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在外面玩的太累,回來後洗熱水澡,洗的整個小人迷迷糊糊困的不行。舒殘顎副早早的就自己趴在被子裡睡了。
左琛打來電話說,他今晚可能回不來。
可能?
顧暖琢磨。
打電話時,左琛那邊很安靜,醫院那邊什麼情況顧暖不得而知,一定很多人在吧辶?
深夜,幾近凌晨,顧暖一個人在屋子裡轉來轉去,不時抬頭看時鐘上的時間,不時站住看著地板歎息,就這樣,直到外面這座城市的璀璨燈火不再璀璨。
後來走回臥室,蹲下身摸了摸左左的額頭,睡得出了一點薄汗,又起身去把窗子關了上,怕風吹的左左感冒。
側著身躺在左左身邊,根本合不上眼睛,了無睡意檎。
淺眠中,開門聲她敏感地察覺到了,驀地睜開眼睛,確定是門被打開的聲音,微皺著眉心從床上起來,眼睛裡面有些乾澀的疼。
對於顧暖穿著一身居家服探頭出來,左琛詫異。
凌晨五點不到,天亮了,她的樣子顯然是沒睡,或者沒有睡好。
「怎麼樣了?」顧暖問。
站在門口,直直地看著他熬夜後的疲憊。
不知怎的,左琛一夜不歸,若他出差去別處她不會太惦記,但一座城市裡,他徹夜不歸她會不安,直到看見他回來,心裡才徹底踏實。
還有過一次這情況,孫冬樂那次玩笑地分析:是因為林唯唯在這座城市,所以你不放心嗎?
何來的不放心?左琛沒有二心,除非林唯唯很主動,可是,林唯唯很主動左琛就會心動嗎?顧暖覺得不會,興許是往日左琛的表現沒讓她失望,才有今日如此信任。
左琛打橫抱起顧暖走向沙發,跌壓了進去在她身上,輕微的胡茬蹭著她下巴的細膩肌膚,顧暖縮了縮肩膀制止他別這樣,左琛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摸上她柔軟的胸。
「你姐今天上班嗎?」顧暖問正事,心裡惦記了一夜。
「她跟同事調成了下午班,上午我媽爸會去醫院,所以不行。下午,我帶左左過去。」左琛彎著身體壓著她,真希望一輩子就這麼才好。
顧暖從他身下鑽出來,左琛沒有制止,手指纏繞著她散下來的長髮,他身高腿長,在沙發這兒躺著也是躺不下,只有上身在沙發上,長腿支著地面,仰頭瞧著起身的她。
她像是有話要說,卻很遲疑,左琛沒逼她。
顧暖忍不住心裡所想,最終還是蹲在沙發邊看著他的臉說,「左琛,你要不要再斟酌斟酌?如果你奶奶接受不了呢?她畢竟……」
左琛盯著她的眼,「這是唯一的辦法。」
他都這樣說了,她似乎不能再說什麼了。
左琛洗了澡拉她一起睡,要下午才去醫院,上午用來休息,左琛光裸著精壯的身體,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深色內褲,不吵醒左左的把顧暖霸進懷裡摟著。
顧暖臉著床,悶得喘不上氣,左琛幫她調整了一下睡姿,可是鼻子和嘴巴貼著他硬硬的胸膛,也不太能喘的上氣。
左左醒了,昨晚睡得早,醒的也早,揉著眼睛起來,和顧暖,左琛,大眼瞪小眼。左左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叔叔你怎麼跑我媽媽床上來了。」
一晚上,從爸爸又變成叔叔了。
顧暖剛要過去跟左左講講事情是怎麼回事,左琛先開口,用手支著頭側過身看左左,「怎麼又是叔叔了?左左,我們以後要這樣睡。我們一家。」
左左想了想,「爸爸,可是等我長大了床不夠大了那誰下去這個床?」
「你啊。」
左琛灌輸,「爸爸會給你準備一個比這個房間還大的房間,只有你一個人一張床在裡面。比爸爸媽媽兩個人才只有一張床好很多。」
左左一隻小腳丫隨意地擱在了左琛的腰上,裝老成地道,「這樣好不錯?」
