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聽說了顧暖和林唯唯之間的事。
不光是小楠聽說了,左氏那邊也傳的沸沸揚揚,各種版本。傳出顧暖有多忘恩負義,左氏一手培養她,她卻吃裡扒外去了恆科。
現在又有第二個陸展平,幾乎是左氏人人唾棄的!相比顧暖,陸展平的背叛讓人更氣憤,左氏何止是培養了他,是造就媲!
陸展平背叛左琛,這讓小楠這個毫不知左琛與顧暖她們之間內情的人云裡霧裡了。可事實是陸展平真的背叛了,本人也承認了,難以相信也要眼睜睜相信丫。
只是距離這個項目一錘定音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恆科這邊,為什麼什麼都不做?
左氏那邊,林唯唯升上總經辦老大的位置之後,公司多個部門等於改了朝換了代。
這天中午,小楠吃完午飯回來工作,接到左氏總經辦那邊一個關係不錯同事的電話。
小楠沒打聽左氏那邊的消息,不想連累朋友。
「我呀!三年之內都沒打算嫁人……」小楠正與那邊聊著,手裡轉著圓珠筆,眼睛盯著紙稿,就聽那邊朋友小聲說,「先不說了,林總來了。」
接著就掛斷了。
下午下班時,顧暖從辦公室出來,見小楠還在,問,「怎麼還不回家?」
「一會兒就走,顧姐你先走吧。」小楠無精打采。
顧暖皺眉,「你有事?」
小楠說了,說中午跟以前一個同事閒聊了幾句,話題從不涉及公事。但林唯唯叫人查了總經辦那個女孩打出去的號碼是哪裡的,最後查出是恆科的某部座機,直接辭退了那女孩。
小楠說完撅起嘴巴,「憑什麼啊!上個月工資給扣了!」
「扣一個月的?」顧暖問她。
小楠用筆點著辦公桌,「她們林總放話,不服就打官司!小心讓她在海城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工作!」
顧暖走出恆科的時候,心情灰暗,這件事出了的時候,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也告訴過恆科的人,盡量別在上班的時候聯繫左氏的人,私人友情,可以在下班後的私人時間聯繫,以免落人話柄。萬分小心,避免了恆科的人主動聯繫左氏,卻避免不了左氏的人主動聯繫恆科的。
小楠難受,跟顧暖說的時候,差點眼淚掉出來,她們那一批去左氏的,都是剛畢業,想在海城找一份好工作,養活自己的同時,想在這座城市扎根兒。也想告訴家中的父母和親戚朋友,她們在大城市生活的很好,起碼家中父母用親苦錢供上大學沒有白供。
最初,小楠和她們一樣,承受了很多似懂非懂的職場規則,卻要痛苦煎熬扛下去。現在冷不防失去工作,對於在海城生活,銀行卡裡存款三萬塊都不到的女孩子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郝宇峰回來了,秦晴在籌備著在海城買房,左琛跟郝宇峰說,要結婚為什麼不早說?房子不用買,沒有誰的房子都有你們的。
這房子郝宇峰知道拒絕不了,便接受了。
秦晴和郝宇峰領了結婚證,沒有辦婚禮,只是在海城請了酒席,一共兩桌,都是家裡和在公司認識的人,沒有請任何外人。
秦晴和郝宇峰是恆科的人,左琛無法明著在公眾場合接觸。
這邊酒席到十點多才結束,結束後接著唱歌喝酒,地方顧暖都訂好了。私下裡,郝宇峰和秦晴還是無法做到把顧暖當朋友,本能的有幾分敬重。
左琛今晚有應酬,顧暖訂的是他應酬的地方。
在左琛去了洗手間的之後,就來了郝宇峰這邊包廂。
左琛接過顧暖遞過來的酒,和郝宇峰秦晴碰了杯,說了聲,「在海城,有我的,就有你們的。」
「謝謝左總。」秦晴低下頭,眼睛清晰地紅了起來。
郝宇峰摟住了秦晴,安慰新婚妻子。
左琛在這邊沒多停留,回去了他有應酬的包廂,顧暖時常會往外看,走廊上不時就有幾個女人穿著一樣的工作服經過,都是這裡的做台小姐。
各自離開的時候是夜裡的十一點多,畢瑩沒喝,開車順路送了郝宇峰和秦晴兩人,才和文遠回家。
董偉川有意要送顧暖,可顧暖收到了左琛的短消息,他說:等我
顧暖笑笑說要等左琛,她都這樣說了,董偉川怎好繼續堅持送她?
