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3o奉陪到底
楚廠長覺得朱慶勇的話裡有話,但一時又想不起到底有什麼意思,此時也只能陪著笑臉,把朱慶勇給送上了車。當朱慶勇的車開出廠大門口時,楚廠長才反映過來。
「***,忙忙活活了半天,豈不是給他做了嫁衣裳。」
朱慶勇又一次打通了金帥的電話:「金大秘,我已經從七分廠出來了,你判斷的沒有錯,那些工人就是受人鼓動的,想用這個辦法來嚇住我們。」
「呵呵,他們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可比你自己去找工人談要好多了吧?工人都有什麼要求啊?」
「他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要求省政府大幅度提高他們的困難補助標準;第二,必須有一個他們認可的企業,收購動力機械集團;第三,在廠子沒有賣掉之前,要求省政府繼續撥款兩個億,讓他們維持生產;第四,企業改制之後,不能讓原有的工資和福利待遇有所下降,並足額放離退休人員的退休金,至於其他小的條件就更多了。」
「這些條件除了第三項之外,我認為其他幾項也並不是太過分,一個月兩百來塊錢的困難補助確實少了點,不過這件事情,我兩個說了不算。至於說的第二項,他們認可的企業,這個條件提了就等於沒提,如果他們連雷利集團都不認可的話,那就沒有企業可以達到他們的要求了。最後一條,不讓他們原有的工資和福利待遇下降,這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賺到更多的錢了,一旦雷利集團收購成功,那可就是外資企業了,他們有一套成熟的管理體系和工資標準的。至於,離退休人員的問題,這就要看雷利集團和省委省政府的談判結果了。」
「看來你是把這些問題都考慮成熟了,按照我的經驗來看,一般的情況下,收購方都不會管離退休人員的,看來省委和省政府要在這方面出點血了。」
「呵呵,我們說的這些都是私下裡的交談,千萬不能隨便透露出去,我明天就要回國了,今天下午你辛苦一下,把這一段時間調研瞭解到的情況寫出一份報告來,到時候我給朱書記看一看。」
看到金帥收起了電話,山竹笑著說道:「看來那些工人們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是啊,老百姓是最講道理的,但由於信息的不對稱,也是最容易上當受騙的。只要是我們把工作做細了,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怕的就是那些背後搞鬼的人,這就要看朱書記的政治智慧了。」
網絡上的風波很快就過去了,當廉軍宣聽到這個消息後欣慰的笑了。他很清楚網絡上那張結婚證照片就是金帥自己上去的,否則的話,別人怎麼能拿到他的結婚證呢?看來這個小伙子不僅聰明,而且很懂計謀,這一招四兩撥千斤用得好啊。
收拾起了幾份文件,廉軍宣來到了朱銘安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朱銘安的臉色有些不對,也不知道在生誰的氣。
「軍宣同志,你來的正好。」
朱銘安調整了一下情緒,請廉軍宣在沙上坐了下來,臨時抽調來的洪秘書過來泡茶的時候,眼睛也躲躲閃閃的,廉軍宣有些明白了,看來朱銘安剛才是沖洪秘書火的。
等到洪秘書走了,廉軍宣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問道:「看你剛才的臉色不是太好,這是怎麼了?」
「這個小洪簡直是太不像話了,做起事來不僅丟三落四的,還喜歡自作主張,剛才我狠狠地批評了他一頓。」
廉軍宣看了看朱銘安也沒有吱聲,心裡在暗暗的嘀咕著,你用金帥用順手了,才會覺的別人不好,如果沒有金帥的話,你不也還是要湊合?像金帥那麼聰明機靈的人,可是極為少見的。不過這也證明了金帥在朱銘安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人可以代替了。
「金帥什麼時候回來?」
「我已經給他打電話了,明天就可以回來。最近一段時間,動力機械集團的工人情緒很不穩定,今天上午朱慶勇去七分廠調研的時候,好幾百個工人把他給圍上了,費了好大勁才走了出來。這件事情向我們傳遞了一個很不好的信號,看來有些人是想利用這件事情做點文章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廉軍宣有些驚訝了,工人今天能夠圍住朱慶勇,明天就有可能跑到省委和省政府來上訪,這確實是一個很不好的苗頭。
「我準備在全省範圍內組織一次宣傳活動,主題就是動力機械集團要不要改制,既然還有不同的聲音,那就擺到桌面上來爭論吧。」
朱銘安笑了:「我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看來咱們這次又是不謀而合。既然這樣的話,聲勢就搞的大一點,可以組織一次辯證會,讓省電視台現場直播一下,那個朱慶勇的口才不錯,應該讓他露露面了。」
「要說論起口才來,金帥可是比朱慶勇要強多了。」
朱銘安搖了搖頭:「金帥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在目前的情況下,不宜讓他站到前面。」
朱銘安曾經說過,動力機械集團的改制就像是在走鋼絲,搞不好就會掉下去。既然危險程度太高,朱銘安是不會把那麼多人牽連進來的,表面上看是不想讓金帥拋頭露面,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對他的一種保護措施呢?
「這一次網絡上對金帥的污蔑和攻擊,總算是過去了。」
「是啊,我剛才還打開電腦看了,看來金帥在澳洲也沒有閒著,只利用一張結婚證的照片,攻其一點就把那些造謠者給打得落花流水,當然了,宣傳部網管辦的同志配合的也不錯。」
「這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對金帥的陷害,我個人認為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狠狠的打擊一下這股歪風邪氣,一旦條件合適了,他們還會跳出來。」
朱銘安走回辦公桌拿起了一份文件:「你看看吧,這是公安廳剛才派專人送來的。」
廉軍宣看了看,臉上立馬變了顏色:「這件事情竟然是魏華旭的女兒魏麗搞的。」
「是啊,我看到這份報告的時候,也覺得很吃驚,她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來呢?」
廉軍宣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魏麗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一定是受了她父親魏華旭的指使。中央至今也沒有安排魏華旭的工作,他在這種時候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又想幹什麼呢?
「沒想到魏麗還很有能耐嘛。」
朱銘安知道廉軍宣是想探聽他的口氣,笑了笑說道:「如果這件事情僅僅是魏麗一個人的所作所為,還沒有什麼,可怕的就是她背後還有人指使。尤其是在我們即將要對動力機械集團進行改制的時候,出了這種事情就不能不讓我們多問幾個為什麼。」
「是啊,雖然金帥只是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但他畢竟是你的秘書,我看是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朱銘安站了起來,走到戶邊,看著越來越近的那片片烏雲,自言自語的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既然他們想要鬧出點事來,那我就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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