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琛拉著她的手準備上去的時候,顧暖忽然想起什麼站住了,左琛回頭,顧暖抬眼看他,「我不能離我媽太遠,她身體特別不好,心臟經常有突發狀況……罩」
左琛似在思考,足有一分鐘,他說,「房子的位置可以變。」他在無限妥協於她,只要她不反悔,讓他怎麼樣都行。
「謝謝你。」顧暖鄭重地說。
本不想跟他客氣,這樣很見外,提醒自己,這個是自己的老公,不要說謝謝。但提醒自己再多次,仍然總是習慣性忘記。
顧暖和左琛一起上酒店高層,左琛進去後跟董琴打了招呼。
董琴很高興,左母也很高興,顧暖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至於爭執的面紅耳赤,巧了,兩個母親,都是說起各自兒女的優點,毫不相讓,打仗一樣琰。
任何人沒看出左琛對董琴的態度與從前天壤之別的差異,或許,是他掩飾的太好了。
「媽,出來一下,我跟你說幾句話。」左琛走到母親身邊,俯身對親愛地母親說。
左母笑,起身,對董琴說,「那我,先跟阿琛出去一下啊。」
「去吧。」董琴滿臉堆笑。
左母一邊往出走一邊指著左父,「老左,你先跟親家母聊著……」
每次等待從左母那得到的結果,顧暖都是心裡非常不踏實。
左琛和母親出去,在沒人的走廊上,左琛看了一眼遠處,說,「媽,我想和顧暖同居,這要過她母親那關,不容易。」
「你們倆沒同居?」左母皺緊了眉毛,覺得真好笑,同居還要過她母親那關?兩個人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十幾二十來歲的小孩子,一個是孩子媽媽,一個是孩子爸爸,這同居還要正式的經過家長同意?
左母又想起來了,那個董琴還不知道左左是顧暖生的,不知道左左是左琛的兒子,可是左母還是想不通,二十七八的女兒,當母親的還當十七八的丫頭一樣管?
左琛說,「媽,我們倆在一起了,但還沒同居,她母親心臟有問題,精神也有點問題,從顧暖懂事起,她母親說一就是一。顧暖她特別的懂事孝順……她母親不讓,她就絕對不會和我住在外面。當初追求她,也是費了一番周折……」
「能認識我兒子那是她們家祖上積德!」
左母雖這樣說著圖個嘴上痛快,心裡卻重新打量了顧暖一番,聽自己兒子的口氣和這些話,這顧暖應該不是個隨隨便便的。
同居,不能被林唯唯知道,不能被林家知道,只能偷偷的在一起。
左琛說了一遍自己的打算,左母聽完在心裡衡量著,有點冒險,但又相信自己的兒子能處理好,會謹慎小心,主要點頭的原因是,不捨得自己的兒子一個人生活。
她這個歲數了,兒女為大,不能親力親為的照顧兒子,認為交由顧暖照顧,這是顧暖應盡的本分。自己也是從年輕的時候走過來過,知道兒子的心思,已經32歲的男人了,身邊也是得有個女人照應著各方面。
既然同意了,左母就走回包廂,一臉的胸有成竹,落座逆青最新章節。
左琛在顧暖的旁邊位置坐下,包廂很大,空調開著,左琛雙腿交疊,朝轉頭看他的顧暖笑了笑,點了支煙。
菜都上來,剛吃了沒幾口,左母就說,「既然家長都見了,我對你們家顧暖也挺滿意,就談談他們怎麼定下來吧。」
這話左母是對董琴說的。
顧暖聽著這話,再看左琛的表情,就明白,左琛說服了他母親。
董琴回了左母一句,「我對你們家左琛也還算滿意……」
『也還算……』這三個字,刺激的左母神經不輕,又說不了什麼。
這『也還算……』三個字,董琴用的太狠了,就像一股巧勁兒一樣給使了出來。
董琴沒管左母臉色好看不好看,不服氣地在心裡對左母說,對我們家暖暖『挺滿意』,這話聽在我這當媽的心裡也不舒服。既然都決定同意倆孩子在一起了,說一句『非常滿意』的漂亮話,是能閃了舌頭還是磕了牙?
對於左母和董琴這暗戰,桌子上的另外三個人皆是不插言,裝作聽不懂,都陪著笑,讓氣氛出於快接著愉快地談下去的狀態。
左母見兒子在等她的下話,忍下了這
股氣說,「親家滿意就好,我們阿琛和暖暖也認識一年多了,不短了。我們這邊家裡最近剛有完白事,咱們尊重一下去世的老人,短時間內先別給她們辦婚禮,但這婚,就先訂了吧。」
訂婚?