左琛沒喝醉,郝宇峰和秦晴結婚了,他也是非常高興。
上車後,顧暖問他,「明天週末,去我媽那兒吃飯?」
「明天,大概會忙……」左琛週末也不閒,顧暖一樣,只是有董偉川和文遠,減輕了她的負擔,而左琛,現在身邊什麼人都沒有。
他將他信任的人,器重的人,都安在了她身旁,目的皆是為了恆科,為了她。
「哪天會有時間呢?」顧暖對他說,「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們登記註冊後還沒見過
你……」
「改天我安排一下。」左琛一隻手把著方向盤,目視前方,伸手摸了摸她後腦,以作此刻的安慰。
其實如果想勉強他去,個把小時的時間還是抽的出來的。
顧暖沒再問……
星期日這天顧暖一個人回了家。
董琴隨口問了一句,「阿琛怎麼這麼忙……」
顧暖,樂樂,美嗇,都聽見了。美嗇對於顧暖和左琛是怎麼回事,也是不清不楚。
顧暖說,「忙的週末都不見人影兒……」
「打沒打算再要個孩子?」董琴其實是想問問,吃藥呢還是什麼別的措施,想說吃藥傷身體,可別總吃,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顧暖點頭,「有了就要。」
董琴不擔心了。
她們三個出去的時候,美嗇問顧暖,「乾媽說你和左琛登記註冊了?真的假的?我一直沒敢相信,不過也沒懷疑。」
「我和他……」
顧暖正說,美嗇伸手制止,「別說,千萬別說,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顧暖笑了笑。
樂樂不幹了,「哎哎哎,我還想知道呢,說啊說啊……」
在街上,樂樂一抬頭,看到了麥當勞外停著一輛車,樂樂問,「是秦安森?你哥?」
顧暖和林美嗇看過去,果真是秦安森,手裡拎著一個紙袋子,從車上下來了,關上車門,鎖車,手裡拿著車鑰匙走進了麥當勞。
美嗇和樂樂她們跟著進去了,站在了點餐那些人的另一側,美嗇盯著那邊,秦安森向一處裡頭的桌走去,將紙袋給了那桌上的男人,男人一件黑色襯衫,灰色過膝蓋短褲,肥大休閒版,帶著鴨舌帽。
那桌上還坐著一個男孩,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
秦安森沒有坐下,與鴨舌帽的男人攀談著什麼,聲音很小,而後,秦安森離開。
從美嗇的角度看見,那個男人在秦安森離開後,拿出一捆錢看了看,後裝進去,那個袋子不大不小,不過應該裡面裝的是不少現金,起碼裝的有將近二十萬。
那個男人起身,領著吃完東西的男孩子,說了聲,「吃完了兒子?」
「吃完了。」男孩擦了擦手,拎著書包跟這個男人走了出去。
沒看到樣子,鴨舌帽壓得太低……
可是,林美嗇認得這個聲音,她對顧暖和樂樂說,「是我爸林錚?」
「他怎麼有個兒子?」顧暖順著那抹身影往外看。
那個男人已經上了一輛白色的豐田4500,樂樂冷笑,「要真是你爸,那他可挺有意思……還有這麼大點兒的兒子。」
美嗇也想不通,如果這是自己的親爸,自己可能會很傷心,但不是親爸,從來也沒什麼感情可言,心裡倒是沒有不痛快,「我爸開的一直都是日產車,這輛也是。」
樂樂指著顧暖,「你老公左琛開英國產的車,美嗇老公開什麼車不一定,得看心情和車上載什麼人。我未來老公,開什麼車呢?」
「我的未來興許沒老公這號人……」美嗇隨口說了一句,挽著顧暖走了出去。
樂樂追上去,「哎呀美嗇你別想不開啊!不能非君不嫁啊!喬東城他也不是什麼好鳥好不好……上了三四十歲的年紀一看就是會包養小三兒的官……腰帶……」
「呃——」樂樂說的正來勁呢,被顧暖和美嗇惡狠狠的眼神兒嚇著了。
星期三,美嗇接到了佟亞楠的電話,佟亞楠讓她過去吃頓飯。如果是以前,美嗇也許說改日,或者是秦安森不在家的時候,但這次,美嗇好奇那天為什麼秦安森給了林錚錢?是什麼交易?
