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你不打算嘗試一下和我相處嗎?你會發現我很好,比別的女人都好,你都不嘗試一下嗎?」林唯唯驕傲自己的美貌和家世。舒骺豞曶
驕傲的羽翼伸展出來,往往她就忘了身為女人,她已不完整,不健全,不管是身體,亦或是人格。
如果她在該謙卑時,可以稍微謙卑,如果她可以稍微善良,多少年前,她會吸引了左琛也說不定,可是,她沒有。
「是!不會嘗試!」左琛斷然。
林唯唯沉默了,半晌抬起頭問他,「可是我們結婚了,我怎麼辦?我無法忍受丈夫的背叛我要怎麼辦?彗」
顧暖埋頭不動,想像不到左琛此刻的表情,只聽左琛良久才道,「關於感情,我若給過你半分承諾,今日我會加倍給予。可我從來沒有給你承諾。婚事魯莽不得,婚前我們認真談過,在此事上,你超出了你不可邁進的界限。還是,你認為我此生非你?」
左琛的性子不驕不躁,語氣從不會有喬東城那種蠻狠,只是不輕不重的字句總是重重砸在人的心靈上,「還是,你認為我此生非你?」一句問句,道盡了他獨斷不可逆之意。
顧暖悲傷的在想,若是有一日左琛這樣與自己說話,且是說了這一句直叫人肝腸寸斷的話,自己會難過成什麼樣子呢療?
世上事,無不可能。
左琛的條件,年齡、金錢、外型,在這城市無人可超越。造就了他成功的自是他過人的智慧與高明手腕,沉穩的生活作風下,他也是個心裡頂高傲的男人。
林唯唯很久很久沒有說話,靜的顧暖甚至覺得先前都是幻聽,接著林唯唯的聲音無比任命,同時又充滿不甘,「阿琛……我知道無法束縛你。但誰敢覬覦我的,她也得是在心裡。你可以有女人,我會一個一個開導她們……」
開導,多麼平和的兩個字,可在顧暖聽來,好似從電梯裡再次往下墜一般驚悚。
林唯唯走了,白色的奧迪消失,尾氣的味道讓顧暖屏住了呼吸。
左琛點上一支煙,站在原地。
「左琛。」顧暖在單元門裡側叫他,聲音很輕。
左琛手指間的煙抖了一下,當看到顧暖,他問,「這次穿衣服這麼快?我還以為要等你半小時,起來。」
他伸手要去拉她。
顧暖仍舊蹲著,盯著面前他的兩條長腿,「左琛,是不是一直是我錯了?」
「錯在哪?」左琛沉聲問。
她不抬頭,怕看到他蹙起的眉,「如果我無情一點,你,她,我,不至於這麼難過。」這話說出,不是覺得林唯唯可憐,只是不喜歡左琛被林唯唯質問的感覺,不舒服,她極度不舒服。
左琛倏地收回輕按在她左肩上的手,顧暖的視線看到,他的長腿邁開,轉過身去走離了三兩步,復又站住,轉過了身來,艱難地開腔道,「我要對你好,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是說說而已。這事並非你錯,孰是孰非在這個時候論得清嗎?」
顧暖抬頭,眼圈紅了,只見左琛亦是如此,他手指間的香煙有些顫,表情痛苦,悲憤,左琛說道,「我錯了,錯在不該天真的談一場戀愛,那是別人能做的事,於我來說奢侈,非常奢侈。」
他又說,「今天我的路曲折,每當你對我沒信心,我就不知道我現在走的彎路到底值不值得。應酬時,往往湊過來的女人無數,如果我可以做到其他男人一樣左擁右抱度日……是不是一久也就習慣了?也就不會總惦著你?」
顧暖看著他,看到他雙眉緊鎖,很嚴肅,用很失望很凶很凶的語氣對她說這些話,忽然胸腔裡刺痛,低到不能再低的悶聲說,「你去啊,你不知道你的彎路走的值不值得,那我呢?我走的彎路誰告訴我值不值得?……覺得累,你就去啊……」
眼淚一顆顆,他苦,一直在等他的她更是苦,不對嗎?
