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辦的人?
秦秘書,這個三字的稱呼顧暖太熟悉,那時在山上別墅安胎,秦秘書全權安排顧暖的一切,由此可見僱主對這個秦秘書的信任度極高。舒殘顎副
顧暖自己也叫『秦秘書』三字太多時日,且也見過秦秘書本人,剛才電梯裡那張臉雖說模糊,可也大概輪廓很相似,快七年了,日子有點長,但顧暖覺得自己不會眼花。
巧合之處諸多。
「謝謝。」顧暖錯過身,秘書辦的人離開了灝。
顧暖站在那久久不能定神兒,左琛辭退秦秘書,竊取商業機密?能從左琛手中竊取商業機密的人,那得是多大的能耐?
下午。
陸展平回辦公室時瞧了一眼顧暖的辦公室,顧暖與陸展平對視,手裡捏著圓珠筆,第一天上班,就搞的無心工作,顧暖有些焦躁,不想因私事影響工作效率,可是想起又真的是煩心不已瀧。
她在捉摸,人事部的人會告訴她秦秘書的個人檔案嗎?
那是不可能的,個人**。
顧暖扶額苦想……
下班左琛沒能送顧暖,陸展平和左琛匆匆離開了,表情稍顯嚴肅。
晚上。
顧暖把事情對孫冬樂說了。
「你是懷疑什麼呢?左左的爸爸有動作了?」孫冬樂一口可樂差點噴了,問顧暖。
顧暖遞給她一張餐巾紙,搖搖頭,「沒有證據我不會瞎懷疑,但是合理的猜測避免不了在我心裡滋生。就是太多不合理,所以無數次我還是否定了猜測,才苦惱成這樣。」
「你還蠻淡定的……」孫冬樂啃著奧爾良雞翅。
「要是真淡定就不是在這兒了,早回家睡覺補眠去了。」
顧暖晃了晃可樂杯子裡的冰塊說,「我明天得去跟秘書辦的人套近乎,我實在好奇。而且我得為左左著想,既然和母親回來了海城,我總不能拋下一切再跑路吧?還是先知己知彼後面的以後再說,總不能等到狼在後面咬到我尾巴了我才察覺。」
孫冬樂聽著顧暖的形容,笑的五官都變了形狀。
下意識顧暖就把左左的親爸爸當成猛獸了呢……
實在忍不住了,孫冬樂豁出去的問了句,「你就說你懷疑左琛了是吧!」
這話顧暖在心裡都不敢呼喊,心裡也是冒出來一次這樣的想法就被自己扼殺一次,顧暖抬頭看孫冬樂,回了句,「你真厲害,勇氣可嘉,我都沒敢說出口。憋死我了……再給你來一份薯條予以嘉獎孫同學。」
「少來了!」孫冬樂笑,然後就事論事,「那個所謂的秦秘書是當初僱主的手下,秦秘書現在又是左琛的手下,也難怪你這麼懷疑,我也覺得懷疑左琛不無道理。」
「可是左琛有兒子,你知道嗎?以前還跟左左一個班級,前段時間送去國外了。」顧暖苦惱的眉毛都擠在一塊了,亂七八糟的想不清楚。
「那是怎麼回事?」孫冬樂伸著腦袋過去問顧暖。
顧暖吧嗒吧嗒嘴,覺得可樂都是苦味兒的,雙眼無神地看著肯德基窗外的街道.
