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說`]
左琛打給顧暖,預定了她晚上的時間。顧暖加班到七點半,左琛七點二十到她公司門口接她一起晚餐,晚餐後回他家裡。
一番溫存過後,顧暖躺在他的懷裡,斂下眼眸,手指撫摸他下腹的人魚線位置說,「23號我爸忌日,你去麼?媲」
左琛他閉著眼眸,點頭,唇在她的背上流連,「一直想說一起去,沒機會。丫」
「我跟我媽說完了,她說讓我找你。」顧暖笑。
左琛最近去顧暖家裡很少,林錚前段時間從法國來海城,他不想讓顧暖有麻煩。還有,董琴一直耿耿於懷什麼事左琛知道,他只讓顧暖和董琴見了他的家人,並沒有提出結婚,甚至訂婚都沒有。
下意識董琴會猜測,所有左琛喜歡過的女人,是否都見過左琛的家人?顧暖只是其中一個樸實好騙的?
不,在董琴心目中,也許覺得,左琛對她女兒顧暖,算不上喜歡,只是感興趣。老太太在家看豪門八卦看的忒多,開始把左琛和顧暖yy進戲裡了。
22日晚上。
顧承被喬東城接了回來,明天早上23日,顧暖要帶顧承去墓地祭顧明海,顧明海畢竟是顧承的父親,且很喜歡顧承。
這麼十幾歲的大男孩,家裡誰也不會照顧,喬東城對這個弟弟,關愛的方式也顯得太粗了,從小到大都是別人關心他喬東城,指望他關心人,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
喬東城把顧承帶來了喬奶奶住的地方,喬奶奶沒當著孩子的面兒,在美嗇把顧承帶上樓之後,喬奶奶給了喬東城腰上一雞毛撣子,下手輕的不能再輕了,問他,「你媽和別人生的小雜種,帶這兒來你成心氣死你奶奶是不?」
「那我往哪兒擱?」喬東城攤開手,無奈,到底是自己弟弟。
喬東城把難搞的喬奶奶推進臥室,好聲好語的說,「讓他在這住一晚,回頭我讓美嗇再陪您一個星期?」
最近美嗇在找工作,好幾份都不合適。
她知道陳海洋被警方抓了,會被判刑,並且會被判的很重,美嗇心裡稍微舒服了點兒,起碼以後出門,在海城走動,不會怕遇到陳海洋,不會不敢抬頭了。
顧暖想讓美嗇去她恆科上班,美嗇也願意,答應了。喬奶奶一聽,急了,暫時還不能放美嗇走,但是,美嗇想走了。喬東城不是有事,絕對不會來喬奶奶這裡一次,是在躲避美嗇。
美嗇先前在這裡呆著,也純屬是覺得這個老人很孤單,陪一陪。
喬東城安撫好奶奶,上樓,顧承在玩兒電腦,喬東城走到美嗇身後,探身看,「在幹什麼?」
「啊?」美嗇回頭。
「啊什麼啊?我問你在幹什麼?」喬東城又問。
美嗇指著盆裡的豆子說,「奶奶說這豆子一個是用來做餡料的,一個是用來煮飯的,要我把這兩個顏色的豆子挑出來。」
「以你的性格,該扔了,不該挑啊!」喬東城笑了笑。
美嗇點頭,「是啊,如果是別人讓我挑,一盆豆子直接摔了,可是奶奶年紀大了,順著她吧,又不是難做的事兒。」
「懂事啊——」
喬東城邊說邊轉身找了個椅子坐下,看顧承打遊戲。
美嗇認真的挑豆子,喬東城往美嗇這邊瞥了幾眼,見她總揉眼睛,問她,「眼睛怎麼了?」
「看眼花了。」美嗇沒抬頭,繼續挑豆子,說。
喬東城點了點頭,轉頭看顧承打遊戲,半分鐘後,喬東城起身,手插進褲袋,出了房間,下了樓。
喬奶奶的臥室裡,喬東城翻著喬奶奶的抽屜,「奶奶,你不是有嗎?」
「沒有!」喬奶奶說。
「我找到了,還騙人!」喬東城拿出東西,重新踩著樓梯快速上了樓。
美嗇在低頭挑豆子,喬東城走到她身後,一動,美嗇嚇了一跳,豆子盆兒差點摔了,還好抱住了。
「我奶奶的老花鏡,你戴上挑豆子,興許就不眼花了。」喬東城解釋完轉身就走了。
美嗇把豆子盆兒放下,雙手拄著面前的桌子,眼睛睜開,這真是老花鏡啊……她直接看不清楚事物了……眼前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一片……
喬東城啟動車,離開奶奶家。
他點了根煙,看著倒車鏡中的房子,蹙起眉。
對顧暖,他已經把***克制到了塵埃裡,永久埋葬。這克制不是因為別人,完全因為左琛。大概,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一個是左琛情敵的男人,心中竟是封存著和左琛共同知道的一個秘密。
23日清晨。
天空下著小雨,小到只能讓人臉上潮濕,濕不透人的衣服。又類似是大霧,但又比大霧大一點,開車時視線挺清晰的。
左琛開車接了董琴和顧暖,又去接了顧承,顧博不能來,董琴也不讓來。
帶了東西,幾個人一起上山,顧暖領著顧承在董琴身後走,左琛在顧暖身後。
顧承站在那什麼都不說,不太喜歡來,畢竟年紀小。
顧暖和董琴在顧明海的墓碑前,燒紙。
左琛帶來了一幅字畫,早上出門前,就放在了車上。這幅字畫,左琛本是想,在日後初次見顧暖的父親,送上的見面禮,顧明海喜歡字畫。可是沒有機會送給活人了。
