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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61章 【8000+】必看加更→ →(求月票) 文 / 誰家MM

    醫院那邊,女醫生的聲音異常好聽,聽著這樣的女聲,該是會讓人心情喜悅不禁柔和幾分的。可是,顧暖聽著,卻咬著嘴唇瞬間就木在了那裡,粉嫩的嘴唇變得蒼白,然後牙齒咬著的那蒼白之處,泛出了一點兒鮮艷的血跡,不疼的。

    渾身,好像沒有半點兒知覺。

    左琛,車禍,發生車禍……

    顧暖的手上打著石膏不能開車,這裡也是要走出很遠才能到達公路,可公路上別說是大半夜,就是平時也很難打到出租車,顧暖急了,急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滾熱的眼淚,就在眼眶裡不受控制地迸了出來。

    吳哥開車到達別墅的時候,顧暖都不記得這麼冷的天兒要穿上一件厚衣服,就想這麼出去,前往醫院,想快點筧!

    吳哥卻說,「左總沒有生命危險,手術已經完了,只是還沒有甦醒。左茵在,左總的父母也在……」

    「她們在,這又怎麼了?」顧暖一瞬沒太明白吳哥的舉動。

    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傷在哪裡了。沒有甦醒,那什麼時候會甦醒,是麻醉導致昏迷,還是傷況導致昏迷藺?

    他,又是不是,很疼很疼呢。

    一定是啊。

    「林唯唯……也在,還有林母。」吳哥又說。

    「……」

    顧暖皺了皺眉,原來是林唯唯也知道了,已經在醫院裡了。有林唯唯在時,她是不能去的。可是心裡對左琛的惦記,這擔心,比那些在場的哪一個少一厘一豪呢?

    顧暖沒有為難吳哥,看得出吳哥也是心急如焚的擔心左琛,還沒有過去醫院,先來了這裡安撫她的情緒。

    吳哥開車走了,她穿的不多,就蹲在門口避著冷風,祈禱他的傷會很輕很輕……

    ……

    醫院裡很肅靜,左父和左母被左茵安排在了一個休息室裡等著手術結果,林母也在休息室裡,安慰著左父左母。

    手術室門口,只有林唯唯和左茵。

    左茵穿著醫院的衣服,從樣子上看,好像就是在當班兒一樣。

    林唯唯是從家中趕來的,那隻眼睛傷過,這沒睡好就起來,知道左琛車禍,也嚇得哭了一會兒,出來時哭著就又吹了冷風。眼睛很紅,林母心疼女兒,告訴她可千萬別哭了,這眼睛是保住了,可也得愛惜自己啊。

    林唯唯身上穿著鮮紅色的厚大衣,她的個頭和身型,穿什麼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出來時她沒有仔細化妝,只是塗抹了和紅色大衣一樣顏色的口紅,臉色是卸了妝後的那種蒼白,她問左茵,「姐,這麼晚你怎麼還在醫院?」

    「給同科室的一個同事盯班兒。」左茵抬頭看林唯唯,皺眉又看向手術室,非常擔心左琛手術後的結果。

    林唯唯她們來醫院,都是左茵打電話通知的。

    林唯唯低著頭,樣子似乎是在琢磨著什麼,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怕是自己神經質多想了。不時地抬頭看向手術室門口,還是沒有半分動靜。

    在吳哥從市區外公路以車速120,到市區內80的車速,違章超速一路,全程沒有理會那些限速的路段,趕到了市中心醫院。

    「這麼快?」左茵問吳哥。

    吳哥愣了愣,對左茵說,「開的快了點。」

    這時走廊上只有左茵和吳哥,林唯唯被林母叫進去休息室等了,左茵和吳哥抬頭看了眼手術室的燈,吳哥摸出一盒煙,跟左茵示意,他去洗手間抽支煙。

    ……

    沒人太記得左琛的手術是在天放亮的時候結束的,還是天依然濃黑的時候結束的。

    他被推進了病房裡,麻醉的關係,還沒醒。

    除了吳哥,左父左母,林母,林唯唯,左茵,都在醫生辦公室裡。

    醫生跟左茵認識,一個醫院同事這麼多年了,他對面前站著的家人實話實說,「搶救雖然及時,但這條腿……最終怕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左母伸手捂著額頭,差點從沙發上倒下去。

