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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18章 遺憾 (請勿重複訂閱) 文 / 誰家MM

    「說一點也不好奇,那顯得太假了。」顧暖睜開眼睛看他,他是一隻手支在她身後的落地窗上,精緻的襯衫袖口下是他常戴的一款手錶,很襯他。

    左琛不知她為何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卻知道,她現在眼裡心裡,都是他,這便知足丫。

    他抬起手,好看的手指輕輕摩挲撫摸她的唇,他眼眸中那傷感是忽然而至的,「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裡?」她不等他說下去,先知先覺的打斷。

    他未料到她是接了句歌詞,聽來很滿足,還好遇見了,否則,她會是……在哪裡?日子過的怎麼樣…媲…

    他心裡一聲歎息,多應景兒的歌詞。

    左琛莞爾一笑,傷感的眼眸化作笑意滿是,伸臂把她摟在懷裡,喉結動了動。

    她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她心目中的絕色。

    左琛沉默著,視線在很遠處,她也一時無話,只是偎在他懷裡,總是覺得,他這幾日心事越發重了,她憑直覺就能肯定,他是在想著她不得而知的事。

    只是他若不願說,她問了也是沒用。

    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在他懷裡要睡著了,他在她耳邊說,「顧暖,他對我說,美嗇是他媽媽和別人生的……」

    這個『他』,是指的秦安森啊。

    美嗇,是秦安森的媽媽和別人生的……

    有些意料之外,但反覆想來,換種角度,也是意料之中。

    「那個男人,是無關緊要的人嗎?」這是她聽了後,心裡自然生出的一個疑問。但是心裡還壓下了一句話沒有對他說出來,『能不能不叫秦安森是『他』呢?』

    直接叫秦安森,是不是才最合適?

    或許她有時心裡也是小孩子一樣很霸道的……

    左琛目光專注地盯著她的眼睛,「他沒有說過那個男人是誰,問便沉默。他心裡卻一定知道是誰。」

    顧暖一直聽左琛說起那些舊事。

    他說,秦安森15歲那年在家附近打籃球,晚上拿著籃球回來,就到了他家找他,左父左母都在樓下客廳裡,他們家當時住的是獨棟小洋房,兩層。

    秦安森進了他家,盯著樓上左琛的房間,籃球砰地用力扔開,砸進了他家沙發裡,籃球挺髒的,有灰塵,嚇了左母一跳,也直責怪這孩子沒個輕重,淺色皮質沙發擦破了一塊兒。

    秦安森沒聽進去任何聲音,氣喘吁吁地上樓,進了左琛的房間。

    左琛沒理會當時的秦安森,秦安森卻坐在窗台上抱頭哭了。

    秦安森說,「我媽給別的男人生了個女兒,已經8歲了。」

    左琛從來沒見過秦安森哭,他卻見了也無動於衷,沒對秦安森表示關心,也不曾安慰,許是男孩心思就是這樣,不細膩,無法去理解別人的苦痛。

    直到他幾年後知道母親背叛了父親,才深有體會。

    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秦安森像不知道一樣,卻又無法真的裝作不知道,畢竟心裡真苦,也真的無法對人說,變得再也不跟他母親說一句話,也不太跟他父親說話,那些關於他母親給別人生孩子之類的隱秘話,他都是從他父親口中聽來的。

    後來秦安森知道,新搬來住在不遠處那姓林的家庭,其中最小的女兒,就是自己親妹妹。

    那時秦安森已經19歲了,那個女孩,林美嗇,才12歲。

    林唯唯比林美嗇大五歲,姐妹兩個並不是在一所學校上學,林唯唯各方面的條件,表面上看來,父母給予的都是比林美嗇強很多。

    左琛回憶起來,再與顧暖現在說,聽顧暖說秦安森並不是太關心美嗇,左琛是認同的。

    從那時起,秦安森就不關心美嗇,不,有時候美嗇挨欺負,秦安森也是會關心,但不知秦安森心裡在想些什麼,好像又很恨美嗇的存在,就是那麼矛盾。

    這種疏忽妹妹生活的哥哥,本就不稱職,大概是從秦安森20歲往後,對自己的妹妹就越來越淡了,並不會去關心。

    顧暖聽完皺眉,說,「他現在對美嗇何止是不關心?應該說對於美嗇的遭遇,他連同情都很少,我也看得出來,他心裡挺糾結的,卻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最無辜的就是美嗇吧。」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哥哥不關心,愛情也是很遙遠的一場路途,遭遇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想想顧暖就替她揪心,可是又欣慰,美嗇挺堅強的,挺了過來,若喬東城和她能有個結果,也算她那些罪沒白遭。

