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場裡有兩句話最為重要,其中一句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寧欺老不欺小』,還有一句就是:靠山要高大前。
所謂的高就是靠山的地位要高,壯就是跟的這個人要年富力強,至於前嘛就是這個人要有展前途。
其實大家也只說說而已,在官場裡所謂的靠山能同時具備三個條件的很少,只要具備兩個條件就相當不錯了。而金帥除了背景高這方面有所欠缺之外,其他兩個條件應該是足夠了。
其實要說起背景來,金帥的背景也不能說不高,最起碼他現在靠上了市委書記汪洋,而汪洋又和白馬市的市委書記徐宗衡是好朋友,按照這兩個人的情況來看,又正是年富力強,上升的空間很大,現在也很難說他的背景是不是高。
其次,金帥的背後還站著中宣部的文部長,至於齊煥強嘛,雙方只是一種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但只要金帥願意靠過去,齊煥強那方面自然是很願意接納的。
金帥現在還不到三十歲,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年齡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優勢,最後就是一個展前途的問題了,金帥現在就是常務副縣長,假以時日其展前途能小了嗎。
雖然姜書坡是一個赳赳武夫,表面上來看很直率的樣子,其實,在官場裡,又有哪一個人是傻瓜呢。金帥來到近海縣干的這一切,姜書坡都看在眼裡,非常對他的胃口,所以,他才願意不遺餘力的幫助金帥。
許春玲這一次誣陷金帥,更讓金帥有了一個表現自己才能的好機會。姜書坡由此而認為金帥是一個聰明的人,也讓姜書坡認為金帥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幾方面的原因促成,才促使姜書坡堅定不移的和金帥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
這兩方面都是缺一不可的,否則的話,許飛的後台可是夠了大,姜書坡為什麼不靠上他呢?這主要就是因為許飛比不上金帥有能力。這個年頭有後台的人多了去了,可要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同樣也沒有人會真心實意的靠上去的,如果有的話,也只是利用而已。
「我剛才已經給馬書記打過電話了,他非常歡迎你去匯報工作,去之前最好到辦公室去轉一轉,我想效果會更好。」
姜書坡明白了,笑著站了起來:「那好吧,我就去辦公室裡溜一圈,正好殷士銳還欠我一場酒呢。」
姜書坡去向馬書記匯報的事情,不一會就傳到了王保紅的耳朵裡,這小子得到消息之後,屁顛屁顛的來到了許飛的辦公室。
「縣長,姜縣長去馬書記那裡匯報工作了。」
許飛並沒有感到很意外,拿出了煙遞給了王保紅一支:「姜縣長說什麼了嗎?」
「姜縣長顯得很沮喪,責怪你給公安局留的時間太短了,不應該這麼快就讓他們拿出結論來。」
許飛笑了:「想把這個案子查清楚也好啊,等我的目的達到之後,有的是時間讓他們去調查。」
王保紅點頭哈腰的就像是個太監:「那是、那是,我們的許縣長是誰啊,丟了的心眼,他金帥都撿不去,你來的這一招好啊,讓金帥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許飛點了點頭:「你派去見識徐春玲的人打回電話來了沒有?許春玲是不是真的走了?」
「我派去的人親眼看到許春玲檢票進了站台,這個時候恐怕快到省城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許春玲一走,我看他們還有什麼本事查清這個案子,金帥這小子再聰明也不會想到我會來這一招。」
與此同時,馬呈祥和姜書坡也在進行著一場談話,看兩個人那個高興樣子,就知道他們談得很愉快。
「書坡同志,這次你立了一大功。」
「呵呵,這是馬書記領導得好,我只是做了一點應該做的。」
「市委汪書記聽到你們把這個案子破了之後,很高興,他讓我代表他向你表示感謝。」
「汪書記也知道這件事了?」
馬呈祥笑了「我們近海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汪書記能不知道嗎?金帥同志是汪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他當然也很關心了,也幸虧你們破案迅,否則的話,汪書記就會從市局調人來了。」
姜書坡納悶了,馬呈祥不哼不哈的什麼時候又靠上汪書記了?否則的話,汪書記是不會和他講這些話的,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來許飛這一會是要完蛋了,他有一個當國務委員的二叔公又能怎麼樣?惹出了這麼大的事,誰也保不了他,隔著省委和省政府,汪洋就是不聽他的,許飛的二叔公又能把人家怎麼樣?
十五分鐘之後,姜書坡離開了馬呈祥的辦公室,剛才還滿面紅光的,一來到走廊上立刻就裝成了垂頭喪氣的樣子,這可真是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姜書坡剛走,樊玉峰就來到了馬呈祥的辦公室:「馬書記,姜書坡是來向你報告好消息的吧?」
馬呈祥把姜書坡留下的那份複印件遞給了樊玉峰:「這是許春玲的交待材料,你先看一看吧。」
剛翻了沒有兩頁,樊玉峰的扶手上:「恥、卑鄙!一個堂堂的縣長竟然能做出這種小人行徑來,真是給我們近海縣丟人。」
「是啊,樹欲靜而風不止,本來我快要退下去了,就想平平安安的度過這段日子,卻沒想到許飛又惹出這種醜事來,看來我是想消停也消停不了了。」
「馬書記,既然他們不想讓你消停,你就沒有必要再消停了嘛。你也不要整天想著要退下去,其實你的年齡也並不大,還可以到市政協去揮幾年餘熱嘛。」
馬呈祥驚訝的看著樊玉峰,他可是知道,樊玉峰是汪洋最信賴的老部下了,今天能說出這句話來,有可能就是代表著汪書記的意思。如果這件事要是能成的話,那可太好了,能夠到市政協副主席的位置上去幹上一屆,退了休可就是響噹噹的副廳級幹部了。
馬呈祥現在也在後悔,以前為什麼非要懼怕許飛的二叔公呢?如果早一點靠上汪書記,還至於這麼多年都窩在縣委書記的位置上一動也不動嗎?早就知道朝裡有人好做官,可為什麼就非要顧忌自己的臉面呢?臉面和官位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看來汪書記為了保護金帥真是下了血本,竟然拋出了這麼大一塊誘人的蛋糕,此時要是不接,那純粹就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傻瓜。可是,一旦接了下來,那就勢必會公開的和許飛站到了對立面,一旦這小子跑到京城去告上一狀,那還確實有點麻煩。
樊玉峰微笑看著馬呈祥,他很清楚馬呈祥現在心裡鬥爭很激烈,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說什麼,個人有個人的選擇,馬呈祥都是快要退下去的人了,還要*著他重新站隊,也確實是有點殘酷。
樊玉峰也絕對相信,馬呈祥會想明白的,一個是很快就要到手的官帽子,一遍又是高不可及的中央領導,面對縣官和現管,恐怕任何人都會有一個正確選擇的。
果然不出樊玉峰之所料,五分鐘之後,馬呈祥抬起了頭:「玉峰同志,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許飛是在對金帥同志進行誣陷和打擊,這種現象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我們必須召開常委會進行認真的解決,否則的話,我們法向市委交待。」
樊玉峰滿意的笑了:「馬書記,我同意您的意見,我認為你昨天說的那句話很好,暴風雨過去,天空才能更藍,你是班長,論你怎麼做,我都會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