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挺山可是知道,金帥說得出就做得出,鄉黨委只有五個人,只要是金帥點了頭,拿下他這個支部書記還不是輕而易舉。當不成支部書記,以後島上又有了水,群眾不再受他的控制,以後還憑什麼在島上耍威風。
「金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說我不想擔任村支部書記。」
金帥才不會給宓挺山辯解的機會呢,擺了擺手:「宓挺山同志,你不要激動嘛,坐下來慢慢講話,以前你身上確實有很多的壞毛病,看來要是讓你馬上改正過來也是不現實的,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悔改的話,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宓挺山被金帥弄得徹底沒了脾氣,要說論起口才來,不要說是一個宓挺山,就是十個加在一起也比不過金帥,再說了,金帥可是個眼睛一眨就一個鬼心眼的人,動武宓挺山不行,動文就更不行了。
金帥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有目的的,他也知道像宓挺山這種在島上驕縱慣了的人,靠一次兩次是不能把他徹底制服的,必須要連續幾次在不同的場合下,狠狠打擊他的囂張氣焰,多次讓他顏面掃地,只有這樣,他以後才不敢炸翅。
看到宓挺山不吱聲了,金帥問道:「哪位同志還有不同的意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吱聲的,金帥笑了:「那好,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下面我再談一談關於大山島鄉經濟展的問題。」
聽到金帥要在桃花嶺下修建一個大型蓄水池,又要建設釀酒廠和海鮮加工廠,甚至還要建設新漁村展旅遊產業,與會者當中除了杜澤水和樊冰兒之外,都認為金帥是在吹牛,一無技術,二無資金,難道吹一吹就能吹出來?
宓挺山現在是不敢講話了,他再傻也能看得出來金帥是在有意而為,目的就是讓他在大家面前丟醜,既然碰了好幾個釘子了,自然還是少說為妙,宓挺山現在可是領教到金帥的厲害,無論動文還是動武,都跟人家差一大截哪。
「金書記,我來講兩句。」看到金帥點了點頭,人大黨委會主任辛林平說道:「我認為金書記的提議非常好,也很振奮人心,如果這些項目都能建成的話,我相信咱們島肯定會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建設一個美麗富饒大山島的目的也一定能達到。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一無資金,二無技術,恐怕困難一定不會小吧。」
辛林平很得意的看了看宓挺山,意思是說,小子哎,好好學著點吧,要知道在官場裡應該如何和領導講話。
「呵呵,林平同志提的意見很好,大家還有什麼不同的意見都講出來。開會嘛,在討論的時候就要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宓挺山撇了撇嘴,他***,這個小白臉就是會說,還說什麼不搞一言堂,怎麼我剛才說話就不行呢?不過辛老頭也確實是有一套,人家講起話來就是好聽,看來自己以後還真的要好好學學了。
政協主席薄樂舉起手,在得到了金帥的同意之後說道:「金書記,我和老辛的看法是一樣的,我就不再重複了。我的問題是修建蓄水池的時候,如果我們搞義務勞動,能組織起人來嗎?如今可不是過去那個年代了,沒有報酬的事情是沒有人會去做的,萬一組織不起人來,那可就成笑話了,這對我們鄉黨委的威信也是很不利的。」
「薄樂同志不愧是具有豐富領導經驗的老同志,擔心的很有道理,等一會我會逐條給大家解答,現在還有哪位同志有話要講?」
看到眾人都沒有舉手了,金帥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笑著對杜澤水說道:「澤水同志,對於薄樂同志的擔心,是不是由你來解答一下。」
「吭吭」杜澤水輕輕咳嗽了兩下,這是他的老習慣了,目的就是講話前引起大家的注意:「對於這件事情金書記早就考慮到了,部隊上那一百個退伍老兵要想成為我們島的上門女婿,就必須先給未來的岳父岳母送上三樣禮物。這第一件就是讓他們盡快的幫助我們恢復水源,第二件就是讓他們幫助我們修建蓄水池,至於第三件嘛,目前還要保密。」
眾人有些明白了,原來是讓那些老兵們來建蓄水池,部隊上的人可都是些壯勞力,讓他們來幹這種活是最合適不過的,可是這和島上的群眾參加義務勞動又有什麼關係哪?
