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覽大廳足足參觀了一個多小時,周元和陶佩良、應一偉依然興致不減,如果說在其他地方,能來看五分鐘就不錯了,可在這個地方卻怎麼也看不夠,近千種高科技產品讓人大開眼界,帶來的震撼也是以比擬的。:
望了望一直空蕩蕩的展廳,周元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再不走老百姓就要罵娘了。」
金帥笑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到樓上的休息室去,現在距吃飯的時間還早,我在具體向領導匯報一下工作,說不定等一會還有什麼好消息呢。」
展覽廳的大門一開,經過嚴格安檢的群眾和客商蜂擁而至,有目標的奔向了各個展台。這一下子可夠各個展台上工作人員忙的了,本來只是一場成果展,結果卻演變成了訂貨會了。
在樓上的休息室向大廳望去,下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廣播裡不時傳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好消息,哪一個企業的什麼產品又簽訂了多少合同,應一偉站在戶邊心裡默默的計算著,一個小時不到,竟然簽訂了幾百個億的合同。雖然之前已經有過思想準備,可是乍一聽到這些消息,應一偉依然感到比的震撼。
「偉人曾經講過,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這句話是千真萬確的,如果總理知道了這些情況,還不知道得有多高興呢。」
金帥笑了:「我已經指示電視台進行了實況錄像,花都市委市政府也會就此向中央和省委、省政府做出專題的報告。」
陶佩良高興了:「看來金書記是早就有所準備了。」
周元看來金帥一眼:「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我們的金書記是從不打把握之仗的。」
幾個人又一次大笑,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笑聲是自內心的,沒有絲毫的做作。到了這個時候,周元才明白,花都市委市政府為什麼要搞這次慶典活動,人家根本就不是向省委和省政府示威,而是要展示高科技產品的研成果,這就叫文化搭台經濟唱戲。
想到這裡周元對錢世軍不來參加這次活動更加不齒了,金帥有總理的支持,人家還有必要搞什麼示威嗎?錢世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陶佩良想了一下說道:「我看到其他展台上各個企業的老闆都來了,怎麼唯獨沒有見到南山電子的呢?我還真想見見這個能人。」
金帥知道陶佩良誤會了,笑了笑說道:「蘇潤華先生的身體最近很差,昨天還為不能來參加慶典打來電話表示歉意。其實這項新技術是我在下去調研的時候現的,當時的研究已經進入了關鍵時刻,由於企業的資金不足,眼看就要停頓下來了,於是市政府就把這些科研人員組織了起來,為他們提供了資金、場地,所以才有了今天這種情況。」
周元笑道:「你們也沒有吃虧嘛,花都市政府不僅從中撈了一大筆錢,南山電子每生產一片芯片,還要給你一部分錢。」
金帥奇怪的看了看周元,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雖然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壞事,但金帥也不願意公佈出去,如果讓一些別有用心的知道,也難免被人扣上政府與民爭利的帽子。
「這件事情之所以沒有向你匯報,主要是擔心產生誤解。在芯片的研製過程中,市政府投入了大筆的資金,我當然要把這筆錢賺回來了。不瞞你講,這項技術分為軍用和民用兩部分,軍用那部分我償交給了軍方。反正企業掌握到這個技術也是用來賺錢的,這就叫有錢大家賺,也是符合市場經濟規律的,市政府投資搞研,總不能償的把這項技術交出去吧?」
周元急忙擺手:「我絲毫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反而認為這樣做是很正確的,不能與老百姓爭利這是一個大的原則,但是由政府投資研出來的新技術,同樣也要實行有償轉讓。」
聽到周元的話,陶佩良緊接著說道:「我個人認為花都市政府這個做法是對的,這並不是與民爭利,而是採用了另一種方式扶持了高新技術產業的展,這是一種新思路,值得肯定。」
應一偉點了點頭:「政府的財力畢竟有限,如果投入了大筆資金研出來的新技術償的交給了企業,那麼就會缺乏後續的資金支持,這就像殺雞取卵一樣。只有把收回來的資金再投入到研中,這樣才能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而花都市政府在這方面疑又帶了一個好頭。」
三個大佬都肯定了花都市政府的做法,尤其是總理身邊的兩個人也表示了支持的態度,金帥唯一的一點擔心也消失了,他也相信總理會絕對支持這樣做的。
周元突然嘿嘿的笑了:「我這才明白,為什麼花都市今年的財政收入比去年增長了這麼多,這是因為金帥同志這個當市長的經營得好,花都市就像一個大家庭,市長就是家長,只有經營得好,家裡才能夠富裕。」
就在四個人聊天的時候,錢世軍在辦公室裡坐不住了,當他知道國務院副秘書長陶佩良,和總理辦主任應一偉也來到花都市的時候,就意識到這次又上了金帥的當了,這小子不聲不響的竟然來了這麼一招。
錢世軍很清楚陶佩良和應一偉來花都參加慶典活動,絕非個人行為,一定是總理派來的,有心想趕過去,但確實又抹不下這個面子來,可是不去,一旦總理知道了,錢世軍還真的不好交代,按響了召喚鈴,錢世軍對循聲進來的秘書鄭輝洪說道:「小鄭,你打個電話問一下,陶副秘書長和應主任都和誰在一起,現在他們在什麼地方?」
鄭輝洪走出去打電話了,錢世軍靠在椅背上琢磨起來了,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次太被動了,本來還想給金帥一個難堪,卻沒想到讓人家把臉給打了,陶佩良和應一偉是總理身邊的人,他們回去能不匯報這件事情嗎?
「錢書記,周省長帶領所有的副省長都去參加這次慶典活動了,目前他們正在展覽館,十五分鐘後去花江賓館用午餐,下午三點觀看花江市的群眾文藝演出。」
錢世軍忽的一聲站了起來:「調車,馬上去花江賓館,另外再通知一下在家的常委,盡量參加一下下午的慶典活動。」
朝令夕改這四個字出現在鄭輝洪的腦海中,昨天錢世軍說過他不會去參加花江的慶典活動,常委們如果願意去的話也只能以個人的名義,現在聽到陶秘書長和應主來了又要趕過去,這個做法可實在是不怎麼樣。
一般的情況下中央來人了,都由省委接待辦負責接待,宴請和下榻的地點在粵海賓館,這一次安排在花江賓館,金帥就是擺明了不想再搭理錢世軍了,你不是想給我個難堪嗎?咱們就看看誰笑到最後。
看到錢世軍領著幾個常委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陶佩良和應一偉相互看了看同時笑了。一陣握手寒暄後,錢世軍解釋道:「不知道陶副秘書長和應主任來,省委也沒有派人去機場迎接你們,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金帥,錢世軍微微皺了皺眉頭:「金帥同志,陶副秘書長和應主任來,你們怎麼沒有向省委匯報呢?」
沒等金帥講話,陶佩良笑著說道:「這件事情你可不能批評金帥同志,是總理指示我們這次到花都不能影響省委和省政府的工作。反正我們這次只是代表總理來參加慶典活動的,今天晚上還要趕回去,忙了一年了總要陪老婆、孩子過個年吧。」
陶佩良不動聲色的把錢世軍給頂了回去,幸虧錢世軍會裝,即便是這樣,他的老臉也變黑了,老傢伙這一次終於吃癟了,金帥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但心裡卻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