    左琛沉默了,那種他心事很重的感覺又向她襲來,他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今晚如果不是左琛來幫她完成工作,她一個人估計要工作到半夜,兩個人一起離開恆科公司大樓,左琛的車並不是開往送她回家的方向,而是另一條路,顧暖也知道,那是通往克拉公館的一條路。

    從恆科出來,到走向他的車,再到公館外下車,進入電梯,去開他家的門,始終都是他在前,她跟在後,他讓她進來。

    她走進去,關了門,左琛把門鑰匙和車鑰匙隨手擱在鞋架上,抱起她,走向臥室。

    他不扭捏,態度直接,對待工作和感情都是這樣。

    「我去洗澡……」她說,一天工作下來,身上不舒服。

    無奈,左琛放下她,他承認是他心急了。

    她是他全部的快樂,是他僅有的快樂,就好像久旱的土地逢了甘霖的滋潤,他想,他應該不吝嗇於去做很多把她吸入他生活中的舉動。

    他愛她如此,她怎會比他少一分?

    只有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親密做-愛的時候,才感覺到彼此真正屬於彼此,那是手捧著結婚證都不曾有的濃烈感覺。

    她甚至記得他在做-愛時五官的樣子,他的體魄覆在她瘦弱的背上,吻她的背,每一寸都鍍上了他的氣息。

    她最喜歡的,是被他抱起來,他總是讓她的雙腿攀住他的腰,他的下體埋在她的體內,抱著她,埋首在她胸部。

    起初他和她習慣面對面看著入睡,後來,她喜歡臉朝窗子那邊,他只能往她身體上靠,從後貼近她柔軟淡香的身體,一條手臂讓她枕著,一條手臂搭在她的身上,手指總是撫摸在她的胸上而睡,這已成習慣。

    次日清晨。

    顧暖是在手機響個不停的時候醒來的,摸到手機看見是母親的號碼,接著環視整個房間,用手心輕錘頭,接起來,「喂,媽……」

    「太累了,就在辦公室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沒事,不能感冒,啊,早餐吃完了。」

    「嗯,我知道……」

    跟母親說完,顧暖肩膀一軟,把手機放下,轉頭去看左琛昨晚睡的位置時,才感覺脖頸上多了一樣東西。

    項鏈,簡單的一條。

    他很少送她禮物,認識一年半,有什麼特別的物件嗎?

    她沒有等他來接她去上班,她覺得該避諱一下,免得他送被人看到,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不好。

    她也沒問,清早醒來沒見到他,他去幹什麼了。

    顧暖愛吃一種小餛飩,皮兒很薄那一種,煮熟了之後有些透明,湯裡面加一些紫菜和蔥花,香菜不可以太多,但也不能缺。

    尤其冬天,她更愛吃。

    左琛記得第一次給她買早餐,是年剛過完,他知道她病了,知道她流過一個他的孩子,他從巴黎回來,那一路上,悲傷的哭了。

    他認為那次回來的路上,身上最重要的,只有戶口薄和十元錢,雖然他身上貴重值錢的東西很多,但他卻把戶口薄和十元錢放在了一起,衣服口袋裡。

    戶口薄可以給她婚姻,他僅能做到這樣,十元錢夠給她買餛飩,一直從別人那兒得知她喜歡那種食物,卻從來沒有買過。

    只是,下了飛機,的士穿梭了大半個城市,才到達了半夜還在營業的店舖,那家店是的士司機半夜餓了會去吃的店。

    他到了顧暖她們住的那家酒店時,餛飩涼了,他反而覺得這舉動真可笑,大半夜,也許她不餓,這麼涼了怎麼吃,況且她生病呢,便叫一樓前台的幫扔了。

    一直以來深感遺憾,該為她買早餐的,日日如此也願意。

    顧暖哪裡知道他的心思,錯過了這早餐,打包回來的餛飩,在廚房的流理台上放著,鐘點工來了,會及時扔掉。

    她在公司裡忙忙碌碌,他紳士姿態出席商業活動,那副不苟言笑的冷漠樣子,哪會是那個迎著晨光開車穿梭過半個城市,到她大學外去買早餐的男人呢。

    他不打給她,顧暖中午實在忍不住了,給他打了,只說了一句,「我很喜歡。」

    他說,「那就好。」

    美嗇知道了秦安森就是她的哥哥,親生的哥哥,也知道秦安森的父親不是她父親,那麼,她就是秦安森的媽媽生的,而秦安森的媽媽,已經去世許多年了。

    是因為喬東城吻了美嗇的手指,是被喬東城的奶奶逼著的,喬東城才吻了一下美嗇烙餅燙傷的手指。雖然過後喬奶奶回了屋兒,喬東城鄭重的對美嗇說了句『對不起,老太太事兒多,冒犯了。』不過美嗇還是開心的,很開心。

    心裡是想說,冒犯吧,這又有什麼不好啊?