眾人正在琢磨的時候,就聽杜澤水笑了:「呵呵,我越想越感到金書記出的這個主意高明,你們想啊,這一百個老兵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幫我們修蓄水池呢?不就是想成為我們的上門女婿嗎?金書記說了,在勞動中才能產生感情,讓那些丫頭和老兵一起建蓄水池,正好給了他們一個相互熟悉相互瞭解的機會,你們想啊,誰會不參加這個義務勞動?」
「如果有人就是不去呢?」
「呵呵,這件事情也好辦,就取消這個人的機會,反正我們島上的未婚女孩多得是,再從備選名單當中增進一個不就行了。我想沒有進入名單的那些女孩,也是非常希望看到這種結果的,如果名單上這些女孩夠了聰明,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辛林平笑了:「這個主意確實高明,一下子就抓住了男女雙方的心裡,讓他們在勞動中產生感情,在戀愛中工作,這樣我們既得到了一個蓄水池,又促成了他們的婚事,真可謂是一舉兩得啊。」
郵電所的所長說道:「金書記,這件事情應該是由婦聯抓起來吧?」
金帥看了看郵電所長:「你們所裡那個小何雖然兼任鄉婦聯主任,但是這麼多年了,從來就沒有看到她在婦聯幹過哪些工作。我來到大山島都好幾天了,也沒見她來向我匯報過工作,既然她不願意幹,婦聯主任乾脆就不讓她兼了,由樊冰兒同志先兼起來。」
金帥也沒有徵求大家的意見,一句話就把這件事情定了下來。郵電所所長可是知道,他們所裡的小何,兼任婦聯主任一個月要從鄉政府多拿好幾百塊錢的補助,金書記一句話就把她給撤了,恐怕還不知道她會怎麼鬧呢?可是又一想金書記說得對,小何也確實是太不像話了,平日裡沒有事不來鄉政府也就罷了,新書記來上任,怎麼都不來匯報一下工作呢?
「金書記,現在把小何撤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金帥擺了擺手:「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不認真工作就要換個人來幹。在外面打工的都知道,如果不好好幹,就要被老闆炒魷魚,難道我們的黨員幹部連普通打工者的思想覺悟都沒有嗎?」
「我的意思是擔心小何鬧情緒,思想工作不好做。」
「她的思想工作好不好做那是你的事情,你替我給她帶個話,老老實實的接受現實,明天早上九點鐘之前把婦聯的印章交給樊主任,想鬧是沒有用處的。情節嚴重的話,我就要對她採取組織措施,在大山島上我說了算。」
金帥可是夠了強勢的,一口一個我說了算,如果在其他的地方,他是絕對不敢這樣的,他要真敢這樣做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上面批一頓,如果再遇到一些有背景的告他一狀,說不定就會被摘掉官帽子。
金帥之所以敢這樣幹,因為他吃準了縣委不敢把他怎麼樣。小山島鄉黨委書記梅輝鵬曾經和金帥說過,縣裡為選大山島鄉黨委書記可是傷透了腦袋,叫誰來誰也不願來。
殷家慶更是如此,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金帥要求調走或者辭職不幹了,在這種情況下,縣裡的領導即便是聽到一些反映,但只要金帥做得不是太過分了,也不會去認真追究的。
從這一方面來講,金帥也算是鑽了上面一個空子,或者說是充分利用了當前對他的有利形勢。金帥一直以為,在官場裡混,認清形勢是最關鍵的,在形勢對自己有利的時候,盡量的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所以金帥才會在大山島鄉如此的強勢,再說了,他這個島主也是得到了縣委書記的認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