談妥當,左琛暗想,事情要抓緊辦,左左迷迷糊糊地不說話了,又睡著了。
左琛側身摟著顧暖,顧暖輕笑,左琛極溫柔地親著她的下巴咬著她細膩光滑的肩頭,褪下她的衣服肩帶,把她往懷裡緊了緊,俯身含住她胸前的粉色,顧暖癢的不行,左琛一條腿錮住她輕微掙扎的兩條細腿,翻身半壓上她的身子,寬厚結實的臂膀擋著不讓左左醒了看到。
舒適的復古大床隨著左琛的動作『咯吱』一聲,左左睜開眼睛就又醒了,抓著左琛的胳膊把他拽下來,「你要把我媽媽壓死了!」扯下來後一副很操心的樣子對左琛說,「睡覺不老實,比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還不老實。」
顧暖尷尬,「是啊是啊……」語氣很沒底氣。
左琛平躺在床中間,這邊左左站了起來皺著小眉頭盯著左琛看,那邊顧暖迅速把肩帶提了上去,犯錯了似的。
「見過長這麼大的小朋友?」左琛問,其實他也沒有想怎麼樣,孩子在他能怎麼樣?就是想親親她再睡罷了。
左左去了顧暖的懷裡,對左琛嚴肅地說,「老師都說一個小朋友睡覺不老實要上牆了,像爸爸這麼大的小朋友要是去了壓死別的小朋友了是不媽媽?」左左抬頭問顧暖。
左琛歎息,「我壓的……」只有你媽媽而已!
顧暖抿了抿嘴唇,解釋道,「爸爸睡覺……其實很老實。」
「不老實的是你媽媽……」左琛笑。
顧暖咬著嘴唇握起小拳頭朝他舉了舉……誰不老實,明明是他……
最終,左左在中間躺了一會兒,起床去玩了,左琛重新把她攬懷裡抱著睡,親了親她的額頭沒有別的動作。
鼻尖貼著他堅硬的胸膛,靜靜聆聽他的心跳和平穩呼吸,她希望他多睡一會兒,他太累了。
下午。
顧暖告訴左左,要去看的病人是太奶奶,太奶奶身體很不好很不好,左左不想去,憋著嘴問顧暖,那個奶奶身體不好的怎麼了。
左左小孩子不懂挺不過去了是什麼概念,顧暖就對他說,就像是小舅舅在醫院時那樣,就像外婆每次罵人打人那樣,左左悶悶的點頭。
左琛看在眼裡,眉頭緊皺,顧暖以前的生活是多難?讓一個這麼大的孩子聽了都感觸這樣深刻?
他想起了顧暖挨打那次,左左在門外哭的很慘。
左琛在接到左茵電話之後,抱起左左離開家,顧暖不方便跟去,只能在家裡等消息。
心裡惴惴不安的。
吳哥一直等在門外,左琛進入電梯,電梯裡恰好沒有別的住戶進來,電梯向下,左左鬱悶地跟吳哥打了招呼,「吳叔叔好。」
吳哥笑了笑,左琛攥著左左的小手,抱在臂彎裡蹙眉對左左說,「不要再叫錯,我不是叔叔,是你的爸爸,記住了嗎?」
「真爸爸還是假爸爸?」左左較真。
「真的,爸爸和媽媽會結婚,我和媽媽一樣愛你。」左琛輕歎,吳哥在後面亦是。
醫院裡,左茵出來接左琛和左左。
左茵笑著蹲下身去,把左左抱在懷裡好一會兒,笑著說,「別怕哈,樓上病房裡的太奶奶她只是病了。人很好很好的……」
左左點頭,左茵是怕孩子見到太奶奶瘦的那麼嚇人被嚇著。
上去的電梯裡,左茵問吳哥,「吳哥,天超什麼時候到海城機場?」
「明天晚上六點左右。」吳哥答。
左茵知道了,她對天超那孩子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天超這麼多年跟奶奶和她父母,還有她這個弟弟左琛一起生活,但左茵因當年生下婷婷的事情跟父母有很深的隔閡,很少回去,見天超的次數少之又少,唯一對那孩子的感覺,也就是左家的血脈,家裡人都很重視。
左茵問了左琛一句,「阿琛,那孩子的身世,還是沒動靜麼?」
左琛點了點頭,「總會知道,不急。」他心裡其實有數。
「媽和爸走多久了?」左琛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四點不到,他問左茵。
