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站在窗戶邊,微笑著的看著院子裡的動靜,他知道樊冰兒一定會辦好這些事的。
不大一會功夫,任若嶺和他的兩個手下就被幾個鄉幹部從房間裡趕了出來,他們的行李也被幾個小伙子拿到了樓下,其中帶頭的就是金帥一直非常看好的盧瑞彥。
讓金帥感到有些以外的是,同住在這個院裡的單身幹部宗佩良,此時卻跑過來質問盧瑞彥,為什麼要這樣對待縣裡的領導?兩個人為此還吵了起來。
金帥暗暗的點頭,他已經看出來宗佩良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金帥一直就想把自己的手下鍛煉成一支能夠服從指揮,忠心耿耿的隊伍,通過今天這個辦法才能真正檢驗出,哪個幹部和自己是一條心,其實這就是在*著他們站隊。
李志敲門走了進來:「帥子,你這就要開始反擊了?是不是早了一點?」
「呵呵,不早,也可以說是恰到好處,既然已經公開撕破臉皮了,就不必要顧忌那麼多,我就是要把這幾個人困死在島上,他***,老虎不威,他們還以為是病貓呢。」
李志笑了:「人家都說村幹部是打出來的,鄉幹部是喝出來的,縣幹部是送出來的,看來還是有點道理的,只不過到了你這裡又提了一級。不過他們畢竟是縣裡派來的,還是要給他們留一點面子的。」
「這個你不懂,調查一個鄉黨委書記和鄉長,是要經過縣委常委會批准的,樂縣長私自派縣政府督察室的人來,先就是嚴重違反組織原則的,既然他們不按規矩來,我憑什麼要給他們面子呢?」
「噢,還有這種事?那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收拾他們再厲害一點也沒關係。」
兩個人同時壞壞的笑了,笑聲是那麼的響亮,就好像要把這幾天所受到的怒氣全部洩出去似的。
一個年輕的幹部敲門走了進來:「金書記,你好,我是縣政府督察室的小賀,能不能允許我們給縣裡打個電話,讓他們派船來接我們。」
金帥擺了擺手:「你們不是縣委派來的,更不是我請來的,我們大山島鄉沒有配合你們的義務。」
小賀看到金帥的臉色很難看,知道金書記是要開始報復了,有心想解釋幾句,但又怕再像任若嶺似的被人家給扔出來。可這是任若嶺讓他來和金帥交涉的,不說又不行,誰讓自己還受人家的管呢??
「金書記,鄉里的幹部把我們從客房裡趕出來,你叫我們今晚上住到哪裡啊?」
「住到哪裡我管不著,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金書記,我們是縣領導派來的,你有什麼怨氣也不應該衝我們啊。」
金帥冷笑著說道:「你們是縣領導派來的?是小賀想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道:「金書記,這還有什麼區別嗎?領導不就是代表組織的嗎?」
「那可不一樣,你是督察室的,應該懂得規矩,調查一個在任的正科級幹部是要經過縣委常委會批准的,你們有這方面的文件嗎?沒有的話,就免開尊口。」
小賀長了臉,說實話,他們不要說是拿出縣委的文件來,就連縣政府的材料也拿不出來。以前的時候到哪個鄉鎮都是高接遠迎的,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待他們這些欽差大臣,都說金書記是大山島的島主,看來這個傢伙也是夠了強勢了,連縣長都不放在眼裡了。
小賀垂頭喪氣的走下了樓,等在一邊的任若嶺急忙迎了上來:「怎麼樣?金帥說什麼了?」
「任主任,金書記根本就不買我們的賬,他說調查一個在任的正科級幹部要經過縣委常委會的批准,如果我們沒有這方面的文件,他們沒有配合的義務。」
「電話也不讓我們打一個?」
小賀搖了搖頭:「金書記不給打,這個鬼地方電話都打不通,人家又不讓使用他們的海事衛星電話,縣裡對我們的情況一無所知,我看出來了,金書記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裡。」
任若嶺大怒:「這個金帥到底想幹什麼?他的眼裡還有沒有縣領導了?」
「金書記說了,個別領導代表不了組織,我看咱們目前還不能和金書記搞僵,最好能和他好好談一談,反正我們這次是奉命行事,也沒調查出什麼東西來,,我想金書記也不會過於為難我們。」
一群大姑娘小媳婦衝了進來,領頭的是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看到任若嶺,上去就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姓任的,你憑什麼污蔑我和金書記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還三番五次跑到我家裡,讓我在你們的材料上摁手印,你禍害我烏採花不要緊,你為什麼要禍害金書記呢?」
任若嶺微微一怔,接著擺出了一副驢死不倒架的樣子:「你這是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縣領導。」
「啊呸!」烏採花狠狠的向任若嶺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什麼狗屁的縣領導,你要是縣領導的話,鄉里還能把你們趕出來?我告訴你,我們當家的就快回來了,等他回來我一定要讓他打斷你的狗腿。」
「二嫂,你還和他囉嗦什麼?他不光污蔑你一個人,還往我們這些人的身上潑髒水,既然鄉里都不承認他是縣裡的領導,咱們就別和他講客氣,打這個混蛋一頓先出出氣再說這一下子熱鬧了,大姑娘小媳婦們圍上來撕的撕,扯的扯,長長的手指甲不一會就在任若嶺的臉上和脖子上留下了幾道血印,任若嶺是打也不敢打,罵也不敢罵,更讓他鬱悶的是,旁邊的兩個聯防隊員正抱著膀子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切。
看看打得不過癮,烏採花把孩子交給了身後一個姑娘,衝上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可別小看這些女人,雖然在家裡養尊處優的,平日裡待人都很和藹,那是沒惹到她們,真的起飆來,那可是夠人受的。
任若嶺拚命的抵擋著,想衝出包圍圈,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推搡中一不小心把一個女人給推倒了,這一下子了不得了,幾個女人出了一陣淒厲的喊叫聲:「殺人了,姓任的要打死人了。」
「你們不要冤枉好人!」任若嶺結結巴巴不的辯解著:「我什麼時候打你們了?」
兩個聯防隊員不再看熱鬧了,衝上來一人抓住了任若嶺的一隻胳膊,一下子就把他給摁倒在地上:「他***,誰冤枉你了?我們兩個親眼看到你把人給推倒了,還用腳踢了她,你看看她身上的那些土,不就是你踢的嗎?」
任若嶺和小賀都知道壞事了,那個女人被推倒是事實,兩個聯防隊員又親眼看到,就是到了派出所也說不清楚,都說島上的人野蠻,可一點也不假啊。
做飯的老李頭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任幹部,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嘛,你*著這些大姑娘小媳婦做假證,人家不願意就算了,你也不能對人家動武啊,你看看,在我們鄉黨委和政府的大院鬧出這種事來影響多不好啊,你們要想打,到別處去打吧。」
老李頭又給任若嶺按上一條罪狀,任若嶺看了看這些大姑娘小媳婦,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鄉幹部,他現在是有口莫辯。好容易看到了急匆匆走過來的宗佩良,任若嶺就像看到了救星:「小宗,你馬上給縣長打電話,我們在這裡受到了一些人的圍攻,請縣裡馬上派人來解救我們。」
宗佩良那裡敢說話,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鑽出人群,不一會就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