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瑞彥想了一下說道:「金書記,我估計市紀委這次派人來和你談話,有可能是接到了群眾的舉報信,你這次是得罪小人了。」
金帥用欣賞的目光看向盧瑞彥:「呵呵,有進步,你說得不錯,我是得罪小人了,而這個人寫的舉報信一定是先送到了省裡,再由省裡批轉到市裡,再加上有些人在背後的推動,所以市裡也不得不做出一個姿態,派人來查一查。反正我走得正,站得直,誰願來查就查唄,不過要是查不出問題來,那可要給我個說法。他***,老子在這裡辛辛苦苦的賣力,還要受這種窩囊氣。」
李志把金帥拉到了一邊:「帥子,你估計誰會寫這封舉報信呢?他們又會舉報你什麼問題?」
「小盧剛才說得對,我是得罪小人了,你想一想,我在海島縣都得罪了誰?」
「我知道的一共有四個人,前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侯波,原金貝島鎮書記錢博白,還有前縣政府督察室主任任若嶺和現任金貝島鎮書記苗一宇。」
「恭喜你答對了,給我寫舉報信的一定是他們四個人當中的一個。」
「帥子,你才來了這麼幾個月就得罪了四個人,以後是不是要注意一下,別太強勢了,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看看,這一下子又惹出事來了吧。」
金帥點了點頭:「像這些小人在官場裡是防不勝防,我之所以在這些人面前這麼強勢,就是想為我們爭取一個寬鬆的展空間,不受干擾的,一心一意的搞建設。你說的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句話要看怎麼理解,我走得正,站得直,又怕什麼呢?既然他們已經開始進攻了,那我也要進行反擊。不過這一次你可不要說我心狠手辣了。」
兩個人一起大笑,看到金帥的滿不在乎的樣子,盧瑞彥也放下心了,他知道這位年輕的領導總能創造出一些奇跡來,就好像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三個人向嶺下走去,金帥停住了腳步:「盧鄉長,你分析一下,誰的嫌疑最大呢?」
盧瑞彥心裡早就想明白了,但依然還是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金書記,侯波和錢博白原來想挖我們的牆角,這是因為他們覺得有樂志強的支持,所以才敢和你對著幹,現在這兩個人正在停職檢查,像這種喪家之犬自身難保,是不可能再給自己找麻煩的,任若嶺被我們收拾了一頓,而且我們還掌握了他毆打群眾的證據,他也不敢再和您對著幹。」
說到這裡盧瑞彥及時的閉上了嘴巴,四個嫌疑人排除了三個,豈不是就剩下苗一宇了嗎?盧瑞彥之所以不敢把苗一宇的名字講出來,主要是顧忌到苗一宇是縣長康欣軍的連襟,而只有他自持有縣長這個後台,又「盧鄉長分析得不錯,不過那個人也沒有什麼可怕的,自己沒有本事光靠後台有什麼用,真正出了事,後台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他,走,我們回去吃飯。」
晚上七點鐘,縣委常委會準時召開,當殷家慶把舉報信拿出來給大家傳閱之後,常委們都被震驚了。雖然一個講話的也沒有,但都在心裡琢磨著,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呢?這個人的膽子可真不小。這封舉報信不僅是對金帥個人的污蔑,更是給縣委的臉上抹黑,要知道大山島可是縣委樹立的一面旗幟。
康欣軍心裡像明鏡似的,他此刻已經斷定這封舉報信就是苗一宇寫的,因為這傢伙在聽到自己的批評後,曾經說過既然縣裡不管這件事情,他一定要讓金帥好看。
康欣軍知道自己這個連襟算是完了,雖然現在不知道金帥有什麼背景,可就憑他的老同學李志和劉麗嬌的勢力,一旦查出是苗一宇干的,人家要想收拾他,也易如反掌。
現在惟一能保住苗一宇的辦法就是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千萬不要大張旗鼓的對金帥進行調查,如果調查不出什麼東西來,那可就糟糕了,金帥肯定就會利用他的關係進行反擊。雖然苗一宇自認為這件事做得很隱密,一旦認真調查起來,憑著公安局的技術手段,也是很容易查清楚的。
「大家都談一談吧,看看我們應該如何處理這封舉報信。」
康欣軍咳嗽了一下:「我先說兩句,我認為這封舉報信完全是無中生有,更是對金帥同志的污蔑,大山島鄉是我們縣委樹立的一面旗幟,這封舉報信就是在給我們縣委的臉上抹黑,現在這種事情太多了,我們完全可以不予理會。」
殷家慶的目光看向了紀委書記曹近山:「近山同志,你是紀委書記,在這件事上你最有言權了,你談一談個人的看法。」
曹近山早就和殷家慶事先溝通好了,放下了手中的筆:「我不同意欣軍同志的意見,這封舉報信雖然針對的是金帥同志個人,實際上卻是給縣委的臉上抹黑,我認為不能把這件事情不當回事,必須要認真的調查清楚。金帥同志在大山島上的所作所為,已經證明了他是一個一心一意想著老百姓,清正廉明的好幹部。我說的調查是要調查是誰寫的這封舉報信,他誣陷金帥同志究竟是出自什麼樣的目的,這難道不是破壞安定團結,干擾招商引資工作嗎?」
張寶海接著說道:「我完全贊成近山同志的意見,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縣委不能無動於衷,否則就會寒了那些勤勤懇懇工作的好同志的心,這對我們下一步的工作也是很不利,這件事情必須要查清楚到底常委們一個個的言,全都是支持要對這封舉報信進行調查,康欣軍現在是想攔也攔不住,雖然他是一個縣長,但是在縣常委裡他只是一個副書記,與其他常委們有同樣的言權和表決權,其他的常委都同意的事情,他一個人能擋住嗎?
「呵呵,既然大家都一致贊成要對這封舉報信進行調查,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另外再通知大家,市委汪書記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明天市紀委副書記孫海良同志,將親自率領調查組來我們縣。我看這件事情就由近山同志配合一下,堅決把這件事情查清楚,還金帥同志一個清白,嚴厲處分責任人。」
康欣軍目瞪口呆的看著殷家慶,市紀委都要派工作組來了,這件事情是徹底鬧大了。
回到了辦公室,康欣軍琢磨了一會,打通了苗一宇的電話:「舉報金帥的那封群眾來信是不是你寫的?」
苗一宇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沒有寫什麼舉報信,我吃飽了撐的幹這種事,你們縣領導都不敢管,我怎麼敢和他對著干呢?」
「但願你不是吃飽了撐的,不過我要告訴你,這件事情已經鬧大了,市紀委明天要派調查組來,縣委常委也做出了決定,一旦調查不出金帥有什麼問題,就要調查是誰寫的這封舉報信,希望你好自為之,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我也無能為力了。」
握著嘟嘟響的話筒,苗一宇臉上滾下了豆粒大的汗珠,他知道這件事情弄巧成拙了。原來只想利用這件事情噁心一下金帥,把他搞臭,卻沒想到市裡竟然插手這件事了。一般的情況下,像這種匿名的舉報信,縣委都會壓下來不予處理,這一次怎麼不按慣例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