    左父扶住左母,在場所有人都被驚嚇住了。

    醫生口中描述的,就是左琛車禍後,右膝蓋以下的部分需要進行截肢手術。關於術後感染,很容易患上骨髓炎這些風險,醫生都及時與左琛的家人做了溝通。

    左父和左母已是受不了這個打擊,左母在左父懷裡哭,左父許是男人的緣故,亦或是別的原因,總之,稍顯了幾分鎮定。

    林唯唯皺眉,跟母親對視了一眼,不可思議,「截肢?有那麼嚴重嗎?醫生,能不能有不截肢的辦法,多少錢我們都拿得出來,只要他能好起來不用截肢。」

    這話用得著她來說麼,左茵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左琛在海城赫赫有名,誰人不知,醫生也是久聞左琛大名,豈會不知左琛有錢。

    醫生對家屬解釋道,「暫不說膝蓋中的粉碎性骨折,車禍後右腿的動脈血管已經斷裂,醫院可以給他做接動脈血管的手術,但感染的概率非常高,後果我們院方不敢保證。是左茵的弟弟,所以我實在的建議,不要做接動脈血管的手術,不如截肢保險。」

    醫生說的話,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五雷轟頂的打擊。

    林唯唯聽完嚇得渾身發抖,皺著眉挽緊了自己母親的胳膊,林母也捏著女兒的手腕,讓她鎮定,有事兒回家再說。

    左茵安排吳哥先送父母回去,一定照顧好。告訴吳哥,不准跟顧暖提起半個截肢的字。

    吳哥說,好。

    林唯唯和母親去了洗手間,出來時,去了左琛的病房。

    左茵說,「我在這兒照顧著,都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姐,你天亮後正常下班,休息後你還要上班呢,我在這裡照顧他吧,」林唯唯說道,眼睛哭過,還紅著,尤其那只前段時間做過手術的眼睛。

    照顧左琛,她最適合,畢竟,名義上,她和左琛在法國舉行過形式婚禮的。

    左茵歎氣,回頭看著左琛,只給林唯唯一個背影,說,「沒事兒,我回頭兒請假。阿琛公司那邊離不開你,展平也不在,你替阿琛多費心了。」

    「……」林唯唯沒有再繼續堅持,剛才在洗手間她就心裡非常亂,不能平靜,在醫院裡看著左琛,她怕自己心裡會更難受。

    截肢,她怎麼都接受不了,這對於男人來說,尤其是左琛這樣外型讓她一見傾心的男人,與她作為女人失去子宮,大概是無異了吧。

    林唯唯和林母回了家,林母問她,「你有什麼打算?」

    「我不知道,媽,那是截肢啊——」林唯唯搖頭,而後看著母親的臉說,林唯唯的臉扭曲著,非常糾結。

    林母差不多可以看得懂女兒的心,這麼多年以來都看得懂,左琛完好的時候,是許多男人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無論能力還是外型,所以這樣的男人,林母認為女兒嫁他,蠻合適。

    但是現在,左琛要截肢,截肢後雖然可以有假肢,但那不是完整的人了,徹底撇下左琛,林母心裡又覺得這樣做有愧,畢竟自己女兒也已經三十歲了,眼睛受傷,子宮也沒有,有什麼資格拋棄左琛……

    林唯唯的態度並不明朗,現在她心中的糾結。

    林母不懂,女兒到底是因為左琛截肢後她很嫌棄,還是不嫌棄,只單純的心疼左琛才這樣,林母不好直接問。

    早上林唯唯才睡著,還是吃了安眠藥助眠才行。

    睡前,她給父親林錚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父母離婚之後,林唯唯一直跟父親有聯繫。

    ……

    顧暖一夜未睡,也不覺得困,但卻因擔心左琛,而,丟卻了往日僅有的幾分生氣。

    清晨六點多,這座城市迎來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白色的大片雪花,如同每年春日紛飛的柳絮,緩緩落下,優美地姿態親吻了地面,卻被地面摧殘的,融化成水,一起變髒。

    吳哥只說,左琛在醫院休息著,情況很好,車禍不嚴重,動了個小手術,跟你胳膊上的差不多。

    是這樣?

