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與白瑩中的交談,金帥對花都市這一段時間生的事情有了一個很直接的瞭解,雖然現在有好多人都知道金帥與錢世軍搞得關係很僵,但常委一班人並沒有因此出現什麼反常的舉動,就好像大家都已經預料到這一點似的阿甘
當然了,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有些人是不會那麼老實的,這些人當中尤其以秦華林的表現最為不正常之所以說他不正常,主要因為秦華林這一段時間先後兩次跑到省委宣傳部匯報工作,至於他去匯報的哪門子工作,白瑩中也不得而知
省委宣部部長諸子祥和省委秘書長彭天逸紀委書記趙祥峰的關係很密切,而這三個人又是錢世軍最得力的鐵桿老部下,這樣聯繫起來進行分析,問題就很容易看得清楚了
周松被擠出花都市之後,他手下的幹將朱國政被金帥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改換門庭充當了金帥的馬前卒,魯弈安和那樂呼於牆頭草之類的人物,在金帥面前從不敢亂說亂動,唯有秦華林搖擺的幅度比較大,有幾次都有向金帥靠過來的意思,但遇到一點風吹草動,態度就變得含糊起來
其實這些人想靠過來,並不是被金帥的人格魅力所打動,也絕對不是為金帥所取得的政績所折服,靠過來也是有著很大的投機性,主要還是的金帥以後會找他們秋後算賬現在金帥牢牢掌控著常委會上的話語權,這些人自然是不敢亂說亂動,可一旦出現了挫折,這些人反戈一擊的力度恐怕比誰都要大,確切的說這三個人是埋在金帥身邊的定時炸彈其中尤以秦華林的危害性最大
金帥才剛剛接任了市委書記沒有幾個月,確實不想現在就對這些人大動干戈,不管怎麼說,保持政治上的穩定是市委書記的要任務,尤其是在目前這種敏感時期,時機的選擇就更為重要了
雖然金帥現在還不想收拾這些人,但也只是暫時的,一旦時機成熟之後,他會毫不猶豫的對這些人動手,還花都政壇一個清明
時機的把握在官場中是非常重要的,也是任何一個人都必須遵守的一種遊戲規則,就像蒸米飯一樣,如果沒有熟就揭鍋蓋,米飯就會夾生了一樣,只有在各方面條件都允許的情況下,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走出電梯口,金帥現辦公室門外正等著三個人,其中兩個金帥見過,是市委值班室的工作人員,另外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卻很面生
看到金帥走了過來,一個打扮樸素,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的年輕人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金書記你好,我去你家裡找過你,聽說你沒有回去,我就跑到這裡來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看到金帥金帥的目光掃了過來,站在年輕人後面的工作人員急忙說道:「金書記,這位是省委錢書記的二公子錢偉山,他說有急事找你」
金帥微微皺了皺眉頭,下午就要去見錢世軍了,他的兒子這個時候來有什麼事呢?
雖然金帥和錢世軍的關係搞得很僵,但和他的兒子沒有任何關係,既然人家找上門來了,總要聽一聽他說些什麼吧堂堂的副部級幹部,還能連這點氣度都沒有?
對兩個工作人員揮了揮手,金帥微笑著向錢偉山出了邀請:「那就請到辦公室談吧」
看到金帥要泡茶,錢偉山急忙接了過來:「金書記,這點小事交給我就可以了,我這次去京城見到了文東先生,是他介紹我來找您的」
金帥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文東會介紹錢世軍的兒子來找自己,如果確實是這個情況,恐怕文東早就打電話來了金帥此時已經斷定,錢偉山與文東的認識只是偶然的,所謂的介紹他來找自己,恐怕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錢公子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錢偉山笑了:「金書記,您可千萬不要叫我什麼錢公子,你的年齡比我大,如果允許的話,讓我稱呼您一聲金哥怎麼樣?」
錢偉山的笑容很陽光,說起話來也很得體,雖然金帥是第一次見他,但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
「那好吧,我就叫你偉山了,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文東的嗎?」
錢偉山給金帥端過來一杯茶,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對面,沒有說話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金哥,雖然我知道這次來找你是一種很草率的行為,但我還是硬著頭皮來了我聽人說過,您和我們家老頭子的關係並不怎麼好,但是,老子是老子,兒子是兒子,我和我們家老頭子根本不是一條線上的人,對他做的一些事情,我也並不十分贊成」
錢偉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帥的臉色,接著說道:「我是一個生意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失敗的生意人三年前我迷戀上了期貨這個行業,這幾年我的運氣還算不錯,在期貨市場上也小賺了一筆,三個月前,我聽一個朋友的建議,開始做多黃金期貨,如果現在平倉,這一段時間追加的保證金就全虧進去了現在黃金期貨的行情很不穩定,就像坐了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搞得我很鬧心,為此我專門跑到京城去請教了一些專家,他們也是說什麼的都有」
金帥微笑著沒有吱聲,前些年一些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利用當時的價格雙軌制,倒賣批文,個個都了大財,後來其中一部分人進入了實業,另一部分人則進入了金融業,開始憑藉著自己的智慧來賺錢了,而錢偉山無疑就屬於後者
看到金帥沒有講話的意思,錢偉山笑了笑又說道:「兩天前,我和一個在金融研究部門工作的朋友去文東的私人會所,有幸見到了文東先生,在與一些人談起了黃金期貨的時候,這才知道你是我們國家最有本事的金融學家,所以我就冒昧的跑來了」
金帥點了點頭:「做期貨並不僅僅靠運氣,要通過政治和經濟多方面的分析,才能做對方向,否則就會虧得血本無歸」
錢偉山連連點頭:「金哥,你說的確實不錯,我有一個朋友也是做黃金期貨的,上個月被強行平倉,一下子虧了一千多萬」
在期貨市場上,做對了頭,一筆交易盈虧個一兩千萬並不奇怪,資金雄厚的可以東山再起,但是資金能力差一點的,就只有傾家蕩產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期貨市場上投入了多少錢?」
錢偉山苦笑了一下:「我不像我大哥,什麼錢都敢賺,我這些年小打小鬧的只賺了不到伍佰萬塊錢,追加了幾次保證金之後,幾乎全都投進去了,這次如果做錯了方向,我這輩子可就徹底完了,我們家老頭子非得*著我進仕途不可,可我對你們這一行確實不感興趣」
金帥笑了笑,他非常理解這些公子哥是怎麼想的,一般的情況下,家裡人都會讓他們接老一輩人的班踏入仕途,但由於這些人從小看慣了官場裡的爾虞我詐,對官場天生就有一種畏懼感,所以很多人都進入了商界,為的就是不受官場裡的那些約束,過一種隨心所欲的日子,而真正進入仕途的官宦子弟卻並不很多
「不管做任何一種生意,都要遵守一條鐵律,那就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很顯然以你目前的情況來看,你並沒有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