體出錢,每週戒酒治療需要花費7500英鎊,最後還要在被老東家請回熱刺白鹿巷看比賽的採訪中說道『我其實還想再喝一點,我永遠都不會說永遠不喝』的加斯科因了。

    眼看著法爾考打入了本場比賽的入球。加斯科因看著裡甘盯著球場上隨時準備出場的**,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和自己一樣,在上一次完成帽子戲法之後,對綠茵場充滿了渴望,充滿了征服欲!他必須為小裡甘做點什麼,必須。

    「李察,我想和你說幾句話。」略顯肥胖的加斯科因拉著裡甘走入了球員通道,嬉皮笑臉的說道:「李察,我是支撐起伯利第一個冠軍的球員,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為伯利做出如此多貢獻的份上,在世俱杯這場已經領先的比賽中,下半場換裡甘出場?讓他體會一下戰勝對手之後碰杯的榮耀?」

    李察對這個世界上的兩個人永遠無法瞪起自己的眼睛表示憤怒,第一個,是加斯科因,另外一個,是被加斯科因勸來伯利的雷東多,沒有他們,就沒有如今的伯利。

    「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你難道忘記了梅西要出場的時候被我罵成什麼樣嗎?」

    加斯科因咧開大嘴笑道:「罵吧,整個伯利只有我和雷東多沒被你罵過,我也幫你破次處,只要你能讓裡甘上場,我無所謂,真的。」

    「別鬧了。」李察佯怒,轉身高要走,聽見身後的加斯科因喊道:「嘿,兄弟!」

    1967年出生的加斯科因今年整40,比李察只大了那麼一點點,可是當李察聽見呼喊的時候,卻看見了沮喪的他:「兄弟,我知道你要從全局上選擇你的陣容,也知道你想的永遠比我周全,可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在場邊看著孩子充滿渴望的望著綠茵場,我的心,就像是被揉碎了扔在地上又被狠狠踩了幾腳。我看得到,你其實比我還疼裡甘,可是為什麼不讓裡甘出場?我們已經領先了,而且正在控制著局面,後場三個後腰保證防守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我求你了。」

    加斯科因屈膝了,在球員通道的伸出,曾經不可一世的加扎對著李察跪下!

    「王八蛋。」李察罵了一句,迅速衝上去抓起加扎穿著的運動服迅速將他給拎了起來,隨後李察狠狠將加扎貼撞在牆上……碰!

    「別用那慈父的思維去考慮孩子!」

    李察第一次和人解釋自己的用人標準說道:「裡甘是你的兒子。保羅,你應該瞭解自己是一個什麼性格!」

    「我們都知道,只要給夠裡甘足夠的出場時間,他一定會成為球星,可是結果會是什麼樣?你忘了嗎?一個足總杯就把在熱刺的你推向了深淵,一次世界盃就讓你徹底在酒精中無法自拔!你想讓裡甘和你一樣嗎?你他媽的想嗎??!!」

    「裡甘登場的結果是什麼?成為英格蘭新一代的球星,從而加斯科因的傳奇在球場上延續。他會暴露在萬眾矚目之下,眾多媒體將會以他為焦點。隨後,伯利在接下來的賽季中繼續贏得榮譽,裡甘會被抬的越來越高,裡甘才多大?有過家暴心理陰影的他,經歷過兩年的租借生涯之後瞬間迎來光明的未來。你認為這點磨難夠麼?你認為裡甘的年齡能夠掌控成名、加薪之後為他帶來的生活改變嗎?你是不是還想在親手造就出一個你自己來!」

    加斯科因不說話了,他無話可說,因為只要裡甘不轉會,功成名就指日可待,可是加扎作為一個父親只是想縮短兒子的成名時間,他也是個男人,明白男人無論是在泡妞還是在事業上都有一顆跳躍過過程直接向結果裸-奔的心。他只是想幫助自己的孩子縮短『裸-奔』的距離而已。