顧暖記得這幅字畫,是左琛托人,托張棟健買來的,也是因為取這幅字畫,顧暖才和張棟健第一次見面。
「太貴重了,拿回去吧。」顧暖說。
董琴也點頭說,「這花了不少錢吧,拿回去拿回去,可惜了……」
左琛堅決把字畫燒給了顧明海。
他跟董琴說,「家里長輩沒有喜歡收藏字畫的。」一句這話就夠了。董琴明白,左琛是有錢人,這字畫自然不會拿去再轉手賣錢。
在左琛的心中,顧明海是顧暖的父親,跟董琴一樣,是給了顧暖生命的人,只這一點,勝過一切。況且,顧明海只年輕時犯了很多人都會犯的錯誤,並不是十惡不赦。
下山的時候,董琴讓顧暖她們先下去,她和顧明海還有幾句話要說。
左琛舉著雨傘,身高優勢,可以護著顧暖和顧承兩個人下去,山坡並不陡,只要腳下小心,不滑到,就沒事。
左琛打開車門,讓顧暖和顧承先上了車。
五分鐘後,顧暖見母親還沒下來,跟駕駛座位的左琛說,「我媽怎麼還沒下來?我下去看看吧,這小雨淋的路上又濕又滑的。」
「我去吧,你在車裡等。」左琛拿了雨傘,下了車。
「慢點兒……」顧暖叮囑。
顧暖皺眉,看向車窗外,總琛拿著雨傘上了山,他的腿長,步子很大。忽然感覺自己很幸福,生活中許多事情,她想到的,沒想到的,左琛都會是她的精神支柱和實際靠山。
那種事事有他便安穩的感覺,叫幸福。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
顧暖只看到董琴下來了,沒有看到左琛……
「媽,左琛呢?」顧暖張望,沒見人啊。
「不是早就跟你們下來了嗎?」董琴說。
「在那邊……」顧承看到,指著說。
顧暖看過去,左琛舉著雨傘,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並不是董琴下來的方向。
董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左琛。
左琛抱歉地道,「走錯路了,不熟悉這裡,繞了一小圈兒……」
顧暖讓他上車。
下著雨,心情複雜,顧暖便沒有細想。為何左琛上了山,這麼簡單的路,他卻能迷路了從另一個方向下來?以左琛的記性,怎會忘記方向?!
9月24日。
左左回來了,吳哥按照左琛的意思,將左左送到了樂樂家。
樂樂休息了一天,請假了。
左左問樂樂,「樂樂阿姨,我爸爸媽媽什嗎時候來看我呀?」
「下班之後。」樂樂說,繼續在廚房忙。
張棟健養的這條哈士奇,在客廳的沙發上老實趴著,左左剛進來的時候還被哈士奇嚇得差點哭,現在跟哈士奇玩的嗨了。
哈士奇累了,不跟左左玩兒了,左左去做作業,老師給發的一張卷還沒做,他想提前做完,就可以跟爸爸媽媽去玩啦。
樂樂在做菜,讓這一家人在家裡吃。
「樂樂阿姨——」樂樂喊廚房的樂樂,問她試卷上的問題。
樂樂聽完的回答是,「自己去百度查一下——」
左左走到了電腦旁,找到了百度的那個圖標,點開了,按照自己會的打字,查答案。可是,他查到的答案,很多個字不認識!
左左愛擺弄顧暖的電腦,但打字也只會拼少數,也僅僅會點開百度,別的還不是很明白,看動漫自己也會找,平時顧暖很少讓他多接觸電腦,影響視力。
沒查到,左左回去,用筆在答案的括號裡寫上了『百du』想起來度字怎麼寫了,又重新在括號裡寫上『百度』
「樂樂阿姨——」左左又喊。
樂樂被喊的頭大了,「自己百度——!」
「樂樂阿姨——樂樂哈姨……」左左喊的沒勁兒了,字都咬不清。
「百度——百度……」樂樂腦袋裡只有菜譜!
顧暖來的時候,帶來了果果,左琛在,喬東城只送了果果來,沒想上來。喬東城跟左琛在樓下說了幾句話,喬東城給左琛點了支煙,抽了幾口,喬東城就走了。
左左和果果跑出去客廳玩兒,顧暖去收拾左左的東西,左琛進來,問,「什麼?」
「兒子的。」顧暖拿起來,給左琛看。
左琛蹙眉,手指從上到下指給顧暖,只見多個括號裡,都是填寫了『百度』二字。
「左左!給我過來!」顧暖聲音有點嚴厲。
左左憋著小嘴,眼睛一抬,求助左琛,左琛剛要過去抱起兒子,顧暖眼睛一橫左琛,左琛是進退兩難。
他表示,即想服從老婆,又想護著兒子。
顧暖伸手把左左抓了過來,指著卷子,「拿試卷當你隨便玩兒的東西了?」
「樂樂阿姨『縮』的……百,度。」左左小聲說,眼睛繼續求助左琛,小聲噓,「爸爸快救我……」
顧暖搖頭,無語,「給我把舌頭伸直了再說話,重說。」
態度稍微好了點……
左左看媽媽不太生氣了,就去抱住左琛的長腿,吐舌頭眼睛笑瞇瞇的對顧暖說,「樂樂阿姨……濕屋喔說shuo……的。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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