董琴沒說話,微笑著不知道在想什麼,頓了一會兒才說話,「親家母還挺封建迷信的。現在的年輕人……都突破傳統,新事新辦了啊……」
「是啊,他們年輕人這樣不懂事兒,不是還有咱們老人活著給把關嗎!」左母一句話說的有點不客氣,遷就女方的話中帶了點刺兒。
顧暖心上一緊,一個不讓一個,左琛吸了一口煙,手從桌下伸向顧暖,捏住她冰涼的手指尖在手掌心中,讓她別擔心,沒事。
左父這個時候吭了一聲,「咳——!」看了一眼左母,又抬頭對董琴說。「親家母,過去我們左家的規矩,是白事後要給老人盡孝三年再辦喜事。現在時代也在變,規矩也得變一變。就三個月後……親家母看怎麼樣?」
左父這是在打圓場,董琴不是特別不講理的人,只是覺得等三年,是不是太長了點兒?而左母提起白事守孝,只是想為兒子遮掩遮掩,現在婚禮是肯定辦不了,被林家知道,鬧起來,那還了得?
左母聽了左父這話,本有點生氣,胳膊肘往外拐,後一想這也是個辦法,如果三個月後,情況還是不允許結婚,就再想想辦法,三個月後是過年,天冷,怎麼也得等正式春天了再辦婚禮。
所以左母想通了,點頭,「我是左家兒媳婦,也得聽阿琛他爸的,去世的老太太,阿琛他奶奶,也是個通情達理的老人。」
日子近了,董琴滿意了。
是著急嫁女兒,要麼這對像別談,談了,就不能這麼耗著,董琴是聽不得見不得鄰居見著她就問,『你女兒多大?』董琴說『27.』人一準兒就問,『結婚沒有?有沒有對象?』說沒有,人說『有好的給你家女兒介紹。』像施捨的語氣。要說有,人一準兒接著問『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幹哪一行的?』
董琴記不得自己多少次為難沒法說!能到處說自己閨女的對象是叫『左琛』嗎?別人先看你是神經病!怎麼沒說是皇上呢!
真不敢說,怕說了,以後顧暖和左琛沒成,落下一個給人指指點點的話題,說她家女兒給人當小三兒,被那個大企業家甩了,玩膩了不要了娛樂全才全文閱讀。
三個月,董琴有了盼頭。
談到這兒,左琛突然開腔了,「我想和暖暖先領證,婚禮推遲我沒有意見。」
這樣的求婚,算有誠意了嗎?
左琛這迫不及待的態度,表達給三位老人,讓自己的父母知道,一直都是他主動,他迫切,免去了回頭父母以為是顧暖在他面前吹了枕邊風。
顧暖也驚訝,這是左琛事先沒跟她商量的。
左母看向顧暖,見顧暖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算是徹底心服了,自己的兒子中了顧暖的毒了,這麼著急結婚,能同居就先同著不是挺好,著急負責幹什麼。
以董琴的性格,顧暖若說和左琛很早以前就領證了,那一定是輕則罵顧暖一頓,重則,就會受不了女兒不經過她同意先斬後奏,心臟病都容易發作。
所以左琛想趁著這個機會自然地請求說出,若董琴當場點頭同意,一個星期之內,他就可以和顧暖把登記這件事搞定,或者明天就可以立刻去辦。
證件已經在手,只要董琴點頭。
「阿琛還著急了!我們暖暖長這麼大,一直是規規矩矩的。先領證就先領證!我這當媽的不能攔著這事兒!」董琴搶在左母表態之前表態,生怕左母再煞風景的說出來一句別的。
董琴同意,且這是左琛提出來的,左母和左父除了同意沒餘地了。
事情談好,吃飯的期間,兩方家長說起兒女小時候的事,除了顧暖和左琛,沒有別的話題。
顧暖這個兒媳婦,是左琛自己挑完帶到父母面前的,所以左母,對顧暖小時候的事情可沒那麼太感興趣,左耳聽右耳出,只過濾了重要的,品了品顧暖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而董琴,看重的是左琛處事,家庭,儀表,對左琛小時候的事就算感興趣一點兒,也覺得從左母說出來,那是相當沒滋味兒了,也是過濾了別的,品了品左琛的為人。
說到左琛少年時,左母臉上都是笑容,對董琴和顧暖說,「我們阿琛17歲
那年,追他的女生可多了,本班級裡的,別的班級的,同校的,別的校的。」
「還怪多的。」董琴說。
左母繼續說,「我跟他說過,媽不管你談戀愛,早戀也沒什麼,咱們是男孩子……17歲找個女生照顧他吃午飯啊,運動後累了給遞一瓶冰的礦泉水啊,這多好。」
這些事都過去了,董琴沒在意,老人也不懂他們年輕人到底都是怎麼個生活模式。顧暖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17,17就被女生圍上,還那麼多,各種班級各種學校的,顧暖用筷子戳著一粒米,心裡問候了左琛,你還夠百搭的!17歲,男的女的都喜歡你!豈止百搭,還男女混搭!
