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部的輪調和任免,都體現一把手抓權的決心,表面上都是為了工作,但背地裡卻是各種政治勢力的較量。相比較而言,還是前者要容易一點,省委又沒有免你們的職,只是請你們到另一個地方去當官,你們有什麼不同意的?
表面上看幹部的輪調很正常,也是符合中央有關規定的,但實際上意義卻非常重大。作為一把手,每到一個地方任職,先要做到的就是抓權,而所謂的權力主要就是看誰的手底下能有一幫忠心耿耿的部下,這樣你說出話來才能管用,否則下面的人就會對你陽奉陰違,在這種情況下,你就是累得吐血,也出不了政績。
這次常委會的議題一到各位常委的手裡,立刻就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新來的省委書記要抓權了。要知道,市委書記權力非常大,之所以會對上面陽奉陰違,關鍵手下有一幫聽話的人,一旦把他調到另一個地方去,一切事情就要從頭開始,失去了原來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這個市委書記所謂的權力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中組部有明文規定,領導幹部到另一個地方任職,原則上是不允許從原單位帶人過去,至於是什麼目的,恐怕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但有一點是能肯定的,這個領導幹部到一個新地方去,手中的權力必將得到削弱。由於原來班子的人是其他領導幹部的人,這個時候,這個新任的領導為了能讓自己盡快的站住腳,就不得不對原來的人馬進行拉攏和收買,由此而形成一種相對平衡的政治局面,這個時候,上面就可以對他實行有效的控制。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原因,各個地級市的情況不同,經濟達也很不均衡,本來自己所在的市展得很好,小日子過得正舒服,誰也不願意跑到一個窮地方去過苦日子。
於是下面的幹部又一次活動起來了,四處投門路,經濟條件好的想到一個差不多的市,窮地方的一把手也想到一個好地方去,雖然級別沒有生變化,但誰都知道經濟條件好的地方容易出政績,而出了政績就容易陞官。
事情哪裡有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官帽子是捏在省委的手裡,確切的說是由周元和金帥掌握的,只要常委會上形成了決議,同意對十一個地級市和兩個民族自治州的一二把手進行調換,具體讓哪一個人到什麼地方去,那就是省委組織部的事情了,而省委組織部還敢不聽省委書記的嗎?
政治鬥爭要講究藝術,做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全面考慮,正面行不通那就要迂迴前進,條條大路通羅馬,想必沒有一個人會一條道走到黑的,從這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來,周元和金帥的政治智慧已經很高了。
常委們輪流言之後,絕大多數都同意十一個地級市和兩個民族自治州的黨政一把手分期輪調,表面上看著大家都一團和氣,沒有多少分歧,但是誰又能想到這表面上的一團和氣,背後又隱藏著多少激流湧動。
「我原則上贊成對十一個地級市和兩個民族自治州一二把手,進行分期、分批的輪調,這也是有利於工作嘛,」錢榮的目光一直在周元和金帥的臉上掃來掃去:「既然我們要決定對這些人進行輪調,那能不能請組織部談一談具體的方案?」
看到周元點了點頭,組織部長蔣忠飛輕輕的咳嗽了兩下:「組織部門認為,輪調的工作要分期進行,第1754章中制,但是民主只是個手段,集中才是目的,一二把手率先表示贊成,顯示出了強有力的話語權,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和一二把手頂著幹呢,儘管心裡有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也只能違心的同意,臉上甚至還要帶上笑容。
「對四個市委書記工作調整,大家都充分表了意見,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會後請組織部門盡快安排這些人上任。」
錢榮看了周元一眼,如果目光也能殺人的話,恐怕周元已經死了好幾回了。當看向金帥的時候,錢榮現對方的眼睛好像有一絲嘲弄。一種強烈的屈辱感湧上了心頭,儘管屈辱,錢榮也只能承認這個現實,難道他還敢和金帥對著幹嗎?要知道,和金帥對著干的人,可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錢榮也是一個聰明人,中紀委雙規陳沛文之後,不可能不知道錢榮受賄事實,現在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目前的時機不成熟,也就是說目前處於一種相對的平衡局面,如果錢榮敢亂說亂動,打亂了這種平衡,一旦惹怒了金帥,恐怕他是絕對不會講客氣的,陳沛文和倪偉友就是兩個很好的例子。
「下一個的議題是,研究各個市最近出現的大規模成立開區的問題,請大家充分表一下意見,看看開區應不應該成立,成立後的級別怎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