    李察鬆開了抓著加斯科因衣服的手,親手將他的衣服拽直,開口道:「跟我去北京奧運會吧。」

    加扎愣了一下,忽然抬頭對李察跳躍性的思維詢問道:「什麼?」

    「我說,作為我的助手,和我一起參加英國國奧隊參加的北京奧運會吧,那才是裡甘應該成名的地方,而不是世俱杯的賽場上。我知道什麼時候該讓誰成名。尤其是裡甘,經歷過兩年的外租生涯,又經歷過一個很少登場的賽季之後會將所有的努力都發洩在奧運會上,他會在奧運會上成名,親手拿下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個冠軍。此外,奧運會回歸之後裡甘必須還要做冷板凳,我要告訴他。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成名之後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要讓他學會自律,讓他學會如何面對自己的心態。我要打造的裡甘,是一個奪冠之後不會狂喜。失敗之後不會墮落,一直在球場上冷靜的殺手,而不是將英格蘭集訓基地砸成稀巴爛的保羅-加斯科因。」

    「明白了沒有!」

    加扎一直看著李察,眼眶中泛著淚光,看來他這個父親還真是不合格:「謝謝。」這是他唯一能和李察說的話,沒有李察,現在的加斯科因只會讓人詬病。

    哪怕英格蘭有球星酗酒的傳統,哪怕那群人說球星是為了英國這個國家而喝,因為連球星都醉生夢死,那些**絲,那些失敗者更有理由逃避現實了。在加斯科因之前,被酒精禍害的球星有喬治-貝斯特,在喬治-貝斯特之前,有著名的電影明星奧利弗-裡德,在加斯科因同期,還有亞當斯這個酒鬼,他們會成為同樣被人惋惜的人,也許就在英格蘭的街頭,他們醉酒之後如乞丐一樣的照片會出現的報紙上,杜絕這一切的人,是李察。

    李察搖搖頭說道:「你欠我很多,很多謝謝。不過,呵呵,我不用你還。」

    加扎笑了,隨後他看見李察用十分嚴肅的面容對著他繼續道:「從今天開始,我不想看見你用做過八次手術的膝蓋在跪在地上,裡甘不能有一個軟弱的父親,明白麼,加扎?」

    加斯科因眼含熱淚的點點頭,他只能點點頭,言聽計從。

    李察走出了球員通道,不是70後乃是85前出生的人,很難瞭解這批人對加斯科因的感情,當年在一群粗糙的英格蘭國家隊中,一個技術細膩,如同加林查一樣擁有過人技術,擁有控球能力的中場在英格蘭這個國家有多麼吸引人誰也無法體會,加斯科因是當年在英格蘭國內和貝克漢姆現在擁有同樣知名度的球員,後來,1998年世界盃加斯科因被放棄之後,霍德爾選擇的中場搭配恰巧是貝克漢姆和斯科爾斯。或許這就是命……

    走回球場,伯利的球員們依然對裡克爾梅嚴防死守,帕勒莫經常消失在伯利的人海之中,而李察,則深深的看了裡甘一眼。

    那一眼,看的裡甘很興奮,他認為主教練是不是要換人了。他已經準備好了不熱身立刻出場,為現在的沒有技術含量只靠身體衝擊的鋒線注入新的活力。

    李察看到了裡甘眼裡的期待,他卻只能將頭扭回去,帶著一股無法勸說的強硬。

    裡甘在失望的視線中,看著加扎從球員通道中走了出來,那一刻。他立刻將目光投向了球場,甚至沒有看上第二眼。

    雷東多走到了加斯科因身邊,兩人低語了幾句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裡甘,而後無奈的拍拍加扎的肩膀,將他讓到自己身旁,因為這。距離裡甘的位置最近,只有一個座位之隔,這個作為,屬於伯利永遠的5號,雷東多。