「走了四十多分鐘了。我送了送。」上午左茵都不在這兒。
電梯到了,左琛出了電梯,和左茵一起往病房方向走,吳哥抱著左左,左左聽了半天對話迷迷糊糊一句聽不懂。
並肩走在走廊裡,很靜,左琛斟酌後還是對左茵道,「姐,爸媽在這不是待了一上午而是大半天,你該知道是為了見你一面。」
左茵不語,對待這件事態度非常不軟,左琛蹙眉回頭站定,又道,「奶奶生病住在這家醫院,我們都在身側,你也在。可是你和爸媽卻總能錯開來時間不見到面,爸媽不會寒心嗎?」
「她們寒心?我理解她們的寒心她們怎麼不理解我的寒心?如果不是他們仗著有錢有勢不斷壓迫付銘,付銘也許不會出車禍,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左茵情緒激動,眼神閃爍地看了看走廊盡頭,壓住情緒低聲說,「別說我的事兒了,改天再說。」
左琛眉頭從沒有舒展開,拳頭緊了又緊,非常氣惱左茵對那個姓付的壞男人如此執著,許多時候和機會,能靠近左茵的親人朋友都在試圖勸她找個老公嫁了,婷婷已經十五歲了,她長得漂亮大方,性格也非常好,完全可以擁有自己的幸福。
為了一個付銘,埋怨父母十五年,十五年拒絕跟任何人談感情。最開始左琛的父母以為,畢竟女兒才十七歲多,還太小,這種執拗的心理長大後會想開來,可是等不到那天了似乎,左茵已經三十二歲了,還是如此怨恨父母。
吳哥抬眼與左琛對視,吳哥這麼多年也是把左茵的遭遇和走過的陸都看在眼裡,幾次忍不住想說出真相,可都被左琛眼神制止。
「走吧,進去吧。」左茵走在最前頭,也沒注意到身後吳哥的不平常表情。
顧暖在家實在無聊,無聊的原因其實就是太緊張了,緊張左琛的奶奶對待左琛有個私生子在外面會是什麼反應?
這不過就是權宜之計,讓老太太萬一真的挺不過這關,也親眼看一看左琛真正的兒子。
換了衣服下樓去菜市場買菜,這附近沒有菜市場比較不好,顧暖要坐車去三站地以外的那條街去買菜。
克拉公館地處海城最繁華地段,這公館坐落在商業街上,也不是正經的居住小區,跟酒店比呢,還有那麼點家的味道。
挑著菜,腦袋裡想的也無外乎是左左見到了沒有呢?老人什麼反應?等等,等等。
顧暖站在菜攤前晃了晃亂七八糟事情裝滿的腦袋,問賣菜的老闆,「這個多少錢一斤?」
「九毛。」老闆回答。
顧暖抿嘴,地處位置不一樣菜價也不一樣?她家住的地方才六毛錢。
醫院裡,左茵和左左在病房裡,吳哥也在。
左琛出去先打給顧暖,顧暖立刻就接了,「快說說,怎麼樣了啊?」
「奶奶愣住了,我也緊張了一下,好在奶奶笑了。」左琛說。
「啊!真的嗎?」
顧暖很開心,接過買的海鮮轉身對電話裡說道,「聽你這麼說,我感覺頭頂的一片烏雲都散開了。」
左琛笑,奶奶的年紀經不起折騰,幾天明顯被病痛折磨的蒼老更多,瘦的皮包骨,但左琛覺得,奶奶雖滿臉褶皺,但笑起來仍然很慈祥,對顧暖又說,「奶奶把本要給天超的一筆錢轉又給了左左。覺得左左有的比天超少很多,你不要拒絕。」
顧暖乾笑著點了點頭,她不會拒絕,老人的一片心意,左左本就是左家的兒孫,長輩不管給了什麼,在這方面她都不想干預。這錢她也不會用一分,畢竟是老人給那孩子的。
告訴了顧暖,左琛便回了病房,奶奶要說話,左茵把耳朵貼近奶奶。
邊聽著奶奶輕極了的聲音邊看向左琛,而後點了點頭,說,「奶奶放心,誰也不會虧待這孩子的。他媽媽是個很好的女人,我已經見過了,您就放心吧。要不是她在外地工作出差……也會來看看您的。」
奶奶點了點頭,就閉著眼睛休息。
左茵知道奶奶累了,說不動話了,但是能聽見,又說道,「奶奶,這孩子的事情您先不要對我爸媽說,早晚會回左家的,但是咱們也不是強盜,總得給人家孩子的媽媽一個交代不是?」