左琛驀地閉上了眼睛,心上沉重,單元裡有人出來,左琛過去一把拉起顧暖,顧暖回頭看到經過的居民,便沒說什麼。
「sorry,都是我的錯,如果哪句話說重了,不要生氣好嗎?」左琛扯著她的一隻手,另一隻手抬起,捧著她的臉,拇指摩挲著她的嘴唇。
顧暖搖頭,「這不是生氣。」是難過。
「還說不是生氣?讓我去啊,去幹什麼?去找女人?」左琛問,把夠委屈的她摟進懷裡,只是抱著。
顧暖沒有說話,直到內心從複雜變為平靜,以前說好了,要吵架時,雙方,總該有一個在言語失控時壓制的……
左琛開車帶她去了a大附近,顧暖熟悉這兒,她說去哪左琛照做,顧暖指著校外很遠處的一個特色旅遊景點說,「這裡能吃飯,吃完飯能玩,可以划船,還有很多小動物可以觀賞,對了,有一條過道上很陰涼,兩邊種滿了葫蘆,不過一個上面沒刻字的葫蘆都找不到了……」
刻字?左琛猜測,可能是跟上次白樺林那種刻字一個意義,年輕人喜歡。
「要去麼?」左琛問。
顧暖搖頭,「我去過一次不敢了,入口是很長的一段路,兩邊種滿了植物,地上有蟲子爬。」
顧暖怕左琛走著走著會覺得累,帶著他迅速閃進了a大,有光亮的地方還好,暗一點的地方,好似這黑代表著曖昧,顧暖和左琛並肩走著,左琛點上了一支煙,拉了顧暖的手。
往體育館走的路上,不管是草地上躺在一塊的,還是椅子上抱在一起的,更或者是站著擁吻的,遇到好些。
左琛倒是沒什麼,就是在想一些事情,禁不住問她,「顧暖,你那時候,這裡就是這樣?」
顧暖覺得這沒什麼,便說,「a大在海城很有名,不僅出才女和才子,據說戀愛結婚率也高。」
左琛轉身站定看顧暖,很久,只說了兩個字,「很好。」
顧暖摸不著頭腦,什麼很好?
左琛心裡在想,戀愛後結婚率那麼高?值得他慶幸和欣慰的是,顧暖和喬東城沒成。
體育場上面的座位很多,左琛和顧暖找了一處很高的。
前面有情侶,很靜,女生吃薯片還是什麼東西,嘎崩脆的聲音,邊吃邊跟他男朋友說,下次別買這個味兒的。左琛感到抱歉,顧暖什麼吃的都沒有,對顧暖輕說了聲『對不起』
「什麼?」顧暖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說什麼。
左琛不語。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直到前面那對情侶都走了,有些起風了,高處能感覺的到,左琛叫她,「過來。」
顧暖往他身邊挪了挪,以為他有話說,豎起耳朵聽,左琛把她按倒在懷,她躺在了他腿上,左琛脫下西裝蓋在她身上。
「看著我做什麼?」左琛問。
顧暖皺了皺眉心,這種姿勢,她除了抬頭就能看到他,還能看到什麼別的麼?
目光在靜寂的氛圍中相接,左琛漸漸俯身,顧暖知道他要做什麼,手順勢攀住了他結實寬厚的肩膀,左琛的吻落下,和她回應的唇齒交融,他恨不能將她吞嚥。
長排的椅子方便了左琛,他漸漸把她從他腿上抱著吻著放在了椅子上,身體壓在了她身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撫摸她的一寸寸肌膚。
在他雙手覆在她胸部,把臉埋在她胸前時,顧暖用力咬在了左琛的左肩上,她想要咬的他很疼,可是咬下去時更加發現,他的肩膀好寬好厚,顧暖問,「疼不疼?」
「不疼。」左琛從情-欲中甦醒。
「那我再咬一口。」重重地咬下去,顧暖發現,咬人的時候,會不受控制,越咬越是想咬的深,「這次疼嗎?」
左琛趴在她的身上平息身體裡的感覺,並沒有說話,顧暖也不說話,也不敢動,左琛從她身上起來,正經地在旁邊坐好。
顧暖也坐起來,看他,左琛的樣子是狼狽,是萎靡,其實,是有話說?