    「有點殘酷了吧?」雷東多走到場邊在李察身邊說了這麼一句,他的阿根廷老鄉梅西被李察罵的衝入球員更衣室的時候,雷東多都無動於衷,而這次。雷東多必須要說點什麼。裡甘是伯利所有人看著長起來的,所有球員中在沒有任何人有裡甘這麼純淨的伯利血脈,他應該像之前在馬競效力的托雷斯一樣,成為伯利的王子……起碼伯利的老王子希望自己擁有一個接班人。

    李察笑了笑,說道:「我永遠的隊長,你難道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幹?」

    「哎。」雷東多歎了口氣,他懂。可是,一個親眼看著長起來的裡甘,可憐巴巴的坐在替補席上,他總是覺得於心不忍。

    比賽在繼續。博卡青年被李察陰的徹底沒辦法了,德容、亞亞-圖雷、迪亞拉這道防線成為了裡克爾梅、巴內加、帕勒莫的墓地,任何帶球闖入的人,最後都會被徹底淹沒。球場上伯利的反擊也越來越犀利,法爾考精靈般的跑位,卡瓦尼強壯的身體,裡貝裡偶爾展露出的天賦和崛起以來良好的狀態讓博卡青年的防線幾度搖搖欲墜。

    裡甘就這麼在場邊看著,看看裡貝裡差一點就過人成功,看著法爾考差一點就把球打入球網卻擦著門柱飛出,看著卡瓦尼差一點就用邊路傳中將球送到裡貝裡的頭頂,他急的直咬牙。

    如果自己在球場上,如果自己在球場上,如果自己在球場上……

    他在心裡將這句話說了三遍,整整三遍,他發誓,如果自己在球場上他已經能幫裡貝裡過掉該死的帕萊塔,他一定能替法爾考把球送入網窩,他一定會比卡瓦尼強的將球直接送到裡貝裡的頭頂!

    要不要如同梅西一樣主動請纓?拼著被狠狠罵一頓,也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可不知道已經有人為他這麼幹了。

    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看著計時器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加時,看著博卡青年在一次次急切的呼吸中勉強阻止住伯利的反擊,他站了起來,心底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去說,去和李察主動要求出場,疼愛自己的主教練一定會將自己派上去,在上半場最後階段成為球場上最閃耀的那個!』,一定可以!

    噌,裡甘站了起來……

    嘀!

    主裁恰巧在此時吹響了上半場結束的哨音,上半場,伯利1:0領先博卡青年!

    球員從場邊緩緩走回,裡甘在場邊望著空蕩蕩的球場,望著滿場的球迷,他想嚎叫,他想瘋了一樣的吶喊,他在上次面對浦和紅鑽的超高光表演之後,想讓全世界都記住自己,讓自己站在領獎台上。

    碰。

    此刻,一隻大手搭在了他的肩頭,裡甘回頭一看,是李察。

    「臭小子,看什麼呢?回更衣室。」

    他還是那麼親切,這輕輕的一拍彷彿將心底那股怨念完全擊碎,裡甘看著李察說道:「老闆,其實……」

    「我知道。」

    「我是想說……」裡甘還想解釋。

    李察點點頭,邁動腳步,帶著裡甘轉身,繼續摟著他的肩膀說道:「什麼都別說,我都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瞭解你的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我。想想遠在巴西的巴洛特利吧,想想被租借出去,和你同期的萊萬多夫斯基,他們比你差麼?可是在伯利,他們連做冷板凳的資格都沒有。在失望的時候,想像比你更失望的人,在得意的時候想想比你更得意的人,然後,看看他們的下場,你會覺得不用任何人勸說,你自然而然的變得比所有人都堅強。」

    「忍耐,是所有人在成功之前都要必須經歷的一個步驟,沒有這個步驟,你就不知道功成名就之後的沉穩對於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明白麼?」

    裡甘瞪著眼睛看著李察說道:「不明白。」

    「那就對了,那就去體會。」(。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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