去佟亞楠那裡之前,美嗇給顧暖打了電話,顧暖說那是你親嫂子,又懷孕了,經常去走動走動挺好的啊。
美嗇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但秦安森既然刻意不說隱瞞,這就說明,她的身世跟這個圈子裡的人有關,只是,她不敢想像,誰是自己的父親。
也許除了秦安森,林錚一樣知道。
佟亞楠從娘家帶回來好吃的,和美嗇一起吃,美嗇問她,「嫂子,你還上班?」
「上班不累,就是今天我媽那邊有事,我才請假。」佟亞楠可沒對任何人說,她上班是自尊心作祟,秦安森不喜歡自己,嫁給他之前,都揚言說了不會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在單位遇到好的,會和他離婚再嫁,豈能食言?所以撐著也得去上班,正好上班面對同事比面對秦安森那張臉舒坦。
跟美嗇聊天時,佟亞楠一直看的出來,美嗇有話卻不敢說,或者不清楚對她這個嫂子說恰當不恰當,從新婚那日,佟亞楠就察覺出,美嗇和秦安森之間事情聽不簡單的。
最後佟亞楠主動問了,她是警察,問人問題很正經,美嗇說了,自己的過去,和現在,知道和秦安森是一個母親,卻不知父親是誰。
佟亞楠聽完,也覺得應該錯不了,就是這些人認識的……而秦安森為何隱瞞?
「我公公不是你爸,你說的姓林的林錚也不是你爸,顧暖她死去的老爸更不可能是,那很多年前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那……」佟亞楠抬頭看美嗇。
猜測著,佟亞楠歎氣,「秦安森沒必要隱瞞吧?為什麼瞞著啊?」
美嗇搖頭,表示不知道。
如果是顧暖在這裡,興許會猜測出個七八分,因為秦安森最在乎誰,甚至一個感受,在他眼裡都是那麼重要。這顧暖是完全瞭解的。
她們以為,秦安森是個正常男人……
美嗇走了之後,佟亞楠打給顧暖,說了這些事,顧暖點頭說是的,美嗇很可憐。從前是個挺跋扈的女孩,如果不經歷那麼多,不看見人心險惡到害人性命的程度,興許不會有任何改變。
佟亞楠跟顧暖說,「我對秦安森不瞭解,別看他是我丈夫,就和陌生人差不太多。但我對他好,也對他家人好,美嗇是他妹妹,本就是他對不起這個妹妹,起碼妹妹的生父是誰妹妹有權知道。我不知道能幫上什麼,我回頭跟公公提,我給秦安森保管著銀行卡,我有辦法以防他掛失再辦。美嗇那個姓林的老爸要是再朝他要錢,我就知道了,立刻就告訴他妹妹美嗇……有了心理準備下次抓到現形,看他說不說!」
「美嗇會很感謝你,亞楠,秦安森如果有一天愛上你,他會很幸福……」顧暖說。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佟亞楠信心很足。
通完電話,秦晴進來顧暖的辦公室,說道,「顧總,左氏林唯唯那邊安排了今晚見那位領導,我這邊得到的準確消息是……林唯唯打算美人計和金錢一併誘=惑,那位領導外面有女人,但對左氏上次林唯唯帶去的那位年輕女孩很感興趣,林唯唯用那位女孩吊足了這位領導的胃口,今晚才願意安排那位女孩陪這位領導一晚上……」
「那女孩什麼來頭?」顧暖問,皺眉。
秦晴抿唇說,「不是左氏公司的,是一個無名的小模特,拍一些小廣告的。是林唯唯幾年前那個圈子裡的一個姐妹,介紹這女孩給林唯唯的。」
「要錢,什麼都無所謂的吧。」顧暖歎氣說。
秦晴點頭說是。
顧暖想了想,說,「不用理會,她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秦晴有些擔心,但還是聽了顧暖的,走了出去。
這個項目能決定左氏是否會如期敗落,能決定恆科近幾年的大發展勢頭在什麼樣的高點上。項目失去不得,但顧暖又不敢逼林唯唯太急,怕林唯唯狗急跳牆。
現在就是,必須得爭,不爭去年都白做了。又不敢那麼用力的爭。
晚上,顧暖下班沒能準時回家,見了客人,回去家裡已經是七點多了,天剛剛有一點兒黑,還看的見人。
左琛不太喜歡在外面酒店游泳,喜歡單獨的空間,家裡,自由。顧暖沒回來,他就躺在泳池邊上睡著了,游泳後身體尤其疲乏。
吳哥送她回來的時候左琛聽見了,沒睜開眼,顧暖見左琛只穿了一條泳褲,身上什麼都沒蓋,怕他吹風感冒,就過去叫他,「醒醒啊,回裡面睡……」
左琛伸手把蹲在他身邊問聲細語叫他的人按在懷裡,顧暖的高跟鞋掉了一隻,左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墊著她腦後。
急促的吻印上她,將舌頭伸進她的嘴裡,顧暖接受他的挑=逗,柔軟的唇讓左琛不禁放慢了速度溫柔挑引。手緩緩推高她上身的衣服,隔著一層揉弄她飽滿的胸,很開,兩人同時發出了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