他果真轉過頭,看她,「顧暖,我母親已經聯繫了律師,如果不是我阻攔,法院傳票早該到了。」
顧暖渾身抖了抖,還是要左左?
「你別緊張,我才是孩子的爸爸,有我,就不會讓你和左左分開。我母親她是想孫子能在身邊。」左琛說。
「可是左左要是在她身邊,就不能在我身邊了,沒有辦法兩全不是嗎?」顧暖問。
左琛很惆悵的表情,顧暖看了出來,便問,「你是不是心裡有想法?可以說出來。」敢聽,是顧暖覺得左琛有擔當,會為她想。
左琛說出自己所想,「距離我母親別墅的附近,有一套閒置的……」
「別說了。」顧暖打斷,聽出了眉目,「你給左左一座金山我也不會說什麼,他是你兒子。可別想讓我和左左一起住進你給的價值不菲的房子裡,左左是你兒子,說得過去,那我算什麼?我不想日後見了林唯唯,因此事抬不起頭。」
顧暖也知道,這事最為難的是左琛,一面是愛孫子的母親,一面是兒子的媽媽,正因為左琛待她很好,才從不因左左而威脅她做些什麼,顧暖想了想,「找個時間,讓我和你媽媽見一面好嗎?」
左琛的眼眸中有幾分擔心。
顧暖笑著說,「上次我見過,她又不會吃了我,談成自然好,談不成我也不損失什麼,到時在想輒。還是……你怕我吃了她呀?」
左琛聽此笑了笑。
顧暖也是笑了笑,其實心裡還是有點負擔。
還沒緩過來左左這事的勁兒,左琛又認真對她說,「顧暖,你不好過,我知道。但我有我的身不由己,許多事不是你能參與進來的。給我兩年時間,也許用不了這麼久。」
她忽然感覺他眼裡好多內容她不懂,他還在嚴肅地說,「兩年之後無外乎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彎路走的值得,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第二種,是我落魄了,徹底一無所有,那時你也還很年輕,你要離開海城,走的遠遠的,不管多難,都要忘記昔日的人和事……」
「怎麼忘……」顧暖喃喃自語。
左琛轉過了頭去,此刻最怕對視對方,顧暖也只看到了他的側臉,卻好似看到了左琛心底埋藏的無數滄桑。
過後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沉重壓抑的暫且拋開。
顧暖帶他去吃了路邊攤,由於左琛的穿著打扮與形象都引女大學生注目了些,顧暖烤好之後打包了,左琛嘗了嘗,許是真的吃不慣,只吃了一點,顧暖很久沒有吃這些了,前些日子因為流產,吃的東西口味淡的要命,今天晚上算是開了吃戒了。
左琛讓她上車去吃,顧暖怕燒烤味弄的他滿車都是,而且還在滴油,天氣涼爽,就在晚上的馬路邊,倚在他這台路虎的車後面吃,可以半坐在路虎車的後保險槓邊上,左琛叮囑她慢點吃,沒人搶。
晚上一個人窩在沙發裡看動物世界,顧暖看的入神兒,非洲的角馬群遷徙,和途中的獅子鱷魚廝殺求生存的過程,豈不比人這些勾心鬥角殘酷?
把遙控器擱在一旁,平躺著,手指在小腹上按了按,顧暖重重地歎息,「寶貝你來的不是時候,就算不發生這事,媽媽也不知道怎麼要你,也許轉念生下,可是然後呢?逼你爸爸去麼?」
嗓子哽咽的疼了起來,又想起在a大裡左琛說的那段話,他那麼累,他的話她全懂,她沒回應什麼,但左琛想必也懂,兩年之約,算是兩年之約吧?
如果兩年之後還有林唯唯存在中間,她還是背地裡仰望這個叫左琛的男人,或是他發生了什麼她尚且不知的事,他就要她離開海城?去哪?昔日種種想要忘記又談何容易?
