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書記是一個非常豪爽的漢子,看到金帥微微一怔,新上任的大山島鄉黨委書記竟然如此年輕,這可是他沒想到的。
「金書記啊,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個鄉的黨委書記梅輝鵬。唉,縣裡把你分配到大山島,真是可惜了。」
「呵呵,梅書記你好,其實我沒覺得是配,工作總得有人干吧,到哪裡不是一樣?你能待得住,我也能待得住。」
梅輝鵬大笑:「呵呵,咱們兩個可不一樣,看你文質彬彬的樣子,最起碼也得是個大學生,俺老梅可是一個大老粗,家就住在這個海島上,我這才是真正的以島為家呢。」
快到中午了,梅輝鵬非要拉著金帥上島去喝幾杯,看他那個熱情勁,金帥覺得實在是盛情難卻。大山島和小山島都是鄰島,以後有什麼事情還得互相照應,搞好關係也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這裡金帥也痛快的答應了,對胡祥海小聲吩咐了幾句,跟著梅輝鵬向島上走去。
踏上島後,金帥先聞到的是一股濃濃的魚腥味,走進村裡才看到,村裡所有人家的門前都晾曬著各種海貨,這可真是靠海吃海啊。
梅輝鵬帶著金帥來到了一棟二層小樓,吆三喝四的讓裡邊的人開始忙活,看到一個半大小子很不情願的樣子,抬起腳就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看到金帥正在看著自己,梅書記笑了:「呵呵,你是不是以為我這個書記就是個南霸天啊?告訴你吧,這裡是我的家,剛才那小子是我的兒子,臭小子這幾年長大了,敢和我瞪眼了。」
喝茶的功夫,從門外又走進來幾個大姑娘小媳婦,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就端上了七八個菜,梅書記想了想,撅著屁股鑽到床底下,翻騰了半天竟然拿出了兩瓶五糧液。
「呵呵,今天有口福了,沒想到還剩下兩瓶五糧液,今天中午咱哥倆一人一瓶,來個一醉方休。」
胡祥海和交通艇的船老大,一人搬著兩個箱子走了進來:「金書記,東西拿來了。」
梅輝鵬看了看金帥:「金書記,你這是幹什麼?到我這裡吃頓便飯,怎麼還拿禮物呢?快拿回去吧,咱們大山島和小山島的條件都差不多,有錢也買不到東西,去一趟縣城可不容易啊。」
「呵呵,正因為我知道這些情況,所以這次我才買了不少東西,這兩箱五糧液和幾條好煙,就留給你了。」
梅輝鵬大笑:「那也好,東西就放在這裡,我替你保管了,以後你上縣城路過這裡,咱們再把它給解決了。」
胡祥海和交通艇的船老大、服務員被梅輝鵬的老婆帶到另一間屋裡去吃飯了,看來這位書記的夫人雖然是小島上的人,但還是很懂事的,也能分得清官場裡的這些道道。
兩個人都是平級幹部,梅輝鵬又非常豪爽,金帥也不是一個喜歡做作的人,幾杯酒下肚,兩個人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金老弟,你那個大山島可是一個大島啊,比我這裡可是強多了,我要不是因為家在這裡,都想去那裡了。他***,我在這裡幹了整整十五年,上邊愣是沒讓我挪地方,不過這樣也好,天高皇帝遠的,在這裡我就是老大。」
「梅大哥,看來你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其實要我說啊,守著老婆孩子比什麼都強,何苦到外邊去和那些人勾心鬥角。」
「你這話我愛聽,說實話有好幾次上邊想調我去當副縣長,我都沒去,我這個人脾氣直性子烈,玩心眼是玩不過那些人的,恐怕幹不了幾天我就會跑回來。」
梅書記端起酒杯和金帥碰了一下,一仰脖差不多二兩酒就下了肚:「金老弟,和老哥說說,你是怎麼被配到島上去的?」
金帥搖了搖頭:「我是從省委辦公廳下派鍛煉的,確切的說是我希望到島上工作的。」
