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利俱樂部第一次迎來了一場慶功會,這一天李察很忙碌,二十五人的隊伍加上隊醫、球探、工作人員、教練組組成了六桌酒席,清一色的中餐全部由李察一個人忙乎,他甚至連一個改刀的幫手都沒有,指望英格蘭的廚師將豆腐切成大小均等的絲狀物體還不如指望他們每場都能將角球罰入球門裡。
早上五點就開始準備午飯的李察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才正式開席,這一天整支伯利俱樂部取消了訓練,經常在球場外邊看球隊訓練的幾個球迷非常幸運的被請入俱樂部和球員一起對美味佳餚展開攻勢。
艾倫喝多了,大肆宣揚說在伯利這麼久都沒有如此揚眉吐氣過;格林加納喝多了,說自己最希望成為羅布森那樣的球員,結果成為了監獄羅布森(意指球門是監獄);加扎喝多了,他說踢了這麼多年球,竟然又一次找到了足球的快樂,還是在第四級別聯賽;李察也喝多了,他說自己可以踢出貝克漢姆一樣的任意球……在床上。
他們喝的太快樂了,或許對小俱樂部來說,應夠贏更高級別聯賽的球隊就值得慶祝。可是他們誰也不知道李察的宏圖大志,更不知道自己在這個賽季會達到什麼樣的成就。
夏洛特本來也應該參加這次慶功宴,不過她需要去整理核實伯利俱樂部的財政資料應付第一個月銀行的檢查所以缺席。在英格蘭貸款不光有十分嚴格的手續和信用度的審查,還必須專款專用,銀行有資格在每個月還款期來檢查賬目,確保他們借出去的資金沒有被揮霍,同時確保借貸人或借貸組織有還款能力。
遲到的夏洛特大概晚一個小時來到餐廳,她到的時候這群平日裡揮灑汗水的男人大部分都變成了大舌頭:「夏……你完成工作來吃飯了麼?該死,我們竟然忘記了將午餐送給胸型最漂亮的你……」艾倫真的喝多了,平日裡只是耍點小陰謀詭計的他竟然開始調戲夏洛特。
很顯然,英國人對於這些玩笑還是很開放的,只要不被真正跨入『侵犯』的領域,那麼一切都可以接受:「謝謝你的讚賞,可惜這對圓滾就算在完美也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在你不去整容和減肥並且家產達到五百萬英鎊的情況下。」
夏洛特很願意承認自己拜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恥:「老闆……」
擺脫了艾倫的玩笑,夏洛特甜膩膩的聲音再次出現。
李察正品嚐著第一次奢侈,他從唐人街以十五英鎊的價格買了一瓶小牛欄山二鍋頭扁瓶裝,還沒等舒服的喝上幾口就讓人在杯裡參上了威士忌,繼續喝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對味了,又十分小家子氣的不願意讓十五英鎊浪費,所以,他現在基本處於半清醒半朦朧狀態。
「老頭子……」夏洛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察帶著頭暈目眩的感覺連搶話都搶的有點飄:「我就知道這群記者肯定會將我鏟翻帕杜的事情翻出來,到時候老頭子肯定會來電話,行了,老規矩,一會你過去幫我『喂』一聲,這個時候老頭子會開始不停地BULA、BULA……等你覺得差不多,你在說上次我教你的話……」
這一刻,李察感覺自己背後傳來一股熱流,一個聲音很平和的說道:「看來我不光是倫敦和利物浦不太受歡迎,連來到伯利也是一樣。」
李察站起來看到弗格森的那一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彷彿通電了一樣,有一股麻酥酥的感覺:「Father……」他喊出一個單詞,立刻想起216男人可不是這麼和蘇格蘭老頭如此說話的:「爵士先生。」隨即改用了尊稱。
整個餐廳安靜了,所有人都看著他們,誰讓李察曾經為了解決子彈信封事件,公開了自己的小秘密呢?
喝酒真是誤事,不然自己怎麼會連身後站了個人都不知道?
李察正在自責期間看到弗格森並非空手而來,他特意帶了一瓶好酒,並且用報紙包著這瓶酒,很小心翼翼,看樣子很開心。
「各位應該不介意我耽誤大家一點時間,和李察單獨說兩句吧?反正我也是個不太受歡迎的人,應該不會和他聊太久。」發號施令的弗格森一點徵求大家意見的意思都沒有,率先走了出去,那意思很明顯,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李察都得出去。
所有人都注視向李察,成為焦點的李察只能跟著弗格森走出餐廳。
李察追上弗格森之後將其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兩人之間有一種微妙的氣氛在作祟,一時間竟然有些尷尬。
弗格森一點都沒有客氣的坐在椅子上,慢慢從報紙中將酒瓶抽出,輕輕放在辦公桌上:「來的時候我很氣憤,今天早上我看報紙的時候發現了英格蘭最好的後衛竟然不是費迪南德,而是我的兒子,他可以在教練席旁鏟飛客隊的主教練而且還能贏得比賽……另外,溫格的球隊在賽季剛剛開始就壓的我們喘不過氣來……我的敵人,我的孩子同時帶給我雙方面的壓力,我很想走進伯利就將報紙摔在你的臉上,然後在用這瓶好酒慶祝你的勝利。」
「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今天成為了我這個賽季最開心的一天,一個從出生就從沒叫過我父親的傢伙,竟然認祖歸宗了,我甚至懷疑英格蘭的天氣從明天開始將會有很久的晴天出現,直到我死。」
李察靜靜的聽著,酒氣有些上頭,他不想一張嘴就噴老爵爺一臉帶酒精味的吐沫。