    美嗇高興,晚上請喝酒,樂樂只能喝點啤的,美嗇是什麼酒都能喝,顧暖和美嗇差不多,也能來點兒白的。

    醉了,顧暖跟美嗇說,秦安森是你哥哥,他媽媽是你媽媽,我不知道你父親是誰。顧暖還說,美嗇,別傷心,也別哭,更別恨,恨有什麼用?都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就好好生活吧。

    如果不是這些讓你恨的人,你能遇到喬東城嗎?女人一輩子能轟轟烈烈愛一回也是不易,不是誰都能這樣,你看多少人過著平淡的日子,雖然你我都在羨慕那種平淡的幸福。

    可是注定無法擁有平淡的日子,那就在轟轟烈烈裡求得救吧。

    也別覺得喜歡喬東城是一件累人的事,蜜蜂還戀著花呢,可是哪個蜜蜂能做到伸手把花揪下來拿走?不能的。吸一點花蜜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你要滿足。

    別人都在暗戀,你這是暗戀的同時明戀,不被接受,不能嫁給他,那就在他身邊,像蜜蜂吮-吸花蜜一樣去吮-吸喬東城生活的點點滴滴。

    樂樂聽完服了,指著美嗇,「哈哈……等有一天我想不開要自殺,你第一件事不是勸我別死,你記得先去把顧暖給我找來,她這張嘴一定能把我救回來……」今日她卻不知,到了她真想不開那天,美嗇瘋了一樣,也是沒能找到顧暖。

    美嗇低著頭,身子輕顫,不說話,就聽著,哭的無休無止卻不敢出聲,不怪喬東城說她是個可憐蟲。

    這事第二天樂樂酒醒了,才問顧暖,要不要告訴喬東城一聲?他和未來大舅子也好比劃比劃。

    「比劃?幹架麼。」顧暖頭疼,先前說這些的時候,是半醉,清醒的,後來被美嗇哭的,不知不覺就醉了。

    樂樂告訴了喬東城,喬東城又是沉默,樂樂驚覺,這不是喬少爺的性子吧?上次說陳海洋的事,這次說秦安森的事,喬東城都是沉默,這種沉默,對於喬東城這種性格的人來說,挺可怕。

    他說,美嗇是我的責任,我心裡有數。

    美嗇酒醒的時候都是下午了,晚上才出房間,吃了點樂樂帶回來的晚餐,她出去了,樂樂看她,她回頭說,不用擔心,去見一個人。

    那樣子,不是去見陳海洋就好,大概是秦安森吧?

    美嗇的樣子很平靜,秦父見到美嗇,只瞧了一眼,秦安森帶美嗇上樓,他讓她坐在他的床邊上。

    其實在客廳說話就行,只是秦安森羞愧,羞愧自己對美嗇的從不關心,跟美嗇聊起這些,會怕見光,只有臥室是狹窄的,黑暗的,否則怎敢抬頭?

    「我爸是誰?」美嗇聲音很平靜,只有嘴唇在發抖。

    秦安森雙手插在褲袋裡,低頭,「不知道。」

    「顧暖說你知道!!」她的聲音高了幾分,站了起來。

    他似乎笑了,「可我還是不會說……」

    「我不認識你!永遠不認識你!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美嗇眼圈紅的不像話,在他面前喊,一直盯著她哥的俊臉,秦安森,她決定不認識,從來。

    轉身走出去,淚如雨下。

    曾經在法國那條街上住著,都是有錢人,她年齡小,剛成年的時候他們這些人都是大男人了,一個個帥的不像話,姐姐能和他們走在一起,也是因為左琛的緣故。

    到今日,遇到心底的真愛喬東城,她不得不重新正視曾經自己對左琛和秦安森他們的想法,不是愛慕,是想像姐姐林唯唯一樣,在路邊有車過來時,能有左琛伸手把姐姐拽過來護著,能有秦安森處處護著左琛,直到左琛長大比他強大那樣。

    她不知秦安森對左琛那是真正的愛慕,不是友情,一直以來,她以為,那是年齡大的護著年齡小的,左琛比林唯唯大,秦安森比左琛大,就是這樣。她要的,現在想來,也就是一份不管是誰,給的關心,而已。

    跟顧暖在公司裡認識,起初是很牴觸,她牴觸一切林唯唯不喜歡的人,後來知道,那是真關心她的人,她心裡把顧暖看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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