    顧暖狐疑,但見吳哥神態沒有悲傷,便心中放下了些許。

    聽說林唯唯在醫院陪護,顧暖就不能去,只能在家中想著他怎麼樣了,在醫院一個人無聊不無聊,那麼習慣忙碌的人,這樣靜下來,會無聊沒意思吧。

    想著想著,眼睛總是會變成濕了的。

    樂樂來了後逗她說,呦,這是誰家沒出息的孩子?左琛家的吧,快點讓他來帶走,揣在懷裡還是含在嘴裡,要不就真擱手心兒裡捧著吧,小心看護,多大了總哭,真是煩人的很。

    美嗇實在哭笑不得。

    樂樂在家中陪著顧暖,顧暖說胳膊上的傷總是很癢,樂樂就急忙打電話問醫生,醫生說,那是要好了,然後顧暖希望快點好,再快點,沒有石膏和繃帶,出去會很方便。

    這麼捉摸著,到中午,顧暖就受不了了,跟樂樂說,「跟我去醫院吧,我把這石膏撤了!」

    「不行,醫生說還得幾天。」樂樂說什麼都不讓,指著顧暖,「你要是這麼任性,我就告訴左琛,反正我是為了你好,你看著辦!」

    顧暖著急,心裡堵得慌,她看著樂樂,樂樂啊……你知道我多心焦麼……

    美嗇去看了左琛,沒有遇上林唯唯,但遇上了左茵,左茵輕拍了拍美嗇的肩,看美嗇的眼神像是看一個自己寵愛的孩子,跟看婷婷的眼神,幾乎是差不多的。

    左茵性格溫和,也是過去的叛逆磨平了她所有性格上帶刺的稜角。

    沒有提美嗇身世,美嗇心裡沒底,也不知道左茵到底知道不知道她是左琛的妹妹。如果知道,都沒有言語上說破,如果不知道,是否該好奇她為何來看左琛?

    更或許,是不想說出來讓氣氛尷尬吧,順其自然,就這樣。

    美嗇從醫院離開的時候,打給了顧暖,告訴她,左琛看上去很好,應該是沒事。

    ……

    窗外,雪下的很大,左琛在病房中望著大雪,蹙起了眉頭,除了需要截肢,身體其他部位沒有任何重傷,腿上有些疼,讓他眉頭又蹙緊了些,術後包紮的看似很嚴重。

    他拿過抽屜裡左茵給他放的手機,打給了顧暖。

    聽說很難過,聽說又嚇哭了。

    顧暖看到是他的號碼立刻就慌張的著急接聽,可是手一抖,觸屏時,給不小心掛了。

    「啊——」叫了一聲,罵自己怎麼這麼笨!

    手機又響了,左琛雖是不懂她為何掛斷,但還是打了過來。

    她說,「左琛,你沒事吧?我剛才不小心才掛斷了,我想去醫院看看你,讓我去看看你行不行?左琛,我看不到你……我心裡不安。」

    那是帶了狠狠哭腔的聲音,她忽然,就抑制不住這情緒。

    左琛支撐在病床上,那雙眼眸瞬間有些濕了,他說,「聽話,我好好的,你沒看到外面的大雪嗎,天太冷了,小心凍著。」

    「不是,我奶奶說,下雪的天氣不冷,雪下完了才冷……」顧暖還在跟他辯解。

    她想去,偷溜去,左琛說不行,很堅決的態度,也讓她好好養她胳膊上的傷,顧暖委屈地說,「我的傷再有幾天就能好了。」

    左琛告訴她,那就等你的傷好了再來,平安夜那天,不如就平安夜那天……

    這麼說,平安夜那天,林唯唯是不會在醫院的,顧暖點頭,無法再繼續跟他扭著了,怕他累了,讓他注意休息,平安夜見。

    問他怎麼發生的車禍,左琛只輕描淡寫,說喝醉了,眼花了,就出了這車禍。

    顧暖將信將疑,但疑惑的從來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正事上他做出的決策。

    在家裡細數著時間,奈何它就是為難你,走的那麼慢,時間的確還是在那24個小時上轉動,沒有變成48小時。

    可為何指針不能稍微匆匆?在這難熬的日中裡。

    董琴不知道左琛受傷住院的事,沒人會告訴她,要防著她知道的途徑,是顧萊,和萊弟,這兩個人,而萊弟從何途徑知道,大概就是公司裡。所以左琛沒有讓公司的任何人知道自己車禍住院,只是,早晚,他要安排林唯唯全權代表他,這樣做,總該給公司的人一個合理的交代。

    ……翌日早上,顧暖回了家,是個天氣不錯的星期六,路上的雪融化了很髒,樂樂今天休息,董琴做了早飯,知道顧暖要來。

    吃完早飯,不到十點,家裡有敲門聲,在看電視的樂樂和顧暖一愣,誰要來?都沒打個電話?是美嗇嗎?