翌日。
顧暖午餐的時候去了員工餐廳,端著自己的食盤沒地方坐,她故意來的晚了點讓自己無處可坐,幾乎是每個部門和每個部門的自己人坐在一起用餐,所以很少有別的部門去插座位的。
「我能坐在這兒嗎?」顧暖問昨天說過話的秘書辦的人。
那女孩點頭,顧暖就坐下了。
吃著吃著,顧暖抬頭說了句,「你看上去不大呀,剛畢業的大學生?在秘書辦工作有前途啊,如果能升到秦秘書那個職位,多接觸左總之後學習的東西也多,升職空間很大的。」
一股腦的都說了,也不管前面說的對不對,總之,後面算搭上話了……
果真,女孩抬頭,「我都畢業兩年了,也在秘書辦熬了兩年。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秦秘書那個職位的,伴君如伴虎,秦秘書先前多得寵,現在還不是被辭退了。左總其實很無情,還是遠離的好。」
「竊取商業機密這也不是一般的小錯誤,往大了說這種行為跟賣-國是一個性質。左總這樣只是辭退沒有追究法律責任已經是開恩了。」
顧暖用筷子撥了撥青菜,又說,「我才來總經辦助理室兩天不到,以前在別的場合跟秦秘書打過交道,這兒有她點私人物品還沒歸還,現在公司裡也碰不見她了,你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嗎?」
「非得還嗎?畢竟是竊取商業機密被開的,你小心見了她到時候被人盯上,惹了一身不是多不好。」那女孩擔憂地說。
「沒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能拿了她這麼貴重的私人物品啊。」顧暖拿出一對耳釘,笑了笑,「有一次我相親碰上秦秘書,秦秘書臨時借給我戴的,不過最終……還是沒相成。」
秘書辦的女孩瞧了一眼,小鑽耳釘,雖然不是價值千金,但是也值幾千塊吧,沒想是假貨,便拿出手機翻了翻號碼,告訴了顧暖.
顧暖的心不安的跳成了什麼樣她已經不管了,從員工餐廳出來。
站在電梯前按了按鈕,她盯著電梯門冥思,按照秘書辦那女孩說的,秦晴秦秘書在左氏工作了九年多了,並不是這幾年從別處跳槽來的,那麼,顧暖六年半多之前代孕給秦秘書的主子,左琛那時就是秦晴的主子!
她雖是沒見過僱主的臉,但是僱主無論是資料還是那晚,都見過她。
左琛……
是左琛嗎……是你嗎……顧暖的手指摳的手心生疼,有些激動和疑惑在拚鬥,激動的是左左的爸爸不是別的男人,是自己愛上了的,疑惑的是左琛抱著什麼目的,一直都不說?
如果是他,那麼他表現的是如此的自然,她曾在左茵家,對左茵和左琛都說過,左左是她給人代孕而生的,種種來龍去脈左琛和他姐都聽說過了,那這樣一副不知情的表現是何意呢?
左琛很喜歡左左,平日就看得出,許多地方不僅是道不明,且真的說不清。
顧暖也害怕的在問自己,要說清嗎?
主要,左琛有一個兒子,他知道左左是怎麼回事不!
顧暖的心似乎已經經受過千錘百煉了,下午稍微恢復了平靜,秦晴的手機號碼關機狀態,不知道是正好關機還是沒電了,顧暖不想是秦晴不再用這個號碼了。
抱著一絲希望在心中吧。
左琛的電話說不准都會是在什麼時候打進來,他忙碌的身影偶爾顧暖能看見,今日卻沒見,他似乎在外面應酬。
「午餐吃了嗎?」
左琛這樣問,查崗。
「吃了。你呢?」顧暖也問,語氣平常。
他想必又是在某種場合找了安靜的地方打給她,左琛『嗯』了聲。
顧暖趴在辦公桌上,手機在耳旁,其實左琛體貼極了,只是,這體貼叫顧暖開始害怕,怕是一點點的消失,怕是有目的性。
想了想說,「我母親如果能跟我父親復婚,他們是打算去老家那邊城市去生活,去我父親的老家。我母親說,怕我找男朋友帶著左左不方便,考慮一起帶走……」
「帶走左左?」左琛語氣已是改變。
顧暖聽了左琛的語氣,苦笑道,「還不一定,我不會捨得左左被帶走……」
和左琛說笑了一陣,顧暖掛斷電話。
笑容已經在臉上凝固,左琛,你剛剛表現的也是不樂意左左被帶走啊!
這種萬幸夾雜著不安的感覺很使人心煩意亂。
顧暖覺得腦袋要爆炸了,如果她去見了秦晴,不管秦晴是不是還跟左琛有聯繫,也一定是會告訴左琛的吧?
要怎麼辦呢?