第一次會兩個親家,等於是第一次正式會親家。董琴能讓自己佔了下風嗎,家裡條件不如左家,但是,氣勢要有,起碼以後這個婆婆欺負兒媳的時候,第一件事得想起這個兒媳有個不好惹的媽!想起來不至於嚇一哆嗦,也得知道對待兒媳有個分寸!
左琛見董琴又要說,這比下去還能有結果?誰佔了上風都不好!受害者是他和顧暖,如果真是哪一句話點著了火,返回不讓他和顧暖登記註冊,那就功虧一簣了。
「爸,媽,阿姨……我那邊在研究一套房子,想聽聽暖暖的意見,我們……先走?」左琛從容地說,樣子讓人看著就是成熟的踏實,嚴肅中有因在場人都是親人的溫柔網絡鬼差系統最新章節。
「房子?」董琴一下子反應過來,要結婚了當然得研究房子,忙說,「快去快去,別管我們,等會兒我自己叫車走就行……」
董琴對於左琛和顧暖婚後在外面住,哪能有意見?左琛有父母,再怎麼養老人也養不到她這個丈母娘這兒!自己女兒跟左琛出去單住,不跟公公婆婆在一起,董琴就偷著樂了!
左琛起身,牽起顧暖的手,對董琴說,「怎麼能讓您打車走,已經安排了車,就在樓下。」
「好好好,怎麼都好。」董琴推著顧暖,讓顧暖趕緊跟左琛走。
左琛凡事準備的周到,避免了很多問題,如果他不準備車,董琴自己叫車走,左父左母開車走,董琴的要強性格,心裡會不舒服。
左琛帶顧暖去了海邊,一望無際的大海那邊,是另一個璀璨的城市,他在那裡對她表明心意,此生此世忘不了。
車停下,顧暖望著海那邊的城市燈火,好像那燈火已跳躍進她的眼睛裡,她雙手撐在嘴邊,朝大海喊,「左琛,我已經合法已經認定即將公開在我母親面前的丈夫——」用力喊完,她眼裡已有淚光,怔怔地,在嗓子裡無聲地對黑夜裡的大海低語,「我們可以,喘一口氣了……」
這天晚上,左琛留她到半夜,身體一樣難掩興奮,凌晨一點,他送顧暖回家。
董琴沒說什麼,都要結婚了,還管什麼。
次日中午,顧暖和左琛約在一起吃午餐,董琴打來電話,問顧暖,「結婚證領完了嗎?」
「剛領完了,正要打電話說呢。」顧暖開心,不覺得這是什麼謊話,所以說的還算有些自然。
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顧暖帶回去了自己的那份結婚證。
她拿出來結婚證進家門的時候,是忐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的,董琴在做晚飯,在廚房忙著,顧暖換鞋換的很慢,見董琴在淘米,手上都是水,就站在廚房門口舉著結婚證說,「媽……再也不用擔心左琛對我是玩玩的了吧?」
董琴說,「來,給媽看看。」
顧暖心裡一驚,強忍著忐忑對母親說,「手上全是水……」說完顧暖收起結婚證,轉移話題,「媽,左琛昨晚帶我看的房子我沒太喜歡,很大,離市區又遠,我讓他研究我們小區的……」
董琴被顧暖這麼一說,就忘了要看結婚證這件事,問她怎麼大房子好房子不要,非要這小區?
顧暖說只是一個住的地方,離家裡近點挺好的,方便照顧……
董琴沒耽誤做飯,搖頭,「阿琛那頭能樂意嗎?」
「跟他說了,沒意見。」顧暖說。
董琴跟左母那邊怎麼說話是一回事,怎麼對左琛又是一回事,董琴認為,不能對女兒的婆婆過分客氣,要看女兒的婆婆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再研究怎麼對待。至於這女婿左琛,董琴特殊對待,多為女婿著想,左琛這性格的男人,相信會對她女兒顧暖更好。
住哪,董琴想讓顧暖聽左琛的,她還有個乾女兒
呢!不行就讓乾女兒來住,省的在那個喬家天天烙餅!
顧暖回了房間,把結婚證立刻就鎖了起來,終於過關了,嚇得臉上都是熱著的,結婚證裡面持證人的下一行,就寫著登記日期,母親如果看到日期不對,非大發雷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