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柳本來就對金帥收了錢不辦事非常氣憤,現在聽了張茂林的話,自然也是堅決照辦,所以當李嚴和胡小明找到她的時候,她才一口咬定,是金帥主動向她索賄。
正所謂百密必有一疏,付春柳此時卻把她的女兒給忘記了,她以為,省紀委找她瞭解情況就足夠了,不會找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付春柳也知道,未成年人的證詞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也幸虧付春柳大意了,所以李嚴和胡小明找到付春柳女兒時,才得到了對金帥非常有利的證據,至於這個證據是不是有法律效力,那就要看領導怎麼認定了。
金帥是李景林的秘書,又深得他的信任,再加上金帥的身世——雖然現在還沒有確定,但如果他真的是朱鵬峰的親孫子,事情可就麻煩了。
處理了人家的孫子,老朱家能對這些人有好看法嗎?小鞋還不是一雙接著一雙的來,要知道朱鵬峰可是政治局委員、中組部部長,想收拾他們這些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省紀委黨組在開會的時候,一致同意採納付春柳女兒的證詞,決定這件事情至此為止,這可以說是張茂林的又一個沒想到。
張茂林的額頭上淌下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儘管在這大熱天裡,但他的身體仍然在不停的顫抖,他知道只要金帥把這些材料交上去,他的下場就是被關進那黑咚咚的大牢。
張茂林可憐巴巴的哀求道:「帥秘,我錯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
聽到張茂林求饒,金帥壞壞的笑了:「你***沒想到事情弄成這個樣子?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鬼話嗎?我從一開始就看你小子不是個東西,本來打算教訓你一次之後放過你,可沒想到你竟然要置我於死地,看來對你這種小人就不能客氣,說吧,你準備讓我怎麼辦你?」
張茂林從眼睛擠出了幾滴淚水:「帥秘啊,你就饒了我吧,我今後再也不敢了。」
「饒了你,你想得到輕巧,你認為我還會再留著你繼續害人嗎?」
「帥秘,看在咱們同事一場的份上,你千萬不能把這些材料交上去,否則的話,我準得去蹲大牢,我這一輩子也就全完了。」
「你完不完關我屁事,還有,你千萬不要提我們同事一場這件事,我剛來到省紀委的時候,你對我做過些什麼?你清楚,我更清楚,咱們之間沒有什麼狗屁的情誼。」
聽到金帥不肯放過自己,張茂林就像被打斷了脊樑骨的癩皮狗,趴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了起來,金帥厭惡的看著張茂林,想看看他下面還會有什麼樣的表演。
哭了一會,張茂林抬起了頭,狠狠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金帥,你既然不打算放過我,我也自認倒霉,我也算過了,像我這樣的情況,最多也就是被判三年,大不了老子就去蹲三年大牢。」
金帥笑了:「這才像個男人嘛,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行,既然你想去蹲大牢我就成全你,你走吧,我現在就去李書記那裡。」
聽的金帥說要成全自己,張茂林真的害怕了,噗通一聲就給金帥跪下了:「帥秘,你千萬不能讓我去坐牢,我家裡還有體弱多病的老母親要養,看在她老人家的面上你就饒了我吧。」
金帥就等著張茂林這句話呢,看到他求饒了,冷笑著說道:「行,既然你不想蹲大牢,老子也可以成全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放過你。」
此時的張茂林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眼睛一亮,金帥既然答應放過自己,那就不會是趕盡殺絕了。
「帥秘,你有什麼條件就講吧,只要你能放過我,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都願意。」
「去你媽的,你給我當牛做馬,老子還不放心呢!」
金帥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看在你老母親的面上,我也不必趕盡殺絕了,現在我給你指條路,那就是把你陷害我的經過全部寫出來,然後再加上一份辭職報告,我就不送你進大牢,至於你以後是不是還要報復我,你自己就掂量著辦,反正你也見過我的手段,如果你在社會上再企圖對我不利,就不要怪我趕盡殺絕了。」
聽到金帥所說的第二條路竟然是*自己辭職,張茂林想了想,這條路也不好走,讀了十幾年的書,好不容易端上了這個鐵飯碗,一但失去今後可怎麼生活呢?又怎麼向家人和女朋友交待呢?
「帥秘啊,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只要你不讓我辭職,怎麼樣都行,今後我就是你的一條狗,你叫我幹什麼我幹什麼。」
金帥哈哈大笑:「去你***,老子可不要你這條狗,再讓你從背後裡咬我一口,那豈不是冤死了。告訴你,一條路是坐牢,還有一條路就是滾出省紀委,這是我的底限,沒有任何可商量的,我給你一個小時,如果看不到你寫的認罪書,我馬上就去李書記家裡把這份材料交上去。」
看到張茂林還要磨嘰,金帥大喝一聲:「滾,滾出去。」
張茂林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金帥得意的笑了,沖了一杯咖啡,點了一支煙,把腿翹在了桌子上,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金帥絕對相信張茂林是一定會按照自己說的去做,雖然辭職是一個很難令人接受的結果,但總比蹲大牢要好得多,張茂林也不是個笨蛋,他絕對會想明白這一點,至於他怎麼向家裡解釋,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只要能把他趕出省紀委,自己不僅報了仇,更解除了後顧之憂。
金帥此時想起了劉麗嬌,如果不是她提供的這些材料,要想制服張茂林,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帥也絕對相信,隨著張茂林的辭職,齊煥強也絕對能夠想明白,金帥是利用了他提供的這些材料。
金帥現在頭痛的是,如果以後齊煥強讓自己為他做什麼事情,應該如何應對,怎樣才能做到既不損害李景林的利益,又能應付過齊煥強。
舊的矛盾解決了,新的矛盾又出現了,人生不就是面對著一個個矛盾走過來的嗎?這個時候就要看一個人的智慧,有沒有化解各種矛盾的能力。
也許是想得太投入,金帥感覺到腿有些麻,換了一個舒適的坐法,又陷入了沉思。
齊煥強那邊好應付,反正他只要求提供一點李景林的工作思路,並沒有說要探聽省紀委其他秘密的意思,只要是採取一種暗示的手法,半真半假的講出一點,齊煥強能領會多少那就是他的事。即便是自己給他提供了假消息,讓齊煥強不滿意了,金帥也容易解釋,領導的心思,豈能是一個小秘書能夠猜透的。
想到這裡,金帥壞壞的笑了,他認為自己這個辦法還不錯,雖然不是腳踏兩隻船,但總還是兩不得罪,多一個常務副省長的支持,前途豈不更是一片光明,即便是齊煥強以後想對自己不利,他也抓不住任何把柄,金帥認為他才不會像張茂林那麼傻呢。
對劉麗嬌又怎麼辦呢?金帥又是一陣陣的頭大,他很清楚那天晚上k歌的時候,劉麗嬌是故意把那份材料遺忘在沙上。想起這位漂亮的劉姐,金帥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和她的關係。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女人啊,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只要是遇上了就是一件麻煩事。」