    董琴去開門,是顧萊。

    樂樂和顧暖對視了一眼,勉強對顧萊笑了笑。

    顧萊跟董琴打了招呼,就過去跟顧暖說,「暖暖哪,姐有事兒跟你說,來房間一下。」

    跟著顧萊走進臥室,顧暖猜想,是母親給顧萊打的電話,說她來了這邊兒吧。

    「有事說。」顧暖態度不冷不熱,早就和顧萊表明過態度,一句多餘的虛偽的話都不想聽。

    顧萊猶豫了半天,還是張口說了自己的目的,想朝顧暖借二百萬,說的時候也是看著顧暖的眼色,畢竟是求人。可是顧暖沒有任何眼色給顧萊,抬頭只是看顧萊,沒有話說。

    樂樂和董琴在客廳,雖是看著電視,心卻飛到了臥室裡,好奇顧萊和顧暖說的怎麼樣了。

    不多時,顧萊走出來了,對董琴指著顧暖告狀,像是要哭了,「嬸兒,我來錯了這趟,我不求她,我處處為你們家好,今天我求她這點事兒她都不給辦!」

    「有話好好說,怎麼了啊?」董琴起來,緊張地問顧萊。

    顧萊指著走出來的顧暖,說,「嬸兒,我摸著良心說,我怎麼她了?我這要不是催命的錢,我也不好意思張口朝她借!」她又指著顧暖,憤憤不平地說,「前兩天要不是我從中間勸我嬸兒,你今天早上能來這兒吃早飯?顧暖,你這瞧不起窮人的樣子一點都不像老顧家人!」

    樂樂翻白眼呵呵了一聲,冷笑,「這是顧暖的家,她能不能來這兒吃早飯,別人說得著麼,站在別人家滿嘴一二三的,有個四五六的權利!我也說完了,我也沒權利,開始閉嘴……」

    「我們老顧家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顧萊朝樂樂發火。

    樂樂就是不生氣。

    董琴回頭問顧暖,「暖暖哪,你姐是真被逼到這沒路可走的份兒上了,能不能幫幫她?」

    顧暖什麼也沒說,吐氣,吸氣,回了房間。

    顧萊本以為董琴張嘴說句話,顧暖能動搖動搖,可這也沒成。顧萊站在門口哭嚎了一通,走了之後,董琴去了顧暖的房間,董琴問她,怎麼這麼討厭顧萊。

    顧暖很平靜,說,「媽,顧萊是個什麼人我們都瞭解。我和左琛沒認識之前,她搭理過咱們家嗎?在老顧家其他枝那邊沒少寒酸過我們。我沒記仇,咱們家就這樣,我也不怕她到處說不好聽的,都是實話,她也沒撒謊。可是從我和左琛認識後,你看她做的那些事兒說的那些話,她弟弟整天在公司裡耀武揚威的,給他機會他不把握,左琛還沒搭理過他,要是搭理了,他不得上天啊!」

    董琴點頭,歎氣,都明白。

    顧暖端著受傷的胳膊,看著老媽的臉色,斟酌地說,「親戚嘛,在生活中這些事兒上力所能及就幫了,她老公調職,她弟工作,那都行。可是這張口就借兩百萬,就跟這錢擺在她眼前她可以隨便拿似的,不借她,她就嘴上說的難聽。可是要借了,她也不是什麼穩當人,再上當被騙怎麼辦,有第一次張口二百萬,她就有以後的第二次指不定幾百萬……她當我嫁的是銀行卡還是印鈔機了。我一次次朝左琛拿錢,他心裡對我們這邊親戚會是什麼看法。」

    「媽明白,那這顧萊眼下……」董琴又是歎氣。

    「眼下她怎麼了,她要是真沒路可走了,誰也不能眼見著她去死。」顧暖抿著唇,「她有辦法,她娘家有錢,她有難處不去家裡人那兒想辦法,反倒來我這兒,這是誰本就欠她多少了?還是誰活該被她這麼敗啊?」

    顧暖給母親分析著,希望母親能明白這裡面的事兒。

    顧萊覺得老顧家這一脈人,就屬顧暖家最好欺負,過去就是人人瞧不起的窮人,一家好幾口連個房子都沒撈著。現在有錢了,顧萊就覺得那是你顧暖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了,實屬不該。搶劫這是犯法,如果不犯法,她顧萊都敢叫上人來明搶她顧暖家的。

    顧暖和樂樂從董琴這兒聽說,顧萊同學這個裝潢公司,干的活的都挺大的,動不動就是幾百萬上千萬的大活兒。但顧萊這個同學毫無經驗,只是有錢而已,平時對這些朋友同學也非常慷慨。就是因為這樣,不防著那些目的不單純而接近的朋友,被人早就盯上,這一舉,吃了虧。

    從董琴的描述中也能聽明白,是顧萊主動往這個同學跟前湊的,讓這同學帶她一股兒,讓她也賺點,不偏不倚,這個活兒就是這同學的朋友策劃很久的一場騙局,被顧萊給倒霉的撞上了,賠了個血本無歸。