左琛多半有可能知道了左左是他的兒子,但剛剛的表現也免除不了左琛也許是真喜歡左左這孩子,所以不捨得罷了,並不知道左左是他兒子。
可是,左琛是秦晴的主子,當年也是,左琛知道顧暖給人代孕過,也沒有介意,這已是有點不對勁,就算愛情裡有包容,可他的包容太偉大了。
而且左琛那晚見過代孕媽媽,資料更是詳細,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左琛並不是那個僱主?僱主另有其人?
哪一種猜測都無法做出完全的定義,都是說不通。
顧暖執著地打著秦晴的手機,晚上終於打通了。
秦晴表示不願意見她,顧暖沒說自己是誰,絲毫氣勢不弱地說道,「秦秘書,見我一面有何不敢?我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如果你害怕,可以約在公共場合見,我只想說,我知道你竊取商業機密的內情,你覺得還是不想見我嗎?」
顧暖完全是瞎說,她能知道什麼,但是如果秦晴真的竊取了商業機密,這裡頭就一定有許多複雜的事情不為人知,這麼分析,秦晴害怕心理作祟,一定會見顧暖。
歪打正著。
秦晴點頭,「我在西站,八點二十分的車離開海城,你來吧。」
「好,我馬上過去。」顧暖掛斷電話立刻招手叫出租車。
先騙了秦晴跟自己見面再說!
秦晴蹙眉,在火車站忐忑不安,買了高鐵的票,就是要低調離開海城,她還是不安,這個知道竊取商業機密的女人是誰呢?聽聲音,秦晴真的聽不出來,可是真的不能不見,因為她離開海城後,這件事情不能出一點的紕漏。
打給左琛,左琛的手機關機,轉而打給陸展平,秦晴將這件事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我相信你能應付,見了這個女人之後立刻打給我,我想辦法立刻聯繫左總!記著!不要被人套話出去!!」陸展平道。
秦晴點頭合上手機,不安地在車站徘徊,,看緊了身邊放著的銀色行李箱。
顧暖二十幾分鐘就到了,電話裡問了秦晴的位置,顧暖找了大概十幾分鐘才看到,那個背影,她覺得是,顧暖走過去,叫了聲「秦秘書。」
秦晴倏地回頭,極簡單的打扮,絲毫不像是回家或者去別的城市遊玩,也沒有被辭退後落荒而逃的狼狽,目光中仍是自信滿滿,除了左琛以外的人,任何人別想讓秦晴露出謙卑的神情,她幹練的猶如一次重要出差!
秦秘書的做派與個性,顧暖都是聽秘書辦那個女孩八卦的,此刻顧暖只是盯著面前這個幾年不見的秦晴總結了下。
兩人直視了許久,顧暖心裡緊繃的一根弦鬆不開,卸不掉臉上的那麼多的疑問,左左對她來說多麼重要沒人能懂得,她不知道別人悄悄的對她兒子打著什麼主意呢?
「你……」秦晴守住了要說的話,等待著顧暖張口,秦晴意外見到的是顧暖,顧暖在剛來項目拓展部的時候,秦晴就見過她了,也認得出。
顧暖抿唇,直說道,「還記得我嗎?當年我們同車而坐過幾次。」
秦晴不說話。
那表情也叫顧暖捉摸不透。
「秦秘書,我怕你不見我,所以在電話裡謊稱知道你竊取商業機密的事情,抱歉。我只是有很多疑問,也是想在海城安心的生活,才要見你。」顧暖上前幾步。
秦晴站在原地仍是沒動,但心裡鬆了鬆,顧暖找她,總比是有人真的知道竊取商業機密這件事來的好的多的多。
「我沒有義務說我不想說的話,感到抱歉。」秦晴對顧暖點了點頭,便拉著箱子準備走。
顧暖追上去,拉住秦晴的手腕,「是左琛對不對!左琛……我說錯了嗎!」
秦晴回頭,沒有甩開顧暖的手,秦晴對顧暖很客氣,抬了抬眼,「顧小姐也在左氏上班,不只是左氏員工,全海城的女人都知道左總單身又優秀,顧小姐想另闢蹊徑跟左總套近乎嗎?打錯主意了!」
這些話,對於顧暖來說不受用,她不是三歲小孩子那麼好騙,逼問道,「那麻煩告訴我,僱主是誰?」
秦晴不露一絲緊張地說,「顧小姐既不是貪圖富貴的人,那又是在害怕什麼呢?兒子是你的兒子,從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會是!」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顧暖怔了怔。
顧暖吸了吸鼻子說,「秦秘書,我什麼都沒有,這一輩子都會是以我兒子為中心活著。自從昨天看到了你在左氏,我回家走路都害怕的一直往後面看。當年什麼情況讓僱主不要我兒子我不清楚,畢竟是僱主的親兒子,當年的合同也一直有效,如果有人想從我身邊帶走我兒子輕而易舉!」
秦晴仍舊是沉默,就如顧暖口中所說,誰的種誰能不要呢?