奶奶閉著眼睛又『嗯』了一聲。
左茵笑了笑,低頭準備把左左的手從奶奶手裡抽出來,「奶奶,改天再帶他來看您啊。什麼都別想,也別擔心,阿琛很有分寸。」
奶奶還是沒放開左左的小手。
左左一直站在左茵前面,站在奶奶的病床前,一隻手還被床上的奶奶抓著,左琛和左茵對視一眼沒說話,左左也沒敢把手往回抽,覺得這個奶奶好可憐。
很久後,左茵再試探著抽出來,這才行。
出去病房之後,左左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奶奶,沒怕,就是不明白,老奶奶要見媽媽,為什麼爸爸和這個姑姑不讓?媽媽沒有出差工作,在家呢。可是左左也不敢多說話。
電梯裡,左左問總琛,「爸爸,要撤退了麼?」
左琛點頭,蹙眉。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了病房,電梯的門很久沒有再打開,確定了這個走廊裡真的沒有人了之後,林美嗇才從這層的緊急通道裡出來,站在寧靜的走廊裡半天沒有緩過來神兒。
想不通,那個孩子是誰?跟天超長得差不多大!
林唯唯對她說過,那個當年代孕的媽媽在左氏上班,就是那個她曾經在深曉菲辦公室見過一次的顧暖。她還感歎過,姐姐搞來搞去把那個顧暖搞到了姐夫的公司,真是冤家路窄了。
可是這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剛才左茵說,那個孩子是左琛跟別的女人在海城生的私生子,會是私生子?跟哪個女人生的私生子?還是把顧暖當年帶走的兒子找了回來?
林美嗇想不通,林唯唯說,左琛和顧暖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如果左琛知道了顧暖有個兒子,再如果剛才那個小孩就是顧暖的兒子,左琛和顧暖之間會有奪子戰爭,不會像看上去的那些和諧的上司和下屬關係吧?
如果左琛已經知道姐姐當年把孩子偷換了,早該對姐姐發火了吧?
正在想不通時,林美嗇的手機響了,她接了起來,「阿姨……」
「找到了沒有啊?別讓後來進去的護士給拿走了。」是左琛的媽媽。
林美嗇回答道,「哦阿姨,我剛出電梯,正準備進去病房找呢。」
「進去吧,等會兒給我來個電話。」左琛的媽媽掛斷,把司機的手機遞給了開車的司機。
車就停在醫院外。
本來已經離開了,但是開出幾條街才發現,左琛媽媽的手機落在了病房裡,如果不是在病房裡待了差不多一天,也不至於把東西隨便放,林美嗇中午來的醫院看奶奶,下午跟左琛的父母一起走的,上來取手機,自然她年紀小她跑一趟上來。
林美嗇進了病房,撥打了一下左琛媽媽的手機號碼,在奶奶住的病床旁邊那個床的被子裡響了起來,林美嗇掀開拿出來,轉身走了出去。
護士往這邊來,林美嗇交代,「好好照顧哦。」
小個子的護士點頭,林美嗇一邊想事情一邊走出去。
想了想去她心裡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不管這個孩子是顧暖當年代孕那個,還是真的如左茵所說,是左琛跟別的女人的私生子並不關顧暖的事,那麼一樣,早晚這個孩子會進去左家是一定的了。
林美嗇有些害怕,萬一這個孩子真是顧暖的呢?如果真是那樣,左琛就是知道了姐姐所做的事情?礙於父親的威脅所以沒有撕破臉?林美嗇想到此打了個冷顫。
林美嗇出了醫院。
若是以前,她來不及思考,會是打給林唯唯,但經過上次左琛深夜將她送回住的地方,她決定不告訴林唯唯,而是選擇告訴眼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