    那棟需要裝修的娛樂場所,是顧萊同學的朋友花錢租下來的倒閉娛樂場所。租下來後去偽造了各種關於這棟建築的證件,當成是自己的房子,開始洽談裝修,騙完了這比裝修保證金錢,人跑了,去哪兒找?報案了,立案了,警察也給查,給找這個詐騙的人,只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顧暖跟母親聊完,母親沒有再說任何讓顧暖想辦法幫顧萊的話,顧萊娘家有點錢,幫女兒是沒問題的,親爸媽不能看著女兒遭殃。顧暖說的也在理,出了事兒,這顧萊似乎沒找準誰是必須幫你的親人,誰是幫不幫幫你你都沒權利指責的親人。

    顧暖以為母親是聽了自己說的這些才不再提起幫顧萊,但董琴心裡早就知道顧暖說的這個理,也不是因這個理才不逼顧暖幫顧萊,是董琴本身就沒想顧萊好,欠了外債二百萬,董琴恨不得顧萊欠個五百萬六百萬的,沒有翻身之日,比她帶著兒女租房子住那時候更慘才好。

    董琴記仇,作為被顧明海出軌背叛而離婚的媳婦,當時不光遭受著離婚這個打擊,離婚後被人恥笑她生了個傻兒子,又是一個每日縈繞在耳的打擊。說這話的,都是她們姓顧的人。表面上董琴對顧萊還算可以,在她家住,在她家吃飯,聽著她說五花八門的話,心裡等著這樣跟她媽一樣的顧萊,到底能把日子過成什麼樣兒。董琴和顧萊她媽是妯娌,特別不合。顧萊靠近董琴時,似乎忘了自己的媽和顧暖的媽當年的不合。

    ……

    樂樂中午出去幫張棟健搬家,張棟健自己買了房子,兩室一廳,在市中心,二手房精裝房,但沒人住過,是倒房子的賣給他的,面積八十六平。

    顧暖回家時,接到佟亞楠的電話,顧暖問她身體怎麼樣了,佟亞楠說一切都好,孩子也很好,這都四個月多了,醫生說修養好了,孩子就穩定了。

    顧暖問她秦安森回來沒有,佟亞楠說,「應該是回來了,我還沒見著,聽說是前天下午回來的海城,我在我媽這邊住著,等他給我一個態度。」

    「注意身體,亞楠,有什麼事記得給我們打電話,有個能聊聊的人。」顧暖已經到了家的外面,下車,抬頭看著背陰處的大樹,樹枝上的雪融化後,還沒干的雪水在往下滴。

    ……

    左琛會給顧暖打電話,顧暖接完才能不擔心,他也會說一些他正在做的打算。

    距離平安夜還有三天。

    受賄方在催款,左琛不在公司,陸展平也不在,林唯唯有些應付不來,對於對方的話,她接不上下句,不知該如何拖延,說匯款,這誰來簽字?

    左琛在醫院中,還未接受截肢手術,正在做準備,林唯唯下午開車過去醫院,左茵見林唯唯來了,就出去了。

    病房中只有左琛和林唯唯,林唯唯問他,「阿琛,身體感覺怎麼樣了?要不要我在這兒陪你?」聲音還是非常溫柔的。

    「不用,公司有事?」左琛問。

    林唯唯盯著左琛的五官,他的身體應該非常疼痛,但他仍忍得好像不太痛一樣。

    林唯唯微笑著要去伸手碰左琛的腿,幫他整理一下輩子,左琛擋開她的手,林唯唯尷尬,而後反應過來,把今天來的目的說了,那邊催款催的太緊了,還有一個月多就過年了,事情再不解決恐怕不行。

    左琛閉著眼眸在思考著,眉心微擰起,他似乎是因身體的疼痛而如此,林唯唯站在一旁不出聲,等著他的答覆。

    良久,他面無表情地道,「唯唯……」

    這時左茵推門進來,表情上表示出,剛才那些話她都聽見了,左茵跟林唯唯說,「唯唯,阿琛如果要截肢,後果你知道,但我相信他能挺過來,不過這時日要很久。我看,不如公司劃到你名下,阿琛,我弟弟,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你經營公司,他養身體,阿琛總有好起來的那天……忙完眼下的事兒你們立刻去登記。」

    左琛皺眉。

    林唯唯心下冷笑,現在,殘廢人一個了,登記?不可能。

    但公司劃到名下,林唯唯記得父親電話中說的話,心裡掂量了下,微笑道,「姐,這事我回家跟我媽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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