梅書記想了想,嘿嘿的笑了:「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聽說大山島出美女,想到那裡去找個漂亮媳婦啊?真要是這樣的話,你算是去對了。他***,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大山島和小山島就隔著十幾海里,小山島上的女人一個個長得像醜八怪似的,可是大山島上的女人,個個都***那麼水靈,想想我都流口水。」
俗話說:一個男人想女人,兩個男人談女人。這句話是一點也不假,兩個人的官一樣大,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又沒有了那麼多的避諱,講起話來自然就口無遮攔了。
金帥大笑:「梅大哥,我到大山島可不是為了找老婆的,我已經有未婚妻了,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想到一個小島上當島主,我的夢想是把小島建成桃花島。
「呵呵,老弟,你是看金庸的書看多了吧?理想和現實總是有一定距離的,大山島這幾年展得很一般,究其原因就是缺水,如果你能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你的夢想就實現了百分之八十,大山島可真是一個好地方啊。」
兩瓶酒喝完了,梅書記也把大山島上的情況介紹完了,這些情況可是從殷家慶和陶珊梅那裡是得不到的,梅書記雖然是小山島上的黨委書記,但對大山島的情況也是非常熟悉的,看來這傢伙也沒少往大山島跑。
聽著梅書記的介紹,金帥在心裡暗暗的思考著,大山島的展之路應該怎麼走,如何才能把一個單純依靠漁業的海島,變成一個美麗富饒的世外桃源呢?
告辭了梅書記之後,交通艇繼續,看到站在碼頭上一直揮著手的梅輝鵬,金帥的感觸頗多,海島上的人就像這大海一樣,心胸寬闊,待人真誠,這可比在大6的官場上要好混得多了,只要是人心齊,什麼事情都能辦成了。
「老胡啊,你對大山島上的情況瞭解多少?」
胡祥海看了看金帥,遲疑了一下:「金書記,我和你說實話吧,其實大山島就是我另一個家。」
「另一個家?」金帥納悶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胡祥海苦笑了一下:「我們大山島有一個奇怪的風俗,男孩子到了十六歲就必須要結婚,也許是因為漁民出海的時候風險太大,為了極早留下一個後代吧,所以我不到十六歲的時候也結婚了。」
「結婚是早了點,不過這是當地的民俗,雖然有些不符合婚姻法,但我們也應該尊重當地的風俗習慣。」
「問題就出在這裡,我從小就非常喜歡讀書,在大山島讀完小學,就去了縣城我舅舅家繼讀初中,初中畢業那年回島成了親,後來我考上了高中,再後來又考上了大6的一個農業專科學校。畢業之後,我被分到了咱們縣林業局工作,縣裡一個老書記的女兒看上了我,非要嫁給我,我當時和她解釋我已經結婚了,可她們家說,沒有領結婚證是不算數的,這也怪我,當時一心想著往上爬,就答應了她,就這樣,我就有了兩個家。」
金帥看了看胡祥海,之前對他的一點好感也蕩然無存了,雖然沒有結婚證,不受法律的保護,但總歸他是結過一次婚的,和那個女人已經成了事實上的夫妻,拋棄原來的妻子又和另一個女人結婚,說得好聽一點,是攀上了高枝,其實就是一個現代版的陳世美。
「老胡啊,既然你已經攀上高枝了,怎麼現在才混到種地步呢?」
胡祥海歎了一口氣:「這也怪我的命不好啊,結婚不久,我岳父就突然病逝了,你也知道官場裡從來都是人走茶涼,老書記死後,我就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現在年齡大了,也沒有了向上爬的心思。」
金帥心想,像你這種人就應該倒霉,還***好意思說大山島是你的另一個家,實際上你就是大山島的叛徒。
「金書記,我想請你給我幫一個忙,能不能把我也調到大山島來?年輕的時候我欠這個家太多了,我想用下半輩子再補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