顧暖始終不清楚,左琛口中那不能她參與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但總歸有人知道吧?陸展平,秦安森,左茵,到底誰知道?可以從誰身上得知?因為怕他有事,所以總想偷偷瞭解。
第二天是個雨天,顧暖要下樓去買東西,拿了一把雨傘,出了小區,顧暖往粥店走,她並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一輛車拉開距離跟著她。
買完,顧暖安全回家,吳哥才把車停在小區外馬路對面,給左琛打了個電話,說了顧暖早上出來了一趟。
左琛聽完,一邊工作一邊問了句,「豬肝那東西很好吃?女人愛吃?」
吳哥說道,「流產後……」
不待左琛說話,吳哥立刻改口,「左總,我說我前妻,流產後很長一段時間吃豬肝。聽說豬肝補血,顧小姐氣色不好,補補血也正常。」
左琛在這邊點點頭,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皺眉看著下面,說,「吳哥,替我上點心,那小區不封閉,什麼人都能進,等她康復了我就有辦法了。」
下午,雨停了,一輛白色奧迪停在了顧暖住的小區門口。
下車的人正是林唯唯,吳哥也下車,從後面追上叫道,「林小姐。」
「吳哥?」林唯唯先是驚訝,接著不可思議地指著裡面,「呵呵……我還在掂量裡面住的是個什麼人,看來份量不輕,勞駕吳哥親自守著。」
吳哥並不理會她的話,只攔住說道,「林小姐是個聰明人,但遇到這種事就不冷靜了。」
「阿琛他在外面有女人,你教我,我要怎麼平靜?」林唯唯上前一步。
吳哥淡然地道,「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說句話,林小姐認為有道理就聽聽,以左總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有女人正常,顧小姐今天被左總喜歡,幾個月,或者幾年後,左總指不定又喜歡誰了,左總的妻子是林小姐,林小姐現在要做的不該是發火找茬,男人很不喜歡這種女人,尤其左總的性格,很不喜歡沒有涵養的女人。」
林唯唯似乎聽了進去,雖然不服氣,可是倒也是這麼個理兒,平時林母也是這麼告訴她的,平時總是看到母親和父親吵架,每次父親都會轉身走人,但母親總是笑著的時候,父親才會留在家裡。
吳哥繼續說,「你們這種交易婚姻裡就是如此,尤其這個男人有風流的資本,這種風流事林小姐管了今天的管不了明天的,你也累,何不優雅點多花花心思在左總身上,慢慢左總他就厭倦外面的女人了。林小姐總是和左總針鋒相對……都不給左總發現你優點的機會。」
林唯唯內心是無助的,顯然吳哥這些話她很受用,走了,直接回了家,林母聽了這些話,也說吳哥說的有道理,林唯唯更加覺得自己該好好經營婚姻,不該給左琛看到她不優雅的一面,林唯唯知道父親在外面也有女人,從年輕就有,母親很大度的容忍,才一輩子穩穩的保住了林夫人的地位。
林唯唯一直沒有再去過那個小區,心裡也猜,十有八-九是顧暖,但她才恍然清楚,她越是阻止,怕是左琛越是對顧暖感興趣,那不是成全了別人麼。
一個星期日,孫冬樂把左左帶來了,顧暖的腳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左琛去健身,包了場,吳哥是司機,左琛和顧暖在車後排座,左左在前面坐著也不老實,開始很黏著吳哥了。
顧暖不想來,還在準備明日單獨見左琛母親談左左的事情,左琛的母親也不好對付,可是左左嚷著,媽媽不去就不跟爸爸去。
左左沒碰過這些健身器材,換了衣服跟著左琛一起,顧暖在一旁等他們,左左玩的滿頭汗水呲牙笑,顧暖也就跟著笑,有時,會去想起月前失去的那個孩子,眼底總是潮濕那麼一會兒才能緩過來。
左琛經常喝酒抽煙應酬,離不開健身,已成習慣。
要離開時,他的手機響了,顯示左茵,左左跑來接過去,聽顧暖的話乖乖叫了聲姑姑,把手機給了穿衣服的左琛。
左琛接過,轉過身拿著皮帶叫顧暖,顧暖過去,非常不情願地幫他把皮帶穿進褲子的腰部,左琛轉過來,意思是讓顧暖幫他整理好,顧暖瞧著他光裸的精壯上身,就見左琛表情不自然地對左茵說了句,「別亂動,我過去看。」
顧暖心裡訝異,她站在左琛面前,隱約聽見左茵提到了『顧暖』二字,還有『怎麼處理』,左茵和左琛在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