面對顧暖的苦苦追問秦晴有些慌,拿出手機按了兩下,電話還沒打出去,顧暖抓住秦晴的手,「我們兩個在說這件事,秦秘書要打給誰?」左琛嗎?秦晴及時合上了滑蓋手機,顧暖沒機會看到她按了幾個數字的號碼是誰。
秦晴仍是不說話,顧暖能這樣問,想必是心裡早已有數了,而且,秦晴並不知道左琛平日跟顧暖和左左相處是什麼樣的情況,不好多說話。
『言多必失』,秦晴跟在左琛身邊第一日就學會了!
「顧小姐,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車要來了,抱歉。」秦晴把顧暖捏住她手腕的手拿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不到兩分鐘,消失在了顧暖的視線中。
顧暖在候車室找了個空位置坐了有半個小時那麼久,她需要沉澱一下自己的情緒。
手機響起時,她以為是左琛,卻是陸展平。
「你好。」顧暖嘴裡怎麼就蹦出這倆字自己都不知道。
陸展平頓了頓,說,「是我,展平。」這樣說會親近一些,畢竟陸展平看顧暖要從左琛那看,怎麼說,都該自己人一樣對待。
「有什麼事嗎?」顧暖態度緩了過來。
陸展平道,「左琛現在不方便接或者打電話,他在忙你清楚的,你去見了秦晴,秦晴對我說了,我轉告了左琛,他想今晚見你。」
「好。」
顧暖想都不想,掛了電話。
秦晴把這件事情對陸展平說了,那麼,一切的不可能此刻都說明是可能的了,左琛是僱主,也一直都知道左左是他兒子,更知道她是當年的代孕學生,可是左琛從來,從來都是那麼淡然自若的面對她,顧暖低著頭,一步步走出車站。
坐車回到海城市中心的時候,孫冬樂打來電話問怎麼樣了,見到秦晴後問出了什麼,顧暖如實說,沒有問出什麼,但左琛主動因這件事找她了,一切都已明瞭了吧。
「那你情緒怎麼這麼消沉?你害怕左琛跟你在一起是為了左左?」孫冬樂問。
「不是。」
顧暖搖頭,沒糊塗,「如果是為了他兒子,他直接讓律師出面,我就得在法律面前乖乖的把左左交給他,當年協議有效的存在。所以他不是單純為了左左。」左琛辦事有他獨斷的風格。
「這我就放心了。」孫冬樂歎氣。
陸展平在酒店外接的顧暖,帶顧暖上樓去,開了一間豪華套房,讓她在裡面等著,除了開-房讓她進去等別無他法,左琛就在樓下應酬,應酬完畢直接來見她最省時不過,陸展平也有私心,兩人若是吵,在房間裡總比在外面好,房間裡,左琛想必是搞的定,女人嘛。
顧暖時而站著,時而坐著,直到九點多了,這空蕩蕩的奢華套房裡仍是靜靜的,只有透過落地窗看到的外面璀璨夜景是動態的。
實在精神與身體都累了,顧暖就地而坐,背靠著落地窗,坐在窗前一個橢圓形的毯子上,閉著眼睛抱著雙腿,臉埋進了膝蓋處。
不知過了多久,都要睡著了,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抬頭,她就見到了左琛向她走來。
她的目光淡淡的,不敢瞧他的臉,只瞧著他的雙腿靠近,站在了她面前,見她不抬頭,他便是俯身屈膝,單膝跪在地板上,他的膝蓋壓了顧暖的衣角。
被他滿身的酒氣包圍,左琛見她皺眉,一時難安,去握顧暖的手,入手卻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