「不過我還是要說,看看你拙劣的表演!你以為你是誰?馬戲團的小丑嗎?從接管伯利開始,你一直在報紙上吸引眼球,一共才打了兩場正式比賽,你已經成為整個英格蘭家喻戶曉的明星了。哪一個主教練不是靠成績,而是靠那些記者的吹捧取得歐洲冠軍杯獎盃的?」
爵爺看到李察緊閉雙唇,沒有半點認錯的表現有些憤怒了:「你想成為那個只會拙劣表演帶領球隊的達格利什麼?」
李察知道,達格利什和弗格森的恩怨由來已久,弗格森之所以如此憎恨利物浦不光是那句『你帶領一群孩子永遠拿不到冠軍』,還有英超並未開始,英甲末期利物浦的強勢和達格利什帶領利物浦時對曼聯的壓迫。
當時的英格蘭俱樂部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大的投資,青訓系統並不出色的曼聯在弗格森接手之後甚至一度陷入了低谷,那時利物浦的主教練達格利什曾經說過『弗格森的智商還不如我剛剛出生的女兒』。
結怨的兩人後來由於立場問題持續交惡,當曼聯終於崛起,開始壓制達格利什的時候,達格利什卻離開了利物浦……當弗格森有機會三連冠成為英超之王(並非英甲),又是達格利什在大投入的布萊克本搶走了本屬於弗格森的榮耀,讓弗格森三個賽季的努力功虧一簣。
其實爵爺不光恨利物浦,不光是要將利物浦從王座上拉下來,曾經他更想拉下來的人,是在王座上披著利物浦球衣的達格利什。
爵爺說出達格利什的名字可以看出他對李察如此博取眼球是多麼不滿:「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我依然需要告訴你,在英格蘭贏得比賽要靠實力,而不是陰謀詭計。該死,我是來幹什麼的?對了,是來恭賀你取得第一場聯賽杯的勝利……看樣子在這種氣氛下我們很難一起喝上一杯了。」
「想聽我說兩句麼……爵士先生。」李察終於開口說話了。
爵爺愣了一下,他也開始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問題了,在英國可沒有東方一樣的父子傳統:「其實我只想說,如果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是因為拿到冠軍而出現在報紙頭版,我會為自豪,孩子……你有一手好牌,升級或者拿到英丙冠軍對你來說不難,只要你做好抉擇,放棄其他的比賽,比如足總杯或者聯賽杯,去更高級別的聯賽才是實現你夢想的唯一途徑。」
「SIR!犯人也應該有闡述自己觀點的權利!」李察酒氣上湧,儘管弗格森在解釋自己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在他聽來依然有些刺耳。
爵爺點點頭,沒再說話。
「伯利不是曼聯,我們沒資金,沒青訓,沒有財閥投入,還在第四級別聯賽。我不是達格利什,伯利也不是英丙的利物浦,我們是英丙的曼聯,甚至連曼聯都不如,直到今天,我還不知道伯利下個賽季的費用從哪出!伯利需要錢,那就要打更多的比賽,贏更多的獎金,沒有電視轉播費的我們對每一場杯賽的獎金都有著最大的渴望,所以我們要贏。面對更高級別聯賽中強隊的侵犯,我們要贏就要從各個方面考慮,我不認為這有任何問題。」
「弗格森爵士,如果你是一名球員,面對一支英甲球隊的邀請或者是剛剛升級的英乙球隊的邀請,你會選擇哪一支?這根本不用去想。是我也會選擇英甲。假如我們成為了聯賽杯的冠軍呢?那麼我們就有了參加歐聯杯的資格,2000年,歐足聯規定聯賽杯的冠軍有權利參加歐聯杯的比賽,有了這個資格,我們就可以去選擇更好的球員,哪怕這些更好的球員只是對於英乙來說。」
「我有一手好牌麼?阿什利、納斯裡,迪亞拉,維爾馬倫,默德薩克這些人一共一百萬英鎊,你的一個替補球員多少錢?他們成長起來需要多少年?達到巔峰需要多少場比賽?我可沒有頂級聯賽的頂級對手來給他們喂招,想讓他們盡快成長起來,找更強大的對手只能去聯賽杯、足總杯或者是……歐洲聯盟杯上!」
「是,我的做法有一些低劣,在你看來就是街邊惡俗不堪的表演,你希望我以堂堂正正的方式贏取每一場比賽……對不起,我做不到,我只能盡力將所有因素通過自己的努力都變成有利因素,這是才是我唯一能做的。時代不同了,或許看法不一樣了,可是我們追求的都一樣,頂級聯賽冠軍,歐洲冠軍,世界冠軍!」
弗格森第一次如此正式聽著這個兒子的訴說,有一段時間他甚至認為這個兒子也許還不如傑森,為了讓這個兒子活下去,他只能去幫助李察,而他最熟悉的行業就是足球領域。他本來想著讓這個孩子外邊混幾年,等有了資歷,然後帶入曼聯,起碼只要他活著,曼聯就不會缺少李察的薪水,活下去不成問題。沒想到,他甚至沒想過這個嗜賭成性並且私生活糜爛的兒子竟然也有和自己一樣的夢想!
「憑你?憑伯利?」弗格森一點都不相信這是李察的夢想,他認為李察只是為了應付自己的教導而尋找的借口。
李察用堅定的目光和絕對不服輸的聲音回答他:「信不信由你,總有一天,伯利會出現在頂級聯賽,那個時候,會有一個同樣姓弗格森的男人喊出和你一樣的口號,將利物浦……和曼聯一起拉下馬!」
「我等你!」弗格森轉身而走,心裡卻第一次為兒子自豪。
「最多三年!」李察許下了諾言。
看著弗格森走出門口,李察拿起了那瓶十分昂貴的葡萄酒,在報紙上,他發現了一張支票,一張一百萬英鎊的支票……
「我這是幹了什麼?」李察用力拍了一下自己被酒氣侵佔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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